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仵作驗屍

徐守敬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呆了。當然,其中也包括女裏。不過,他的驚訝隻不過是為了掩飾和偽裝。畢竟蕭思溫乃是當朝國丈,是整個遼國目前最位高權重的大臣。要知道私殺大臣,這可是罪無可恕的大罪!女裏不傻,所以他自然是懂得如何保護和隱藏自己的。

“什麽?蕭大人死了?”耶律賢仿佛不敢相信,再三像徐守敬確認。

徐守敬微微的點了點頭。

耶律賢這才像想起什麽似的,匆匆忙忙的跑向蕭思溫的房間。可真正到達蕭思溫房門口的時候,耶律賢卻又遲疑了。他看著房內那一具早已慘死的冰冷屍體,心中突然覺得一陣抽痛。這痛,有他對蕭思溫的敬重與倚重。可更多的卻是替燕兒感到哀痛。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帶蕭思溫出來狩獵,居然會讓其喪命在此!

耶律賢十分清楚,他當初的成功登基,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得力於蕭思溫的推崇和幫助。可以說,沒有蕭思溫,便沒有他耶律賢的今天。更何況,蕭思溫還是燕兒的父親。就算不是親生的,可到底是撫養燕兒長大的人。若是這個消息傳到了燕兒的耳朵裏,那燕兒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個打擊?他不知道。

他緩緩的走入蕭思溫的房間。房間裏的一切都是完好無損的,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可是蕭思溫的雙手雙腳皆被人捆綁在床腳,略微有些蒼老的臉上覆蓋著數十張的紙。透過這些字,還可以看見蕭思溫臨死之前的那種驚恐和掙紮。雖然現場沒有一滴血跡,可蕭思溫這死狀卻也是讓人十分的毛骨悚然。大白天裏,耶律賢也感覺身上被驚出了一層冷汗。

“皇上,是否要請仵作來驗屍?”徐守敬在一旁輕聲問道。

耶律賢想都沒想,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徐守敬連忙退下,吩咐其他的小太監去請仵作過來。

“這昨個兒還好好的,今日這蕭大人怎麽就去了呢?他這一去,也沒人和我鬥嘴了。老兄丟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我可怎麽辦啊!”女裏一邊輕聲哭泣一邊用袖子抹了抹眼淚。

此時耶律賢麵色凝重,想必心中必然是十分沉痛。所以他女裏自然也不能表現得完全沒有任何的悲痛之情啊。既然是演戲,他女裏可是一把好手啊!

耶律賢拂了拂手。然後緩緩的走出了蕭思溫的房間,女裏隨後跟出。

蕭思溫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院子,突然覺得陽光太過刺眼,刺得他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自從他登基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麵自己身邊人的突然離去。從四歲那年躲在柴堆裏眼見自己的父母雙親被人殺死開始,他從骨子裏一直就十分害怕死亡,害怕這種親近之人的突然離去。這種離去讓他覺得猝不及防,就如這蕭思溫的死亡一般。原本昨天蕭思溫還和他有說有笑的,可不過是一夜的時間而已,現在他自己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可蕭思溫卻已經和他天人兩隔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生死無常是否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可就算是這樣,那他又該如何對燕兒交代?之前蕭思溫以年老體弱為由再三推脫跟隨聖駕出巡狩獵之事,都是他執意要蕭思溫一定要跟隨他一起來這黑山行宮。如果當初不是他執意如此,那是否蕭思溫今天就不會死於非命?都是自己親手將蕭思溫推向了死亡的邊緣!

耶律賢此時心裏已是無限愧疚。他不敢想象當燕兒知道蕭思溫的死訊之後。會是個什麽樣子。禁足燕兒的這些日子,他對燕兒的思念在心裏瘋長,雖然他的腦子裏不知為何全都是隨玉的嬌媚的樣子。可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在他自己的內心深處,真正愛的仍然隻有燕兒一人而已。

不一會兒,仵作已經趕到。仵作在門口向耶律賢行過禮之後,絲毫不敢耽誤,便進入房間查看起蕭思溫的屍體起來。

仵作輕輕的揭開蕭思溫臉上蓋著的紙巾,然後輕輕的捏了捏這紙巾,發現這不過是尋常人家用來寫字畫畫的宣紙而已。從宣紙上的紋理來看。這些宣紙曾經浸過水。看樣子,的確是這些浸過水的宣紙直接導致了蕭思溫的窒息而亡。

繼而,仵作又轉過頭看向蕭思溫的麵容。隻見蕭思溫的眼睛凸暴出來,瞳孔已然散開。麵色青紫。仵作用器具小心翼翼的撥開蕭思溫的口,發現蕭思溫的牙齒也有出血,血液染在蕭思溫的牙齒上,已然形成了傳說中的“玫瑰齒”。仵作輕輕撥開蕭思溫的衣領,赫然發現蕭思溫的屍體已經冰冷,並且腰腹處已經出現了少量的屍斑。看樣子。蕭思溫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日半夜。

仵作最後將目光盯在了蕭思溫的手腕處,因為蕭思溫的手腕被繩索捆綁得嚴嚴實實,所以蕭思溫的整個手掌已經全部因為缺氧而形成了青紫色。手腕處的皮膚已經全部被繩索磨破,露出血淋淋的肉。看來,這蕭思溫在臨死之前,必然是拚命的掙紮過。

隨後,仵作查看了房間內的東西,發現桌子上的茶壺裏,曾經被人下過迷藥!

有此發現,仵作絲毫不敢耽誤,連忙快步走出房間,撲通一聲跪倒在耶律賢的身旁:“回稟皇上,小的已經查驗過蕭大人的屍體了。”

耶律賢瞥了一眼仵作,定住自己心中此時跌宕的心情,淡淡的問道:“情況如何?”

“回稟皇上,與皇上猜測的沒錯,蕭大人乃是死於窒息。而凶器,就是蕭大人臉上蓋著的那些宣紙。”仵作一五一十的回答。

“宣紙?”耶律賢有些疑惑不解,在他的印象裏,宣紙不應該是文人墨客用來作畫的工具麽?怎麽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殺死蕭思溫的凶器了?

“皇上有所不知,這宣紙的確是那些文人墨客常用來舞文弄墨的紙張,可這宣紙一旦全部被浸濕,僅取一張蓋於人麵上,便會導致人呼吸不順。若是多蓋幾張,那就會直接導致人呼吸不上最終窒息而死!”仵作耐心的替耶律賢解答疑惑。

“除此以外,還有什麽發現?”耶律賢再次開口問道。

“小的發現,蕭大人乃是被人在茶水裏下了迷藥,蕭大人因此半夜昏迷不醒,凶手便趁此機會將蕭大人的手腳綁住,再敷以濕宣紙,最後才導致蕭大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