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命中注定的夫妻,其實就是一物降一物。
在兄弟們的眼中,澹時寒冷漠無情,謀智天下。在嶽秀姌眼中,他是不要臉的臭牛氓,隻要躺在一起必定幹出不要臉的事情。
比如現在……
一場酣暢纏綿的情事結束,饜足的男人仍然不要臉的摟著心煩氣躁的女人躺在**,說什麽也不肯放開她。
比力氣,沒得反抗;比臉皮,肯定沒他厚;比撒嬌,憑什麽?
嶽秀姌衡量之下,還是乖乖的窩在男人懷裏眼不見、心不煩的裝死吧。
澹時寒垂眸欣沉她甜美的睡顏,懸著心終於落下。看來方家人的算計,沒有傷她太多。也許他該慶興嶽家對她積年累月的折磨,讓她對親情的渴望沒有其他女子那般強烈。
至少目前為止,嶽秀姌冷靜自持、行事果斷,她的智謀沒有被親情混淆,所言所行皆能分析清楚後再做判定,然後朝著自己的計劃步步為營,達到最終目的。
“相公,你這麽佩服,要不要跪下來三拜九叩,表達一下你連綿不絕的敬仰之情。”
嶽秀姌閉目養神,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被男人抓在掌心裏把玩。
“沒睡啊?”澹時寒訕訕,握著白皙小手放在唇上親吻,蜻蜓點水般極致細密的吻印在纖纖玉指上,在她心湖激起圈圈漣漪。
嶽秀姌抑製不住**漾的少女情,睜開眼對上男人深情而專注的鳳眸,“相公,如果我做出讓你生氣的事情,你會不會原諒我?”
“不管你做什麽事情,我都不會生氣。”澹時寒含情的鳳眸凝著她嬌美清麗的臉蛋,像一朵鮮豔欲滴的花兒在他的心田綻放。
“相公,我心情不好。”嶽秀姌往他懷裏拱拱,小手在他胸膛上胡亂的抓一下、抓一下。
“壞丫頭。”澹時寒咬牙切齒,按住在胸膛上撩撥的小手,抓起來,張口咬住纖細的玉指,濕滑的舌在指腹上一掃而過。
嶽秀姌小臉羞紅,嗔怨的瞪他,“耍牛氓最無恥啦。”
“和自己的女人無恥又不犯法。當今律法言明,夫妻隻要不犯七出之罪,在自家屋子裏可隨意無恥。”澹時寒理直氣壯,兩隻大手已經偷偷摸上柔軟的嬌軀。
嶽秀姌又氣又笑,“呸,耍牛氓還有理呢。”
“要不,你也耍一個給為夫瞧瞧?”澹時寒厚著臉皮逗弄她。擔心她被方家人傷了心,想借此減輕她的失落。
嶽秀姌裝得很生氣,咬牙切齒的把男人往**一按,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哼,以為姑奶奶是吃素的嗎?”
“姌兒,你果真敢……”
男人調戲的話被硬生生吞在嘴裏。澹時寒全身繃緊,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的小妻子……
哎麻,這也太突破他的底線了。估計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沒有妃子願意如此拋開衿持的服侍吧。
“服不服?”嶽秀姌喘口氣,斜吊眉梢挑釁的睨著男人青變白、白變紅的俊顏。
哼,敢跟姑奶奶鬥耍牛氓的本事,你還嫩點兒。
不過想到自己耍牛氓的本事,
嶽秀姌又羞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就算她重生以前也沒幹過這種事情啊。她怎麽就頭腦發熱幹了蠢事呢?
嶽秀姌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一定在夢遊,絕不是真實的。
澹時寒看她一會兒傻怔怔的,一會兒又笑眯眯的,一會兒懊惱的敲敲自己的頭,之後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
“姌兒,你……呃……你還要繼續嗎?”澹時寒也挺害羞的。英俊的臉龐少有的紅了。
嶽秀姌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男人臉上異常的緋紅,好奇的問:“澹時寒,你在害羞嗎?”
這話問的傻不傻?擺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澹時寒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又覺得不好意思的瞟一眼她的兩隻小手。
反正他的小妻子都沒有害臊,他一個大男人怕什麽。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和女人一樣扭扭捏捏的。
做好自我的心理安慰,澹時寒坐起來,按住她的兩隻小手,問:“你還要繼續嗎?”
呃……這話問的傻不傻。她剛才昏頭了才敢大膽包天的耍牛氓,現在腦袋異常清醒,她向天借膽子也不敢繼續呀。
“那個、那個……相公啊,我們……我們下次再玩吧。”嶽秀姌鬆開小手,故作輕鬆的東看西看,就是不敢正視男人的眼睛。
好尷尬呀!
