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還沒膳用吧?我讓膳房給你準備些清淡的。”

居然還真要慶祝她除姓!錦好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卻也知道金翰林這人向來是看著淡然,實際上比她更無視禮教。

金翰林說著話就招了阿寶過來,錦好惱怒的瞪著他,卻被他嘴角的笑容晃了眼睛,心中漸漸湧上一種難以用言語表述的情緒,瞬間就將心肺脹得滿滿的,多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他看著她,眼中湧現出鋪天蓋地的寵溺來。

說話的功夫,金翰林就領著錦好進了樓裏,正是當初第一次來的書房,厚重的簾子剛剛放下,一雙鐵臂就摟住了錦好的腰肢,視線落在那睫毛輕輕顫抖著的黑眼睛上,漸移,落在那濕潤,泛著淺紅色澤的唇瓣上。

他的目光漸漸沉下,似有什麽東西在身身體中發酵,原先那種難言的燥熱再次浮動,伴隨這陣浮動的還有他那顆心。

錦好被他突然摟住,身子頓時僵硬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順從的將腦袋放在他溫暖的肩窩上:“你啊!”

她長歎,手卻爬上了他的腰側,在他寬闊的後背環住,慢慢兒的收攏,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讓心肺都充滿他的味道,才能壓抑心中那百般的滋味。

感覺到她滿心的依戀,摟在她腰側的手又加了一分力道,不能自製的開口,低渾的聲音,夾著滾燙的鼻息,席卷她的神經:“好好,我想提前洞房,可如何是好?”

男子的氣息將她完全的籠罩,那雙鐵臂箍得她牢牢的,隔著幾層的意料,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出來的熱度,再聽著他的話,錦好即使從未領略過男女之事,卻也能知道他說得話是什麽意思。

莫錦好那粉嫩嫩的小臉蛋頓時紅成四川的紅辣椒,摟著他的小手兒也不知道怎麽放了,傻愣愣地看著他,張開嘴巴,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

早知道就不要讓雲燕和雪蘭離開的。

“聽不懂?”金翰林的嗓音嘶啞,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魔力,張嘴,輕吻上她光潔的額頭,然後掩著她挺翹的鼻梁,慢慢的順延,一直到她的唇角,先是輕輕的舔著,忽然之間猛的張嘴含住她的玫瑰花瓣的唇。

錦好沒想到金翰林居然二話不說,就做出這樣的事情,唇上吮吸的力道,讓她的腦海警鈴大響,就怕他一時控製不住自個兒,如同他嘴裏吐出來的一般,忍不住提前洞房,便也不管今兒個自個兒被他感動的多開心,激動,趁著還沒有被他吻的窒息之前,雙手掐了他腰間的一把,不敢張開嘴巴,卻隻得將自個兒的小腦袋不停的後退。

金翰林哪裏容得她後退,至於她掐在腰間的力道,更不覺的痛,在她後退了幾下之後,妨礙了他品嚐美味的樂趣,一直大手上來就扣在了她的腦後,給固定了下來,另一隻手,也從她的後腰,緩緩的沿著她的後背,動了起來。

許是嫌棄她的衣衫穿的太後,輕撫了幾下,就有些不耐,便抱著她進了內室,將她放在他時常休憩的軟塌上,唇齒不分,一隻手卻探進了衣衫中,三兩下就將她如同蠶寶寶一般剝著,露出潔白瑩潤的肩頭,他呼吸略重,唇下的動作也不自覺的重了起來。

錦好雙眼迷蒙的看著他的臉,卻不意外的看到那黑的冒火的眸子,被他太過灼熱的目光驚醒了過來,雙手飛快的抱住自個兒**的肩頭,卻不知道這樣瑟瑟的姿態,更讓她半露的胸膛,勾勒出一條惹人眼球的溝兒,是少女特有的嫵媚青澀。

“別鬧……”

