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試航 （下）
1884年4月，完成最後的改裝之後
平海號和凱撒大帝號在澎湖灣附近進行第一次海試。平海號在正常通風的條件下以滿功率行駛，在長達六個小時和四個小時的的兩次試航中航速分別達到17.12節和17.37節，功率為13600指示馬力，傳動軸平均轉速101轉/分鍾。
而後，平海號和凱撒大帝號又在台海海峽進行海試，平海號在強壓順風的條件下以滿功率行駛，在四小時的試航中航速達到18.22節，功率為15800指示馬力，傳動軸平均轉速118轉/分鍾.
不過事情並不是一帆風順，在4月8日到4月12日的進一步測試中，平海號在強壓逆風的條件下，受到強風的限製，使動力係統的最大輸出超過18000馬力，大大超過製造規定的16000馬力，但是羅凱依照計算的結果卻是航速從未超過16.99節。部分鍋爐水管破裂，泄漏現象時有發生。
而作為同一級戰列鐵甲艦，凱撒大帝號和定海號的測試結果幾乎一模一樣。
這使得由羅凱和哈茨費爾德男爵領銜的海軍技術委員會當即規定包括凱撒大帝號在內定海級在強壓逆風條件下的最高功率不得超過16000指示馬力，以保證戰時鍋爐水管不在出現這樣的問題。
後來，海軍技術委員會在航速的問題上爭論很長一段時間後，結論是和預計航速一樣，18節就成為記錄在案的定海級最大航行速度。
接著，兩艦開始了正常功率下的持續航行測試，由於路途天氣晴朗，在72個小時的航行中，平均航速達到15節，輸出功率11100指示馬力，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數據！測試證明定海級完全達到了設計之初的要求，成為了當時世界上航速最快的主力艦。
而後，就是轉向半徑測試，笨重而又狹長的主力艦是不可能像炮艇一樣靈活轉向的，測試結果是平海級雙車前進時的轉向半徑為401米，一車向前一車向後時的轉向半徑為262米。
中途，兩艦還進行了在遠距離炮戰中的彈著點測試、直線行進中的側弦齊射和轉向時的側弦齊射。測試結果令人滿意，但羅凱記錄下的東西卻令人哭笑不得，他隨手寫下的結論是在滿舵情況下反方向側弦齊射等於翻船自沉。
最後，就是戰列艦實戰火炮射速測試，由於在海防炮上的長期訓練和戰艦炮塔本身的機械良好，定海號出人意料創下了火炮射速的記錄，三分鍾兩發。雖然LK改進型280毫米主炮的口徑比各國一等鐵甲艦裝備的火炮口徑要小，但這個射速已經極為駭人。
以北洋水師定遠號305毫米口徑火炮為例，其理論射速是三分鍾一發，這還是理論數據，真正操作起來可能發炮消耗的時間更長。而定海號主炮射速幾乎是定遠的兩倍。
在回程途中，哈茨費爾德男爵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稱其從未見到過這麽好的戰艦。
在倒黴的遇到了一場風暴之後，在平穩安全渡過之後。哈茨費爾德男爵更是直接在給德意誌的報告中在惡劣海況下的表現一欄寫下了“A1”的評語，意即非常之好。在報告尾頁，哈茨費爾德男爵寫到，他從沒有對一艘戰艦給與如此的讚美。
相較於把目光幾乎全部聚焦在航速火力和防禦的哈茨費爾德男爵，傑羅斯·羅斯柴爾德這位商人對全艦士兵的生活環境進行了細密仔細的觀察，他指出定海級包括軍官艙與水兵艙在內的所有居住艙的空氣太渾濁。
這個細節方麵的不足換來的隻是軍伍出生的哈茨費爾德男爵的微笑，這種絲毫不影響戰鬥力的小問題顯然不放在其眼中。
商人就是商人，太過重視舒適度，在被彈藥、裝甲、燃料和動力裝置壓縮了過多空間的戰列艦內，哪還有舒適可言。舒適隻是相對，相比之下，凱撒大帝號比薩克森強得太多。
定海號露天指揮台上。
“男爵大人，不知閣下對這艘戰艦感到滿意與否。”
