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巔峰對決 上
當羅凱和馬擎宇進得內院的演武場，剛好看到裏麵兩人擺開架勢。
“大師兄，你和二師兄三師兄三人究竟誰最厲害？二師兄能贏那個陳鵬濤嗎？”到底還是十歲小孩子的身體，羅凱不知不覺受到影響，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說來慚愧，雖然我是大師兄排行老大，可是我們三人的功夫卻是正好倒了過來。三師兄第一，二師兄居中，我最末。”習慣性的撓了撓頭馬擎宇不好意思的臉紅道。
“不會吧，剛才大師兄可是十招不到就敗了那個使鷹爪拳的徐鷹山，我聽旁邊的師兄說這徐鷹山還是天鷹武館的館主呐。”
穿越而來一月有餘，在趙氏武館好歹也有一段時間，羅凱卻一直以為身材壯碩的大師兄是最厲害的，這下算是傻了眼。不由暗自感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古人誠不欺我也。
“我呸，這徐鷹山算哪門子高手，頂多就是在內地天鷹門學過拳法的精英弟子，七老八十了就這點水平還想學人家開武館，打不過居然還拉下臉來找內陸的家長為其出頭，最看不過這種人了。倒是這陳鵬濤有點麻煩，十多年前能在武術盛行的福建脫穎而出成為武舉人，現在更是天鷹門的第一高手，名氣之大我在台海島上都有所耳聞，加上現在正值壯年無論經驗體力都到了巔峰，二師弟縱然天資過人怕是也難以取勝。不過高手過招瞬息萬變，最後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料。”說到徐鷹山馬擎宇一臉鄙視，談到陳鵬濤馬擎宇就嚴肅多，人的名樹的影，陳鵬濤可是大清正兒八經的武舉人，實力不容小視。
“他們要開始了，咦，二師兄使得是什麽拳。”看樣子穿越前的自己還真對國術不敢興趣，羅凱搜索了一遍腦中的記憶，發現自己竟然連這位二師兄所用的是什麽拳法都不知道。
“看其手型右手是鶴勾手，左手是鶴爪掌，站立呈金雞獨立，二師弟所用必然是鶴拳無疑。嘿嘿，右勾左掌，沒想到師弟上來就用出了絕技。”馬擎宇回答道。
演武場內，李辰身體微側，單腳提起如金雞獨立，右手在前，手腕彎曲如鉤，拇指屈靠於食指根，其餘四指頭均等分朝下，左手在後，五指張開成爪狀。動作不緊不慢舒展柔美。
對麵陳鵬濤弓步站立，一手在後一手在側，拇指外展彎屈，其餘四指並攏，左右兩臂拉開的角度就像一張繃緊的大弓氣勢驚人。
鷹代表威武，而鶴代表長壽及脫俗！
陳鵬濤，鷹翅一展，率先啟動。
鶴的警覺性極高，一有動靜就能快速反映，故鶴拳是一門以靜製動、以逸代勞的拳法，鶴拳拳譜有雲：神馬都是浮雲。講究視敵人的一切招式都是浮雲，我自雲中過的意境。李辰浸**鶴拳數十年，鶴拳造詣頗深，把鶴拳的特點發揮到極致，腳尖點地，如白鶴起舞，翩然若鴻，如夢似幻。
和鶴的瀟灑高雅不同，鷹是一種機智勇猛的動物，陳鵬濤的動作大開大合，步步緊逼，一招快似一招，抓、打、拿、掐、翻、砸、鎖、靠、崩、截、攔、掛招招不離李辰要害。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陳鵬濤一出手，羅凱就看出其實力比徐鷹山不知高了多少，當真是大人比之小孩的差距。
鶴拳高手的輕功如鶴戲水，能夠在閃轉騰挪一刹那間隨機應變料敵以先，剛來柔克，柔來剛製，令對手有處處掣肘，所有招式都被洞悉的感覺，從而使對手未戰先怯消失戰意，於是便可乘虛襲之，使對方未戰先敗。
陳鵬濤一連三十多招打完，氣勢不由一瀉，看著對方優雅從容的樣子，心中突然一陣煩躁，有一種恨不得一巴掌把對方拍死的感覺，用現代人的說法就是見不得別人裝逼，複打完十九招，陳鵬濤的氣勢降至最低點，有一種渾身無處不得勁的感覺，再一拳打出，竟然是綿軟無力，有一種打出這輩子最爛一拳的無力感。
“綿軟無力……，不好！”陳鵬濤身經百戰之人，一聲爆喝，猛然回過神來，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陳鵬濤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炸了開來。
