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巔峰之路 第475章 打不死的東北虎（4）
分差再度拉大到兩位數，可是所有水雲一中的隊員以及支持者都高興不起來，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燕淩風，觸動著他們所有人的心。燕淩風的每一次成功，似乎都摻雜著傷痛。水雲一中校內籃球賽，他重傷離場。煙台市高中生籃球大賽，他重傷離場；難道，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他又一次要和自己夢想的舞台說再見麽？
劉隊醫幾乎是以百米的速度衝進了場內，燕淩風臉上的獻血，刺紅了他的雙眼。急吼吼地衝過來跪在燕淩風的身爆劉隊醫顧不上喘口大氣就手忙腳亂地打開了急救箱。這麽多天的相處下來，水雲一中的隊員在他的眼裏已經是像子侄一樣了。尤其是燕淩風，更是讓他當成了自己兒子一樣的關照。
失去了意識的燕淩風，在劉隊醫的緊急搶救下，緩緩睜開眼睛蘇醒了過來，苦笑一聲，嘴醬起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問一句，為什麽手上的總是自己？
“劉叔，怎麽樣？沒事吧？”孫飛英蹲在劉隊醫的身爆一邊說話，一邊用惡狠狠的目光在張鏢身上掃。也就是他隨著年齡和閱曆的增長，脾氣已經好了很多，這要是換成一年甚至半年前的他，哪管有沒有裁判擋在前麵，早就老大的拳頭砸上去了。
抱著息事寧人憚度，裁判抬手就給了張鏢一個二級惡意犯規，將他直接罰出場外。
“鼻子撞了一下，血已經止住了，其他的地方都是硬傷，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上下檢查了一番之後，劉隊醫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表情也不像剛才那樣的緊張了。
孫飛英也是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對他們而言，這是最好的消息了，其實在不少人的心裏麵，就算授軍獎杯也遠沒有燕淩風重要。畢竟大家都還年輕，今年折戟沉沙了明年還可以再來，要是燕淩風落下個生活不能自理走路都要拄拐的結局，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災難。
“感覺怎麽樣？”劉隊醫雙手攙著燕淩風的胳膊，慢慢將他扶著坐了起來，低聲問道。
“頭有點暈。”燕淩風的眼神依然有一些茫然，這也是正常的，就像是喝酒斷片一樣，昏死過去的人醒過來，總會在短時間內對身邊的一切感到陌生的。
“那這是幾？”劉隊醫伸出兩根手指頭在燕淩風麵前晃了一下，擔憂的表情重新掛在了他的臉上，燕淩風的身體沒有受傷是好事也是幸事，可要是他的腦袋撞壞了，那就不好辦了。
“這是……”燕淩風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表情忽然一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搞怪的表情，指了指身邊的孫飛英回答道：“這是他。”
“你才二呢！你全家都二！”孫飛英見燕淩風剛醒過來就拿他開玩笑，頓時有了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傷感，燕淩風一睜眼就來打趣自己，真是白瞎了自己剛才那樣揪心。
“那這是幾？”劉隊醫不放心，畢竟燕淩風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又豎起一根手指頭來問道。
“三。”燕淩風回答了一聲，然後擺擺手道：“劉叔，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掙紮著站起身來，燕淩風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再滿場的歡呼聲中走上了罰球線。
張鏢惡意犯規，被裁判請離出場之後，又判給了水雲一中四罰一擲。
落後12分，對手還有四次罰球，還有一次額外的球權，而且距離全場比賽結束也隻剩下不到8分鍾了，對於長春十一中來說，這場比賽獲勝的可能性已經非常渺茫了。站在場邊的主教練孫虎，臉上陰晴不定，眉宇間隱隱露出了一絲失望和絕望。
劉小宇站在燕淩風側後方的三分線外，和孫虎一樣，似乎對於本場比賽的信心也不是那麽足了。在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很長時間以來都是他一直想要挑戰並且戰而勝之的目標，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發現，他和燕淩風之間最大的差距或許不在於身體，技術和意識，而在於他的身上沒有燕淩風那種為了勝利可以不顧一切，拚盡一切的決心。燕淩風為什麽會屢屢在決賽中受傷離場？不是因為他是個“玻璃人”，而是因為他的拚搏，他的努力，會讓對手忍不住產生出一種破壞欲，比如說張鏢，很顯然他的目的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打算去的。但是很可惜，他離去了，可燕淩風卻頑強地站了起來。