“我抱你去沐浴。”澹時寒抿緊唇,拿來自己的裏衣披在她的身上,又拿過褻褲穿好。
若換作平時,兩人纏綿後,他都赤果果的抱著赤果果的媳婦去沐浴。可眼下他覺得穿上遮羞布比較安全,至少他不會無端回味剛剛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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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秋膳閣回到客院,楊九娘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麵壁思過。她覺得自己有罪,不該有犧牲嶽秀姌,保全方梓依的自私想法。
周子禹接到家裏的飛鴿傳書,立即騎快馬趕回家去。
方梓依被楊九娘斥回自己的屋子裏去麵壁思過,想想她錯了哪裏,然後找機會向嶽秀姌和澹時寒道歉。
似乎所有人都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唯有方睿武像個遊手好閑的人在村子裏晃悠。
漫無目的在村外的田地裏找些有趣的東西。突然發現幾隻打洞的田鼠,方睿武來了興致。用隨身的匕首把一根樹枝削尖,彎著腰在悄步在田壟裏找田鼠洞。
他站在離田鼠洞不遠的地方,用力跺腳,在數裏默數十個數。
洞裏的田鼠嚇得先藏在裏,等到頭頂的地麵沒有動靜,田鼠才放大膽子跑到洞口露出一個小小的頭察看四周的情況。
然而……它作死的行為終於得到回抱。
方睿武叉著腰,高舉手裏的樹枝,上麵串著一隻垂死掙紮的肥碩大田鼠。
“跑?你當爺爺是吃素的?”手指敲敲田鼠的肥碩身子,方睿武大步往下一個鼠洞走去。
閑得蛋疼的方少將軍就用如此白癡加三級的跺腳方法,先把田鼠嚇得心肝顫,再用削尖的樹枝一插一個準、一插一個準……
半個時辰之後,方睿武舉著三根“田鼠串”大步往田壟子
上麵走。
“方大哥,你和田鼠有仇嗎?”
“沒啊,就是閑著難受。”
方睿武舉著自己的三串戰利品,慢慢走來。看到澹歆茹一身淡粉色襦裙,配上她白皙的臉,他竟眼波閃動,心底隱隱升出一抹衝動。
“澹家二妹子,要不要吃烤田鼠?”方睿武豪爽的把三串死懨懨的田鼠擺到澹歆茹麵前,很有經驗的說:“我在軍營裏是烤田鼠的好手。我烤得田鼠絕對比別人烤得好吃。”
澹歆茹捂著嘴巴,聽到他嘴巴裏說出的那個“烤”字,再想象一堆身披鎧甲的男人們圍在篝火邊喜滋滋的啃著烤老鼠……
“嘔——!”
澹歆茹跑到一邊幹嘔,恨不得把胃裏的酸水、苦水都吐出來。
“澹家二妹子,你這是怎麽了?”
“還能怎麽,把你的老鼠串拿開。”澹歆茹火大的吼著,看到方睿武手裏的田鼠串,心裏一陣發麻。
方睿武一看她如此反感,立即跑去田壟邊的雜草叢裏把田鼠串拿土埋了,又借用村民的水桶洗淨手,才跑回來察看澹歆茹的情況。
吐了一會,感覺嘴巴裏酸酸苦苦的,澹歆茹氣息不順的坐在一堆雜草上,大力拍著胸口順氣。
一瓢水出現在她的麵前,澹歆茹眯起眼睛,順著伸來的胳膊看去,隻見方睿武一臉歉意的皺眉瞅著她。
“喝點水吧。”方睿武覺得很愧疚。他那三串老鼠把人家姑娘給嚇吐了,害得人家姑娘身體不舒服,真是該自打十軍棍。
澹歆茹瞪了站在麵前滿臉愧色的男人,拿來水瓢猛灌一口,竟發現水是溫的。
抬頭瞧著男人略顯緊張的表情,不知怎的,她心裏竟特爽。就像嫂子說的,終於看到一個聰明的男人變傻X,特爽歪歪。
估計她那聰明無敵的大哥在嫂子麵前,也有傻X的時候,所以嫂子才有如此頓悟。
“我找王大春要了點熱水。”方睿武尷尬的搔搔頭,以前他可沒幹過這種討好姑娘的事情,連他的親娘和妹妹都沒有受過這種待遇。
澹歆茹點點頭,覺得認識很久的方睿武有點大哥哥的樣子,挺會照顧人的。
“你把水喝了吧。我還要把瓢給王大春送回去。”方睿武不好意思的說。
澹歆茹也不忸怩,一口氣喝盡水,又拿袖子擦擦下巴上的水漬。
“給你。”把水瓢還給方睿武,看著他拿著飄流一路狂奔的向著田地裏跑去。
看著那個比自家大哥還要魁梧的背影,澹歆茹不知怎麽了,臉紅心跳,手掌發燙。
“澹二妹子,你要回家嗎?”方睿武回來看到澹歆茹沒走,走過來好奇的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突然的聲音嚇得澹歆茹猛然抬頭,對上一雙清亮的瞳眸,她呼吸一滯,傻傻的盯著他。
自打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姑娘盯著看,方睿武不好意思的說:“我送你回家吧。”
澹歆茹羞答答的點點頭,慢慢站起來,與方睿武隔著三丈的距離,一前一後的往澹府方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