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伏在身上的男人,嶽秀姌回以神秘一笑,外加一個溫柔甜蜜的香吻。
男人嘛,不管年紀大多都是穿開鐺褲的娃子。不管打多少巴掌,給個甜棗立即美滋滋的賣萌求觀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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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鄰居王家和老屈家的大家長老王頭和老屈頭被請到澹府作客。
兒女的親事原本該母親來操心,可是因為屈家隻有一個父親,所以王家也派老王頭來出麵商量。
請二位前來家裏商量,並不是嶽秀姌拿喬,當媒婆還要把主家巴巴的跑來“被忽悠”。
主要是她的腰傷又重加了。至於重加的原因就是……夜裏搞事情唄。
嶽秀姌捂著後腰,被澹歆茹扶著走去偏院。她準備把這個院子作自己的書房,以後用來畫設計稿,謀劃生意,接見客人。
老王頭和老屈頭被請進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其間婢女端茶倒水,一通忙活得他們心裏過意不去。
兩個光腚長大的同村人,又同是憨厚樸實的莊稼人,嘴裏麵嘮叨的隻有田裏勞作的事情。
聊得正歡,嶽秀姌慢慢走進來,笑著打招呼:“老王叔,老屈叔,煩勞你們跑一趟,實在是我的不對。”
“沒事沒事。田裏的事也忙得差不多,正巧有空閑。”鄰居老王與澹家更熟稔一些,說話也更輕鬆。
嶽秀姌含笑,請二位落坐,又吩咐婢女去端來一盤軟糯的點心。
“茹兒,你也去忙你的吧。一會兒你哥哥過來接我。”
嶽秀姌拿出一個荷包交給小姑子,“這是留給南兒的,你去織繡坊的時候順便繞路去趟私塾,把這個交給他。”
“噯。”澹歆茹點頭,收好荷包,略有擔憂的問:“嫂子,你們今兒就回醉花鎮嗎?”
“是啊。”嶽秀姌頷首,“南兒又要托負給你照顧,辛苦你了。”
“南兒是我的侄子,嫂子不必擔心。”澹歆茹不放心的叮囑:“嫂子回去要小心些。”
“我知道。你們在家裏也要小心些。”嶽秀姌知道澹歆茹擔心什麽。好在澹時寒已經和方睿武和周子禹商量好,讓他們留在澹府保護家人。
澹歆茹福了禮,又向老王頭和老屈頭行禮,給悄悄退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三個人,說話也更方便些。
嶽秀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兩個大信封,“這是我連夜請人去卜算過的,他們六人是天造地設的良緣。”
“這就好、這就好。”
“唉,沒想到繞了一大圈,我們兩家才是一家親戚。”老屈頭感慨不已。早知道能與老王家結親,他何必坑了自己的大閨女,害大閨女落下“退婚”的壞名聲。
看到悔不當初、一臉悲悵的老屈頭,嶽秀姌柔聲安慰:“老屈叔,沒有高山,哪顯得出平地?若是沒有這場磨難,你也看不出王大春的真心呀?”
“是啊是啊。我家大春不嫌棄,你也別往心裏去。”老王頭勸著悲觀的老屈頭,話語裏全是理解萬歲。
老屈頭悶悶的。他擔心大女兒嫁過去之後會受到婆婆的白眼,這個汙點可是一輩子的把柄呢。
“老屈叔放心,我會親自去找王嬸說屈大妹子的這件事情,保準不會讓大妹子受委屈。”嶽秀姌明白老屈頭護女心切的心情。
就像她的大姑子澹歆芝,自從被孟家退婚後,就算
村裏沒有人知道她曾經被姓孟的禽獸糟蹋過,也從來無人願意上門求親。
老屈頭眨眨濕潤的老眼,“成啊。這事就勞煩澹侄媳婦啦。”
“別客氣。”嶽秀姌訕訕,小婢女端來軟糯的點心,正巧澹時寒也回來了,後麵跟著方睿武和周子禹。
“老王叔,老屈叔。”澹時寒拱手行禮。
二位起身作揖回禮,又落坐回椅子上。
“相公,你們回來啦。”嶽秀姌慢慢站起來,男人立即走過來扶著她,“馬車已準備好了,隨時能起程。”
“相公,你先陪著老王叔和老屈叔聊聊,我去找老王嬸。”嶽秀姌捂著小腰,再艱難也要走得快點。時間耽誤不得,她要趕在正午之前起程回醉花鎮。
想著鄰居老王家也不遠,她派個去請王婆子,還不如直接闖過去找人商量呢。
嶽秀姌咬牙忍疼,急火火踩著小碎步往大門口走去。
“秀丫頭,你怎麽出來迎接我們呀?”
“姐,我來啦。”
一左一右兩道香風撲麵而來,嶽秀姌捂著腰,腳步一頓,驚訝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是幾個意思?她們怎麽沒打個招呼就跑來了?母女倆離家出走嗎?
“秀丫頭,你高興的傻了?”
以前稱呼她“姌兒”,並且一臉慈愛的姑母大人,怎麽一個月不見,改口稱呼“秀丫頭”?
嶽秀姌看著站在麵前的楊九娘,和身邊抱著她胳膊的方梓依。
“姑母,梓依妹妹,你們怎麽來了?”
艱難的咽咽口水,她今兒似乎回去醉花鎮呢。
楊九娘看她愕然又淡定的神情,原本興衝衝的笑臉忽的一個黑沉沉的,不高興的問:“怎麽,不歡迎我們娘倆?”
