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巨星不落
戚安然用側臉夾著手機,一邊擦手一邊冷冷的盯著鏡中的自己,電話那端的陳子然依舊在跟他慌亂的求助,可是那些荒唐的事情聽在耳裏,卻讓他平白地生出一股冷意來。
是啊……真是蠢貨。
自己上一世怎麽就沒有想到這樣對付他們呢?直接抓奸在床,拍下裸.照,手中有了把柄,又怎麽會被人騎到頭上?
然而心中百般思緒,戚安然的聲音依舊是清冷的:“今天是愚人節吧?”
他根本沒想搭理這種事,雖然沒有去想過主動對付陳子然,但幫他解圍什麽的,戚安然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早知道陳子然張嘴就是一堆破事兒的話,他今天一定會把手機沉到湖裏,讓他好好吃個教訓的。
陳子然以為他不相信,差點急哭了,就說了一句:“我騙你幹嘛!”然後調轉手機,對著大門,讓戚安然聽到門外震天響的動靜還有女人們的罵罵咧咧。
戚安然笑了起來,慢悠悠地抬手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才發現原來人賤隻有天收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他沒有去對付陳子然,但陳子然不是也倒黴的夠嗆嗎?
但陳子然有背景這事兒他是知道的,出了急事兒居然不找家人找他這個局外人,陳子然安的是什麽心?
“你爸媽呢?我能有什麽辦法啊?”
“哎喲我操!”陳子然氣的大罵,“我爸手機打了四五遍了!沒人接!我媽去打牌了,手機落家裏了!我總不能跟保姆說這事兒吧!”
嘖嘖……
戚安然斂眉盯著自己幹淨的手指甲,心裏想著該如何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拒絕他的求助。
戚安然可不想那麽早跟陳子然鬧不痛快,陳子然雖然表麵乖順,但心裏的花花腸子比誰都多了去,被他盯上了自己恐怕好一段時間睡不好覺了。
然而陳子然那一頭卻是無論如何也躲不下去了,他已經聽到了門口的女人們提出要報警撬鎖了,再呆在屋子裏被抓住了免不了一場毒打,雖然不一定會出什麽事情,但誰願意挨打啊!?
他聲音也就冷了下來:“戚墨你還是不是我哥們兒!我幫了你那麽多忙,你不會事到臨頭連個情麵也不講吧?”他頓了頓,又放緩了語氣,小聲勸道,“阿墨,你隻要救了我,我一輩子都記著你!真的!”
戚安然垂下眼,心想這回就算自己不幫忙,憑陳子然的後台,也吃不到什麽苦頭,幹脆趁機給他點教訓,也算出了自己心頭的這口氣:“衣服穿著麽?”
“穿什麽啊!”陳子然氣的聲音都變了:“我們開的套房,那死婆娘堵在客廳裏,我昨天跟他在沙發上做的,衣服都在外麵!就剩件**了!”
戚安然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滿意的笑了,但出口的話卻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怎麽回事啊!衣服都不帶穿的,總不會連錢都沒有吧?!我這會兒在片場裏你讓我找什麽理由出去啊?”
陳子然這下真急了:“那你說怎麽辦!”不會真被打吧!
戚安然頓了一下,猶疑的說:“我忽然想到個辦法,我隻是說說啊,你不一定要采納……”
陳子然聽他說話吞吞吐吐的血都要吐出來了,他從前怎麽沒發現這些慢性子說話那麽討厭呢!
戚安然沉吟了一會兒,才問:“你那兒有床單被套吧?住幾樓啊?”
陳子然趕忙回答:“三樓!這地方檔次太差了,床單倒是有!”
“你要不這樣吧,”戚安然笑眯眯的,盡出餿主意,“你把床單被套拆下來擰在一塊,然後找個背陰的窗戶放下去,偷偷吊在外麵,等到那幾個人進來沒看到人出去了,你再想辦法上來,有點險,你得小心別被發現了。”
陳子然:“……”這什麽餿主意啊……他現在就一條**呢!
戚安然委屈的說:“那你說怎麽辦啊?我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
陳子然心一橫,眼看房門要被打開了,一咬牙!幹了!
