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先切石
“冷少，麻煩您去陪未婚妻，不要給我們搗亂好嗎？”
風淡雲輕地開口，陳風華繼續和賭石師傅研究著“趙禕平在賭石上造詣如何？”
宋師傅毫不猶豫地回應“非常好，據說京城大學甚至準備授予他地質學榮譽教授的職稱。”但他卻不建議風華買下這塊石頭，畢竟按理說兩方還是競爭對手，趙禕平沒有理由提供這樣一份大禮。
回想著男人離去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手指寸寸收緊，風華終於下定決心“投標，買下這塊毛料。”
“陳風華，你會後悔的！”咬牙喊出這句話，冷君毅丟下一個無限落寞的背影離開，風華翻了個白眼，上一世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太沒眼光了，怎麽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張師傅對喊價顯然十分有心得，不一會功夫就和攤主達成協議，攤主心滿意足數著手上粉紅色的鈔票。
“有需要再來，給你優惠，老顧客嘛。”攤主裝起鈔票，自來熟地拉攏著幾人。
張師傅點點頭，和宋師傅一起將石頭裝在推車上，二人詢問著風華意見。
“華小姐，我們是在這裏切開，還是帶回去再解開？”
風華深吸一口氣，有些難以決定，她來之前曾惡補過關於賭石的一些知識，這個行當對於運氣十分迷信，比如當初的龔芳玲就曾被人看做招財童子，二哥陳禕革也多有斬獲，因此陳氏珠寶通常會選擇當場解石，豎立威信，但現在代理人是連半吊子都算不上的風華……
“張師傅，你的意見呢？”
兩位師傅沉吟一會，顯然認為在這裏解石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從側麵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塊石頭並沒有什麽耐心，不過為了害怕打擊到風華，二人並沒有回答。
看著兩人猶豫的表情，風華點點頭“我明白你們的意思。”
但不去解石，對陳氏珠寶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多少家的眼睛都盯在他們身上，如果不顯露肌肉，難免被人看輕。
“我還是決定，現場解石。”風華微微抿唇“反正現在不過是小攤子，明天官方的競標才是重頭戲，就算賭垮，影響也不算很大，但如果漲賭，對我們明日競標形式更加有力。”
雖然話是這麽說，看麵對著外觀沒有絲毫表現的毛料，兩位玉石專家都緊緊閉上了嘴巴，生怕如果捅了簍子，風華會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會告訴二、二少這是我的責任。”
差點就叫成二哥，風華暗暗吐舌，身旁的兩位師傅總算放下心，推著石頭準備去廣場內專門解石的區域。
切石機標誌性地嗡嗡聲在耳畔響起，周圍人目光火熱地盯著正被大刀闊斧改造的毛料，一個個眼睛血紅，不用化妝就能直接飾演吸血鬼，異樣的賭徒氣氛刹那間讓風華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漲！漲！”
“快點切，幹脆點。”
圍觀群眾像是打了激素，解石的男人額頭滴答滴答留下汗水，一塊被分成兩半，內裏呈現白色的石頭呈現在眾人眼前。
“唉，垮了！”
歎息聲仿若魔咒，一聲聲壓在解石人身上，後者麵色沮喪，卻又有些不甘心地將石頭再次切塊，轉眼間地上隻看到一地碎屑。
“算哥們兒今天倒黴。”
中年男子狠狠吐了口唾沫，轉身提著扔在地上的西裝走了出去，後麵準備解石的人仿佛也受到了影響，一個個站在原地互相客氣著，沒有人想要上前，開玩笑，賭這一字可是很有運氣成分的，把剛才那人的黴運傳給自己了怎麽辦。
“哼，還是我們來吧。”
聽到忸怩做作的聲音，風華忍不住扶額，今天到底是倒了哪輩子的黴，竟然接二連三地遇到這個女人。
李欣然扭著水蛇腰一馬當先地進入圈子，身後抱著石頭的師傅顯得有些尷尬，真是祖宗，怎麽這個時候想著解石，剛才那人才賭垮，黴氣還沒散完呢。
用眼睛環顧四周，李欣然卻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嬌滴滴地吩咐著“徐師傅，既然沒人，我們開始解石吧。”
“是啊，姑娘，這石頭看起來不錯，肯定能漲！”
“我們可就指著您給轉運了。”
“說不定還能出帝王綠呢。”
此起彼伏的恭維聲更讓李欣然洋洋自得，徐師傅露出苦笑，這下可是騎虎難下，必須把這塊石頭解開了，唉，怎麽就讓她來參加賭石，不但沒留住冷少爺，還做出這麽愚蠢的事。
“華小姐，那塊石頭。”宋師傅眉頭緊皺，風華冷哼一聲，她自然看出這是剛才李欣然從自己這邊截胡的毛料。
“您覺得有幾分把握？”
宋師傅苦笑一聲“我對這塊石頭的信心還是比較大的。”
大哥二哥剛給了李家致命一擊，難道他們還能因為這個品石會翻身？風華不禁皺眉，心中隱隱有些煩躁。
“我倒不覺得，說不定賭垮了呢。”
張師傅搖搖頭，他們兩人都很看重這塊石頭，怎麽能說垮就垮，宋師傅心中已經有點後悔，當初應該讓代理人不顧一切拿下這塊料子，隻要裏麵出來的水頭超過豆青種，就超過五十萬了，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能期待內裏的料子不要太好。
李欣然環顧四周，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情敵”，帶著虛偽的笑意慢慢走來。
“喲，你也來這裏解石？”
風華恍若未聞，目光停留在遠處，絲毫不動。
李欣然臉皮極厚，絲毫不在意對方的無視，眼睛上下打量著推車上的料子“嘖嘖，你們選的石頭可真一般，難道這就是趙禕平選中的？我看，也不怎麽樣嘛。”
聽到趙禕平三個字，切石機旁的眾人和打了雞血似圍了上來，對著推車上的石頭評頭論足。
“是賭神選中的石頭？”
“呃，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特別的，難道是我看不出來？”
“你哪次見過他賭垮？應該是有玄機吧。”
“切，這可不一定，記錄就是被打破的，說不定這次就是他看走眼了呢。”
被圍在中間的風華心情可就不那麽舒暢，雖然上一世早就習慣被粉絲圍觀的場麵，但絕不希望是現在這樣被上下打量的場景。
“嗡。”
好在那邊切石機的聲音重新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徐師傅仔細地劃了一條線，將鋸齒對著畫線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