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楚王到訪

隴木心中一跳,武林中叫什麽閣的除了花閣就是玲瓏閣了,那麽現在來求醫的肯定就是玲瓏閣的人。

玲瓏閣前一段幾乎被滅的消息他也是知道的,也知道幕後的人是誰。要說一點都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隴木思索了一番,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雖然玲瓏閣的人對他不義,但是若不是他引狼入室,也不是有此大難。放下飯菜往前麵的客廳走去。一路上基本沒什麽人,隴木很快就到了前院。還未到客廳就聽到裏麵的說話的聲音。

語速很快語氣有些輕蔑的一定是紫絡。“廣長老,你來讓我們救難道我們就一定要救麽?”

清殤打斷了紫絡的話,笑道“長老,你也知道我們花閣救人就有規矩的,如今閣主不在,我們不能壞了規矩。還望長老海涵。”

“你們---你---昔日我們兩閣也是有些交情的,如今你們怎麽能見死不救。”

“交情,當日我閣主差點就死在你們閣主手裏,這交情我們花閣真是不敢承受。”紫絡怒道。“如今來這裏討交情了,以前怎麽沒看到你們有一點交情的意思。”

隴木在門外聽著不知道誰受了傷,想進去又覺得不妥,左右為難之際突然有人拉了他一下。回頭,竟然是右偃。

“右---”隴木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不是花閣的人,在這裏偷聽真的不是很光彩。右偃看了看,拉著他走進了客廳。

清殤看到右偃拉著隴木進來,也沒有說什麽,倒是廣長老有些吃驚“隴木---”目光移到隴木被右偃拉著的手上,有些驚異不定。

“廣長老。”隴木點頭道,右偃看著清殤“怎麽回事?”

“他們新一任的閣主受傷了,希望我們能救治。”清殤道。右偃看見一旁的椅子上在昏迷的人,走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個人很年輕,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樣子很清秀,雙目緊閉麵色異常蒼白。見右偃查看廣長老有些緊張“請問護法,我們閣主這是?”

右偃回頭看了看隴木,隨後道“中毒了,還受了內傷。”

“還能救麽?”廣長老焦急的問道。清殤笑道“救是自然能救,但是要看貴派肯出多少代價了。他的毒正好下在傷了的內髒中,若是先解毒,就會傷及內髒而亡。先治傷,就會牽引毒發。天下間也就花閣可以救。規矩不能破,全看長老的誠意。”

廣長老一愣,麵色變了幾遍,最後才道“如果---如果可以就會閣主---我們願意將玲瓏閣所得寶藏一半奉上。”

玲瓏閣雖然幾乎被滅門,但是所得的寶藏卻還在,這也成了他們要翻身的最後的籌碼。

“一半金銀?”紫絡笑道“你們閣主的命就值一半金銀麽?”

“你們---”廣長老麵色醬紫,若是以前的玲瓏閣,花閣自然是要給一些麵子的。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受人魚肉。而且讓玲瓏閣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的,也有花閣的功勞,如今卻來向仇人求醫,不得不說廣長老此時此刻內裏已經憤怒至極。

隴木有些難過,玲瓏閣被殺手阻擊的時候他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但是如今擺在麵前---眼神一暗,但是卻沒有說什麽。

“一半寶藏,要記得送來。”右偃道“不要金銀,要其他的物件。”

隴木有些呆愣,就是清殤紫絡也驚異不定。右偃看了看廣長老“送到我院子裏。”

既然右偃已經開口,清殤自然也不會反對,叫人抬著少年去了右偃的院子。等右偃離開,清殤不禁苦笑。

“一個周嵐一個隴木,真是讓人意外。”

玲瓏閣求醫的事情自然也會報告給花亦溪,花亦溪思考片刻“查一下這個新任閣主的身份和受傷的原因。”

“你覺得讓誰去辦合適?”蕭珞玉問到,小心翼翼的將花亦溪扶起來,讓他靠著床頭。花亦溪笑道“就讓左偃和周嵐去吧。”

蕭珞玉點點頭,“我一會吩咐他們去辦。”花亦溪身受重傷,原本蕭珞玉應該是主持花閣和蕭家堡的所有事務的。但是自從花亦溪醒來後,花閣的事情還是讓花亦溪做決定,就是蕭家堡的事情也會征求花亦溪的意見。

如今的情況可以說是一片大好,隻要花亦溪的身子好了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蕭珞玉還是有著隱隱的擔憂。風顏不知所蹤,幕後的人也沒有眉目,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那張藏寶圖到現在還沒有下落。

人為財死,要是對方得到了那麽多的財富,足夠讓許多人和他們為敵了。最關鍵的是,真正的寶藏中,還有絕世武功。

十日後---

江湖難得呈現出一片平靜的景象,就連前些日子一直風波不斷的丐幫都平靜了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芳華珠的關係,花亦溪的傷好得非常快,僅僅十日時間,身上就長了不少肉,就連氣色看起來都好了很多,起碼不是要隨時斷氣的感覺。還可以自己下地走一走了。

照這樣下去,半年時間就可以恢複了。破而後立,說不定還能比以前要好上很多。

廣長老住在了花閣,在右偃的調理下,新人的玲瓏閣閣主的毒已經解了,就剩下內傷還要調養些時日,但是也已經不要緊了。

隴木端著藥敲開了房門,右偃正好針灸結束,拿起一旁的絲絹擦手,而後道。“喝了藥你們就可以走了。”廣長老上前查看少年的脈搏,發現真的沒有大礙了,不禁大喜過望。

少年坐起身,因為毒素已經除去的關係,他的麵色帶了些紅潤,看起來分外的秀美。接過隴木手中的藥一口喝下才道“答應的診金還未送來,護法不怕我們毀約麽?”

