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輕狂 第012章 頓悟
“嗬嗬,一塊玉佩而已,怎麽可能扯上那麽邪乎的東西?”古掌櫃憨厚的笑著,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同楚央央的話。
“小妹妹,你們老師沒有教你們要相信科學嗎?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是農村來的吧?這麽迷信!”陸曉嗤笑道,見眾人對她的話不反駁,以及楚央央的沉默不語,人也越發得意,眼神帶著嘲弄。
陸曉今日來古義軒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聶老,家裏人都知道聶伯遠的身份,希望她能得到聶老的賞識;二是因為古天宇,她希望與這個縣一中有名的冰山王子拉近關係。她興致衝衝而來,也相信以她的魅力一定會征服那一老一小。
可是,現實與幻想截然相反,她的滿心憧憬換來的卻是聶老的無視,以及古天宇的不理不睬,內心備受打擊。再看眾人圍著比她年紀小的楚央央轉,心裏越發不平衡。如今楚央央說出一個那麽可笑的理由,她怎麽能放過奚落她的機會。
“我隻能說,信與不信,皆在個人。”楚央央淡淡地說道,淺笑不離嘴角,頗有一股世外高人的韻味,對於陸曉夾雜著侮辱性的話語,她也沒有反駁,因為她覺得沒必要,也不值得她浪費口舌。對於年輕一代而言,她所說的話的確沒有說服力,而且還有些無知。
“我信,我想聽你說。”古天宇的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表情十分認真,虛弱地靠在古紹輝給他墊起的枕頭上。
楚央央有些詫異,這少年對自己的父親都冷淡的出奇,沒想到會第一個選擇相信她。將心比心,她能理解眾人的思維,如果自己沒有看透古董過去的本事,她也不會相信。
趙誌山見氣氛沉默,他嗬嗬一笑,撫著自己本就不長的胡須,對著古掌櫃說道:“你們還別說,我從事古玩行業多年,聽聞過的玄乎東西還真不少。小姑娘,我和聶老也想聽聽你的見解。”趙誌山對古玩研究多年,也曾經曆過用科學無法的事,所以他們老一輩的人秉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
“丫頭,快說吧。”聶伯遠聽趙誌山說完後直點頭,麵色雖平靜,但心裏急得要死。
遇上聶老,楚央央隻能無奈。
“其實,每一件古物都有一個故事,有的沉睡千年,隻為等待它的有緣人,有的被挖掘後輾轉多手,隻為尋它的有緣人。有時候,我們看見一件古物,即使知道它價值傾城,也不願意兜售,隻想獨自欣賞,這就是微妙的緣份。”楚央央將自己的頓悟說了出來,並沒因為眾人的不信任或是猜疑而退卻,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淺笑,從容不迫。“相反,有些人得到不屬於自己的古物,那麽隻會厄運連連,甚至錢財散盡,家破人亡。”那股黑氣,普通人根本看不見,楚央央也不好解釋。
趙誌山對此頗為認同,他感歎道:“聽你這麽說,我師弟姚坤倒是一個例子。”
聶伯遠也歎了口氣,他點了點頭,見眾人不明所以,解釋道:“姚坤是古玩界的泰山北鬥,當年,他從海外收購了一枚血玉扳指,沒過多久,就發現他莫名死在家中,就連妻兒也沒幸免。他家收藏的古董一樣沒少,唯獨少了血玉扳指,就好像是個迷一樣。”
楚央央見眾人陷入思索,她低頭看了鳳紋玉佩一眼,看在古天宇對她信任的份上,她願意給他一個解釋,抬頭,視線落在古紹輝身上。
“古老板,下麵我說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古紹輝不是桐城本地人,他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所以身上帶著一股子爽朗之氣,眼前這丫頭說的話,讓他頗有感受,他也慎重起來。
“央央是吧?宇兒大不了你幾歲,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古叔叔!你想說什麽盡管說,我也很好奇這塊玉佩。”他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此時正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楚央央眉也不矯情,她托起玉佩:“古叔叔,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塊玉佩的前主人應該是你的妻子。”
“沒錯,這玉佩是我母親傳給我媳婦的。”古紹輝點頭,老實地說道。楚央央雖然說對了,但他不覺得奇怪,通常一些喜愛收藏古玩的人,都會留幾件作為傳家寶。
“恐怕古叔叔的妻子應該不在世上了吧?而且還是因病去世的。”楚央央輕抿嘴角,語氣裏雖然帶著疑問,但疑問中又有肯定。
古紹輝點頭,心裏多了一份思量,盯著楚央央的眼神越發凝重。他可以確定,他們是第一次見麵,她怎麽知道他家的事?
