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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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融洽的氣氛中,采訪一直進行到下午四點三十分。吳飛與鄭朋各問了十幾個問題,趙長天均耐心的給予了回答。
“趙書記,非常榮幸您能接受我們的采訪,希望下次還能有這樣的機會。”
采訪結束後,臨別前,鄭朋非常客氣的說道。
“我隨時歡迎二位前來錦市,希望兩位回去之後,能多多宣傳我們錦市,這對我們開展招商引資工作有著很大的幫助。在此,我先提前送上謝意。”
再度與鄭朋、吳飛一一握手後,趙長天語氣誠摯的回應道。
為了表達對兩位名記的尊重、重視,趙長天親自將他們送出了辦公室。
送走兩位記者,趙長天剛回到辦公室不久,接到了朱朋的電話。
“書記,王家兄弟招供了。”
電話中,朱朋語帶興奮的說道。
“你說。”
一邊點上一支煙,趙長天催促道。
對於能這麽快橇開王家兄弟的嘴巴,趙長天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仍然有一絲驚喜的感覺。
之所以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是因為趙長天對於主持審訊工作的李黃河有信心。這種信心源自於,在這兩年,李黃河還沒有讓趙長天失望過。
“根據王家兄弟交代,幾天前,有一個叫周全學的人指使人將他們的母親、妹妹從老家騙走,其實質也就是綁架。”
朱朋的聲音繼續在話筒內響起。
“周全學是什麽人?”趙長天插話問道。
“周全學是一家貿易公司的老板,早年曾經在道上混過,八年前漂白之後做起了正經生意。積累了上千萬的身家。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這個人雖然表麵上退出黑道。但在私下裏與喬四仍然來往密切。”朱朋言簡意賅的介紹了幾句。
顯然,在給趙長天打來電話之前,朱朋做足了功課。
“老朱,你接著說。”趙長天點了點頭回應。
“兩天前,周全學找到王家兄弟,以王家母女的生命為籌碼,要挾王家三兄弟做一件事…”
在朱朋的講述中,趙長天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王家三兄弟雖然是混跡在道上的無情人物。但對於家人,卻是好得沒話說,不但對母親非常孝順,對唯一的妹妹也是關愛有加。
因此,周全學綁架了王家母女,算是拿捏住了王君龍三兄弟的死穴,他們不得不從。
周全學要求王家兄弟劫持那些師生的同時,有著詳細的指示:在劫持人質之後,脅迫司機將車開到人民廣場,等待公安到來之後提出條件。條件是用五百萬換取人質的安全。
但是,無論最終警方能否滿足這個條件。都不能釋放全部的人質,最多隻能釋放少數人質,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
按照周全學的說法,要將這起人質劫持案至少拖延半天時間以上,要弄到整個錦市人盡皆知的程度。
達成這個目的之後,王家兄弟就可以用人質生命安全為要挾,讓警方放行,將大巴車開到東郊的龍頭山下。在那裏,將有接應王家兄弟逃跑的人員,負責協助他們逃進龍頭山。
但在下車之後、逃入龍頭山之前,王家兄弟還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將他們身上的炸藥包點燃扔進車內。
如果計劃真的如周全學所交代的那樣進行,那麽,結果將毫無懸念,整車的師生將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而整個錦市的官場,也將會因為這樣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特大事件,而遭受到巨大的震**,不知有多少官員會因此受到牽連,身為市委書記的趙長天,也定然是無法避免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趙長天覺得自己的後背似乎變得汗津津的。
“書記,我已經派人去抓捕周全學了,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大致匯報完王家兄弟交代的事情,朱朋將自己的應對方案說了出來。
重重的吸了一口煙,趙長天凝聲說道:“老朱,要盡快將周全學抓捕歸案,我認為,這個人應該不是此案的主謀,他背後應該另有主使者。”
趙長天的語氣很是篤定,顯然,對這個判斷他有著一定的把握。
“我明白,請書記放心,我們會全力緝拿此人。”朱朋鄭重的給出了保證。
結束與朱朋的通話,趙長天靠在椅子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思索著昨天的人質劫持案件。
這樣一起堪稱膽大包天、公然挑戰法律底線的惡性案件,趙長天絕不相信,一個商人會是幕後主謀,哪怕是他曾經有過道上背景。因為,這樣做對周全學沒有任何好處,即便是可以成功的拿到五百萬的所謂贖金,也基本是有命拿、沒命花。
而且,周全學有著千萬的身家,也根本犯不著為了五百萬,就將自己的腦袋係在褲腰帶上進行這種賭命的行經。更何況,還要盡量拖延人質劫持時間,弄成人盡皆知的局麵,到最後,還要喪心病狂的將一車的師生全部炸上天。
顯然,幕後主使者也不會是為了錢才這麽幹,那麽,他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就是為了要製造惡性事件破壞社會穩定,從而導致極其嚴重惡劣的社會影響,進而導致其他連鎖事件的發生。
隨著思緒流轉,趙長天的思路愈發的清晰起來。
可以說,這樣的一起事件,不論幕後指使者針對的是人、政府、還是社會,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無論如何,他趙長天和政府的大量官員會受到牽連、影響。
以趙長天的判斷,針對人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如此一來,幕後指使者針對的是誰?是針對某個人,還是一些人?
……
當趙長天坐在辦公室裏沉思,覺得逐漸摸清了一些脈絡的時候,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
位於錦市西郊的一棟別墅內,錢貴林猶如一頭困在籠子裏的老虎,表情煩躁的、不停的在客廳內來回跺步,
指間夾著的香煙,煙灰已經灑落在地板上,錢貴林也沒有留意到,或者說,他已經無暇在意這樣的小事情了。
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坐著的是一個年紀在五十歲上下,身材高瘦、頭頂微禿的一個中年男人。
明顯的,中年男子的表情非常焦灼,神態也顯得很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