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專業？學曆？
因為譚昱寧做了早飯，所以蘇莫若本來計劃的不吃早餐也泡湯，跟李揚約好的時間自然也需要往後推移，不得不將時間改成上午十點，往後推遲一小時時間。
當李揚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也同樣驚訝了一番，因為他印象中的蘇莫若，從來沒有在工作中因為任何時間而推遲過約定好的商討工作上事情的時間，今天竟然打來了這個電話，心裏雖然努力的想要八卦一番，但表麵上還是一副恭敬模樣應下，等掛上電話以後，便敗露了八卦的潛質，迅速撥通了國際長途，打通了遠在m國那邊的紀藍的電話。
紀藍那邊此刻也還在忙，現在也不過晚上九點的時間，看著來電顯示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驚訝，因為前幾天李揚這個好友才來電說老板要來京城，他表示壓力很大，要將工作都做到最好，讓老板滿意，這段時間如果沒有給她來電陪她聊天解悶，讓他可別對他產生不好的印象，卻沒想到，這今天不過才過了三天時間而已，他竟然就又來了電話。
“怎麽了？”接通電話，紀藍的聲音顯得懶洋洋的。
“老大，你沒忙吧。”李揚的聲音顯得有些小興奮，此刻的李揚，又哪裏能夠將初次見麵時候蘇莫若對他那小斯文的印象重疊在一起啊。
“怎麽了，怎麽見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聽著這聲音，紀藍笑著詢問道。
“老板似乎還從來沒有因為工作擔擱過時間吧？”這話是詢問，但口氣卻絕對是肯定的。
紀藍挑眉，同樣也被這話給挑起了一絲情緒，“怎麽了，難不成今天莫若做了什麽讓你都感覺到驚訝可以拿出來找我八卦的事情了？”
“嘖嘖，真不敢想呢，不是今天上午九點是老板跟我約好的見麵時間嗎，我還一直想著一會兒老板來了可能問的哪些問題，安排好了哪些應該跟老板見麵的高層管理者……”李揚的聲音顯得興奮。
聽著李揚說的這些話，蘇莫若卻有些頭大，不明白外人看起來正經極了的李揚，偶爾八卦起來，卻也嚇死人，廢話說的一大堆，一個重點抓不住，不知道的人，哪裏可能想得到，他竟然會是很多大公司想要竭力挖過去的管理人才呢。
“你還是直接說重點吧老李。”
紀藍這話讓李揚梵音過來，頓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是這樣的，老板剛才給我來了個電話，說說把我們原本約好的九點見麵時間移到十點去，我還聽到了那邊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叫老板吃早飯了還是怎麽的……”
“哦？還有事兒？”紀藍也是滿臉驚訝之色，語氣也帶著不相信。
“別啊，難道我們都這麽多年老朋友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話呢？”爾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像是那種撒謊或者添油加醋的人嗎？”
兩人這邊八卦無限，而蘇莫若這邊，卻也溫馨無限。
安安靜靜的吃著早餐，蘇莫若卻發覺，這餐簡單的早餐，卻別有滋味。
吃過早餐後，因為上午譚昱寧這邊也有事情要忙，蘇莫若也有時間要忙，所以蘇莫若也沒有讓譚昱寧送她。
別墅這邊慕欣華也留了好幾輛車子，在中間挑了一部稍顯正式的黑色奔馳轎車往公司而去。
地產公司是原本薑氏房地產集團的總部，三十多層的大樓，並不顯得特別出眾，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曾經薑氏的輝煌，曾經的薑氏地產老板在外界是有名的鐵公雞，所以公司有三十多層也不錯了；而現今接手薑氏房地產的公司在外界也被傳得神乎其神，所以，根本不會有人來小看這棟大樓比不過臨近的其他幾棟大樓。
已經跟李揚說好了不讓他下來接，隻需要他跟外麵的人打個招呼，讓她開車進去就行。
車子果然暢通無阻進入了公司內，將車停在了一邊的停車位，打開車門抬頭，看向這棟曾經輝煌無比的薑氏房地產公司，眼裏流露出一抹趣味的光芒。
她從來不是聖母，就算是現在，如果有知情人問起當年她這麽殘忍的對待薑氏房地產的事情，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告訴這些人，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仍舊不會放過那些人。
在這個社會上，本來就是人吃人，稍微有一個人的能力弱了，那麽死也就是應該的。
而她，恰巧就是比較幸運，是勝出的一方，活命的一方，輝煌的一方而已。
前世慕清的生活，就已經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了她應該明白的一切。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剛進入公司大樓，前台服務小姐便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對著蘇莫若得體一笑，躬身詢問。
