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時寒嗚咽一聲,隱忍得他咬緊牙關,胸膛劇烈起伏著。

“嶽秀姌,你到底認不認錯?”

“我沒錯。”嶽秀姌抽出一隻手,憤怒的她隻想教訓渣男。趁澹時寒不備,她動作靈敏的逃脫他的懷抱,以迅雷掩耳不及的速度狠狠甩了一巴掌,“渣男,你去死吧。”

被打的澹時寒怔愣,突然發現以前柔柔弱弱的嶽秀姌已經變成河東獅。

“嶽秀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澹時寒憤憤,抱住要逃跑的嶽秀姌往懷裏一塞,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正視自己,“你想讓別人指著你脊梁說三道四,暗地裏罵你是悍婦嗎?”

“對,我就是想要做悍婦,怎麽樣,你想打我嗎?”嶽秀姌梗直脖子,很有骨氣的不服軟。

澹時寒冷冷一笑,“你想挨打嗎?”

“澹時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打女人的男人是孬種,人渣,惡胚子。”

澹時寒狹長的眼眸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曾經也有人用各種各樣的髒話罵過他,隻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滾開!”嶽秀姌推搡著澹時寒。別看這男人的身材不胖不瘦,沒想到還挺重的,壓在身上像一塊石頭。

澹時寒的思緒沒有迷茫太久,他瞥見旁邊的小桌上,托盤裏的銀鐲子。抬手拿過來,抓來嶽秀姌的手,“以後不準再摘下來,聽到沒有。”

“我不要。”嶽秀姌縮回手,可無奈被他握得太緊,手腕都泛出一圈青色,她噘起櫻唇,“就算你給我戴上,我也會再摘下來。”

澹時寒黑沉臉,厲聲斥喝:“不準。”

“哼,等天亮我去找村長,我要與你和離。”嶽秀姌執拗的非要與澹時寒劃清限界線不可。

澹時寒屏住呼吸,“你想要什麽?”

嶽秀姌眨眨眼睛,“隻要我不與你和離,隨便什麽條件都可以?”

“對。”澹時寒真是敗給她了。這小狐狸精,越來越懂得“挖坑”埋他。

嶽秀姌眯起眼睛嘿嘿一笑,“相公,隻要你答應兩個條件,不離婚也可以啦。”

澹時寒冷下臉來,“一個條件,沒得商量。”

嶽秀姌努努嘴,閉上眼不理睬他。

為她戴上銀鐲子,澹時寒側臥到一旁,覺得生氣時的女人像嘴巴塞滿食物的鬆鼠,很可愛。

伸出食指輕輕點點她小巧的鼻尖,“如果你的兩個條件在我準允的範圍內,我可以考慮考慮。”

嶽秀姌睜開眼睛,笑眯眯的點點頭。好吧,她就是這麽沒骨氣。誰讓這個時代是男權至上呢。

“第一,你能不能給我一些錢。”

嶽秀姌局促不安的絞動手指。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想要賺錢就要有本錢。可是自從重生到這個時代,她沒有見過荷包之類的東西。

澹時寒凝視她忐忑的小臉,“要錢做什麽?”

“做生意。”嶽秀姌如實回答。

“噗!你會做生意嗎?”澹時寒笑了。成親五年裏,嶽秀姌連鎮子的集市都不曾去過,除了到山裏拾柴火賣給鄰居賺些小錢貼補家用,一般都不會離開村子。

“澹時寒,你不要小瞧我喲。我可是商家女,從小在銅臭裏長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嶽秀姌很自信的反駁,但心裏就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自信滿滿。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生意的能力,但是僅靠家裏的那四畝荒田根本不夠度日的。家裏隻有澹時寒一個壯勞力,而他又是隻會讀書的秀才,哪裏懂得耕種,更沒有力氣去種地。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做生意最靠譜。

澹時寒被她嬌俏可愛的表情吸引,冷漠的眸子潛藏欣賞的光芒。銅臭,她用了這樣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娘家。的確,嶽家充斥著令人厭惡的銅臭。

打定主意在自己的能力之內給她一些本錢支持,澹時寒也不再糾結,繼續問:“第二個條件呢?”

嶽秀姌眨巴眨巴眼睛,“相公,我們分居,好不好呀?”

“不好。”澹時寒果斷拒絕。分房而居,他怎麽可能同意。雖然與她從未有肌膚相親之事,但是二人在一張**睡了五年,已經熟悉彼此在漫漫長夜的陪伴。

嶽秀姌噘噘小嘴。這臭男人打定主意要吃她的豆腐是不是,太壞了。

“那,換個條件,成不?”

哼,說什麽也要逼著他答應兩個條件。

“說吧。”澹時寒眯起眼睛,盤算著明日是鎮上的集市,要不要帶她去逛逛集市,參謀參謀要做什麽生意。

嶽秀姌笑嘻嘻的趴到澹時寒身旁,歪著小腦袋,撒嬌的說:“相公,我想去陪娘睡,行不行啊。”

澹時寒氣得咬牙,一顆爆栗敲在嶽秀姌頭上,“再敢提分居之事,我就收回給你的本錢。”

“哇!不要哇!”

澹時寒訕然,看著嶽秀姌耍賴撒潑。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