下巴落在地上的聲音,十幾年不出門的洪文,竟然答應出門,還是主動答應的,莫不是這天下要下紅雨了?

眾人告退,卻聽見高坐上的刑名出聲道:“依依,聖女宮殿我這就派人幫你準備好,你隨時回來都可以!”溫柔的語氣,相識嗬護至寶,眾人一個寒顫,卻不敢回頭看。聖主的性子當真讓人難以猜測,不過見聖主如此態度,恐怕這聖女以後是隻能巴結了。

有人靠近邢依依,邢依依隻是禮貌的報以微笑,卻並不回答任何問題,洪文綁著臉,見此,眾人卻也不好太靠近邢依依,隻得遠遠的看看罷了,卻在私底下開始大量收集邢依依的資料。

出了聖宮,邢依依向著並不遠處的客棧走去,客棧的布置與千聖大同小異。

不久,明月出現在包間之內:“小姐,按您的吩咐,我將每位長老、大人的住宅出入時間、以及家裏的情況都讓人去調查了,最多五天,小姐就可以看到所有信息了。”

“嗯”,邢依依點頭,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任誰也想不到,邢依依竟然在自己身上塗便毒藥,隻要與邢依依待在一個空間超過一盞茶的時間,那些人變會中毒,饒是邢依依,也是提前吃了解藥的,至於洪文,邢依依這頓飯,便會幫他解毒。

邢依依不覺得自己下毒的事情能夠瞞得住聖主,但邢依依原本就沒打算瞞住聖主,若是聖主沒辦法給自己解毒,那不是剛剛好,一網打盡。

洪文看了一眼邢依依,一口喝下邢依依主動給自己倒的一杯酒:“聖主今天的反應有些奇怪,聖主從來不會如此溫柔的對別人說話,更不會主動提出幫忙,何況,今天聖主還說宮殿給聖女準備好了,聖女隨時可以入住。”

邢依依點頭,麵色微微有些沉重:“好,我知道了!多謝大爺爺提醒!”這聲大爺爺,是邢依依真心誠意的的,沒有多餘別的意思。

“嗯!”洪文雖然麵色有些嚴肅,心底卻是喜滋滋的。

聖主宮內,刑名看著牆上的畫像,嘴中囔囔自語:“淺夕,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淺夕……淺夕……”淺夕兩個字在聖主房間之內不斷盤旋,不斷回響。

突然,刑名隻覺得胸口微微有些發悶,呼吸不暢,看向畫像,刑名眼中痛苦不減反增:“淺夕,是你在懲罰我嗎?淺夕,你可知道,當時我不是故意不來的……”哽咽之聲不減反增,“可是,你為什麽不要我了,為什麽,為什麽……”隻聽見嘶的一聲,畫像掉在地上,角落的地方碎開,一分為二、分為兩半。

手指發抖,整個身體開始發抖,刑名歎了一口氣,將畫像從地上撿起來,將分為兩半的畫像重新粘起來,掛到牆上,轉身。

若是細細看去,便會發現,畫像邊角的地方被粘了很多次,可以看得出,這畫像壞了已經不止一次。

坐到桌子旁邊,刑名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紙張邊緣有些薄,分明是常常觸摸的緣故。打

開畫像,裏麵是一個男子,男子與刑名長得極像,隻是身材略微高挑一些:“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痛苦讓刑名看起來有些扭曲,手指微微一動,刑名調整內息,感受身體內的不適,刑名苦笑:“哥哥,你的女兒果然不簡單!”

起身,將紙張收了起來,刑名歎了一口氣:“所有人都知道我狠戾,卻不知我這些年的自責,我用了如此卑劣的法子,卻還是沒有得到淺夕,是我活該!哥哥,想必此時你也恨我吧?就如大長老一樣,日日擔心我會謀害依依一樣!”

似乎對著空氣保證,又似乎對著藏在最下麵的刑天的畫像保證:“你放心吧,你的女兒便是我的女兒,即便她想要殺我,我也不會怨她半分!”

手指對著自己的身體幾個重要的穴位點了幾下,真氣一動,右手中指的地方有黑色血液流出來,刑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又一盞茶的時間。刑名終於鬆了一口氣,眉間還有些許苦笑:“依依,果然了不得,這毒,域外除了我,恐怕沒人能夠逼出來,以後,他們會對你一心一意吧?”與其說是苦笑,不如說是自嘲,刑名嘴角的笑容有些無力。

三天,邢依依終於住進了聖女的宮殿,宮殿很大,是在皇宮住的院子的三倍有餘,可邢依依在丫鬟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好奇與猜疑。邢依依並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但邢依依卻對刑名的態度很是奇怪。

刑名每天都會來邢依依的聖女宮一次,第一天問的是住的可還舒服,第二天問的是吃的可習慣,第三天……

邢依依看向門口,一點都不奇怪的起身:“參見聖主!”

