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隻要你
季家人的婚宴,那排場必須是低調而又奢華的,從門口一直鋪到二樓的紅毯,一字排開的花籃,大手筆的把整棟酒店包下,無一不體現季老爺子和季江琛對季天樺婚禮的重視。
即使是晚上的酒席也能從那往來的人群中看出季家再京城的影響力。
許多政客和商人舉手投足間滿口術語,圍成一個圈子,或高談闊論,或侃侃而談,總是有他們自己的話題。
季沫從一群人身邊路過,俊美的形象把人們的目光全都吸了過去,直到他找到位置坐下,人們才幡然醒悟。
“季家的小少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沉穩了?看著和以前差別太大了……”
“季天樺結婚的排場就如此之大,等這個被老將軍捧在手心的季沫結婚,那排場估計不是一家酒店就解決得了的。”
“不知是哪家姑娘會這麽有福氣,能和季家最受寵的小少爺聯姻……”
一路走過去,聽到的最多的就是議論自己的話題,季沫稍嫌無聊,再加上滿桌都是季家人,更覺得在這裏呆著還不如回家去睡覺呢。
但是白天就已經躲了一天,到晚上再不來,估計季老爺子不發飆季三爺就發癲了。
結婚呢……估計季家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自己結婚時的樣子了吧?除非他們想見到穿婚紗的林驚宇嬌羞地依偎在他們最疼愛也是最為頭疼的小孫子的懷裏。
如果讓季老爺子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男的……
季沫不敢想象,目前隻有走一步算一步。
酒席吃到八點多才結束,其他人都散了,和季天樺要好的兄弟湧進他的婚房去鬧洞房,季沫懶得去,也不想去,於是吩咐季家司機開車送自己回家。
漆黑的天空上看不到幾顆星星,恐怕隻有在郊外才能看到吧?
季家大門口的燈依舊亮著,司機把季沫送到門口,轉身去接其他人了。
剛下車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門口的角落裏似乎蹲了一團黑影。再三權衡,季沫皺著眉疑惑的朝那團黑影走過去。
沒想到那黑影看到季沫過去,立馬彈了起來,照著季沫肩膀就是一拳。
蔣函:“季沫你太不義氣了!”
這時,季沫才發現蹲在門口的不止一人,一共有三人。
兩個男的,蔣函和陳子。還有一個女的季沫不認識。
經陳子一番解釋,季沫才知道原來蔣函看自己走了,想趁機勾搭人一起去玩,沒想到走出大門後看見季沫自己坐車走了。
於是蔣函開著陳子的小破車,一路上抄近道趕在季沫前麵到了季家老宅。
卻被攔住,門口的警衛不讓進!
季沫:“季老爺子說都是你們把我帶壞的,所以特意吩咐不許你們踏進季家一步。”
蔣函摟著那女生“啵”地親了一口,問:“是這個樣子帶壞的嗎?”
陳子和季沫的黑線立馬不要錢的往下掉。
蔣函:“哎?不對嗎?不說了不說了,季沫,上次我發現一個特別特別神秘的地方,今晚帶你去溜達一圈……”
說完,不等季沫推辭,拋開手裏剛才還拉著的女生就去拉季沫上車。
季沫瞥見不遠處的幾個保鏢也要開車,想著自己就算剛到地方也會被季老爺子給抓回去,於是任由這個損友拉自己上車。
車裏還有一個女生,她看起來比較乖巧,尤其是不時閃爍著好奇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朵純潔的白蓮花。
蔣函把那女生帶到她家門口,用車擋住後麵人的視線,看上去是蔣函紳士地送女生回家,實際上他是猥瑣的讓那女生繼續開車,而自己拉著季沫和陳子躲在了那女生家樓道的陰暗處。
蔣函:“噓!我們這是在甩季沫後麵的跟屁蟲,奶奶的,現在他們跟的越來越緊了。”
季沫:“……”
陳子:“……”
等保鏢的車走遠,蔣函這才直起了身,看到季沫和陳子還蹲在那裏不肯挪窩,雙手並用地拉他們,催促道:“快走快走!一會他們發現不對勁拐回來抓到我們可就慘了!”
蔣函的力道不算大,季沫一掙就能掙開,可是他卻無心掙開,任由蔣函拉自己朝街上走。
車被那女生開走了,三人隻能打車去蔣函所說的,神秘的地方。
能有多神秘?
隻見出租車跟著蔣函的指點,七拐八柺地進了一條小路,最終停在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店旁邊。
讓人驚奇的是,這個小店明明看起來冷清的都快要關門的樣子,停在它門口的名車卻有不少。
下了車,蔣函摩拳擦掌地對陳子勾勾手,捋了把頭發問他:“陳子,本帥哥今天帥嗎?”
陳子深深地認真地看了一遍,從頭到腳。
陳子:“嘔——”
蔣函惱羞成怒地去打他,直罵他不夠朋友。站在門口鬧騰了一會,蔣函這才領著人朝小店走去。
三人都還穿著去酒席時的衣服,說人正裝,流線型地設計倒也有幾分隨性,蔣函衝在前頭,第一個進了這家看上去快要倒閉的店。
進門以後才發現裏麵的空間並沒有想象中的小,兩邊收拾的非常幹淨,什麽東西都沒放,沿著裏麵的走廊往更裏麵走,一道厚厚的門一打開……
季沫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
酒吧?或者說是夜店?