戚安然掛斷電話,盯著鏡中自己蔫兒壞蔫兒壞的表情,說不清為什麽就特痛快的笑了起來。
一想到陳子然光著腚吊在窗戶外麵吹冷風,他就說不出的解恨,不過下回見到陳子然的時候他可得小心點別把這種幸災樂禍泄漏出來了。
……
……
隔天的晨報社會新聞版麵刊登了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背對著鏡頭,穿著一條橘紅色的顯眼**,抓著搓成條的床單掛在樓房的外牆上,還差一點點就可以夠到腳下的露台。
雖然看不清照片上男人的真實麵目,但報社用一整塊附頁譴責了照片中人的舉動,這不僅僅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還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於是諸多猜測圍繞著這張照片產生,有人說這人是想要尋死,死到臨頭了卻又害怕了,還有人說這是給人戴綠帽子的奸.夫怕被烏龜逮到,其他的諸如露陰癖行為藝術者等等等等……
戚安然抓著報紙第一次在自家的餐桌上笑的喘不過氣來。
家人看著他的眼神都無比奇怪,隻有戚不複似乎是知道了什麽,眼帶笑意地看了他一眼。
……
……
戚安然梳妝完畢,服裝師扯了下他身上爛成布條的服裝,又添了幾道新痕跡,這才開口:“戚墨你今天心情很好?”
戚安然想到開心事,笑的和煦溫暖:“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他在片場裏的人緣不錯,除了少數的幾個對他抱有敵意的藝人,其他的工作人員還有劇組演員都因為他的性格原因對他比較親近,加上他看起來跟祝秉章關係很好,私底下又和戚不複那種大神有關係,大家也都願意賣他個麵子,平時有空就喜歡往他跟前湊,這回聽到他的話,立刻紛紛圍了上來,誓要問出個子醜寅卯。
戚安然隻是笑而不語,等到陶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化妝間裏笑成一團。
除了幾個坐在門側悶不吭聲的藝人,氣氛其實還是挺和諧的。
陶束還來不及說話,門口的祝秉章就笑了起來:“我在外麵就聽到裏麵在笑了,一猜就是你。”
戚安然越過人群看到他,客氣的點了點頭:“祝哥。”
“準備好了沒?”祝秉章揮了揮手裏的劇本,“演完這場你就殺青了,現在那麽開心擔心一會兒沒法兒入戲。”
他話音剛落,化妝間裏就**了起來,大家議論過後,才猛然想起,戚安然這一場的戲氛圍淒涼悲壯,於是擔心會影響到他的情緒,慢慢的也都散開了。
戚安然籲了口氣,對祝秉章笑了起來:“多謝祝哥了。”祝秉章似乎專門為他解圍來的。
祝秉章笑了笑就離開了,也沒有多說什麽,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化妝間後,戚安然對著鏡子看了下自己妝容,想想,還是在嘴唇上又加了層白。
門外忽然人影一閃,戚安然在鏡子裏看到後猛然轉過頭去,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由於之後都要拍外景,全劇組已經遷到了影視城,動作指導看了眼戚安然身上重重的服裝,眯起眼睛:“一會兒有馬上的動作戲,估計有點危險,我可以給你找個替身來。”
戚安然微笑,他知道對方話裏的意思是擔心他馬術不精,不過他從前拍過的古裝劇也不少了,對馬術雖然算不上精通,但也絕對不差,劇本上已經寫過,劉太子在被追趕的時候會有一場馬上自刎的戲份,雖然跟曆史不太一樣,但倒是確實挺煽情的。
可惜隻出現二十秒……
戚安然打起精神,對他點點頭:“我可以試試,如果過不了的話,再商量替身的事情吧。”
他摸著牽到麵前的白馬,雄壯矯健,一身白毛不攙雜色,可惜馬腿與馬腹都被抹上了灰土,讓這匹良駒無端顯得落魄起來。
白馬溫馴地在他的撫摸下低頭打了個噴嚏,協同來的管理很吃驚地笑著:“這匹馬雖然品相好,但脾氣可不咋樣,跟你咋就那麽親熱了?”
戚安然笑而不語,他生來就和動物親近,也許動物們是喜歡他身上的氣味吧?反正他從來沒有將這事放在心裏。
一翻身,踏上腳蹬,他利落的撩開著衣袍乘上鞍座,長袍在空中翻滾後,靜靜的落在了馬臀前,戚安然挺直脊背垂頭安撫被驚嚇到的白馬,嘴角帶笑。
白馬籲叫一聲,原地踏了幾腳,逐漸安靜了下來。
白馬、黑衣,他靜靜的垂眼坐在那裏,就是一道風景。
……
……
淩亂無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揚起地上厚厚的煙塵。
“太子殿下!”身邊的護衛左臂仍中著羽箭,滿身浴血,驅馬湊近了奔在前邊比他好不了多少的劉據,大聲說,“後麵快要追上來了!”