鶴拳以守待攻，故有“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的口訣，動者弱點必顯，故不若讓對方先動，乘其弱點之際予以攻入，講究千拳歸一路，打人隻一著。
“遲了！飛鶴彈翅！”
千拳歸一路，打人隻一著，一擊必殺。李辰不發則矣，發之如流星趕月，哼哈二聲，以意馭氣，以氣運力，以聲助力，身體之中發出一聲弓弦崩抖之聲，雙手彈出，鶴勾手取百會穴，鶴爪掌取膻中穴，雙管齊下勢必一招製敵。
鶴拳講究以氣補勁，技擊時內外合一，借助明暗二勁敗敵，這就是為什麽習鶴拳者兩級分化的原因，不通暗勁就是花把式，一通暗勁一步登天。
身體之中都傳出了崩抖之聲，可見發力之大，李辰這招骨為弓臂，筋膜如弦，彈筋鼓膜，明暗二勁勃發，當真是有摧枯拉朽之勢。
陳鵬濤臨危不亂，呼喝兩聲，綿軟無力的拳頭就像打了雞血般興奮起來，擋在鶴勾手前麵。陳鵬濤竟然把一雙手練到變化轉換，隨勢而異的地步。幾乎是同時，悶響一聲，另一鶴爪掌卻是避無可避，任是其手段通天也無法一拳攔兩手，陳鵬濤雖然閃身避開膻中穴，但右胸還是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鶴爪掌。
“硬功，你居然練了硬功，不動如山，這是鐵布衫大成。”
一掌中的，李辰臉色微變，終於不複先前古井無波的心境。自己一記鶴爪掌雖然命中，但卻像是打在鋼板上一樣震得手掌隱隱發麻，傷害甚微。不僅如此，陳鵬濤硬受一掌卻是沒退半步，反而目露精光，身形繃緊如弓竟然露出一絲反攻的跡象。
陳鵬濤號鐵羽鷹，威名一時無兩。其人從小以硬木板為床，以軟布環身，以秘藥擦拭全身，以軟布成束擊打自身！而後三年小成，痛感漸消再以木棍擊打全身。複五年痛感漸消再取掉軟布，以木槌擊打全身。又五年痛感漸消練精化氣以氣合身，再以鐵棍擊打全身。如此再行三年，練氣化神，以神合身。再吾十年，硬功大成猶如身穿鐵製之衣衫。
臉上湧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紅，陳鵬濤鷹瞵鶚視，目光凶狠到了極點，手臂青筋暴起如虯龍飛舞，竟然在須臾間脹大幾分，與鶴勾手緊挨的拳頭上竟然二度爆出一股怪力。
“啪。”一聲炸響，李辰捂著右手退後幾步。陳鵬濤嘴角帶血捂著右胸也是連退數步，結果是兩敗俱傷！
“沾衣發力和大力鷹爪功，好功夫，好功夫啊！”李辰連讚兩聲，心中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沾衣發力是一種瞬間短距離發力的技巧，在詠春拳中叫寸勁，和鷹撮霆擊的發力技巧一樣，威力絕倫，對肌肉筋骨的要求極高。大力鷹爪功是以鷹爪提壇功為主，筋膜發力為輔的力量型功法，非鷹爪提壇功大成不可用。此功使用出來可排山倒海，力大無窮。沾衣發力和大力鷹爪功相結合，威力自然不是李辰的鶴勾手所能匹敵的。
“彼此彼此，李兄把已經失傳的鶴拳秘法鶴舞雲天功使得出神入化，讓我不自覺的沉迷其中，咳，咳。若非不久之前我把暗勁練到前胸，若非我有硬功防身，隻怕就已駕鶴西去了。”
陳鵬濤咳嗽兩聲，已然受了內傷。
鶴舞雲天功乃是利用精、氣、神、貌、形消磨對手意誌的秘法，是門高深的用神法門，配合鶴拳相得益彰，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沒想到陳鵬濤這麽生猛，不但練有硬功，鷹爪提壇功也已經大成，還把暗勁練到了前胸，這下勝負真的是難料了。”
馬擎宇不得不服，習國術者練外功的很多，但能夠練至大成的少之又少。陳鵬濤能在把兩門外功練到大成的同時，把暗勁練到前胸，在國術界已經可以算是一流人物了，等閑老一輩的國術家都奈之不得。
“暗勁練到前胸！大師兄，難道暗勁的修煉也有層次之分嗎？”趁演武場中二人分開的短暫機會，羅凱決定找大師兄馬擎宇惡補下暗勁方麵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