刑名含笑,將邢依依扶起來:“依依不必多禮!”

邢依依還沒有開口,刑名已經主動開口:“我今天來,是給依依送些功法過來的,這些都是我這些年修煉的功法,依依可以看看,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刑名從身後拿出足足十幾本書籍,放在桌子上。

邢依依對刑名的做法很不是滋味,自己這個叔叔在自己看來是很可惡的,可自己這三天住下來,他卻對自己百依百順,若是裝的,未免心思太過深沉。若是真實的,那刑名到底為何?難道是為了補償對刑天的虧欠嗎?

“多謝聖主!”邢依依規規矩矩的道謝。

對邢依依始終不肯 開口稱呼自己叔叔,刑名有些難過,自己這些年沒有成親,沒有孩子,看邢依依便心裏歡喜,可邢依依卻總對自己這麽冷淡。

“依依不請我喝茶嗎?”

邢依依轉頭,看向門口叫不出名字的丫鬟:“麻煩這位姐姐給聖主泡一壺茶吧!”三天,邢依依每天都會重複這句話。

邢依依以前是喜歡喝茶的,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就不喜歡喝茶了。

“是,聖女!”丫鬟將聖女兩字咬的很重,像是故意提醒邢依依,自己不過是個丫

鬟,聖女可以不必這麽客氣。

不多久,丫鬟把香茶泡好,給聖主倒了一杯:“依依,可是不習慣丫鬟的伺候?”

邢依依看向刑名,總覺得刑名有話要說:“不知聖主這是何意?”冷淡、疏遠的口吻。

“我聽人說,依依在千聖的時候,有四個很要好的丫鬟,依依若是住的不舒服,可以把他們接過來的!”刑名歎了一口氣,“不過,依依也知道,域外不養無用之人,況且,正如依依所說,域外一切靠實力說話,若是他們四人別無所長,恐怕在這裏立足很難,少不了被欺負。”

看向刑名,邢依依冷笑,果然,他真的查自己的底細了:“如此,便多謝聖主了!”邢依依正愁沒有理由將他們四人弄進來,刑名既然主動提出,邢依依隻好順藤而上了。

況且,他們四人各有所長,他們練習真氣進步雖慢,但四人為一陣,饒是自己也要小心對付,來到域外,立足自然不成問題。

看到邢依依眼中一閃而逝的奸詐,刑名苦笑,果然,她的心思自己還是猜透了。

揮揮手,辭退了為數不多的丫鬟。

邢依依看向刑名,不知刑名這是作何。

“依依,當著想要這域外聖主的位子?”

要跟自己攤牌了嗎?邢依依眼睛危險的眯起,戒備這刑名的一舉一動:“我若不貪戀聖主的位子,大可以拒絕聖女的位子,一如失去真氣的刑天,在域外也不是不可以的!”

一瞬間,刑名臉色黑的能抵觸血,邢依依雖然害怕,卻還是迎上恨不能將邢依依生吞活剝的姓名的眼睛。

“聖主的位子得來不易,可想要憑借毒藥控製他們,依依覺得,這樣就可以與我抗衡?”

雖然邢依依知道,下毒的事情瞞不過姓名,可卻沒有料到姓名竟然會主動來問自己,每一個毛孔開始發顫,一股被人摁住喉嚨的感情撲麵而來,讓邢依依難以呼吸:“雖然不能抗衡,卻能減少對我的傷害!”

“是啊,依依是很聰明的,否則怎麽會輕而易舉,讓韓壹塵放棄一個國家,輕易的對邢鑫磊稱臣。”

提及邢鑫磊的時候,邢依依眼光微微波動,盡管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被刑名看去了。

他竟知道這麽多,邢依依有些詫異,但更多的卻是對刑名的恐懼:“域外不是不插手四國的事情嗎?”

“域外的確不會插手域外的事情!”

“那你為何調查我哥哥?”

“我隻是調查依依的時候,順手得到了邢鑫磊的情況罷了!”

順手?邢依依心底開始變涼,打了個寒顫,將哥哥的事情調查的如此清楚,也隻是順手,那麽自己的事情,恐怕沒有他不知道的了,自己用毒、陣法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嗎?

“聖主想要以此要挾我嗎?”邢依依挑眉,“即便長老們都知道了,我若是死了,他們就再也得不到解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