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不止是戲(二)

72、不止是戲(二)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www..fhzww..com嘟嘟——”

殷朝暮放下手機,撥了幾遍,阿禺的手機還是關著。他心中雖焦急,卻並不擔心,房間像被台風刮過一樣兵荒馬亂,明顯顧禺是繃著臉收拾的行李,再看看那張報紙被撕掉一半的慘樣,突然有揉眉心的衝動。

“喂?您好,是顧伯伯嗎?”

“暮暮嗎?難得你還惦記著你顧伯伯。在大陸那邊過的還好吧?怎麽也不常回家了,前幾天你母親還跟我說起過想看看你。”

殷朝暮問了好,又隨口敷衍幾句,接著問出自己的目的:“顧伯伯,請問阿禺今天有跟您聯係過嗎?我們之前有點小誤會,他收拾行李出門去了,到現在還聯係不上他。”

電話那頭顧禺父親聽了卻絲毫不以為然:“臭小子又鬧脾氣了?別管他,不礙事!今天他早上來電話說要回來,我還當是外麵瘋夠了,原來在鬧性子。嘿,你別遷就他,讓他鬧!”

聽到顧禺一氣之下打算跑回港,殷朝暮頗自責,但總算心裏踏實下來,訥訥道:“原來是要回去嗎?那就好……顧伯伯,說起來這件事確實是我忽略了阿禺,等他到家,還請您不要說他。”

“哪能!我是他老子還不知道啊?臭小子就是欠教訓,你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知道你禮數周全,絕對是臭小子自己找事……”

兩人還又說了兩句,總算掛上電話,殷朝暮想了想也沒心情繼續留在家,索性給自己煮了杯咖啡。烽.火.中.文.網煮咖啡的時候,他這兩天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精神徹底舒緩下來,也有機會將發生的事情一件件捋順。

從他四年後再見顧疏起,就保持著一種表麵上強自鎮定,實質根本在死撐的狀態。甚至有些時候為了能繼續維持這種心態而故意不去想和那人有關的事情。但當阿禺一氣之下扔下他一個人回港,他才重新感覺到類似於上一世那種違和感。

他認識的顧疏,絕不像如此感情外露的人。如果顧疏要隱瞞一件事,那別人肯定再也沒機會知道——比如幫忙推薦角色的事、比如兩年前就學廚藝的事、比如曾經淒涼煎熬的打工經曆……比如他很愛自己。

除去最後一件,其餘事情都貌似是殷朝暮自己在不經意中發現。倒不是說顧疏裝模作樣,殷朝暮認為這些事應該都是真實的,隻是一連串巧合趕鴨子上架一樣七裏哐啷湊在一起發生,未免太寸了些。如果他真是二十二歲的年輕人,乍見愛人感動之下,恐怕便沒有時間回過頭細細琢磨。然而他不是。

他不僅不是,還深知顧疏心眼小的厲害,受了傷害怎麽也不可能輕易忍下,至少也得反將一軍。

以他表現出的對顧禺的敵意,殷朝暮總有種預感,今早那張報紙上的報道多半跟他脫不了幹係,就算不是他有意為之,起碼也在暗中推波助瀾。否則一個還算知名的藝人,何以出門吃飯連最基本的變裝都不做?

殷朝暮細細看著手裏的咖啡,臉色沉靜。

晚上正看電視,陸維打電話說要過來送相機,進屋的時候見殷朝暮一個人盯著電視出神,於是走過去瞄了兩眼,發現娛樂頻道正播放顧疏在飯店親自下廚煲湯的報道。

“——記者就近采訪了幾位住在附近的路人,大部分人都對藝人廚藝好這件事表現得非常吃驚,並且約有七成女生表示,顧疏是個值得嫁的好男人!”

“——此外,本台記者在探班時見到正在敢拍新劇的程非餘,並在言談中聊起此事,程非餘對好友竟‘身懷絕技’也表現得很驚訝,聲稱從不曾見過顧疏洗手調羹,他非常遺憾……”

電視裏接著播放了一些有關程非餘的花邊新聞,殷朝暮將音量調低,轉過頭看著一臉驚訝的陸維:“過來了?”

