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

眼前的這幅海報非常精美,從任何角度都找不出一點暇疵,讓人不由得兩眼放光!

海報上,林子楚一身染血緊身白袍,氣勢如虹,風姿卓卓。

懷裏擁著絕美的柔弱女子,那仿若畫了眼線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深邃濃鬱得讓人癡迷心動,充滿的一切盡在把握的睿智與自信。

有股令人逼視著眾人的淩厲氣勢,如同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享受著所有人瞻仰尊敬。

偏偏嘴角又是一抹紈絝子弟高傲的弧度,玩味而不務正業。

疏文一襲霓裳羽衣,姣好的身體包裹於層次不一的青紗之中。

殷紅的血液染紅了她的羽衫,也血染了林子楚的白袍。

她輕闔著眼眸,如同睡著的仙子一般的身體往一麵傾斜,被林子楚輕擁住安詳而美麗,烏黑的發絲縷縷輕浮,飄揚於四方。

林子楚抱著寧靜沉睡的疏文站了整副畫的三分之二,白袍與青紗,英雄與美人,發絲縷縷糾纏,矜帶隨風飄逸。

而剩餘的三分之一則是一紅衣絕色男子,三千絮發以紅色發帶隨意的絆著,眼角一點淚痕邪魅無比,微微上揚的薄唇噙著妖孽的幅度。

然而,那雙細長的鳳眸裏卻看不出一絲清晰,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漠然,一根發絲揚在眉間……

修長漂亮的手指輕夾著疏文的幾縷發絲,慵懶神秘。

公子逸明,妖孽難測。

整體上看來,仿佛是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但因為知道在帖吧看過更加令人驚奇

這幅海報設計巧妙,不但人物家很引人,就連海報的一角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那是非常模糊的影子圖案,是劇中的煙樓閣,以沁墨描繪,暗光浮起。

在那混沌不分的煙樓閣旁,一人立於月下,長衣飄飄。

這讓人不禁心生疑惑,這人影不似女子,會是誰呢?

是林子楚?

還是公子逸明?

亦或著隻是美工隨意的一筆?

這張海報於昨天網絡上爆出來的不一樣,那幅是林子楚和疏文絕美的湖岸賞月,雖然已經很美了,可是和此時這一副卻是天壤之別。

而安絡有些難以相信,驚愣的看著這幅海報上的紅衣男子。

那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

不過不是現在的安絡,而是上一世的青絡!

同一時間,驚訝的不止安絡一人。

李涉震驚的張大了嘴不可能看錯,這紅衣男子不就是安絡的仙人長清嘛!

雖然與仙人長清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氣質,一個清冷淡然,一個邪魅妖治。

但那一張臉,那垂眸時眉間的淡淡薄性,那看清世態的淡然,不管怎麽看,都是仙人長清!

亦或著說,都是青絡!

緊接著,海報緩緩消散,眼罩內恢複了寂靜。

將興奮的心情平複下來,眾人一齊閉上了眼睛……

“嘀……”

寂靜的耳機裏傳來輕響,眾人呼吸一緊。

劇——正式開始了!

……………

官道上,一群錦衣華服者策馬揚鞭,灰土四起,百姓驚恐。

後期配上的的各種說話聲,驚恐聲,吆喝聲在聽者的腦海中形成一副富饒官道的景象。

那揚鞭策馬的聲音更是憑添了幾分哄鬧。

“林大少好生興致啊,哈哈!”不修邊幅的男聲響起,伴隨著各種嘈雜的聲音。

“早聞林少葉出了名的風流倜儻,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可不就是,也不知是多少姑娘芳心暗許,兄弟們可是眼饞得很啊,哈哈。”

“大少剛到京城,可有聽過‘煙樓閣’這個地方?”

“哈哈,那可是個好地方!大少想必也是知道的吧!”