少女略顯沙澀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如同春風,帶著點哀求的問道,落在金翰林的耳中,卻是模糊了聲線,隻化為一個個悅耳的音符,他清冷的眼中藏著可以焚燒的火焰,淡淡的聲音中藏著快要爆發的熱力。

“忍不住了……”

說著,就毫不費力的將她兩條圍著白嫩肩頭的粉藕臂撥開去,疊在她的身後,一直大手就能鎖住她兩條細細的手腕,結實的手臂卻墊在她的腰下,不讓她壓到自個兒,修長整潔的手指,細細的把玩她小巧卻性感的鎖骨,唇卻蜻蜓點水,在她**的肌膚上輕吻,偶爾啃咬那完美的鎖骨,細細密密的感覺,又癢又酥,讓她的眼角釀出幾點水光來,嘴裏卻還是不死心的勸道:“咱們還有半月就成親了……你這樣……再忍忍……”

她不提還好說,這麽一提,到是又提醒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下動作卻加快了起來,終於如剝粉蔥般,將她剝了出來,嘴裏卻又道:“忍不住了……”

話音剛落,她的衣裳就落了下來,胸前就剩下一條粉色的褻衣遮蔽,露出淺白的酥綿,細嫩柔滑的肌膚被襯的晶瑩別透,就好像是軟玉打磨成的小人兒一般。

錦好淺淺的驚呼聲,被他吞咽入腹,在他灼熱的視線下,就覺得自個兒的那褻衣也被剝落了一般,不禁扭了下身子,腦子飛快的想著對策:“你別鬧了,被人看見了,可怎麽辦?”

見她粉嫩如春筍般的身子,金翰林身體中的燥熱又加了幾分,狹長的鳳眼眯了起來,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兒,語氣曖昧:“沒人敢進來。”

說著,靈巧的舌頭就沿著她的細長的脖子落而下,落在她的褻衣上,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著那軟滑銷魂的滋味。

他知道這些日子,長公主派了嬤嬤去她的身邊,調理她的身體,自然會養的嬌了,可是真的親了抱了,感受了,才覺出那美妙的滋味,初嚐了滋味,哪裏還聽得進她的話,穿著粗氣,用力拉了幾下,便將她的褻衣扯的開去,眼前立刻彈出的兩朵雪蓮凝紅脂,讓他黑了眼睛,帶著馥鬱的馨香,纏繞著他的神經,像是被迷惑了一般,一把擒住一朵,輕輕細細吻了上去,甘甜滑嫩的味道,迷了他心神,壓著她的身體,不覺得的又加重了力道,恨不得將這身下的嬌人兒吞進腹中,一如每一個夜間的美夢,哪裏還顧得上她能否經受得了。

愛她到了魔障,連她吃痛之下,發出的嗚咽之聲,都化成了迷障,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困住了他,此生再也走不出來。

大腿根部,被異物頂的難受,錦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膨脹起來的欲念,肺部深處,都是他身體從濃鬱的氣息,一時後悔自個兒羊入虎口,雖說,她早已明白自個兒定是他的人,可是那也是洞房花燭夜的事情,他卻忽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的身體壓根兒就沒做好準備,被他這般褻玩身體,先是羞,後是惱,最後卻是滿心滿腹的委屈,頓時眼淚就落了下來。

金翰林肌膚沾染上她的淚珠,一陣冰涼,勉強算是扯回一些神誌,鬆開嘴裏的軟肉,從她胸前抬起頭來,這麽一看,心頭一陣針刺的難受,就見她皮薄肉嫩的粉腮上早就潮濕了一片,扁著小嘴兒,嗚嗚咽咽的哭著,水蒙蒙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就是一串一串的淚珠兒流下來,瞬間將他欲火兒澆熄了一大半,再聽得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心頭都軟成了春水。

“你欺負我……嗚嗚……你欺負我……沒成親……你就這樣……我怎麽見人?”

