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要定了
“趙勇,你馬上設法下樓,告訴趙仁他們我沒有事情,讓他組織人手在街口設置封鎖線,阻止人群繼續湧入,同時勸大家散開,不要靠近,以防出現危險!”親衛隊那獨特的軍服讓趙檉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他命令趙勇道。
“是!”趙勇二話沒說翻身從窗戶跳了下去,到有人跳樓,下邊的人嚇了一跳,居然給他讓開了條路,他顧不得說什麽,奮力擠出人群,來到趙仁馬前,“趙仁,隊長無事,命令你迅速在街布置封鎖線,阻止人員繼續湧入,同時將人員勸離!”
“二爺無事,真的嗎?”趙仁被人群所阻,正是心急如焚,聽到趙勇傳令,他心中一喜。
“真的,你二爺就在窗口那著呢!”趙勇指指酒樓說道。
“好,全體下馬,集合!”趙仁鎮定下來,立刻下令,“隊長安全,命我們阻止人群匯集,每夥留一人馬,甲夥、乙夥立刻趕到東街口,丁夥、戊夥就地展開,設立封鎖線,許出不許進;趙義你馬上告知社丁在二百步外設置第二道封鎖線,同時派人到各處宣告王爺無事,勸大家回返,嚴防產生騷亂;丙夥立刻隨趙勇進入酒樓保護隊長,不得有半點閃失,馬上行動!”
親衛隊各夥接受命令後,立刻行動,嚴格的訓練與實戰已經讓他們得到了鍛煉,甲夥和乙夥展開鋒矢隊形,分開人群迅速向東街口挺進,在距酒樓五十步外展開橫隊攔截還在湧入的人群;戊夥和丁夥已經展開擋住了人群,勸阻人們靠近。趙義接令後上馬回轉,告知兩位已經集合隊伍,向這邊開進的副社頭,大家得知王爺平安後,也依令而行,英雄社的社丁在距酒樓二百步外設置了第二道封鎖線,同時派人協助親衛隊疏散人群,千騎社也派出騎兵沿大路往來奔馳,大喊著‘王爺平安,眾人回返’,阻止人群向這邊靠攏。
幾項命令得到了嚴格的執行,趙檉也在窗口向大家頻頻招手致意,告知大家自己平安無事,混亂的局麵很快得到了控製,然後趙檉又命人向眾人說明事情的原委,告知大家隻是言語上的衝突,並無大事,請大家回返。百姓們得知王爺沒事,也了解了情況,雖然對那些辱罵王爺的人不滿,但是在社丁們的勸說下悻悻地陸續散去,當然對著樓上跳著腳罵幾句或是出言威脅的人也是不少。一個時辰後事情已然平息,封鎖線已經撤出,街麵上隻剩下三三兩兩巡視的社丁和酒樓下肅立的王府親衛隊,整個地麵又恢複了往日的秩序。
“你們也請回吧!”這時酒樓上已被收拾幹淨,胡掌櫃也回來了,他冷冷地對躲在角落裏的士人們下了逐客令。
“他們都走了?”一個士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四處酒樓上隻有店裏的夥計和趙檉何去非幾人,舒了了口氣,站起身整整衣冠,可是羅衫上已是星星點點,紅黃藍綠顏色齊全,寬大的袖子上滿是黃痰,要不是有這個遮掩,估計就都啐到臉上了。
“嗯,你們也該走了,難道還等王爺請你們吃飯喝酒不成!”趙勇瞪著他們說道。
“不敢,不敢,下官等多謝王爺維護,改日定登門謝罪!”領頭的士子躬身行禮道,他們知道今天要不是王爺攔著,他們恐怕真的血灑酒樓了,這些人眼高於頂,自詡清高,嘲諷權貴,從未有人說過他們什麽,反而稱讚他們有風骨,今天隻罵了一句,就犯下了眾怒,惹下了這麽大的麻煩,他們算是知道這塊地麵上誰是‘王’了。
“走吧,路上小心點,別讓石頭砸嘍,髒水潑嘍,口水淹了!”趙勇冷笑著說道。
“趙勇,你帶人將他們護送回家,路上有什麽差池那你是問!”聽了趙勇的話,這些人們剛邁出的腳又收回來了,他們是真怕‘被不明真相的群眾’半道給劫了,趙檉他們的樣子扭臉對趙勇說道。
“二爺,恕我不能從命,這些人辱罵您,我不揍他們已是大量了,還護送他們,辦不到!”趙勇馬上就拒絕了。
“男人的胸懷應該像海一樣寬廣,怎麽能像針鼻這麽點!”趙檉捶了他一拳說道,“執行命令,這是軍令!”