當初買下房子,因為顧禺不常住京都,便把家中鑰匙也配了一套給陸維,方便他就近照顧殷朝暮。不過每次陸維來都是由殷朝暮開的門,這次竟出神到現在才反應過來,陸維心中犯疑,手上動作卻不慢,取出包中的單反遞過去:“殷少,那天相機放在我那裏,一直也沒想起來,正好昨天相片洗出來,我就一起帶過來給你看看。”

說著他又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殷朝暮接過來打開,裏麵有厚厚一遝新洗好的照片,都是他們那天畢業禮拍的。^烽^火^中^文^網^信手一翻,有幾張還真拍的不錯:一張四人站在宿舍樓下合影的,一張陸維揉他頭發的搞怪照。

“好,我去找相框裝起來。你先自己坐一下,馬上開飯。”

陸維應了聲,隨口又問了句:“誒?顧少呢?又出去泡吧?”

殷朝暮往房間走的腳步頓了下,說:“不是,他有事回去了。”

兩人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殷朝暮在飯桌上一直心不在焉,陸維看著古怪,吞吞吐吐了幾次,試探地問:“殷少,我剛看你桌上的報紙,好像是和副會在一起?”

殷朝暮草草點頭。

“那……電視裏說的那件事,就是說你倆吧?”

“嗯。”他吃晚飯,將筷子放好,“怎麽了?你想說什麽?”

陸維喜氣洋洋道:“還真是你啊?其實今早我看報紙的時候就覺得照片上那人像你。這下你也算曝光了一把……”

殷朝暮歪頭:“今早?”

陸維驚覺自己說漏嘴,眼角僵了僵:“好吧,我錯了,其實我早就研究過報紙了。=F=H=Z=W=W=這不是好事兒麽,怎麽看你不大高興?”

“你也說研究過報紙了,那篇報道上千字裏根本沒提我的名字,大概把我當路人甲了。”殷朝暮說著站起身,將兩人碗筷送到廚房,“事實上,真正曝光了一把還為自己拉到票的,隻有你最崇拜的副會一個人而已。我嘛……唯一的收獲大概是被阿禺誤會。”

陸維端著剩菜跟進來,他上學期間就不知原因地崇拜顧疏崇拜的不得了,哪怕是那四年禁忌時期,也一直幫著顧疏說好話,甚至直到現在還固執地稱他“副會”,打死不肯改口。聽殷朝暮這樣想,陸維很有些不讚同:“你覺得副會故意啊?想多了,哪能就難麽巧呢。”

殷朝暮無可無不可地點頭:“對啊,哪能就那麽巧呢。”

兩句話一模一樣,但話中意味卻截然不同,陸維自覺地一邊洗碗,一邊說:“我總覺得你對副會太苛刻了。隻要一出事就先懷疑他,這樣對副會很不公正。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有件事絕對不會出錯,他這四年一直都在等你,連我都看得出,你還懷疑什麽呢?”

殷朝暮沒做回答。

一周後程副導通知他新劇人員齊備,要在英冠簡單開個會。殷朝暮提前了將近半個小時就將車開到了英冠大廈的地下車庫,剛走到直梯,看見程副導與蘇導正在裏麵。程副導見到是他,笑眯眯招呼:“快點小殷!”旁邊的蘇瞬卿看上去心情也還不錯。殷朝暮小跑兩步路趕上去,先衝兩位導演打過招呼,便老老實實站在了最裏頭。

電梯一層層上升,這次由於英冠股東非常重視,給了25層的會議廳。英冠高管都在26、27、28這三層,所以25層的會議廳可以說離頂層最近,是最好的一間。電梯開了之後,殷朝暮先一個人去了趟洗手間,因為規格比較高級,這一層的洗手間基本沒什麽人來。他擰開水龍頭,突然聽到隔間裏傳出一個驚喜的聲音:“誒?有兄弟在?”

