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諒翻了個白眼,鄭重的道:“左雨溪,我警告你哦,男人頭隻能看不能摸,不然小心我跟你翻臉!”

“是嗎?我還真沒見過你翻臉的樣子呢,來,翻一個讓我瞧瞧……”

車子開始在鄉村土路上歪歪扭扭的前進,幸好路上沒什麽人,不然還真要鬧出事故。過了幾分鍾,車內終於平靜下來,左雨溪衣衫有些淩亂,粉紅的俏臉仿佛院落中的那一樹桃花,含苞初放,羞澀難當。

“怎麽樣,挑戰夫綱的下場不好過吧?我一隻手也能讓你丟盔棄甲!”

左雨溪正在整理胸前和腰間的衣服,聞言呸了一下,道:“無恥!”

溫諒哈哈大笑,看看到了一個僻靜地方,將車停到路邊。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溫諒歎氣道:“田誌斌的事多謝你了,這個人雖然我看著煩心,可礙著爸媽的麵子,也不能甩手不管,真是頭疼的很。”

“你打算怎麽做?要是救他的話,我這就跟陶立打電話。”

溫諒搖搖頭,道:“這會讓你為難……”

左雨溪握住他的手,堅定的道:“我今天沒跟你商量就任性的跑過來,你不是也沒有說什麽?跟你一樣,隻要是你讓我做的事,我永遠不會覺得為難!”

溫諒微笑道:“原來說情話的大師在這裏,以後有時間要多跟你討教討教。”

左雨溪白了他一眼,道:“別轉移話題,我說真的,跟陶立也不用說明白,就說不要擴大影響,隻追究田鵬一個人的責任,這樣田誌斌可以無事,陶立還得欠我一個人情,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溫諒再次搖頭,眼中掠過一絲譏笑,道:“雨溪,我敢跟你打賭,以我小姨那一家子的為人,這次就算幫了他們,心裏也未必會感激咱們,說不定覺得今天下跪受了恥辱,還記恨起咱們來了——尤其是我小姨,隻當別人對她好是應該的,自私自利到了極點,所以按你的法子幫她,其實最後是害了她,何況……”

有句話溫諒沒有說出口,溫懷明的前程遠大,豈能為了一個田誌斌,幹涉司法公正,包庇犯罪親屬,從而埋下日後的禍根?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真到了某一天圖窮匕見的時刻,哪怕此事交由左雨溪操持,最後也能栽贓到溫懷明頭上。

“那……”

“貪汙的錢要一分不少的吐出來,公職是保不住了,不過看在親戚的份上,讓田誌斌不去坐牢也算對得起他。”溫諒淡淡的道:“就算如此,也要讓他們學會感恩!”

左雨溪自然無可無不可,一切以溫諒的意圖為準,嬌俏的伸了個懶腰,道:“走啊,停這裏做什麽?”

“啊?難道不是出來說說情話,慰藉一下某個思春小姑娘的相思之苦,然後裝模作樣的打道回府嗎?”

左雨溪羞惱道:“你才思春,你才要被人慰藉,你才裝模作樣!”

不得不說,得到愛情滋潤的左雨溪已經離當初那個冷豔不可方物的青州之花太遠了,誰能想到閨房之中又是一個多麽招人疼的可人兒!

溫大叔立刻瞪大了眼睛,驚道:“仙子姐姐,你怎麽知道我正思春呢?不信你摸摸看,要是這裏不被慰藉一下的話,我不敢保證接下來還能不能裝模作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硬拉起左雨溪的小手放到要害之處,左雨溪嫵媚的雙眸似乎有水珠滴了下來,吃吃笑著,纖細的指尖隔著褲子輕輕的揉搓了一下。

蝕骨銷魂!

溫諒當然不可能在這裏來一場車震,板著臉道:“左局長,我一試就試出你不是好人……”

左雨溪被他連番調戲,終於出離憤怒,小手在他腰間狠狠的轉了幾個來回,道:“你再欺負我,我去跟阿姨告狀!”

