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兒不嫌母貧
今天，自然是因為蘇莫若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準備去霧青縣的二鼓村，畢竟這個地方，是她剛進校不久跟他認識的時候，就聽他說起過的。
就知道她肯定是問自己這個事情，譚昱寧點了點頭，“嗯，是去那邊。”
“你真的決定了？”譚昱寧的才華在整個京華大學都是響當當，教授們的得意門徒，學校都舍不得放他走的，卻是選擇了去貧困山區支教，恐怕這樣的事情，在普通人眼裏都是不能相信的吧，都隻會說這人是一傻子，白癡，好好的京華大學教授不做，保研不要，卻選擇了去貧困山區支教。
“嗯，你不喜歡嗎？”反問一句，麵色極為認真的看著蘇莫若。
讓他這麽看著，蘇莫若有些不適應的撇開自己的視線看向前方的天空，“沒有，我支持你。”
“真的支持？”
“嗯，支持你，能夠放棄大好前程，卻隻是為了完成自己母親的心願，是這樣嗎？”這樣的孝子，世界上恐怕不好找，她欣賞這樣的人，百善孝為先，盡管很多人認為他清冷孤傲，但她卻知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聽著這話，譚昱寧眼裏滑過一抹光，“其實，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嗬嗬，不管你有何私心，能夠放棄如今的榮華而去貧困山區，已經難能可貴。”
從小到大，遇到了蘇莫若，是讓他唯一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還在跳動，自己的心還可以被溫暖的，眼裏滑過一抹暖光，渾身的冷氣，也因為這句話，而消散了不少。
“我也跟你說過，我就是那邊的人，以後我回家，就可以去看你。”沒有說讓他回京城來看她，而是說她可以去看他，這句話，表明了對他決定的無限支持，也因此而惹來了千年冰山年的瞬間解凍，一抹笑如初生冬陽，讓人驚豔。
一整天，兩人就這樣聊聊天過去了，因為譚昱寧很忙，所以第二天跟宋雪莉還有林涵翔一起將他送往了火車站。
看著人影消失在了檢票口時，蘇莫若才緩緩收回自己的目光。
“怎麽了，舍不得？”旁邊的宋雪莉跟林涵翔擠眉弄眼了一會兒，偏過頭來看著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的蘇莫若，忍不住問道。
聽到這話，連忙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搖了搖頭，“沒有，隻是總感覺，他的身上有很多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
“如果想要知道，就自己去問啊，我相信，隻要你問，他都會告訴你的。”跟譚昱寧認識這麽多年，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個冷情的人，隻有蘇莫若在他的心目中，恐怕才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吧。
“算了，每個人心裏都有秘密，我們也得給人一些存放自己心底秘密的地方不是嗎？”對宋雪莉一笑，她相信，終有一天，譚昱寧會跟她敞開心扉，好好講講他的曾經，這個男人，她從最開始的心疼，到如今的欣賞，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上有很多東西，如一本豐富多彩的書籍，想讓她好好去探索。
回到學校後，林涵翔也開始去自己找到的實習公司上班了，宋雪莉卻因為家裏的事情，天天忙的不見蹤影，蘇莫若從來不會去問別人為什麽，忙著在證券公司跑，平時在學校裏的時間也少了。
一些常常關注蘇莫若四個人的同學就會發現，這四個人，似乎都同一時間消失了，學校內，甚至都很難看到宋雪莉跟蘇莫若這兩個新生的身影。
兩個人，甚至被學校封為比校長更難見到的大忙人。
證券公司內，將近一年的時間，蘇莫若儼然成為了證券公司內的大顧客，股票市長上的的一匹黑馬，隻要是她買的，鮮少有賠的。
至於這裏，為什麽說是鮮少有賠呢，自然是蘇莫若耍的一些障眼法了，雖然保不準是所有人都這麽想，但至少可以蒙蔽一部分人的眼睛，以她如今身份跟地位，能蒙蔽一部分人是一部分人，能夠少給自己豎一些敵人，那就少一些為好。
“慕公子，即將過年了，這是我們公司專門為大客戶準備的新年禮物，還請您手下。”專門為蘇莫若準備的包廂裏，本身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蘇莫若猛然睜開眼睛，看著進入包廂內的工作人員，聽著她的說話，微微挑眉，心裏感歎，果然，骨子裏習慣的一輩子的東西，沒辦法更改，那份警惕之心，仍舊保持著。
微微頷首，“嗯，放下吧。”一般在證券公司內，沒必要的時候，她的話一般很少，幾乎可以說是精簡，相處了大半年也都習慣了，所以在聽到她的話後，便放下東西轉身離開。
看著那籃子裏的東西，眼裏開始蒙上了一層水霧，快一年了，跟養母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鎮上有電話機，但是養母嫌那電話費太貴，所以快一年的時間，兩母女之間的交流少得可憐，仔細的算算，似乎一共快一年時間兩人的通話也就緊緊兩次，每次通話就三四分鍾，說什麽電話費太貴，讓她被苛刻自己的生活，要吃好吃飽，被凍著自己。
其實那個時候，她就很想大喊，她有錢，有很多，可以供養母好吃好喝一輩子，讓她榮華富貴一輩子，隻要她的，她都可以幫她辦到。
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卻又讓她生生給咽了下去。
包廂內有專門的電話，正好又乘著過年了，所以忍著心裏的想念，再次撥通了鎮上的公共電話，告訴那邊請柳琴來接電話，之後便掛斷。
她不是沒有想過給家裏安裝一部，但始終需要給養母一個適應的時間，雖然養母疼她，但是那種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卻不是她一個原本新新時代的現代人能夠一下子改變的。
十分鍾後，蘇莫若再次打過去，聽著養母的聲音有些微喘，想來是快速跑過來等電話的，“媽，身體好嗎？”
“嗯，好的很，你呢，錢夠不夠用？”都是她這個做媽的沒用，女兒的生活費她明知道不夠用，可是她在這邊再怎麽努力賺錢都不能幫女兒補貼到一點兒生活費，而女兒也懂事，每次都告訴她，她自己有在勤工儉學，不需要她這邊再打錢過去。
聽出了養母柳琴心中的自責，連忙安撫，聊了幾分鍾，養母再次提出掛電話的時候，蘇莫若就道：“媽，快過年了，我想回來看看您。”
“呀，是要過年了，好，好，媽給你灌香腸，不是最愛吃嗎，嗬嗬。”柳琴一聽說女兒要回來，滿心的歡喜，每天忙這忙那，就算忘了其他，也不可能忘記了過年，她不是不想女兒回來，隻是想到她連生活費都不能幫女兒湊齊，還得要女兒自己打工賺錢來養活自己，心裏就難受，所以也希望女兒多存點兒錢。
“嗯，喜歡，媽弄得什麽我都喜歡。”眼裏含著淚，但柳琴但心裏邊，她是歡喜的。
又說了機會話，大概定下了自己回老家的時間，便掛斷了電話，看著電話，久久未能回神。
在證券公司這邊呆到下午四點過後，才慢慢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