“是,護送他們回家!”趙勇拉著長聲吼道,發泄著不滿,可還是乖乖的執行了命令,帶人送他們回家。“王爺真是寬厚啊!”何去非站在樓上著一行人千恩萬謝的走了說道。
“老師,了王爺的這些親衛,對他們能以五十餘人剿滅‘一陣風’這事兒我信了!”高寵指著樓下那些肅立不動的親衛們說道。
“是啊,他們接到消息後能這麽快趕到這裏,會同社丁迅速平息了事情,可見訓練有素,調度有方!”何去非著趙勇帶著幾個人押送人犯似的護送著那些士子,就知道他心中不滿,但還是忠實的執行了王爺命令,可見他們紀律之嚴。
“老師請下樓吧,剛才的事情實在老師受驚了,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情,在下重新設了筵席,給老師壓驚!”這時趙檉上樓施禮說道。
“在下才疏學淺,還請王爺不要在這樣稱呼下官!”何去非急忙回禮說道,“剛才雖然事發突然,也可出百姓對王爺是衷心擁戴啊!”趙檉見何去非不授,也不在堅持,可他已經出老頭對他已經心生好感,起碼對他不排斥,叫他老師也雖然還在推辭,卻沒有如同早先那樣堅決,來剛才那段插曲已經讓他從欣賞變成讚賞了,事情有門。
折騰了多半天,何去非畢竟歲數大了,已略顯疲態,趙檉叫過酒店掌櫃的讓他給兩人安排了間上房,好茶好飯的伺候著,當然都是他們消費自己付款,安排好一切後才帶人回府。
……
第二天,趙檉又以替何去非壓驚的名義請他和高寵兩人吃飯,因為昨日共同經曆了點風波,幾個人的關係又拉近了些,席間少了生疏,趙檉也乖巧,投其所好論些兵法,請教些問題,兩人相談甚歡。
趙檉打蛇隨棍上,接下來幾天,每天訓練完畢後,他都會抽出時間到何去非那裏聊天或是陪著他四處遊逛,觀社丁的訓練,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聯絡感情,幾次下來兩人更加熟絡,兩人不再隱瞞身份,距離也越拉越近,趙檉再稱他老師,何去非也含含糊糊的應了。對高寵趙檉當然也不會冷落,他沒馬,當下讓他到馬場自選了匹好馬,高寵擅使大槍,趙檉就命工坊用精鋼特製杆大槍給他,也算了了自己前世童年的一個夢,希望他有了良馬好槍,曆史不再重演。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何去非要走,趙檉又熱情的挽留了兩天,在王府中擺宴為他送行,席間趙檉提出正式拜何去非為師,“王爺,下官其實隻不過是個正八品的武散官,不敢為王爺之師!”何去非想了下還是推辭了。
“老師何必如此,你乃是我朝唯一的武學博士,也曾在地方為官,學問資曆都足以勝任,何必幾次三番的推辭呢!”高寵他和這個‘王爺師弟’早就親如兄弟了,見老師又推辭,馬上幫忙勸說。
“高寵,不要胡說,你乃是開平郡王之後,世襲武職,我和你父又同朝為官,才勉強收了你當弟子,王爺乃是天潢貴胄,拜一官低位鄙的武官為師,豈不惹天下士人笑話,讓王爺顏麵何存?”何去非厲聲訓斥道,“王爺,並非下官清高,隻是這般恐怕皇上與諸位執政也不會答應,還請王爺另請名師吧!”他又帶著絲傷感說道,
“老頭原來為了這個啊,可自己現在強留他肯定也不會答應,隻能下來再說!”趙檉明白了,襄邑之旅他以了解了自己,但是他心中還抱著文尊武鄙的觀念,此時倒不是不願當自己的師傅,而是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來內心確實是接受了自己。
“老師執意不肯,我也不便強求,還望老師記得我們這段師生情分!”趙檉滿是遺憾地說,話著起身摘下掛在牆上的一柄寶劍,“老師,都說寶劍贈英雄,無論世人如何評說,您在我心中始終是位英雄,這劍送予您,也算不至讓他蒙塵!”
“好劍!”何去非接過劍,隻出鞘半尺已是寒光射人,他不由的驚呼道,“紅妝擁坐花照酒,青萍拔鞘堂生風。螺旋锘鍔波起脊,白蛟雙挾三蛟龍。試人一縷立褫魄,戲客三招森動容。”這首詩是蘇東坡得到一把西夏劍後,興奮之餘命晁補之做的讚美西夏劍的詩歌,西夏劍在兵器中號稱舉世無雙,在宋朝時與蜀錦、定磁、浙漆等並稱為天下第一,那真是千金難得,何去非不由的吟了出來…
這場酒幾個人都喝多了,一直到了三更才散,送走了二人,見喜攙著趙檉回到了臥室,“見喜你明日傳信給黃大官,讓他疏通渠道,給何去非轉了官資,就是拿錢買也得給我辦成,這個人我要定了!”見喜應了,王爺,他哪裏像是喝多了的,他清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