音樂聲大的幾乎能把房頂給掀開,進去夠季沫受不了這種折磨,用手捂住耳朵,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就想走。
陳子攔住它,大聲說:“季沫,咱們去那邊!”
季沫:“我想回家。”
也許是季沫的聲音太小,也許是陳子故意無視,輕鬆地拉著季沫往吧台前走去。
蔣函已經點好了酒,隨意找了個位置,三個帥哥往那兒一坐,尤其是季沫這個美男,立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甚至有人想來搭訕,卻被季沫冷漠的樣子給嚇退了腳步。
蔣函:“季沫,這是你最愛喝的jamerson,麥卡倫,特意給你點的。”
他遞來一杯加冰的酒,季沫接過,喝了一口放下。
周圍全都是扭動著的人群,有的還穿著非常暴露的衣服,靠近舞池的地方人最多,因為舞池上方正有人跳舞……
還是兩個男的!
季沫驚詫地往四周打量,發現這裏麵沒有一個女的,就算是有兩個看起來妖豔的“女人”,再看向胸部……平平的,他們也是男的。
這裏就是傳說中的gay吧?
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季沫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於是他緊張地握緊了手裏的杯子,對還不明情況的蔣函說:“這裏有點什麽好玩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蔣函:“哎喲!難道你沒發現這裏都是男的嗎!好看的女人肯定還沒出來!”
蔣函真是重口味!還女人!?
聽他的形容,陳子似乎也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拍拍還在翹首尋找極品妹子的蔣函,也說要走。
被兩個兄弟掃了興致,蔣函不滿意地說:“剛來就走,酒還沒喝幾口呢,今天晚上可是我掏的錢!不行,喝不完你倆誰也不準走!”
桌子上放了兩瓶紅酒,一打啤酒。
季沫皺眉,“喝完就能走?”
蔣函:“是!”
這麽多酒,一個人喝完鐵定會醉,季沫才不會傻了吧唧的一個人喝,旁邊還坐著陳子不是?
仿佛看出季沫所想,陳子晃晃手裏的酒杯,“真不巧,前兩天喝的胃出血,醫生警告最近不能多喝酒,最好不喝。”
季沫冷著臉一口喝下杯子裏的酒,再倒進去紅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隻希望早點喝完回家。
那邊的蔣函歡快地端著酒杯去尋找根本不會出現的妹子去了,陳子幫季沫作弊,偷偷把啤酒打開倒到冰桶裏去。
正當季沫喝完第一瓶紅酒,蔣函被一群吵吵嚷嚷的人押著過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穿黑色馬甲的服務員,他苦著臉說:“您的朋友惹毛了老板,您……”
蔣函哭喪著臉,“對不住,季沫,誰知道這個夜店竟然是這樣的……”
看來他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了。季沫喝盡杯裏的紅酒,放下杯子,冷冷地瞟了那服務員一眼,問:“你們老板呢?”
“他去換衣服了,請你到辦公室等一下他……”
服務員引路,季沫和陳子跟了過去。
周圍看熱鬧的人散開,給他們讓路,那個披黑馬甲的服務員見陳子也跟了上來,停下腳步。
黑馬甲:“老板隻讓這位先生說的季沫去,你們誰是季沫?”
季沫:“我。”
那服務員的意思明顯就是不讓其他人去,陳子不幹了,“那不行!我也是他的朋友!要去一起去!”
服務員搖搖頭,把陳子擋在走廊門外,領始作俑者蔣函和他搬來的救兵季沫找到辦公室,敲門進去。
這裏的光線比剛才講了許多,同樣的裝修風格,在這裏卻有種壓抑感。
正中央的茶幾旁坐了一個穿著短袖的男人,他正在泡咖啡,看到剛才敢挑事的蔣函把他的救兵帶來了,放下手裏的杯子,示意服務員可以出去。
門鎖“吧嗒”一聲合上。
蔣函的求饒聲立馬跟著響起。
“我不是故意的……”
唐煦挑挑眉,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反問:“哦?”
唐煦:“可是你惹到了我的小寶貝,他可是我哄了三個月,今晚終於哄到手的人呢。”
唐煦:“被你一說,他立馬拋棄我了。”
唐煦:“說吧,你打算怎麽賠償。”
蔣函垂頭喪氣,腦海中飛快閃過刷盤子洗碗打工賠錢等方法,就是不知道那個男人說的是哪種。
唐煦邪魅一笑,“好了,沒事了,你可以先走了,讓我和你的救兵談談關於怎樣賠償。”
蔣函握住季沫的手搖搖,殷切地看著他的眼睛:“季沫我知道你最聰明了等談完後我一定擺十大桌請你吃飯……”
說完,他打開門一溜煙兒地跑了。
季沫:“……”
唐煦笑道:“不愧是救兵,根本就不用擔心會不會跑。”
他起身把門關上,季沫清楚地聽到反鎖門的聲音。
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麽,季沫皺眉,冷冰冰地看他,“你想怎麽賠?”
“我隻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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