聽著她低聲的指責,他是徹底沒了火氣,黑黝黝的眸子中閃過一道頹廢,卻見她眼淚越滾越多,哽咽聲也越來越大,俊美至極的臉上,閃過一絲懼色,張了幾次嘴巴,一手探到她的身後,一翻身,將她安置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背,無奈而笨拙的哄著:“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莫哭了……我不使壞了……莫哭……”

“嗚嗚……走開……”見他沒有領會她的意思,紅著臉,咬唇又重複了一遍:“走開……穿衣服……”

金翰林咽了一下口水,眼神從她白嫩玲瓏的身體上瞟過,那旖旎的風景,差點讓他忍不住再好好的使壞,隻得抿著唇,克製著,將她擺在**,拿起一旁的衣裳,將她整個人包裹住,見她還在落淚,身子又瑟瑟的發抖,蹙眉,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裏,輕哄道:“別哭了,再哭我心就碎了……”

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對她總是熱情澎湃,連他自個兒都給嚇到了,他本不是重欲之人,可是在她麵前,總有化身為狼的傾向,今兒個更是離譜,居然做出這等事情出來,還嚇哭了她,實在是混球。

聽他如此說,她倒是越發哭的厲害,他慌忙哄著,割地賠款,許下無數喪權辱國的條件,才哄的她止住了哭聲,卻猶不解氣,在他的腰側,找到一處軟軟的,使勁的掐了下去,嘴裏還小聲的怒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金翰林哪裏會怕這點疼,錦好的力氣在他看來,就跟螞蟻咬的,不過卻裝出疼的厲害,倒抽了一口冷氣,嘴裏道:“哎呦,疼死了,以後再不敢了。”

錦好這才滿意的收手,順便也將眼淚珠兒給收了回去,扁了扁嘴巴,乖巧的靠在他的懷裏,卻聽他在耳邊低語,於是下一刻卻又氣得拍打他胸膛起來:“你……你……還敢使壞。”

這個壞人,居然說什麽:你現在不給我使壞,到了洞房那日,他就拚命使壞。

她惱羞成怒,他卻笑得愉悅,忽然他笑聲一止,她頓時覺得有異,順著他的視線,一低頭,便瞧見自個兒的光景,瞬間,一張小臉兒能燒了起來,一聲驚呼,手忙腳亂的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一手攏著衣裳,一手拖著軟塌上的錦被裹著自個兒,將自個兒裹的嚴嚴實實,連頭顱都埋在錦被中。

金翰林瞧著那隆起的錦被,微微勾唇,然後又是一歎:“為什麽不是六月十八……”

也不知道這些日子怎麽的,時間過的也太慢了點。

那隆起的錦被,似乎僵了一下,然後又輕輕的抖動了起來,錦好先是怔住了,隨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就這麽等不及要成親麽?

想到他剛剛猴急的樣子,似乎……這樣——也不錯?

書房的門口,阿寶無聲的對著雲燕和雪蘭二人搖了搖頭,三人出了院子,阿寶才敢開口:“咱們還是等等再去吧!”

這會兒怕是公子什麽都吃不下去吧!

雪蘭想著剛剛聽到的聲音,臉色微紅,卻還是囁嚅道:“小姐總要用膳……”

雲燕搖了搖頭:“也不急這麽一點時間。”

雪蘭猶自還想開口,雲燕和阿寶卻已經轉身,她回首看了看書房一眼,臉上的紅暈又多了一份,終是跺了跺腳,這才轉身追了雲燕和阿寶去。

書房這邊是甜的蜜裏調油,可是莫家這邊卻是愁雲慘淡,莫二老爺憤憤不平的問:“父親,為何你要答應將五丫頭除姓?”

在他看來,莫錦好是莫家的女兒,這身體中流著莫家的血液,到底都是莫家的人,怎麽能輕易的答應除姓。

除姓啊,代表著什麽?代表著日後不管莫錦好有多大的造化,都跟莫家再無關聯,與他再無關聯,怎麽能這樣?他可是生她,養她的父親,養兒就該報養育之恩,那麽現在算什麽?

