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時光靜好
盡管有各種不適,季沫還是一大早就起來去了暖色係,諸笑離依舊不肯回諸家,但是已經被杜肖慧說通了,過年過節是要回去看看的。
周一還有課,季沫先一步坐飛機去了a城,林驚宇一萬個不放心卻也拿他沒法,季沫堅持要自己走,而林驚宇周一上午沒有課,念及幾個月沒回家,所以在b市多呆了一天才回去。
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道,每天上課、下課,看舍友打打鬧鬧,偶爾去文學社開個會,寫篇文章。
風華公司已進入正軌,一世寂寞的噱頭的確很吸引人沒錯,但是新來的作者也漸漸有了人氣,寫完一本書後,季沫封了筆。
網上滿是哀嚎聲。
衛然總說季沫少了點人氣兒,平日總是淡淡的淡淡的,跟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似的,前一步還走在地上,仿佛下一步就能走進畫卷裏,隻能遠觀。
對此季沫隻是笑笑而已,還沒讓他們見到以前的自己,那才叫做“隻能遠觀”,不知是不是重生過來和他們呆的時間越長,自己的心態也變了許多。
經常笑笑,會發火,會鬱悶,會糾結,會傷心,會激動,會高興,會生氣……還有會害羞。
這都是林驚宇的“功勞”,要不是他,估計季沫對人處世仍是冷冰冰的靠近一點就能凍死個人。
有時候林驚宇巴不得季沫更冷一些呢!據衛然說,a大那個軍訓時敢於當著全校新生麵前喊住季沫的女生一直在對季沫緊追不舍,上次鬧的轟轟烈烈的全校都知道了!
再冷漠些,再冷漠些,最好把那個女生凍成冰塊這樣她就不能追沫沫了!
沫沫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季沫沒什麽變化,天氣卻日漸冷了下來,放寒假之前就已經下了好幾場雪。
大學考試擔心掛科的人有很多,呂天辰卻不在那個行列,寢室裏有季沫在,拿書比劃著把重點一圈筆記一背,及格算是沒問題了。
但是借筆記時卻得到筆記被同係又同班的孫行傲給借去了,呂天辰隻得哀怨地聽季沫隔著房間門敘述邊在本子上胡亂記著。
衛然是學化學的,每次去實驗室前都要換上他那件被硫酸鹽酸燒了無數個洞洞的外套,他打算一直穿到天暖和時才脫。
季沫很少喝酒,怕會胃疼,但是拗不過兩個“寂寞”的舍友,每次和他們出去都要吃不少燒烤,喝不少啤酒……還好不醉。
相比較而言,林驚宇和沈威就安生多了,c大計算機係的全都愛宅在寢室裏玩電腦,反正又不會斷網斷電,隻不過一聽說哪裏和英語係的美眉們有聯誼,全部出動各種勾搭。
對此林驚宇隻是把季沫的照片掏出來親一口,心想那群女生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自家沫沫的!
沈威對林驚宇口中的“沫沫”媳婦十萬個好奇,說,哎呀!咱們是兄弟,我連你媳婦長啥樣都還不知道呢!還怕我搶走怎麽著?
搶走倒是不怕,怕的是沈威知道自己喜歡男的後,會不會帶著有色眼鏡看待自己?
lan時不時的攻擊一下林驚宇的電腦,發現這孩子電腦防禦越做越好,雖然攻擊上太偏執,隻是一味追求潛藏式攻擊,出其不意的給對方來個打擊。
無論怎樣,林驚宇這個孩子是個可雕琢的璞玉,總有一天他會擁有自己的天地。
期末考試前一星期的那天晚上,季沫突然收到王瀟晟發來的短信,說是有人組織了一個一高同學會,去的都是在a城上大學的一高同學,請季沫過去參加。
見一見也行,季沫同意了。
接到短信的不止一個人,林驚宇也接到了,知道季沫要去就更高興了,因為兩人已經近一個月都沒見麵,正好趁這次機會聚在一起,要麽隻能等到考試結束後了。
街上五彩的霓虹燈襯的a城一片繁華,同學會的地點挑的離c大比較近,是個有名的火鍋城,整個小飯店一樓都被包下來,門口還掛了個紅色的橫幅,誇張的地寫了帥哥美女會,害得一高好多同學都以為自己找錯地方了。
不過到場的美女帥哥的確多,林驚宇沒想到金靜靜也在這裏,隨即一想,同學會,她在這裏再正常不過了。
金靜靜看上去成熟許多,當年的馬尾辮散了下來,披在肩上,本來就是美女,這樣一披,順便把男生的心也給收過去了。
她和韓依繁都是a城某所大學的學生,平時就有來往,這次更是一起來的。
韓依繁雙頰紅撲撲的,頭發留長紮了兩個淑女辮,羽絨襖一脫,白毛衣裹著的窈窕身材便展露出來,到場的男生有不少注意力都集中過去了。
見到一班的熟人,王瀟晟開朗的打招呼,順帶一提,這胖子如今叫瘦子還差不多,減肥成功後無論他怎樣吃,再也吃不胖了,都說胖子減肥成功會變成小帥哥,王瀟晟就是一個成功的案例。
都是一高的老同學,很快就熟稔起來,人不算多,八人圍成一桌圍了三桌,點好菜和啤酒就熱熱鬧鬧的鬧騰。
人一多,空氣又不流通,涮了幾個丸子林驚宇就覺得有些頭暈,於是放下筷子對一邊的季沫說,媳婦,俺出去透透氣。
季沫淡定的回了一個字,滾。
然後林驚宇挺歡快,挺圓潤的滾了。
外麵天氣很冷,天空發紅,看上去要下雪的樣子,要命的寒風呼呼地往衣服裏鑽,呼吸吐納一會氧氣,頭也不疼了,腰也不算了,一口氣能上五樓,嘿!
林驚宇抖抖,搓了搓手準備折回去。
沒想到剛回頭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金靜靜站在門口。
金靜靜酸澀地開口問道:“林驚宇……你,當年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沉默像撒了發酵粉一樣在小飯店門口膨脹起來,隔著一層朦朧帶有水蒸氣的玻璃,飯店裏同學們歡快的笑聲遙遠而不真實。
良久,林驚宇比冬天還要冷的語氣說:“因為從來沒有喜歡過。”
這句話比刀子還要鋒利,直直地戳進金靜靜的心窩,往下滴血,偏偏不覺得疼。或許是疼到了極致,或許根本就沒了感覺。
這時,她卻突然哭了出來,眼淚劈裏啪啦的落下來,那些壓抑在胸腔裏的情緒全化作**噴薄而出。
林驚宇呆呆站在她對麵,沒有手忙腳亂,也沒有更無情的轉身就走,神情冷峻地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巾遞給金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