“哪能啊。”嶽秀姌立即笑盈盈的走過去,抱住楊九娘的老蠻腰,親昵的撒嬌:“姑母大人息怒啊。實在是太驚喜啦,我一時嚇傻了。”
“哼,小沒良心的。傷好了就忘了我,連個信都不舍不得寫一封。”楊九娘戳戳懷裏撒嬌的侄女的額頭,“聽澹謀士寫信說你上山摔跤傷到腰啦?”
“是啊。好疼呢。”嶽秀姌可憐巴巴的扁嘴求安慰。
楊九娘咬牙,“活該!好好的平地不走,非要領著人往山裏跑。看你以後長不長記性。”
“哈哈,一定長記性。”嶽秀姌張著大嘴笑,沒心沒肺的模樣逗樂了楊九娘。
楊九娘扶著她,“走,回你房裏去,我瞧瞧傷得重不重。”
“等下,我還要出去找個人。”
“先治傷。”楊九娘回頭,抓個看門的小廝,“你去把人找來,說你家夫人腰傷重,走不得路。請那人過來一敘。”
“是。”小廝應著,跑出去又跑回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夫人,你要請誰來啊?”
嶽秀姌回頭說:“鄰居老王家的王嬸子。這個時候估摸著去了織繡坊。你先去家裏瞧瞧,她若在家裏就請過來,若不在就去織繡坊跑一趟。務必請來家裏商量大事。”
“噯,小的立馬就去請。”
小廝聰敏機靈,腳下生風的跑出去找人。
嶽秀姌被楊九娘和方梓依扶著往後邊的主院走,她叫住路過的小婢女,“去西偏院請主子過來,就說方夫人和方小姐來府裏了,讓他送客之後和方少將軍、
周二公子到主院來。”
“是。”小婢女行禮,匆匆往西偏而去。小臉上不經意帶著七分竊喜,三分羞澀。
方梓依冷眼一瞥,低聲抱怨:“也不瞧瞧她是個什麽德性,竟敢覬覦主子。”
嶽秀姌斜睇身邊的方梓依,意味深長的笑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她們守規矩,隨便惦記去吧。”
另一邊的楊九娘隻當沒聽見。在沽北的家裏,她不知道說了多少話讓方梓依明白澹時寒已是嶽秀姌的丈夫,而嶽秀姌和她是親姐妹。即使喜歡,也不能覬覦自己的親姐夫,這是**。
可方梓依就是不聽話,非要確定澹時寒對她沒有感情才肯罷休。這也是楊九娘為什麽帶著方梓依來落富村的原因。
迷失在自己編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的少女心,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鍾情的男人拿一把無形的劍來斬斷這張情網。
這是嶽秀姌離開沽北鎮的時候,偷偷告訴楊九娘的。
比起同是侄女身份的嶽秀姌,楊九娘更心疼自己養大的方梓依。若澹時寒娶得是別家女子,楊九娘一定會滿足自己女兒的心願,或者逼澹時寒休妻,或者逼澹時寒娶平妻。
扶著嶽秀姌回到主院,進到屋裏。楊九娘和方梓依扶她坐在窗下的暖炕上。
即便到了春季,嶽秀姌還是很怕冷,夜裏也常常冷得失眠。
澹時寒命人在窗下搭了暖炕,等到嶽秀姌覺得冷的時候,他抱著她睡在暖炕上。就算自己熱得喉嚨冒火,也不願留她一個人獨睡。
暖炕燒得很熱,楊九娘受不了,改去坐旁邊的椅子。看到嶽秀姌坐在炕上卻不覺得熱,便走過來為她診脈。
“姌兒,你和澹謀士的感情可還好嗎?”
嶽秀姌羞顏淺笑,故作不經意的整理一下衣領,露出雪白的頸子。隱在衣領的白皙頸側綴滿點點紅痕,可見歡愉之人多麽孟浪。
楊九娘“咳咳”兩聲,放下診脈的手,“身子虛,你還要多補補才是。”慢悠悠走回椅子前坐下,心裏已有定數。看來方梓依的願望終究是要破滅了。
“聽姑母的。”嶽秀姌重新將衣領拉高,偷偷瞄一眼方梓依。就這傻不啦嘰的丫頭還想搶她的男人,親姐妹又怎樣,她才不會心軟讓位呢。
“姌兒。”
“娘!”
“姑母。”
由澹時寒率先進來,後麵跟著方睿武和周子禹。三個大男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最先進來的澹時寒眼中隻有自己的小妻子,直奔窗下的暖炕邊,抓起嶽秀姌的小手握在掌心,關心的問:“腰又傷到了?”
嶽秀姌點點頭,輕輕一聲:“嗯。”
“真是不會照顧自己。”澹時寒嗔怪她不小心,坐在炕沿上將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大手在她腰傷處慢慢按摩,柔聲問:“好些嗎?”
嶽秀姌眼中濕漉漉的。在這個男人的眼中什麽都不重要,唯有她是最重要的。做為一個妻子能得丈夫如此的嗬護,三生之幸也。
“相公,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不哭,我會輕輕的。”
以為自己手力大,害她疼了。澹時寒一麵為她擦淚,一麵放輕手力慢慢揉按。
一旁的楊九娘搖頭輕歎,她怎麽就遇到這般好的相公呢?
“澹謀士,姌兒的腰傷不是那麽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