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教唆犯
經過了十餘天行軍，王長虎他們來到了前線指揮部，老蔣已經任命何健為前敵總指揮，進了指揮部，何健率領手下的參謀人員熱烈歡迎了王長虎的到來，並在指揮部裏設宴，為熊式輝和王長虎等人接風洗塵；席間，何健問道：“早就聽說虎子兄弟率部驅逐倭寇，與小鬼子不斷地接仗，打得鬼子潰不成軍，不知虎子兄弟對我們目前圍剿共軍的計劃能夠指點一二？”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長虎的身上，王長虎笑了，說道：“何大哥，你這是難為我呀我在這裏給你保證，在這裏隻是為了觀摩我軍的作戰過程，絕不多說一句話，不出一謀一策不是不給你何大哥麵子。我看何大哥已經是成竹在胸嘍………”
何健指著王長虎，看著熊式輝說道：“他，這……哈哈哈，虎子，你呀你呀，好啦，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你就在這多呆幾天，多看兩天，此戰結束以後，老哥一定請你喝一頓，如何？”
王長虎回答道：“好那老弟就多叨擾大哥幾天，隻要大哥不嫌煩就是了”
何健端起酒杯敬了一杯，說道：“哪裏哪裏，你能來，就是瞧得起大哥……”
熊式輝打斷何健的話語，說道：“打住，你倆什麽時候這麽熟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何健接著說道：“虎子有些生意在湖南，你應該是知道的，就是長沙那兩家王氏武器專賣，就是他的”
熊式輝一愣，恍然大悟，指著王長虎說道：“原來你就是王氏武器專賣的大老板，你小子行啊”
王長虎謙虛地笑道：“哪裏哪裏，那都是我老婆在經營，我隻是個甩手掌櫃，談不上什麽大老板，就是賺點小錢，養家糊口，養家糊口”
何健喝了口酒，夾夾了口菜；聽到王長虎這麽一說，呸了一聲，說道：“虎子，不帶這麽裝的，你小子的兩家武器店從30年開始，光是從我身上就賺了好幾百萬大洋，你小子別不拿我的錢不當錢，現在你各地省會的武器店都在賺錢，別叫人看著眼紅，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王長虎笑著說道：“多謝何大哥的提醒，我心裏有數了，來我敬你一杯”說完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敬了何健一杯，一口而盡，何健也幹了，拍了擺手說道：“老弟，你這次來是在湘江東岸看，還是在湘江西岸看？”
王長虎想了想問道：“有區別嗎？”
何健回答道：“區別大了，不過老哥勸你還是在東岸看吧，否則的話老哥我也保不了你？”
王長虎非常疑惑，剛要問話，熊式輝說道：“虎子，跟我出來一下”
王長虎對何健點了一下頭，跟著熊式輝走了出去，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熊式輝說道：“老弟，這回剿匪總裁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不過軍隊的調派上就有很大出入，深入一線作戰的部隊，很多都是和共黨都有瓜葛的隊伍，比如張發奎。還有一些湖南、湖北的隊伍，何健之所以這麽說，就是心裏有意見，你說這些部隊和紅軍對上，戰鬥的方向和結果都可以預見了，紅軍隻要防守幾個要點就可以了，所以連我都對這次湘江戰役不抱什麽希望，老何之所以這麽說，就是因為手裏的牌和戰略目標相差得有點遠，除非有人幫忙，否則的話隻怕是白忙一場
現在當著我的麵發點牢騷，你千萬別當真，你要是當真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王長虎掏出了一根煙遞給了熊式輝，熊式輝擺了擺手，說道：“為什麽會這樣？”
熊式輝苦笑著說道：“自己的地盤、自己的部隊都拚光了，還不是給有心人留著，以後你就明白了，在中國，沒有兵的將軍是最可憐的”
倆人嘮了一會兒，就回去了，正好何健也準備收拾一下，送他們去休息，並派一名參謀陪同王長虎等人找著地方休息，其實就是個小村莊，裏麵住滿了國軍，不過還是找到了一間大院，足夠王長虎他們住了，這件大院的主人已經被“專政”了，長工和仆人們跟著紅軍參加長征跑了，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起，也不是最後一件；王長虎在這裏休息了一夜，陪同的參謀第二天一早跑了過來，說道：“前麵已經打起來了，紅軍已經開始渡江了”
王長虎一愣，問徐英發：“今天多少號？”
徐英發掐指頭算了一下，說道：“11月25日，怎麽了？
王長虎歎了口氣，說道：“走上前麵看看，前麵恐怕是真的打起來了……”
這些人上了馬，跟著國軍的大部隊向前急進，路上何健派來的參謀將王長虎等人介紹給了第二路總指揮薛嶽，薛嶽很是驚訝，王長虎更是欣喜不已，這家夥可是以後“天爐戰法”的創始人，也是一代名將，被譽為戰神
