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黎錦覺得,自己好像被鬼壓床。
明明意識清醒,大腦不間斷發出腦電波支配身體起立穿衣走到門邊發足狂奔,可身體就像斷了電一樣,完全不聽使喚。
關節僵硬身體酸疼,動動小拇指就要了老命。
這都不算什麽?最關鍵是昨晚使用過度那個地方又漲又熱,明明清理幹淨,還是覺得鼓囊囊,像塞滿了什麽東西似的。
這要是在自己家,黎錦就能放縱自己軟趴趴死在**一整天。
可這畢竟不是。
他張開嘴,深深做了三個深呼吸,接著手腕支撐胳膊,胳膊支撐身子,一用力,坐了起來。
“操……”渾身著力點集中在某個部位,黎錦疼得小聲罵出來。
他齜牙咧嘴讓自己適應了三分鍾,然後像個老公公那樣支棱著手腳翻下床。床邊擱著一套白色棉質睡袍,他胡亂套上,剛好遮住渾身紅紅紫紫的吻痕。
昨晚一共做了幾次呢?
他一邊掰手指一邊往門口走。
在浴室射過一次,李奕衡又將他抱到**。那人像是要不夠一樣,一次又一次深深地侵入他。到最後,黎錦意識昏沉,連叫都叫不出,朦朧睡去前,那人的唇仿佛仍舊在自己頸邊流連。
太激烈了……太激烈了……
厚臉皮如黎錦,回想起昨晚的旖旎**也忍不住臉紅。
他咬著嘴唇走出臥室,忽然像被雷劈一樣頓住腳步。
腦海裏的另一男主角赫然坐在客廳!
“你醒了?”李奕衡先生穿著與他一樣的白色睡衣,坐在客廳沙發上對他微笑:“再睡一會兒就要錯過早餐了。”
陽光下,李先生一手持骨瓷咖啡杯,一手卷著今早剛出的財經早報,言笑晏晏,姿態怡然,那被咖啡染色的唇微微勾動,叫人沒來由漏掉三分心跳。
那三分後,黎錦又多漏了三分。
他忽然想起,昨夜耳酣情熱之時,就是這雙唇敷在自己耳邊,無情揭穿自己的謊言。
……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叫李奕衡?”
……
黎錦所有的表情都僵在臉上。
他一直佩服李先生的城府,這次也是。
兩人甫見麵李先生就知道自己在說謊,竟然仍能夠與自己照常相處,甚至搞到**。
“我……我去洗把臉。”黎錦狼狽地找了個借口,一頭鑽進衛生間。
照他的計劃,兩人該做的都做了,大早晨,就該好好談交易細則了。
可他現在一點也摸不到李先生的底,貿然開口,說不定弄巧成拙。
黎錦狠狠將涼水拍到臉上。
該死,明明自己是付出肉體那個,主動權竟然還是在別人手上。
該死該死!