身著軍裝，羅凱整潔而端莊的軍人儀表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噢，羅，身為朋友，不要這麽正式嚴肅，我在給首相的報告中對於這兩艘威武的大家夥可是極盡讚美之能事，相信要不了幾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兩艘世界第一艦已經誕生。”
哈茨費爾德男爵難得的不在保持嚴肅的麵孔，他是把羅凱當成真正要好朋友了。
“滿意就好，這裏有份機密文件，還請你在回國之後轉交給俾斯麥首相大人，請替我轉告他，就說我期待著再一次的合作。”
羅凱按照預定公式化的和哈茨費爾德男爵交流著，心中卻是定在了對方所說的“相信要不了幾天，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兩艘世界第一艦已經誕生”這句話上麵。
是啊，類似鐵甲艦出世的消息，根本不是靠著禁口令、封港等措施就能保密住的。幾天之後，法國、倭國和大清就會相繼知道自己一方擁有了一艘排水量過萬噸的鐵甲艦。
除此之外，北洋艦隊的主力定、鎮兩艘中央裝甲堡式鐵甲艦也在自己的一手促成下提前歸國。
如此算來大清和自己一方加起來鐵甲艦的總噸位一下子就提升了近三萬噸，比大清原先任何一支水師的噸位總和還多一倍，這個結果已經和自己熟知的曆史全然不同了。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其原因就是蝴蝶扇動翅膀的運動，導致其身邊的空氣係統發生變化，並產生微弱的氣流，而微弱的氣流的產生又會引起四周空氣或其他係統產生相應的變化，由此引起一個連鎖反應，最終導致其他係統的極大變化。
不知道曆史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發生大幅度的改變，也許清法戰爭會偃旗息鼓也不一定。
“這裏麵不會又是一張鐵甲艦的設計圖紙和一分報告書吧，老天，羅，你的腦袋是什麽做的，這次你可一定要照顧一下我入股的伏爾鏗造船廠，上次按照你的要求，我們可是加班加點提前完成了大清朝的兩艘戰艦”
還沒等哈茨費爾德男爵回話，猶太人就抓住機會跳出來拉起了生意。
“圖紙？也許吧，等你們的首相大人拆開了袋子，一切自會明了。至於你要的照顧，我正準備在台海島上修建一條貫通南北的鐵路，傑羅斯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接手，或者介紹幾個這方麵的朋友也行。”
就這樣，在試航完畢後的歸途上，世界上最為威武雄壯之艦上，一場商業談判開始上演……
另一邊，法蘭西卻是並沒有向羅凱想象的那樣迫於東亞“有限”幾艘鐵甲艦而放棄了即將準備發動的戰爭。
自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法國就開始武力侵占越南南部，陸續使越南南部六省淪為法國殖民地。
後來為了徹底排除在曆史上形成已久的中國在越南的影響，法國不斷增兵於這個被其稱之為交址支那的地方。
到了1882年，法國侵略者為實現對越南全境的殖民統治，進而達到據越南而侵入中國西南的目的，開始以全力來對付大清。
戰爭就像一部嗚嗚飛馳的火車，它的慣性在三十年前，也許在更早就形成了，一旦想要停止卻也欲罷不能。
是以法國人要做的並不是停止戰爭，而是更加積極的增兵備戰，羅凱的到來所引起的結果反而是令清法戰爭的規模更大，其所帶給世界的影響也更加的大。
其中發生的幾起能夠寫入教科書的，被各國軍事家當作近代經典案例的大海戰提前轉變了整個世界對海戰的觀念。
裝備有大量大口徑火炮且防禦力驚人的戰列艦提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就像某位穿越而來的偽哲人說的：它的觀賞性很不錯，體格很大，樣子在男孩子眼裏很酷，在女孩子眼裏很駭人，裝逼所必備。它的下水儀式很隆重，航行時很威武，開炮時很壯觀，被擊中爆炸時很壯烈，沉沒時很悲慘，所以，此艦當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