不得不說,如果莫老太爺不是他的父親的話,這一刻,他就不是這般問話了,而是拳頭招呼上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金翰林,是長公主的兒子又怎麽樣?難不成還能強迫人家將女兒除姓?

對莫老太爺,莫二老爺第一次升起了鄙視之色,自個兒的父親,總是嫌棄他無用,可是今兒個,他這父親自個兒不也無用麽,金翰林不過在他耳邊動了動唇,他不就臉色大變的,應了下來。

莫老太爺渾身無力的癱在椅子上,直到現在,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我不能不答應啊!”

若是能不答應,他自然不會答應,可是,在金翰林吐出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就沒有了任何退路,唯有答應。

莫二老爺不解:“為何?金翰林到底與父親說了什麽?”

“假名冊!”莫老太爺一字一句,極其緩慢,似是極為無力一般。

“不可能!”莫二老爺跳了起來,臉色瞬間白了許多,雙目閃出懼怕的光芒,不可思議的反駁道:“他不可能知道,名冊上的手腳,連皇上都沒能識破,他怎麽會知曉?”

莫老太爺搖了搖頭,隨後眼中閃過殺意:“真是可惜,原本還想借著他,靠上長公主,現在看來此人不能留了。”

莫二老爺沉默了些許,點頭:“我知道怎麽做了。”

此時,若是錦好瞧見這二人的臉色,定然會發顫,猙獰而冰冷,哪裏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莫老太爺提點莫二老爺:“小心點,莫要留下什麽痕跡,長公主手下能人不少。”

莫二老爺點頭,像是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撕纏,轉換了話題:“父親,二丫頭到底怎麽處置?”

雖說這丫頭實在太過心狠手辣,居然連弑母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這也的確讓他生了寒意——今日為了自個兒去前程,謀害了王氏,明兒個會不會為了前途,謀害了自己?

可是到底是自個兒骨血,若是不到萬不得已,莫二老爺也實在不想舍棄了這個孩子。

“二丫頭那邊,我自有主意,你就莫要再問了。”

心狠手辣,心計深沉,雖然比不得五丫頭,倒也是個人才,或許將她送到那人的身份,說不得倒是一枚好棋子。

……

在金翰林私人的宅子逗留了半日,金翰林倒也沒有失言,的確準備的大餐好好的慶祝了她的除姓,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奢侈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敲壞他的腦袋——就兩個人,怎麽吃得了這麽多,浪費。

不但浪費,還居心不正,居然準備了美酒,對於金翰林的人品,錦好抱以十二分的懷疑,酒後亂性,誰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

若是金翰林此刻知曉錦好的心思,隻怕要叫十二分的冤枉,他其實已經被她的眼淚嚇到了,也不知道女兒家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眼淚好流的,差點今兒個這京城都要淹沒在他這未來妻子的淚水點了。

巨大詫異之後,金翰林在心中又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輩子,他再也不會讓她落淚了。

用了膳之後,錦好就上了馬車回朱宅,身為巨大牛皮糖的金翰林自然跟了過去。

今兒個的朱宅實在是熱鬧,先不說朱宅中的人員都在大廳裏等候她,就是朱老相爺,姚老太爺,姚老夫人都在候著她了。

等到錦好走進大廳的時候,往日裏見麵都要鬥上兩句的朱三爺,今兒個居然沒有鬥嘴,反而一臉討好的笑容:“乖女兒,你總算回來了,父親我是腳跟子都墊酸了,這才把你盼回來。”

說完,目光轉向金翰林的時候,就跟看到什麽殺父仇人一樣:“你個臭小子,居然敢拐了我女兒,是不是不想要腿了?”