他愁得腦袋嗡嗡,外麵忽然傳來斷續人聲,間雜腳步陣陣。
黎錦現在就像驚弓之鳥,一點超出控製範圍的東西就能叫他心跳加速。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可什麽都聽不清。
沒辦法,他心一沉,直接開門迎敵。
虛驚一場,原來是酒店客房服務送早餐來。
李先生的生活無時無刻不在詮釋“精致”二字,簡簡單單一份日常早餐也花樣百出,奶油蘑菇湯有之,培根片有之,甚至玉米粒和餐後水果全都有之。黎錦坐在桌旁,小心翼翼墊好手絹拾起刀叉,傻子一樣抬起頭。
“用不用做餐前禱告?”他問李先生。
李奕衡失笑:“不用,吃吧。”
黎錦是個吃相很差的人,但這餐飯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氣場作用,他吃得細嚼慢咽斯文偏偏,連刀叉碰撞盤子的聲音都很小。吞咽的間隙偷偷望李先生,對方恰好看完報紙一個版麵,轉移目光,分秒不差與他對上。
“咕咚。”肉順著黎錦的嗓子眼整塊滑了下去。
黎錦被噎得差點翻白眼,大口大口灌了半杯牛奶才舒服些。他劫後餘生般喘了幾口氣,抬起頭,李先生忍俊不禁,儒雅表情幾近破功。
“吃飽了。”他翻個白眼,放下刀叉。
李奕衡應了一聲,起身:“你的衣服壞掉了,我叫人比照你的尺寸又拿來一套,過來試試。”
黎錦跟著他走進臥室,本來空無一物的床邊忽然多了一身西裝。他抖開最上麵那件,標簽上正正好好標注著自己的尺碼。
“試試看。”李先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黎錦手腕一顫,然後順從地脫掉身上睡袍——遍布吻痕的身體一覽無餘地呈現在李奕衡麵前。他慢條斯理單腿撐地,穿上西裝褲。又伸展手臂,撐起白襯衫。
“怎麽樣?”黎錦一邊係著襯衫的扣子,一邊朝李奕衡走去。
李奕衡略微仰頭,目中促狹:“為了買這身衣服,你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對啊!我把我跟駱飛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黎錦微笑著跨坐在李奕衡身上,未係好扣子的襯衫下擺掃在李奕衡兩腿中間,他撫著李奕衡的臉頰,挑逗地吻了上去:“為了騙你,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李奕衡仰起頭回應黎錦的親吻,溫熱手掌順著襯衫縫隙探入身體,無比纏綿地撫摸著他光裸的脊背。
唇與舌濃烈而緊密地糾纏,交換彼此的唾液與心機。黎錦吻過他的唇,濕漉漉的舌尖一路上行,依次在李奕衡的鼻尖眉眼流連,最後,仍舊回到他的唇齒沉淪。
直到兩人胸腔內的空氣被全部擠出,這個長長的深吻才熱烈結束。黎錦與李奕衡額頭相抵,彼此望著彼此喘息,仿佛這偌大房間,此時此刻不過這一方天地供他倆棲息。
良久,李奕衡勾唇輕笑:“黎錦,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誰。因為你是誰都無所謂,你根本沒有算計我的能力。”
這話不假,就算黎錦心懷不軌又如何,李先生手段高超心思敏銳,誰能傷他一根汗毛。
黎錦心頭一塊大石放下:“是,在你麵前,我隻有被你牽著鼻子走的本事。”
李奕衡似乎很滿意這句話,他的笑意更深,黎錦了解他,知道自己這馬屁結結實實拍對了。
於是他也勾起唇——
“嗯!”笑容綻開到一半變成夾雜痛苦與愉悅的呻吟,黎錦不自覺弓起身子,但胸前那肆意玩弄自己乳首的手指卻不依不饒追了上來:“李奕衡,你個老色狼!”
李奕衡笑出聲來,一把將他拽到自己麵前,比之前更深地吻了上去。
顧忌到黎錦禁不起折騰,兩人再怎麽吻得擦槍走火也沒有進一步動作。換好衣服,李奕衡自然而然送他回家。
和喬麗致位於城東,黎錦住在城西,時值午高峰,主幹道堵車毫無懸念。黎錦雙手抱胸,早早做好抗戰準備,卻見李先生方向盤一轉,車子閃電樣竄進旁邊小巷。
巷子雖小,好在人少車少,足夠一輛車子通行。李先生車技高氵朝且熟悉路況,在每個能將人繞暈的岔路口急打方向盤,將車子帶到一條匪夷所思的路上去。
黎錦從沒見過人這麽開車,更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條七拐八拐的小路用來躲避午高峰,一時間不知該看路還是看李先生英勇身姿,隻覺得兩隻眼都不夠用。待車子繞了三條巷子,不遠處高高望見海諾大廈的logo,黎錦察覺出不對勁。
“從這條路岔進去,是不是就到海諾大廈了?”黎錦問。
“對。”李奕衡答。
“既然這條路不堵車,那昨晚你為什麽不從這裏走?”黎錦坐直身體:“李奕衡,你故意的?”
一個人碼字好寂寞有木有……
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