她了解李揚，可能今天這些人是聞了風聲知道新老板即將來視察公司，但是他卻絕對不會泄漏她的長相或者是男是女這些信息，因為紀藍很清楚，她對於身份的保密度看得很高，特別是金融行業這一塊，更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她的身份，而薑氏房地產雖然如今神秘，但免不了後麵被有心人連在一塊兒，在這個圈子內，本來就是人調查人，這都是互相對。
走到前台，對著工作人員禮貌的點了點頭，麵色清冷，“我是xx公司的，今天是來你們公司營銷部找齊經理的。”她記得李揚在電話裏給她說過這個公司跟他們有合作，而最近這段時間，公司營銷部齊經理跟對方公司的人也走得很勤，所以蘇莫若才有此一說。
聽著蘇莫若的話，那工作人員卻微微一愣，“可是我們齊經理剛才已經跟貴公司的人出去了啊。”
“是嗎？”麵色不變，仍舊淡然處之，“這樣吧，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最近跟你們公司走得很頻繁，難免很多工作不可能一個人做得完，我先去營銷部那邊等等你們齊經理，這沒問題吧。”
因為蘇莫若的態度讓工作人員同樣心情極好，人與人之間都是互相尊敬的，所以，工作人員當然不會拒絕，點了點頭，讓蘇莫若田填了一下拜訪的記錄表，表笑嗬嗬的送蘇莫若進入電梯內。
一路上，蘇莫若猶如一個閑人一般，大概將一層層樓裏麵的各個部門都看了一下。
因為以前的薑氏房地產公司就是將房地產內所有產業都涉及到了的，所以所涉及的部門也很多。
一層樓一層樓裏麵都是一派忙碌的跡象，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手上等等都寫滿了他們很忙四個字。
“呃，這位小姐你能讓一讓嗎？”耳邊響起一道輕輕的女音，顯得有些弱弱，吸引了蘇莫若的注意力，不禁微微轉頭，看向了說話的人。
卻見自己剛轉過頭去，將視線落在女孩兒的身上，便見她有些瑟縮，猛的低下了頭，將自己的眼睛對著地麵的地板，根本沒有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勇氣。
這樣害怕陌生人？蹙眉在心裏想著，不過麵上卻沒有任何波動，隻是微微側開身體讓出了地方，供女孩兒過去。
“咦？”原本在公司內就受盡了排擠，女孩兒原本以為這個陌生女孩兒是不會讓她的，畢竟這個陌生女孩兒的身上有太沉重的氣息，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比她們設計部的經曆還要讓她恐懼。
“怎麽了，不是要過去嗎？”看著女孩兒愣愣的看著自己，剛才那忙碌的模樣消失不見，滿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迷茫跟疑惑。
聽著蘇莫若這話，女孩兒才頓然醒悟過來，連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對著蘇莫若點頭，隨即迅速抱著文件跑遠。
“你是死的啊，讓你送個文件你都能晚了這麽久送過去，你都還能給弄錯了……”看了一圈二十七樓後，本來抬步準備上二十八層的時候，卻聽到了耳邊傳來的罵聲，顯得尖銳，絲毫不給人麵子的強調，帶著一股濃濃的鄙夷，而偌大的辦公室內，一個個隔斷辦公桌上，一個個工作人員似乎忙著自己的事情，對這樣的聲音仿若未聞，自然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一幕，排擠之意明顯，而這樣的罵聲，絲毫不給人留尊嚴，一聲比一聲尖銳，讓這一層樓變得不像是高層辦公室，而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文化，流氓居住地，顯得惡俗不已。
可這個時候，她也知道這些事情不宜出麵，抬步剛進入電梯，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卻聽到離著電梯這邊比較近的位置，一個文件如垃圾一般的被扔過來，啪的一聲準確落在垃圾桶旁邊，這樣熟練的動作，似乎練習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都跟你說過了，就你那點兒水平，別出來丟人現眼了。”電梯門還剩下一條縫的時候，蘇莫若耳朵裏聽到了這尖銳的話。
而同樣，那地麵上的文件因為大力的一扔，而露出了裏麵的內容。
竟然是一張房屋設計圖，雙眼微眯，纖細白嫩的玉手瞬間卡住了電梯那即將合並的門，欣長高挑的身影走出電梯，長腿邁動，走到垃圾桶旁邊，蹲身撿起這份被如垃圾一般拋下的設計圖紙。
剛才還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蘇莫若，可是當她這樣出現的時候，不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畢竟這樣劍拔弩張的時候，她竟然還貿貿然的出現，實在引發眾人心中的疑惑點。