金翰林笑得溫和:“我不過是想和表妹慶祝一下,還請見諒。”

他也隻拐了錦好和伺候的兩個丫頭,其他的下人,不是早就打發回來了嗎。

聽到慶祝二字,朱三爺臉色又是一變,也不管金翰林了,反而湊在錦好的身邊:“乖女兒,既然你除了莫姓,依為父看,咱們今兒個就定下來,上了朱姓,好不好?”態度那叫一個謙卑啊,目光中的期盼,實在讓人想要忽視都不成。

朱老相爺笑得那叫一個燦爛熱情,朱三爺的話落,他就上前,笑吟吟的道:“乖孫女,祖父今兒個已經將族譜都帶過裏了。”當然,族裏的宗老也順便帶過來,正在偏廳候著呢。

姚老太爺急了,忙衝上前,真為難他了,這麽一把年紀,居然跑得賊快,拉著錦好的手:“乖外孫女,外祖父雖然沒有將族譜帶過來,可是你入姚姓這點事情,外祖父還是能做主的。”

姚老夫人也上前笑道:“錦好,你聽聽,姚錦好——多好聽,你再聽聽——朱錦好……嗬嗬……”姚老夫人捂唇笑了起來,其意義不言而喻。

錦好這才明白,敢情除姓了的她,還成了香饃饃,這朱老相爺和姚老太爺等人齊聚一堂,居然都是爭她這顆香饃饃。

朱老相爺聽得姚老夫人居然人身攻擊——不對,是姓氏攻擊,他冷冷的瞪了姚老太爺一眼,好男不跟女鬥,讓他瞪姚老夫人,他堂堂丈夫,哪裏能跟一介女流計較,豈不是顯得他心胸狹隘,想他在朝堂混了這麽多年,豈會是心胸狹隘之人——(朝中眾臣異口同聲道:你不是什麽豈會是,而是根本是。)

朱老相爺心中極為不快,雖然他沒有開口說話,表示他此刻心情不好,可是落在姚老太爺身上的目光,冰冷的都快成了刀子,少說也要在姚老太爺身上捅上了幾十下子了:好啊,你個姚老頭子,虧我還覺得跟你一見如故,二見如心,三見就成了至交好友,可是你居然這般心胸狹隘,來跟自個兒搶孫女,自家兄弟,你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實在過分!

姚老太爺被朱老相爺的目光刺的透心涼,他心裏也那個氣啊,這朱老頭,已經強了他可愛的外孫子,現在居然又將主意打到了他聰慧可人的外孫女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兒個,他絕不能讓他得逞。

姚錦好,聽聽,真是太好聽了,有這麽個孫女,真是幸福。

他目光落在錦好的身上,有著淡淡的憐惜:傻孩子,莫錦好多難聽,舍棄了最好不過。

看來,誰也沒將哪個莫字當回事。

錦好的心中暖洋洋的,她清楚的知道,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過來,其實就是個走過場的,她雖然可以姓姚,卻上不了姚家的族譜,這是最簡單不過的常識,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過來,就是表妹一個態度——姚家的大門永遠都會為她敞開。

而朱老相爺的慎重,卻讓錦好心裏暖流陣陣,她敢除了莫姓,自然不怕成了無姓之人,就要備受欺淩。

當然,她心底打的主意,就是光明正大的成為朱錦好,雖然不太好聽,可是看在朱三爺的麵子上,她就勉為其難點吧——光是朱三爺為她敲了景陽鍾,就當得起她父親一職。

骨肉血親,血脈相承,其實有時候並不那麽重要,人與人之間,是一種緣分,看順眼了,就自然放在心上。

隻是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雖然走過場,可是拒絕的話,她卻說不出口,她看著兩位老爺眼底的關心,再想想姚家大舅對她的好——她忽然覺得姓姚也挺不錯的,姚錦好,嗯,聽起來真心的不錯。

“朱錦好,很好聽。”奶聲奶氣的聲音想起來,眾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那個奶娃娃朱丹青,就見他兩隻肥嘟嘟的小腿兒,邁開步子,走到錦好的身邊:“二姐姐,朱錦好不難聽,真的好聽,你就應了父親吧!”說著抱著她的腿,搖了起來,如同每一次那般撒嬌著,就好像央求錦好給塊點心般簡單。

姚老太爺頓時吹胡子瞪眼睛了:“青哥兒,你居然挖你外祖父的牆角!”