劉據深吸一口氣,垂下眼,斂住滿眼的悲戚。
這世上果真又隻剩他一人……
他已經身心俱疲,然而仍舊是麵不改顏色,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已經被這樣追殺許多日,每天睜眼就是刀光劍影,這一路而來,他吃了這樣多從前從不可能想到的苦楚,母後自殺、數萬兵眾因他而死,長安城兵荒馬亂,血流成河。
他從未想過,父皇居然真的可以如此絕情。
不顧父子情分,就因為那些小人的挑撥,相信自己會加害於他!
劉據冷笑,臉色蒼白如紙,他已經沒有體力再支撐下去。
罷了,就在今日,做個了斷吧。
劉據臉上劃過一抹戾色,揚鞭狠狠地抽在方才說話那護衛的馬臀上,馬匹受驚後揚踢不要命地撒腿就跑,劉據知道,沒有人回去追他了。
幾萬人,最終也隻剩下這一個忠仆,劉據揚聲開口:“快跑!別回頭!”
他一勒馬韁,白駒仰頭叫了一聲,豎起一雙前蹄,猛然間站起來一旋身,停下了。
劉據戰袍破舊,灰頭土臉,臉上卻揚起與生俱來的傲慢,如同一粒被埋在沙土中的珍珠,即便髒汙不堪,卻沒有任何汙泥能夠阻擋住他耀眼的光芒!
黑袍的青年神情平靜,微笑著等待後方的追兵趕了上來。
“劉丞相,”劉據微笑著開口,聲音略帶沙啞,眼神卻如同出鞘的利刃狠狠地紮向帶隊的將領,冷笑一聲,“孤何德何能,居然勞動丞相親自追捕。”
劉屈氂信步從馬群中走了出來,得意洋洋地看著落魄的劉據,卻因為他忽然投射來的眼神反射般瑟縮了一下,隨後怒火滔天——
——他居然被這個手下敗將嚇住了?開什麽玩笑!
“太子殿下息怒,”劉屈氂故意滿臉不情願地搖著頭,“陛下既然降職,那自然有他的用意,臣今日隻是來追捕殿下回宮,至於是非曲折,隻會有陛下來親自審問,誰讓殿下居然如此大逆不道,居然……嗬嗬……”
劉屈氂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眼神陰冷。
不論這個太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必須在抓捕他的時候親手將他了斷!若不這樣斬草除根,等到春風吹來,便是他們自己的死期!
劉據儒雅地笑了起來,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場合,他笑的鎮定自若,仿佛自己已經胸有成竹。
“你回去稟報父皇吧,”劉據輕輕地歎了口氣,眼帶憧憬地望著遠方的藍天,母後,舅舅,還有……表哥,他們端坐在雲層之上,都在溫柔地看著自己。
劉據笑了,眉眼之中都染上從未有過的灑脫和眷戀。
他被這宮廷禁錮了半生,在沸騰的陰謀陷阱中掙紮生存,到了如今,隻剩下高居王座的那個孤家寡人,而這唯一的親人,如今也對他拔刀相向。
劉據累了。
既然這一切都是因他的愚笨咎由自取,那麽也讓他自己,給自己一個有尊嚴的了斷吧。
“你回去稟報父皇,”劉據再次開口,冷冷的看著前方的劉屈氂,眼神如同看著一堆無關緊要的垃圾,“終有一日,他會後悔的。”
劉據拔出自己腰間鋒利的佩劍,雙眼映上了劍身鋒利的銀色光芒。
他反手輕歎一聲,那雙總是握筆的手輕輕地刎上自己纖細的脖頸,片刻之後,潺潺地湧了出來。
劉據閉上眼,微笑著跌下馬去,白馬似乎也感應到了主人的死亡,慌亂的在地上胡亂踏著,嘴裏不住地哀叫。
這動作不過在眨眼之間發生,劉屈氂根本來不及阻止,就眼睜睜看著劉據安詳躺在了地上,反複這死誌並非皇帝授予,而是他自己的心願般安詳。
劉屈氂久久的看著地上的那個青年。
解脫的同時,也逸出長長的歎息。
……
……
那馬低著頭一個勁兒地舔著戚安然的臉,他根本沒法兒再忍受下去了,發現結束後居然老半天沒有人說話,戚安然一咬牙自己睜眼跳了起來,抱著馬頭推開。
一臉濕噠噠的……
嘔……
他朝著攝像那邊看過去,卻發現王安一直沒有發話。
戚安然走了過去,小心地想要撥開一個人,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他才探出個頭,王安就跳了起來,一把拍上他的肩膀,眼神猙獰地大喝了一句:“好小子!”
把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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