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似水流年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刮骨鋼刀

有人說男人與女人最大的區別在於,女人為愛而性,男人為性而愛,歸根結底,無論男或女,最後還是離不開一個“性”字!?

性是什麽?有了一生相伴的真心,才組合成了這個字,溫諒固然不是什麽聖人,也有男人雄性的本能和追逐美色的**,麵對此時充滿了挑逗性的姚裳,更是經曆著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還有什麽,能比一向端莊優雅的女子化作蝕骨**的尤物更能引起男人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衝動嗎??

但溫諒卻隻在刹那的失神之後,伸手扶住了姚裳的玉臂,將她逐漸俯下的身子,緩慢又堅定的擋了下來。?

細膩和冰涼,柔軟和豐腴,手指尖傳來的觸感挑戰著用前後兩世的人生換來的定力所畫下的紅線,也許下一刻,這雙手做的將不再是拒絕,而是另外一種可能性。?

“姚主任,你喝醉了……”?

姚裳正騎坐在溫諒身上,盤在腦後的長發披散在胸前,黑色的裙裾滑落到膝蓋上側的位置,露出雪白如玉的大腿,在黑暗中一下下的閃爍人心。翹起的秀臀隨著真絲麵料勾勒出一個宛若天成的渾圓,跟著纖細腰身在無意識的做著輕微的扭動和摩擦。?

溫諒的氣息是一種很好聞的味道,仿佛雨後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還滴著露珠的芭蕉葉上,心神迷亂的姚裳根本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或者說借著酒意勉強壓抑住的羞澀感讓她自欺欺人的關閉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僅僅用身體去感覺,去體會,去述說,去交流。?

姚裳沒有說話。不過那從喉嚨間發出的低喘的輕吟。嬌嫩酥軟好似柔若無骨的身子。以及第一次呈現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麵前的裙下的秘密,都是比任何語言都明確的回答!?

溫諒的手指上移,撩起如瀑布般垂落的青絲,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清澈卻又透著幾分不容置疑,道:“姚裳,你喝醉了!”?

姚裳身子一震,整個人僵在那裏。好一會才轉動目光,呆呆的看著溫諒,他的目光明亮如今晚的月光,潔淨的沒有一絲的**。?

剛才還似乎無法遏製的春情如同潮水般散去,紅暈遍布的俏臉霎間變得煞白,羞恥,無奈,痛苦,掙紮,以及無處可逃的絕望。如此清晰的從她的眸子裏投影在暗色的車內。?

這樣的場合下,拒絕對一個女人的傷害。可想而知!?

溫諒柔聲道:“姚裳,衛衍可以對不起你,但你不能對不起自己!聽我一句話,你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有愛之性叫**,?

無愛之性叫苟合?

溫諒對姚裳的感覺很明確,維持在最基本的朋友之間,沒有多一步,也沒有少一分。至於姚裳,她的骨子裏還是最傳統的那種女人,出嫁隨夫,一生一世,如果不是種種機緣巧合,如果不是白天的遭遇和晚上的酒意,很難說會有今夜這一場意亂情迷。?

做過的事從不後悔,可會後悔的事也絕對不做,溫諒的人生觀向來直接,但其中包含的道理卻絕不簡單。?

而跟姚裳的親密接觸,他並不抗拒,但知道必定會後悔!?

話說到這個地步,姚裳再沒臉沒皮,也不可能繼續下去,何況以她的本性,做出剛才那些事已經是最大的極限,當下大腦一片空白,渾不知該做何反應,木然的保持著曖昧之極的姿勢,四目相接,羞慚異常!?

溫諒暗歎一口氣,他不想傷害任何人,卻又總是不可避免的做出一些傷害別人的事。不過今晚拒絕姚裳,是為了避免日後更大的傷害,因為長痛不如短痛伸出手攬著腰將她抱往副駕駛座。姚裳順著他的手勁起身,然後蜷坐在座椅上,雙手抱著膝蓋,默默的低頭不語。?

她不是那些換男人跟換衣服一樣的女人,也不是逢場作戲一夜尋歡的女人,更不是對自己和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尊重的女人。溫諒對她而言,不僅僅是雪中送碳的恩情,也不僅僅是拔刀相助的道義,而是一個有非凡的吸引力,有充足的男性魅力,神秘,強大,且又溫潤如玉的男人。?

當衛衍一次次的傷透她的心,當溫諒的影子夜夜出現在她的夢中,當酒意衝破了道德和倫理的防線,她終於做出了一輩子最大膽最放肆也最瘋狂的舉動!?

“今晚你喝多了,我也喝了不少酒,大家都是成年的心智,知道這種情況下會發生點什麽,其實都算不作數。”?

溫諒誠心誠意的道:“好好睡一覺吧,等明天醒來,把剛才的一切都忘了,好不好?”?

姚裳慢慢的抬起頭,淒然一笑,道:“我是不是很壞?”?

溫諒緊繃的心放下了些,開口就是好現象,最怕一言不發,輕笑道:“如果這樣算壞的話,我希望美女們都壞一些好了!”?

眼見姚裳又有陷入沉默的意思,溫諒苦笑道:“姚裳,你是聰明人,千萬不要跟普通女孩一樣鑽牛角尖!你自己明白,我對你的看法如何,要是真的討厭或者沒眼緣,我的時間雖然沒有衛棲文那樣寶貴,卻也不是菜市場挎著菜籃子買菜的大媽大嬸,能拋開朋友開車送你回家!”?

姚裳的神色好轉了些,溫諒趁熱打鐵,道:“剛才你該感覺的到,我對你不是沒有衝動!我拒絕你,隻是因為你今晚喝多了酒,我要是趁人之危,等你明天酒醒了,告我強奸怎麽辦?”?

安慰人的境界有許多種,溫諒無疑已經到了巔峰,姚裳下意識的瞧了他雙腿間一眼,俏皮的支起了一個小帳篷,差點笑了出來,啐道:“鬼才告你……”?

兩人都是聰明人,接下來的話不用多說,溫諒確定她完全酒醒了之後,打開車門下了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離開。?

姚裳從茶色玻璃看著出租車的尾燈,額頭緩緩的貼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她曾想過,溫諒會拒絕,卻沒想到,被真的拒絕後,心情會是這樣的複雜!?

有點茫然,有點落寞,也有點小小的不甘心,但更多的卻是鬆一口氣的坦**,試過了,死心了,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