“裝神弄鬼。”陸曉不屑道,見眾人麵色較真,她有些氣急。“古叔叔,你不要被她迷惑了,這古玩一條街誰不知道方阿姨是因病去世的,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她口中的方阿姨,其實就是古紹輝的妻子,陸曉覺得一定是楚央央事先打聽過古家的事。
楚央央對陸曉的挑釁視若無睹,淺笑一直未離開嘴角,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人不自覺的信服,同時也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甘願把她當做同齡人。而陸曉這般舉動,著實讓人覺得像在胡鬧。
眼神跳過陸曉,楚央央微微掃過其餘人的臉色,除了古掌櫃堅持己見外,剩下的人明顯偏向她。
“古叔叔,你可以回想一下。從你的妻子佩戴這塊玉佩時,她的身體便開始虛弱,大病小病不斷。而古天宇自接觸這塊玉佩後,身體也出現了問題,並且越來越嚴重。原因就是,這塊鳳佩內存有第一任主人的執念。”楚央央的語氣十分篤定,一個例子是偶然,而兩個例子卻是必然。
“紹輝,是這樣嗎?”聶伯遠轉過頭問神情微滯的古紹輝。
“她說的是對的。”古天宇見自己的父親沉默不語,他從楚央央的手中拿過玉佩,握著手中淡淡地說道。“媽媽去世那年,我八歲,之前我的身體一直很好,自從接觸這塊玉佩後,身體越發力不從心,常常昏倒,醫院也查不出是什麽問題。”古天宇地性子比較冷,不愛說話,現在說了這麽一長句話,到讓楚央央有些意外。
楚央央眼眸微垂,見古天宇神情平靜,她心裏感歎,或許古天宇已經發現他的健康與鳳紋玉佩有關,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而一直留著玉佩,可能是因為太過想念他的母親。
屋子內一陣沉悶,良久後,古紹輝癱坐在椅子上,他麵露悔色,雙手握地緊緊的。一直以來,他的心思都比較粗,現在經楚央央一說,他也察覺出了異樣。
“宇兒,你的奶奶在爸爸結婚沒幾年就因病去世了,隻是爸爸沒在意,覺得生老病死是人間常態。你奶奶將玉佩傳給了你媽,你媽也因病去世,現在又輪到了你。如果爸爸細心一點,或許也不會失去暖倩,不會讓你受這麽多年的折磨。”方暖倩便是古紹輝的妻子,那個如水一般的女子。此刻,古紹輝麵色複雜,糾結,而他的心情無疑是沉重的,不難看出眼眶通紅。
古家父子的表情和話語無疑肯定了楚央央的話,古掌櫃心裏有些惶恐,不自覺得看了一眼古義軒內堂內的古董。
“哎,紹輝啊,這事也不怪你,誰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和故事呢?如果不是央央這丫頭提醒,恐怕後果更嚴重。”這些人中,數聶伯遠年齡最大,說話最有分量,他輕輕拍著古紹輝的肩膀,長歎一口氣,算是安慰。
“聶老,你放心吧。暖倩雖然不在了,不過我答應她會照顧好宇兒的。”古紹輝絕對是個堅強的人,剛剛那副模樣想來是在緬懷妻子。想到妻子臨終前的遺言,他強迫自己走出哀傷。他抬起頭,皺起眉頭,嚴肅地問楚央央:“丫頭,你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曆嗎?”他想弄清楚玉佩事情的始末。
楚央央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不知從何說起,她該怎麽引出龍紋玉佩?
“紹輝,你仔細瞧瞧,這鳳紋玉佩的雕刻手法倒是和京城榮寶齋內的那塊龍紋玉佩如出一轍,難不成這塊鳳佩和那塊龍佩是一對?”趙誌山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端詳了起來,他身為寧省古玩協會的會長,對一些價值傾城的物件自然清楚,還有一點,就是他天生對古玩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