右偃沒有回答,起身向外走去。隴木自然也是跟上的,到了門外隴木才說道“楚王來了,堡主叫你過去。”右偃點點頭,“前幾日救治的兔子的繃帶可以拆了。”

“好。”

右偃走後,隴木便去給兔子拆繃帶。一隻巴掌大的灰色兔子,很是可愛。隴木想到右偃平時抱著這些動物的場景,突然覺得有些心悸。

“沒想到堂堂第一門派的閣主,竟然淪落到給人當下人的地步。”

隴木回頭,新的玲瓏閣閣主就站在不遠處。他這才想到,這些日子,竟然還不知道這少年的名字,以前他也從未注意過閣中有這個一個人。

搖頭不去回答,繼續手中的事情。

“你可以叫我隴信。”少年走了過來,“你有沒有想過重新回到玲瓏閣?”

隴木手一頓,這才道“我早已經是被趕出來的人,豈有回去的道理。”少年冷笑“如今閣內自然不如以前,你不想回去也是正常的。”

隴木隻道“右偃不喜歡別人來這裏,你還是回去吧。”

“右偃---原來他是右護法,這些日子怎麽問也不說話,這麽冷漠的性格真是可惜了那張臉。”少年道“你倒是叫的怪親熱的---過幾日就是玲瓏閣死者出七的祭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拜祭?”

手中的兔子已經恢複了健康,隴木將它放在地上,轉頭看著隴信“我已經不是玲瓏閣的人了,自然不會參加拜祭。”

“你真的不傷心,這些人可都是花閣和蕭家堡的人殺的,你在這裏生活,難道不覺得奇怪麽?等你死了,你有什麽顏麵去見玲瓏閣的先祖?”

“你的命可是花閣的右護法救的,你若是對花閣不滿,何必讓他救你,自刎了事不是更好。再說我怎麽去見先祖,用不著你來插手。”

隴信來找隴木,廣長老自然是不知曉的。他剛才正好得到通知說是要付的診金已經送來,他來查看情況。

剛走幾步,就覺得今日的花閣異常的繁忙。花閣的人本來就少,平日裏幾乎都是躲起來研製藥物幾乎不出門,就是有些下人也是不經常走動。但是今日竟然多了數倍的人。下人們幾乎都開始忙碌起來。

走了幾步,又看到幾個士兵在首位,廣長老心下一驚,心中有了一個人選。拉住一個下人隨意道“楚王什麽時候到的?”

下人知道他是求醫的,倒也客氣“楚王殿下是今早來的。”

廣長老心下了然,要不是楚王來,花閣也不會突然興師動眾。其實比起花閣,廣長老更加的恨楚王。

江湖上你爭我奪原本就是正常的,玲瓏閣和蕭家堡原本就是敵對,但是也一直處於平衡狀態。雖然閣主隴平身死,但是玲瓏閣也得到了大批的珍寶,原本還是可以繼續發展的。

可是楚王打破了這個局麵。

若不是楚王在背後撐腰,就算花亦溪和蕭珞玉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江湖上公然和全江湖作對。若不是楚王,玲瓏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試問天下有誰敢和天子作對,而楚王代表的就是天子。廣長老恨楚王的出現,也恨他原本是朝廷中人,為何會幹預江湖中事。

其實他不知道,楚王原本是不打算管這些事情的。隻是子青受傷讓他很憤怒,所以才會打破朝廷江湖互不幹預的常規。

廣長老深吸一口氣,向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當時去藏劍山莊的時候,他因為留守所以一直都在閣內。如今他倒要見見這個楚王,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山穀的正中央,是平時花閣重要會議的地方。房間裝飾的並不華麗,可以說是樸素。這個時候花閣的重要人物都在,右偃紫絡清殤,除了出門辦事的左偃。就連花亦溪也被蕭珞玉抱著來到了這裏。

楚王坐在上首,其他人依次坐下。這次子青沒有站在楚王身後,而是坐在了一旁。

“本王是前來訪友的,無關正事。看到你們這個隆重到讓本王覺得不自在了。”楚王道。花亦溪微微一笑,隨後道“聽說楚王回京受到皇上褒獎。”

楚王點頭“最近國庫吃緊,這些倒也算是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眾人聊了一會天,下人端著瓜果點心紛紛上來。清殤說去看廚房準備的飯菜,和紫絡右偃借故離開了。

蕭珞玉看了一眼楚王,他才不相信楚王是因為私事而來,不說京城和這裏相隔萬裏,就說楚王在朝中一向權重,貿然離開也是不好的。

楚王喝了一口茶,笑道“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個原因。”他看向子青,子青起身,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拿出一副畫卷。

“這個是我在藏劍山莊得到的,覺得還是你們保管比較好。”楚王道。蕭珞玉有些奇怪,就是花亦溪也不僅好奇起來。

蕭珞玉從子青手中接過,打開。

就是一副很普通的畫,山莊所藏都是真品,這麽一個無名無姓的畫師的畫還真是有些顯眼。蕭珞玉有些奇怪,和花亦溪互看了一眼。兩個人很默契的什麽都沒說,收起來像楚王道謝。

楚王笑道“趕了幾天路,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話說這裏風景如畫,不介意我多住幾日吧。”

花亦溪笑道“楚王肯賞臉,自然是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