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輸得徹底

往後的一個月,燕兒一直都借口在替耶律賢處理朝政,從未踏入昭陽宮半步。而沁寧宮的宮人們在得了鳴兒的囑咐之後更是謹小慎微,絲毫不敢大意。

所以昭陽宮的人一直也沒有尋到機會。這可把嵐妃給急得跳腳。因為若是再不能將禍水引到燕兒身上去,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勢必就隻能任由它無聲無息的死去了!

可眼下尋不到合適的時機,她總不能胡亂的將此事栽贓嫁禍給燕兒吧?

嵐妃越想越焦急,誰知這一著急,竟然動了胎氣。她頓時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鮮血從她的腹部緩緩流下,最後滴落在地上。

小沫頓時嚇壞了,開口便嚷道:“來人啊,快來人啊,娘娘不好了!”

寢殿外麵的宮人聽到叫喊聲一下子全都跑了過來。幾個小宮女合力將嵐妃抱到**,然後其餘的人有的去太醫院請太醫,有的去承慶殿請皇上,自然也有人去沁寧宮請身為皇後的燕兒。

原本還算平靜的昭陽宮一下子全都亂了套。

而耶律賢在聽到昭陽宮的宮人匯報的情況後,頓時心急如焚。這是他和嵐妃的第一個孩子,所以他十分的看重。可這個消息的道來,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樣劈在他的心上。嵐妃嫁給他這許多年裏,他雖從沒有冷落過她,可卻也從未讓她感受過他的溫柔與愛護。現在他好不容易想要彌補她,想要對她好一點,可卻偏偏出現了這樣的事。說到底,是他對不起她!

徐守敬見耶律賢有些走神,連忙出言提醒道:“皇上。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保住嵐妃娘娘的身子!”

耶律賢這才回過神來,紅著眼睛說道:“沒錯,眼下最重要的是嵐兒!”

說完,耶律賢便大步流星的朝著殿外走去。

另一邊的燕兒,在聽到昭陽宮的宮人匯報之後,露出一副十分震驚的表情:“快!鳴兒,為本宮更衣。本宮要去昭陽宮看望嵐妃姐姐!”

說完便揮退了昭陽宮前來稟告的宮人。

鳴兒正準備為燕兒梳洗更衣。可誰知道燕兒卻伸手攔住了她:“著什麽急?慢一點也無所謂。”

“剛才您不是說著急去昭陽宮麽?”鳴兒好奇的問道。

“本宮不過是做個樣子給那人看而已,事實上本宮一點也不著急去昭陽宮。這種時候,寧願去晚。也不可去早。否則誰知那嵐妃又會扯出什麽幺蛾子來呢!想必,昭陽宮的人一定也派人去承慶殿通知皇上了。所以,本宮一定要比皇上去的晚!”燕兒對著鏡子緩緩說道。

“娘娘英明!鳴兒自愧不如!”

燕兒微微一笑,然後歎息的說道:“若是可以。本宮倒寧願像你一樣沒心沒肺的活著!”

鳴兒雖然不太明白燕兒說的是什麽意思,卻也不好再繼續追問。於是隻得低著頭專心的為燕兒梳妝。

待梳妝完畢穿戴整齊,燕兒才在鳴兒的攙扶下緩緩的朝著沁寧宮外走去,門外早已有步攆在外等候了。

抬步攆的幾個太監腳力倒也挺快,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昭陽宮的宮門外。

待步攆停穩後,燕兒便急急忙忙的走進昭陽宮。

剛進昭陽宮,便看見了在嵐妃寢殿外不停徘徊的耶律賢。

燕兒快步走過去。然後對耶律賢行了個禮,隨即又開口問道:“皇上。嵐妃姐姐怎麽樣了?”

耶律賢抬頭看了一眼燕兒,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太醫說嵐兒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燕兒故作震驚的說道:“是不是弄錯了?臣妾記得嵐妃姐姐前些日子身子一直都很好的,怎麽今日忽然就保不住了?”

耶律賢一臉哀傷的看著燕兒說道:“幾位太醫都在裏麵診治,料想應該不會錯!朕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明明前幾日還很好的啊......”說著說著,耶律賢的聲音慢慢的低沉下去。

燕兒知道此時耶律賢的心裏定然十分難受,畢竟不管怎麽說,那孩子都是他的骨肉。

她輕輕的走到耶律賢的身旁,然後握住耶律賢的手,用十分堅定的眼神看著耶律賢的眼睛說道:“皇上,嵐妃姐姐吉人天象,定然不會有事的!”

其實在這種時候,這種話無異於隔靴搔癢,根本起不了任何的安慰作用。可燕兒要的不是它要起作用,而是一個姿態,一個做皇後的姿態!

一幹人等全都在外麵靜靜的等候,屋子裏不時傳來太醫們忙碌的腳步。

良久,屋子裏忙碌的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陳天以和林喻兩位太醫一前一後走出寢殿。

“怎麽樣了?情況怎麽樣了?”耶律賢焦急的問道。

陳天以和林喻全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微臣無能,微臣已經盡力了,卻還是沒有保住嵐妃娘娘肚子裏的胎兒!請皇上降罪!”陳天以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雖然早有準備,可陳天以的話卻還是給了耶律賢結結實實的一棒子!他頓時感覺自己有些晃神。

“那嵐妃姐姐呢?嵐妃姐姐的身子可好?”燕兒見耶律賢似乎有些難以承受,於是開口焦急的問道。

這時候,換成是林喻回答了:“回稟皇上和皇後,嵐妃娘娘因為剛剛滑胎,所以現在身子十分虛弱。而且......”林喻誠惶誠恐。

“都這個時候了,還吞吞吐吐什麽?有什麽盡管說便是!”燕兒責備道。

林喻聽了燕兒的話,然後又遲疑的看了一眼耶律賢,仿佛是在征求耶律賢的同意。

耶律賢無力的揮了揮手,然後淡淡的說道:“有什麽話盡管說吧,朕受得住!”

林喻這才放下心來,緩緩說道:“嵐妃娘娘恐怕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這個消息恐怕比滑胎更讓在場的人震驚了,就連燕兒也沒有想到。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耶律賢怒目看著林喻,仿佛要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了,倒不如一股腦兒倒個幹淨。林喻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微臣剛剛替嵐妃娘娘把脈,娘娘的脈象十分特殊。後來微臣又取銀針取了娘娘手指上的幾滴血,滴入太醫院特製的藥水中,發現那血液和藥水竟然相溶!”

“這又代表什麽?”燕兒開口問道。

“那藥水是太醫院特製的,專門用於檢查溶血之症的!而嵐妃娘娘的問題便是出在其血液上!凡有此血液者,即便照顧十分周到,也免不了最後都會滑胎。即便是能誕下孩子,孩子的體內殘留著母體裏的血液,也至多活不過兩歲!所以剛剛微臣說嵐妃娘娘以後多半是再也不能生育了!”林喻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一一講給耶律賢和燕兒聽。

耶律賢轉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陳天以,然後麵無表情的問道:“是這樣麽?”

陳天以心知此時繼續瞞下去已沒有任何的必要,於是隻得硬著頭皮承認:“林太醫所言,句句屬實!嵐妃娘娘身體裏麵特殊的血液導致其再無生育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