其他人也附和著,皆是狐朋狗友之間的酒肉話,單是顫笑的一個音,便以讓人想到那滿身肥肉卻又豪放的搖晃著手中的紙扇。

隻聽一聲低笑,所有的人停止說話。

馬兒在原地蹬了幾下,馬上之人合攏書扇,英姿不凡。

“自然,隻惜初來此處不曾去過,既然今日大家夥都在,一起去去如何?”

他語帶輕挑的笑意,紈絝子弟特有的傲氣無能與他人皆是一個模樣。

人模狗樣,渾身銅氣。

隻是,話語停止瞬間微微嘲諷的一個音,讓他多了幾分不簡單的味道。

書扇悄然‘噌’的一聲打開,仿若傳遞著某種信息,讓其他人皆是一愣,隨後大笑著道好,揚鞭遠去。

一如來時馬蹄聲聲,哄鬧不停。

激起嫋嫋灰土起,徒餘傲姿馬鳴聲。布衣百姓皆輕歎,富足子弟紈絝人。

那遠去的一行人,漸漸消失在道上,朝著不遠處的一地走去。

…………

緣字,三生定,情絲,一世纏。

清蓮湖畔邊,正是殘日餘暉時,雖略帶感傷之意,卻也是好一幅山水美圖,隻道是景不醉人,人自醉。

後期中一曲淒切琴聲幽幽傳來,霓裳羽衣的女子獨自坐席而彈,麵若敷粉,唇若施脂。

此等佳人,隻曾見書中描繪過。

她闔目彈奏,正到婉轉之處,突聞腳步聲挨近,玉指輕輕撥弄一絲琴弦,音曲輕纏,指尖泛出妖豔的血珠。

女子受驚的看著來人,秀眉輕皺。

男人慢慢走近,配上淙淙流水聲,他的聲音悄然響起:“看過很多次書裏描寫的江南絕色女子的容顏,隻是沒想到,親眼見到時竟會……這麽的美。”

“你是何人?”女子微微發愣,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措然:“小女子也並非江南人士。”

“你不識得我?”男人反問,倒是頗為驚訝的模樣。

“不識得……”

“哈哈,也是,煙樓閣的花魁可不會都認得來客。”他毫不在意的大笑起來,書扇輕輕扇動。

煙樓閣並非普通青樓酒館,每個迎客的女子皆是傾國之姿,迎客予否也是自己做的主。

女子一聽,輕揚出一抹魅人笑意,似是不禁意一般。

沒有尋常女子的害羞內斂,大方自若。

“原是這樣,小女子失禮了。”

她的聲音溫和細膩,每一句話力度都控製得級好,有種古人文縐的味道。聽著極其舒適,如溫潤流水一般。

林子楚上前幾步,看著清蓮湖畔湖光浮現,清波漣蓮,便朗聲道:“真是個好地方!倒是沒想到名動京城的疏文姑娘也喜好此等風光秀麗卻盡顯淒清之地。”

“此地確是風光秀麗,小女子甚是喜愛,閑瑕時便來小住幾日,與喧囂富饒之地相比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哈,這麽說疏文姑娘倒是此地的主了?不知今後在下有幸於姑娘一同來此遊覓?”他笑意漸發濃,沒了平日的不務正業,多了幾分逍遙灑脫

“公子若是有意,疏文自是不會推辭。”

“那……”他輕笑一聲,“良辰美景,邂逅佳人,不知姑娘可願陪在下一覽此地秀麗風光?”

………

伴隨著琴曲的音樂,故事的發展漸漸深入,疏文與林子楚關係越發好,詩歌遊曆,遊清蓮湖。

而同時林子楚的不凡也逐漸表現出來,對他冷眼相看的父親突然得病,臨終前開始了他一個件事。

———有人要暗殺淩王爺!

命林子楚一定要保護淩王爺,因為淩王爺才是他真正的父親!

知道整件事的林子楚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最後捂住了他林父的嘴巴讓他滯息而死。

至死,林父都在笑,沒有一絲掙紮。

事後一言不發的林子楚獨自去了清蓮湖,看著碧波漣漣,狂笑幾聲。

那笑聲隱含著他所有的情緒無奈,嘲諷,可笑!