畢竟剛剛從昏死的狀態中蘇醒過來，畢竟剛才摔倒的那一下讓他的身體受創不小，四次罰球的機會，燕淩風隻把握住了其中的兩次。四罰兩中，兩隊比分變成了64:52，水雲一中的領先優勢擴大到了12分，這幾乎是一個已經不可能被追回的分差了。至少，轉播席上坐著的孫錚平和張威平都不認為長春十一中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再度打起精神，鼓足鬥誌，端著刺刀再衝鋒了。
“回天乏術，也乏力了。”張威平略顯遺憾地歎了一口氣，“之前，我和孫老師一直都在探討著打破這種僵持局麵轉機的出現，但是我相信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個轉機會以這種方式出現。通過慢鏡頭回放我相信大家看的都很清楚，張鏢的犯規，完完全全是衝著人去的，裁判的判罰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我會在比賽之後，建議大賽組委會對長春十一中的14號球員張鏢進行追加處罰。沒錯，我們的確希望看到激烈的對抗，但是我們不希望，一點都不希望抱著以傷人為目的的對抗。張鏢的行為，其風不可漲！”
燕淩風是誰？那是被廣大媒體球迷一致看好的新一代籃球領航人。張鏢又是誰？不過是一個資質普通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的東北野小子罷了。張威平在公眾場合太高燕淩風貶低張鏢，其實一點都不意外。張鏢或許會感覺很冤枉，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屁股決定腦袋，實力決定一切。
孫錚平明顯猶豫了一下，接口附和道：“年輕人的成長道路，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磕磕絆絆不可避免，我相信張鏢也不完全是抱著傷人為目的的打算去犯規的。希望這一次的教訓，能夠讓他汲取到能夠幫助到他成長的經驗教訓吧。”
話鋒一轉，孫錚平結束了這個不怎麽愉快的話題，轉頭問張威平道：“張指導，在你看來，這場比賽進行到現在，長春十一中還有可能實現翻盤完成逆轉麽？”
“很難。”張威平立即回答道：“第四節比賽剛一開始的時候，長春十一中展現出了反撲的勢頭，他們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比之前提高了好幾個檔次，也一度打的水雲一中有點措手不及防不勝防。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能夠看出一名球員的價值來。在領先優勢已經被縮小到8分的情況下，燕淩風而出，用自己強悍的防守和犀利的進攻，幫助球隊穩定住了形勢。而張鏢的惡意犯規被罰出場，更是會奠定這場比賽的大局。水雲一中的領先優勢已經達到了14分，這也是本場比賽到現在為止的最大分差。而距離比賽時間隻剩下7分半鍾了，就算長春十一中能夠走出克服張鏢離場之後帶來的影響，恐怕時間也是不夠用了。”
就在張威平侃侃而談的時候，水雲一中抓住了長春十一中隊員們心神不屬的機會，孫飛英機敏地反跑籃下，接到了許忠的高位直塞之後，反手上籃再添兩分，將分差進一步拉大到了16分。
孫虎不想就這麽放棄，抬手又請求了一個暫停，在他看來，落後16分，並不是世界末日，盡管燕淩風頑強地站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被徐建業替換下場了。孫虎無從猜度燕淩風的傷勢有多重能不能夠繼續堅持比賽，但是隻要燕淩風不在場上，那麽他就認定自己的球隊還有機會。
之前還信心滿滿鬥誌全開的劉小宇，這會兒臉上已經室滿了沮喪，士氣可鼓不可泄，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太難了。張鏢一抬肘一提膝，他自己倒是痛快了，卻讓球隊陷入了的麻煩當中。盡管在這場比賽中，張鏢大多數時間都在內線被許忠各種**，但總歸他還有著一戰之力，對許忠也能夠形成一定程度的鉗製。而替換他上場的張文博，卻完全不是許忠的對手，剛才水雲一中之所以能夠輕鬆撕開己方的防犀也是因為張文博一對一在許忠麵前找不到存在感，蔣佳傑迫於無奈上前協防，才會被孫飛英找到機會“走後門”。
實力不如對手，士氣不如對手，鬥誌不如對手，縱使劉小宇不服輸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長春十一中贏球的機會，已經是太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