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黴運連連
好,哥讓你笑,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後!
南風吐完之後,裝作很虛弱的樣子倒在地上,除了喘氣外一動不動。
大蝙蝠在上方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從嘴裏吐出一個火球,正好落在了他的褲襠上麵。
火球點著衣服,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南風忍著痛一聲不吭,反正他受傷都恢複很快,不用擔心有性命之憂。
見他沒動靜,大蝙蝠稍稍放下了戒備,又飛的低了一些,在他額頭上尿了一泡熱尿。
南風還是忍,瑪蛋,忍字頭上一把刀的滋味兒,他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大蝙蝠笑得東倒西歪,路遙看的津津有味,卿空則是眉頭緊鎖。
火勢變大,快要把南風整個兒都吞噬了。
這大蝙蝠和它主人一個德行,都是喜歡不把人玩死要把人玩到生不如死的家夥,它看南風快被燒死的樣子,立刻自己撲滅了火。
南風閉著眼睛,等著它接下來的花樣兒。
不過因為天馬上就要亮了,而蝙蝠們無法在太陽底下生存,所以大蝙蝠沒時間玩他了。
瞄準目標,大蝙蝠準備給他來個最後一擊,殊不知,南風也在等著這一擊。
當他長長的利牙穿透南風的胸口時,細長的紅綢帶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勒住了它的脖子,那巨大的力道瞬間就把它的頭給勒了下來。
大蝙蝠啊的一聲慘叫,想把斷裂分開的身子和頭重新貼合,結果裂口處卻冒起白煙,接著它的頭和身子都慢慢變成了焦炭。
遠處一陣劈裏啪啦,貌似什麽掉在地上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
南風蓬頭垢麵的從地上坐起來,胸口處卻傳來針紮似的尖銳疼痛。
怎麽回事,魔蝙蝠不是被他殺死了嗎?那這毒應該解了才對。
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南風急忙扒開衣服,發現在胸前,靠近小乳 頭的地方,有魔蝙蝠用長利牙穿進皮肉留下的小圓點,小圓點不是黑色的,是血一般的紅色。
褪掉被燒的麵目全非的九尾狐皮毛,新的皮毛早已長好,雖然遠不及九尾狐皮毛那般軟滑暖和,華麗貴氣,但到底是自己的東西,穿著分外舒適。
“喂,你沒事吧,噗……”路遙和卿空及時現身,路遙憋笑問道南風。
“別的事倒是沒有,”恢複一身整潔灰衣的南風慢騰騰的站起來,指著自己的胸前,說:“隻是這裏又被魔蝙蝠咬了一口。”
“啊?!!可魔蝙蝠不是死了嗎?”路遙感歎此妖真背,當然,他絕不承認有一點幸災樂禍的成分在裏麵。
“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說是應該好了的。”南風抓了抓重新理順變得幹淨的頭發,一臉困惑,遠處傳來一片熙熙攘攘的吵雜聲,諸如‘臥槽俺怎麽在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啊’‘好黑啊,咱們趕快找路回家吧’之類的,說明現下被魔蝙蝠控製的人們,已然正常。
從剛才起一直沒說話的卿空忽然說:“你看看你腿上的那條黑線還在嗎?”
撩起褲腳一看,南風道:“不在了。”
卿空上前彎腰對著他胸前的小圓點看了看,又抬手在上麵輕輕按了按,換來南風一陣抽氣聲。
看著自家哥哥如此近距離的和那隻小妖接觸,還去摸他,路遙頓時來氣,冷哼一聲別過腦袋,抱胸的兩隻手快要把自己的袖子都抓破了。
卿空身上總帶著淡雅的清香味,指尖微涼,總是給人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疼嗎?”他問。
“非常疼。”南風在‘非常’二字上加重語氣。
“看來刺的很深,我們需要馬上去找洗仙池。”
“好吧,”南風把師傅的紅綢帶從地上撿起來綁在馬尾根,輕輕揉了揉被扯痛的傷口附近,齜牙道:“走吧。”
關於洗仙池的傳說,卿空是從萬仞山上妖魔鬼怪的嘴裏聽來的,就連仙靈聖地的所在地也是,因為它們講的遍數多了,他想記不住都不行,輕車熟路的帶著弟弟和小妖來到仙靈聖地,卿空舉目望去,莞爾,果然和它們所說的一模一樣。
仙靈聖地被成為‘凡間的的仙界’,站在聖地邊界外是什麽都看不見的,隻有一片白茫茫的濃重霧氣,隻要踏進去,霧氣才會慢慢消散,普通人就算走到這裏,也未必會想到再往前一步,就能踏入仙境。
“就是這裏?”
“嗯。”卿空頷首。
南風納悶了,為毛隻要跟‘仙’有關的環境就一定會有霧氣?連電視裏演的也是,難道神仙們都比較喜歡鳥朦朧霧朦朧的近視眼感腳?還是這樣比較適合玩捉迷藏的遊戲?
卿空率先走了進去,不過隻邁出一步,身形就被濃霧吞沒,再看不到影子,南風和路遙急忙跟上去。
穿過霧障,視野逐漸清晰起來,高山流水如畫卷般,徐徐在眼前鋪陳開來。
如果說安樂城讓南風驚歎連連,那這裏無疑讓南風直接傻眼。
遠山飄渺,水流潺潺,粉色荷花點綴河麵上,荷葉搖動,那是彩色的小魚們遊開了。
這裏亦是氣候溫和的時節,暖風撲麵,草兒柔軟翠嫩,五顏六色的花兒開的漫山遍野,蝴蝶翩躚其中,鳥兒放聲歌唱,更要命的是,還有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們在河岸邊嬉鬧逗笑,裙角飛揚,自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草地上樹椏上亦有奇形怪狀的人或躺或坐,悠閑自在。
南風總算有點長進,能分辨的出這些根本都不是真正的‘人’,全是妖魔。
不過不是憑借他們身上的氣息,而是從他們看向路遙和卿空時虎視眈眈的眼神裏得出的結論。
本來以為‘仙靈聖地’就是一塊地,但沒想到這塊地竟然很大很大,大到他們走了半個時辰還是沒找到任何一座池子以及類似於池子的東西。
南風感覺心跳開始變慢,痛楚也減滅不少,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他禁不住開腔提議道:“不如……我們找個人打聽打聽洗仙池在哪吧。”
“這裏哪有人?”路遙嗆他。
“找個妖。”
“行,我去問問。”正好看見旁邊有隻狗妖在樹底下睡覺,路遙腳步一轉向他走去。
狗妖正在做噩夢,夢中他看到一個模糊的黃色影子越走越近,手裏還拿著一把砍刀,臉上掛著垂涎的獰笑,身後的背景是掛成一排被開膛破肚的同伴們,死不瞑目的眼珠子正往外凸著直直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