“對不起……對不起……”蘇莫若拿起這份設計稿剛起身，便看到剛才撞到自己，大概一米六五身高的女孩兒急匆匆奔過來，對著自己不停的道歉，語氣顯得有些卑微。
這樣卑微的女孩兒，讓蘇莫若有些不喜，蹙眉看著女孩兒，“為什麽說對不起？”她並沒有對不起自己，可是為什麽，這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就這麽廉價？並不是人人都要這麽卑微的或者的，而從這個女孩兒的身上，她卻看到了太多懦弱跟自卑，讓她不禁有種想要伸手改變她的衝動。
還從來沒有人會這樣問自己，女孩兒一時間不禁愣在了原處，僵住了動作，麵部表情也因為這話而停留在了某一刻。
“是不是很不習慣？”沒頭沒尾的話，可是她卻感覺女孩兒能夠聽懂。
被蘇莫若的目光看著，女孩兒的心裏生出了一股莫大的勇氣，咬唇微微點了點頭，“嗯。”
“為什麽讓自己這麽廉價？不想抬頭挺胸嗎？”說著，挑眉看向一個個隔斷辦公桌上坐著的人，“想不想像他們一樣，擁有一個這樣的辦公桌？”
“我？我隻是實習生，而且，也不是設計師……我不是名牌大學出來的，我甚至不是學設計專業出生的……”女孩兒不停的念叨，這些話，她還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她沒有朋友，所以無人傾訴，可是還是有幾個能夠說上幾句話的同事，但是麵對蘇莫若這個陌生人，她自己都不清楚原因，就是想要說，想要找她傾訴。
女孩兒的這些話，讓蘇莫若總算明白了緣由，是啊，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很多，而同樣，你如果想要去某一項專業，首先不管是誰，看得都會先是你的畢業證書跟專業證書，沒有了，卻又想要進入某一項專業領域的，往往會被很多人嘲笑。
對於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仿若未見，蘇莫若繼續問道：“那你後悔進入這個行業嗎？隻是個實習生而已。”
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管如何，我都會堅持，因為這是我的夢想。”
這大概是女孩兒跟蘇莫若說得最流暢完整的一句話了吧，帶著自己的思想，堅定不退縮。
“從未後悔。”
“好，你很不錯。”蘇莫若麵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隨即不再停留，轉身踏步走到電梯旁邊，在電梯打開進去的時候，麵對著女孩兒那站在電梯口顯得無措的模樣，再次一笑，而笑容似乎能夠安定女孩兒惶惶不安的心，瞬間讓她在電梯即將合上的時候，對蘇莫若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真誠中帶著一絲感激。
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誇獎，進入這家公司的設計部門，卻隻是一個端茶遞水送文件印文件的小妹，當然不受大家支持，連家人都不看好她，可是今天，她卻得到了一個陌生女孩兒的誇獎，而這個女孩兒身上的氣場那麽足。
轉過頭去，看著全辦公室的同事甚至連剛才狠罵她的部門經理助理都呆愣的模樣，心中竟然生氣了一股惡作劇成功的得意感。
沒有再去其他樓層看，因為這件事情，讓她感覺到了公司內可能存在的諸多問題，再多看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至少，如今這個問題，就應該先解決。
直接坐電梯到頂層，期間給李揚去了一個電話，所以電梯剛到達三十六層的時候，電梯門一打開，便看到李揚帶著幾個人等候在了門口。
此刻的蘇莫若，已經從包裏拿出了一副金邊眼鏡，高挑的身材，裏麵淺色為主，外麵罩著一間黑色風衣，氣場十足，剛進入眾人視線，便已經因為給眾人的第一印象而威懾住了全場。
看到蘇莫若的時候，李揚心裏就有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因為見過蘇莫若幾次，再加上好友紀藍對蘇莫若的描述，所以很輕易就看出了簡單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幾乎是硬著頭皮走近蘇莫若，麵上帶著得體的恭敬笑容，“老板，您來了。”
“嗯。”簡單淡淡的嗯了一聲，便先一步走在前麵，進入了李揚為她準備的董事長辦公室，熟門熟路，雖然從來沒有來過這邊，但是那舉動，卻絲毫不顯生疏。
“誰是設計部經理。”清冷的聲音，帶著強勢跟威嚴，讓現場所有人都微微一抖心肝。
眾人當然知道蘇莫若剛才一路上肯定是去視察了一些部門，一個個在來見李揚的時候，就已經跟部門打過招呼了，可是此刻卻仍舊讓抓住了把柄，雖然首先被抓住的是設計部門，但免不了後麵還有跟著排隊遭批的部門存在，一個個頓時提高了注意力，紛紛看向蘇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