殷朝暮關上水龍頭,側耳細聽,那人繼續吼:“在就吱個聲。不要裝了,我知道你在!”

既然知道,還吼什麽。殷朝暮無語。

“嗯,我在,請問有事嗎?”

那人似乎被他的聲音驚到,吹了個口哨兒後莫名沒了之前的奔放,反而稍稍含著矜持:“哥們兒,啊不,朋友,那啥,你帶紙了麽?”

殷朝暮:“……什麽?你那裏沒有紙?”

那人囧到,勃然怒斥:“是吧?!我擦!英冠太小氣了,連衛生間紙筒都不能定期檢查,難怪高層紛紛跳槽,要我我也跳!太失職了!太缺德了!”罵著罵著想起了被他晾在一旁的“朋友”,於是拉交情道:“你也是經曆過,才知道的?”

你誤會了。

“……額,我是說,你上衛生間都不帶紙的麽?”

“……”那人顯然受到打擊,好一會兒才振作:“別管支線劇情了,我已經蹲了一個多小時,再拖下去我腳就要麻了!”

“一個多小時?!”

那人也頗感慨:“沒辦法啊,身上隻有幾張毛爺爺,實在難以抉擇,睡叫我是個情操高尚的人呢……”

殷朝暮默默翻出自己口袋裏的餐巾紙,想了想又怕不夠,把自己隨身帶的手絹也一並遞了過去。怕這奇男紙脫口而出:“等我洗完還給你”的話,他還補充了一句:“嗯,你慢慢用,用完扔掉就好。”

奇男紙對於這句疑似侮辱自己智商的話表現出極大的憤慨:“呸!難道你還想哥隨身帶著?美死你!”

你腦子裏到底是什麽詭異的思路啊……

殷朝暮徹底認清不能溝通的現實,默默走出洗手間,深感自己非要跑來這裏是個大錯誤。由於早到了半小時,這時候會議還沒有開,想來屋裏並沒有幾個人,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進去。結果一進去就看見屋中除了他意料中的蘇導、程副導之外,還坐了個姚恩林。

而那三人見到他進來,表情也非常奇怪——程副導是緊張地看了他一眼,姚恩林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兒上則掠過幾絲尷尬。惟獨蘇瞬卿翹著二郎腿,似乎在看什麽好笑的熱鬧,見他進屋,眼裏反而刹那暴起一蓬亮光:“接著說啊,怎麽不說了?”

姚恩林飛快地暼了這邊一眼,一咬牙,偏過去不看殷朝暮,低低說了句什麽,蘇瞬卿笑得更高深莫測,一隻手不拘小節地掏了掏耳朵:“大聲點,當事人也在,怎麽不讓他也聽聽?”

殷朝暮正莫名其妙,就看見姚恩林眼神閃爍,隨即變成堅定,一字一句砸在空曠的會議廳裏,擲地有聲。

“煩請蘇導再考慮考慮。我個人認為,殷先生似乎並不適合出演唐叔虞這個角色。”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晚了。有一件事太悲劇,那就是考四六級的都知道:今天九點出了成績!

你妹啊你妹……寬麵條淚有木有的?當初為了六級停更那麽久,結果給我個這分數,真是……我決定還得刷一次!當然更新絕對不會斷,日更是基本保障!雖然我的新年願望鐵定實現不了,但完結應該已經在計劃內了。

還有一件事,跪求各位,如果給評,請千萬不要給空評,隨便寫點什麽感受都好,抱怨啊什麽的都成;或者索性霸王就是不開口,也木事的,我也會做這個表情給你看:==。但是請一定不要給空評,那個會涉嫌刷分。最近可能會衝一下現耽年榜,首頁必定沒戲了,但如果現耽分類能衝上去,空評就可能被抽掉,這樣好好的評論被抽調,我真的會哭死!好不容易你們給的評,我可都存著呢……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