雖然知道自家的如花似玉的外孫女,到最後都會變成朱家的一名,他這心裏就完全的不舒坦了起來:朱老頭實在是太可惡了,先是讓他兒子搶了自個兒的女兒,好好的姚麗娟,一轉眼就變成了朱姚氏,多難聽。

粉麵玉琢的外孫子也被搶了過去,變成了朱丹青,誰知道這朱老頭還不死心,現在就將主意打到了錦好身上,這還有天理嗎?

“沒有,沒……沒有……”朱丹青慌忙鬆開錦好的腿,一個勁的對著姚老太爺道:“沒有挖外祖父的牆角,丹青力氣小,挖不動,石頭太重……”

眾人先是一怔,然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邱如意掐了一把朱丹青的臉蛋:“就你道理多!”

姚老夫人笑著抱起朱丹青:“青哥兒力氣不小,這牆角挖得叮叮響。”說著,在朱丹青的臉上狠親了一口。

眾人笑過,錦好上前跪在姚老夫人,姚老太爺的麵前:“錦好慚愧,姚錦好雖然好聽,可是青哥兒卻說朱錦好也不難聽,外孫女鬥膽,請外祖父和外祖母見諒。”

姚老太爺和姚老夫人哪裏舍得她跪在地上,慌忙一人一邊,拉著錦好的手,扶起她。

姚老太爺笑道:“雖然朱錦好實在沒有姚錦好來的好聽,不過也算是差強人意。”這話算是有了鬆動的意思。

朱三爺上前,對著姚老太爺,姚老夫人行禮:“嶽父,嶽母,小婿與錦好本該是父女,一同姓的福氣,還望嶽父,嶽母成全。”

這話若是朱老相爺說得,姚老太爺立刻就會噴了過去,但卻是出自他最喜歡的女婿之口,他哪裏還舍得噴。

算了,算了,不管這孩子姓什麽,都是他的外孫女,這點變不了。

再說了,他到底賺了個貼心的女婿——值!

朱老相爺瞧著姚老太爺的眼色,知道他是應了,忙打開族譜,尋著個地方,就想讓人上了筆墨紙硯,請來族裏的宗老見證,將錦好的名字寫上去——他那急促的樣子,就怕錦好改變主意似的。

他是真的擔心啊,這麽好的孫女,那莫家老頭腦袋就是個進水的,他可不能錯失了,不是朱家的血脈又怎麽樣?叫他祖父,就是他的孫女,他願意,誰敢說什麽?

隻要想到日後粉嫩嫩的女孩,是他朱家上了族譜的孩子,他就想笑了開來,天上掉了個老大的餡餅,砸得他差點頭暈啊。

誰知道,他剛剛開口:“去,請族裏的宗老來,咱們……”

“不用去了。”朱三爺再次開口,沒讓朱老相爺說話:“我朱三的女兒入族譜,何等大事,自然要在眾目睽睽之下。”

青哥兒入族譜,連皇上都賜了東西來,他女兒入族譜,自然不能馬虎。

朱三爺看向朱老相爺:“我想宴請京城名士,重臣,來見證我朱家之心。”

原本心裏還有些不樂意的姚老夫人,聽得朱三爺這話,心中的最後不樂意也去了:朱三爺寵錦好如親生女兒,這麽點委屈,他都舍不得讓這孩子受啊。

眾目睽睽之下入族譜,不過是向世人宣布:莫家棄若糟粕,他朱家珍如稀世之寶!

看誰,還敢不識時務,日後刺他寶貝女兒一言半句。

朱老相爺頓時明了朱三爺的心意,忙點頭,附和道:“是,倒是我糊塗了。對,咱們大辦,大大的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