接下來情節飛速進行,步步相環。

音樂變得猛烈陰沉,令人心情緊繃。

故事仍在繼續。

和疏文見了一次之後,整整一年他都沒有來過清蓮湖,也沒有見過疏文。

直到外傳淩王爺突然暴斃之後,他才去了煙樓閣。

而在這裏,他遇上了如迷一般的男子,人稱公子逸明。伴隨著許多姑娘的嬌語聲,後期音樂一變,傳來了輕緩的笛身,笛如二月天。

…………

煙樓閣處於官道北麵,正是每日人群最為擁擠之地,不為別的,單是為了這煙花聖地煙樓閣。

月中天,遠遠的便聽見了那靡亂之聲。

煙樓閣閣中,早已滿樓紅袖招。

樓閣一角此時正是無人之地,與其他地方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笛聲輕緩如流。

踏入煙樓閣之後,林子楚便循著笛聲而去。

走近之後,在樓閣的簷欄上看清一人影。

素衣長發,姿態隨意。

素衣人專注的吹湊笛樂,修長的身影在月夜顯得各外引人。

林子楚踱步幾下,正欲離去那人便停止了奏樂,遠遠的看著他,神情慵懶淡然,但有股令人無法逼視的氣勢。

林子楚瞬間鄂然,對樓閣上僅是初見的男子產生了防備之意,甚至是覺得極度危險。

他斟酌口氣,卻依舊難掩心中急躁的道:“誤入此地,打擾了。”

樓閣上的男子倚著房簷,目光輕輕掃過林子楚,慵懶的勾起嘴角:“無礙。”

僅僅兩句對白,卻讓人提起心弦,屏住呼吸。

緊接著,劇情發生了改變。

疏文對林子楚變得冷漠,不複之前以心相交。

淩王爺的事牽扯出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林子楚查出來淩王爺與一個神秘組織來往密切,卻對這個組織無從下手。

而在這個時候,他又遇到了樓閣上的男子,並且知道他便是煙樓閣的主人,人以逸明公子相稱。

經過幾次與逸明公子的交談,他深覺此人不簡單,與疏文感情恢複時便提議替她贖身。

“疏文,你可想過離開煙樓閣?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一地讓你流連?”

“我…………”她遲疑的開口,“自然是想,隻是……隻是如今的一切都是公子給的,離開了公子我就什麽也不是了,我不能………”

“公子!!?你是說公子逸明!!?”

………………

煙樓閣中,逸明公子的房門悄然的打開,疏文恭敬的關了門走進窗前軟塌上,一素衣男子閉眼大盹,唇邊卻是輕揚幅度。

此人便是公子逸明。

移目看著她,公子逸明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半睜眼道:“這麽晚了,還有事。”

疑問句,卻是成述的語氣,他的語氣平淡略顯憂閑,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冷意。

逸明公子整部劇的台詞並不多,但如果演繹得好,會讓所有的入難以忘懷。

眾人驚奇的發現,逸明公子每次說話的時候,與古典的後期音樂都非常合拍,並非指把握適當的時機用合適的語氣說話。

而是一種完全的契合,逸明公子說話的時候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換氣,停頓,咬文吐字的力道也非常的奇怪。

但正是這樣,讓人不由心驚。

他的說話方式,有種古人說話的感覺!

並非刻意的表現出來的。

因為太過自然,完美。

對古學有研究的人發現,公子的說話的方式,似乎是………古人在學習現代文化!

尾音輕輕地上揚,仿佛一隻狐狸一般的危險。後期很巧妙的抓住了那個瞬間,當他的語音消散的那一秒,突然發出了一聲撥弄琴弦的顫音,讓原本就聽得非常緊張的眾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他們激動的握緊拳頭,公子逸明是誰!!?

誰………

對了!是青絡!是青絡!

公子就是青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