見家長的弊端初步顯現,溫諒隻好求饒道:“好了好了,別鬧了,說真的,你真打算去找李瞎子算命?我以為你不信這些呢!”

左雨溪收回掐他的手,道:“反正來了,去看看也好。聽人說回仙觀的李道人算命可通鬼神,號稱十卦十準,不親眼見見,總是難以置信。”

溫諒前世對李瞎子的所有認知都來自道聽途說,身為被“科學論”洗腦的一代,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從來都不屑一顧。等長大了,經曆的多了,開始相信冥冥中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為人類所認知所理解所掌控,可那時李道人早已不知所蹤,沒人知道他是死了還是活著,曾經香火極旺的回仙觀也隨之沒落,後來被推土機推平,成了某家工廠的廠址。

文化的傳承與消亡,成於一瞬,也毀於一瞬!

“我覺得你十有***要失望,世間事隻有聽來的玄妙,沒有親曆的神奇,鄉村野觀的瞎道士,怕是隻有糊弄愚民的本事,是糊弄不了左大局長的!”口中說著,溫諒還是發動了車子,穩穩的往回仙鎮的方向駛去。

左雨溪哎呀一聲,道:“都怪你一直胡鬧,差點讓我忘了一件要緊事……”

溫諒失笑道:“左局,你要看望老教師,要調研民轉公,要讓我老爸支持你,當然,還要見我老媽,這些難道還不夠你一天的行程,竟然還有事?”

左雨溪的身份畢竟不同,一舉一動關注的人實在太多,所以看望老教師是給教育局的那幫手下一個理由,調研民轉公,是給溫懷明一個理由,讓溫懷明在市裏說好話,當然是要給許複延一個理由。由此可見,為了大年初二這一天出現在丁枚麵前,左雨溪不知費了多少的心思,也虧得是她,才有這份智慧將這些事做的環環相扣,讓外人看不出一絲的漏洞!“說吧,什麽事這麽要緊?”左雨溪望著窗外的遠山,林木吐綠,遍野青苗,天地間生機勃勃,可有些事,有些人,總以為已經忘卻,可在不經意的時候,還會突然跳進腦海。

不過,跟以前不同的是,那些曾經如同陌生人一樣,冷靜旁觀別人的生死榮辱,再不能影響自己分毫。

“記得範明珠嗎?”

溫諒隱約明白了什麽,道:“記得,怎麽了?”“她今天來雲水了!”

“我知道啊!”

左雨溪驚詫道:“嗯?”

“說來也巧,今天早上……”

溫諒在收費站看到的女人自然是範明珠,跟左雨溪大概說了下經過,問道:“我是巧遇,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左雨溪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巧合,道:“我也是這次去靈陽過年才偶然聽說範明珠人在靈陽,好像跟羅韞打的火熱,所以讓人悄悄的關注了一下。”

如何悄悄的關注,溫諒不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的聲音透著幾分凝重,道:“昨晚得到的消息,說範明珠今天要來雲水,隨行的還有羅尚陽和竇霄。”

“嗬,範明珠的行蹤雖然不算什麽機密,可不是親近的人應該也打聽不到。左局長,你們究竟在羅韞身邊安插了多少人啊?”

左雨溪抿嘴一笑,道:“羅韞在靈陽好大的勢力,不安排幾個人,左書記怎麽放的下心?你別打岔,先說羅尚陽,這個人出了名的滑頭,隻會背後放冷箭,不會當麵生事,有溫秘書長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竇霄是竇文博的兒子,脾氣暴躁,是個標準的白癡加混蛋。範明珠突然來雲水,這事太過巧合,所以怕她是衝你們來的,要是竇霄被她一挑撥,不定會給你難堪,所以急急過來……”

溫諒看著她旦笑不語,左雨溪受不了他的目光注視,破罐子破摔似的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是怕你生氣,這個本來是準備拿來應付你的理由!範明珠很可能是有別的事,但你不能否認要是不小心撞上了,確實有我說的這個可能性……”

溫諒屈指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道:“傻丫頭!別解釋了,這個理由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