倆人相見之後，很談得來，就一些對日作戰問題，薛嶽請教了王長虎等人，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不可避戰，尋求戰機殲滅敵之有生力量，使敵人傷筋動骨，消耗日本人的兵員，從戰略上拉近中日兩國軍事力量的距離，當然這是個長期的過程，這個過程可能是8年，也可能是10年（要不是日本腦殘，實行南下作戰計劃，估計怎麽也得十年左右）
反正王長虎現在就是幹的這個活，將小日本的精兵沒事的時候就消耗一些，省的日本人沒事就挑刺，他們不是老想打嗎，那就成全他
王長虎將這些話告訴薛嶽的時候，薛嶽哈哈大笑，認為王長虎是真爺們，值得交往
又走了兩天，休息了一宿，湘江戰役終於爆發了
11月27日，紅軍先頭部隊第2、第4師個一部順利渡過湘江，並控製了界首至腳山鋪之間地域。這時，後續部隊因道路狹窄，輜重過多，未及時趕到渡口。次日，敵“追剿軍”第一路由全洲向腳山鋪地區的紅軍第2師發起進攻，敵桂軍主力由龍虎關、恭城一帶向興安、灌陽以北進擊。接著，2路敵軍在飛機支援下，向湘江兩岸紅軍陣地發起全麵進攻，企圖奪回渡河點，圍殲紅軍於湘江兩岸。
王長虎就站在薛嶽的指揮部裏，一言不發地看著戰況，有時會沉寂下來，走到地圖前比比劃劃，有時也會在沙盤前看著兩軍的態勢發呆，胡景中看到這種情況很是焦急，不過，他沒有什麽辦法；
倒是徐英發總是笑嘻嘻地和薛嶽的部下開著玩笑，有時候他也會發幾句牢騷，比如，紅軍的行軍速度慢了，他就說：“哎老何的的命不錯，就這種行軍速度還真是幫了老何得忙，老何的命真不錯”
戰鬥很是激烈，薛嶽的部下幾乎是拚了命的搶占湘江東岸的渡口，可是在紅軍幾個團的防守之下，就是近不得身，這讓他很是鬱悶，走到了王長虎的身邊，問道：“有什麽想法？”
王長虎低了一顆煙，說道：“這支部隊很強大
薛嶽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還有呢？”
王長虎向著戰火硝煙的遠處凝望著，深吸了一口香煙，看著慢慢向西退卻的的洪流說道：“這一仗，你們算是輸了”
薛嶽一愣，他有點不明白，疑惑地問道：“如今我軍大勝，長虎為何出此定論？”
王長虎收回目光，和薛嶽對視著，說道：“集百萬之兵力，圍追堵截，還放跑了了如此多的對手，以後你們還上哪去找這樣的地形，如何再集結如此多的部隊？紅軍的補給隻要一點就可以渡過難關，我聽說，他們沒糧的時候挖一些野菜就可以充饑，我們呢？再說了，恐怕圍追堵截的各軍心思都不不一樣吧這種事情出現在戰場上，就是最大的失敗”
薛嶽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辦法挽救？”
王長虎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不讚成打內戰的，再說了，目前遠水解決不了近渴，我說出來也被用”
薛嶽疑惑地問道：“你是說如果你的部隊要來的話………”
王長虎擺了擺手，說道：“我的部隊是抗日的，自己人打自己人沒興趣”說完，轉身對徐英發說道：“叫弟兄們收拾一下，我們該走了”
薛嶽一愣，忙問道：“老弟，你不往下看了？”
王長虎說道：“其實，我就是閑的沒事，蛋疼，這不有這麽一出嗎，就過來看看，現在看完了，該回去了”
薛嶽有點不明白，可是王長虎不能告訴他自己來自未來世界，他更不能告訴他你們現在輸了湘江戰役，數十萬殲滅不了幾萬部隊，這不是輸了這是什麽？這可是付出了東三省為代價的戰鬥，隻取得了這麽個結果，以後將付出的就是整個中國
薛嶽將這些人送走了，百思不解王長虎那句蛋疼是怎麽回事，最後隻有不了了之；
一百多人，騎馬慢慢地行進在後撤的傷員隊伍裏，胡景中湊了上來，問道：“老板，心情好了？”
王長虎點了點頭，不過沒有露出笑容，表情還是很嚴肅；熊式輝留在了何健那裏，沒有熊式輝的坐鎮，這幫小子又活躍了起來，笑奇問道：“老板，紅軍的戰鬥力不錯呀幾十萬國軍都殲滅不了”
王長虎長歎了一聲，說道：“這並不是這支部隊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他們就像火星一樣，來到了荒原，就可以點燃一片，以他們為中心，向外蔓延，這才是最可怕的”
幾人都點了點有，王長虎嘟噥一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大家都有感觸，誰也不說話了，突然徐英發說道：“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
大家一愣，看著徐英發，徐英發說道：“日本討伐隊現在成天在東北的林子裏轉悠，給我們的留守部隊造成很大的困難，老板這句話提醒了我燒他丫的，要死一起死，老子現在就去發電報，叫老謝現在就點火，燒死那幫狗日的”
說完，縱馬就往後跑，去找發報員去了，誰也沒攔住
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王長虎的身上，王長虎歎了口氣，心裏合計：“還有這麽舉一反三的解釋，我算不算是教唆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