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皇上上火了

ji女到現在就像是繁華發達東京城中的風景,她們以她的風采,標示著城市的繁榮,她們像一乘奇妙的仙槎,將狂放的子弟,輕佻的郎君,落魄的公卿,失意的紳,一一吸束,載駛他們到愜意的彼岸。:更新文字章節最快的小說網:人們已經習慣了她們的存在,容忍她們成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扭轉一種頹風惡習確實不易,如果居位者不正,這種事情做起來更難,京中大小官員厭惡他,覺得當官沒了意思。賣笑的‘姐妹們’也不理解他,沒了‘金主’她們就沒了進項,以致他成了廣大性服務業者的公敵。但趙檉對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做的確挺‘認真’,兢兢業業,不辭勞苦,至執政的士大夫,下至每月隻有十多貫錢,剛邁進官僚隊伍的小吏,隻要讓他看到都是難逃一劫,他離‘萬人嫌’的目標是越來越近。

......

‘咚咚鏘、鏘鏘咚…’延福宮攬秀軒中樂聲悠揚,鑼鼓鏗鏘,宮中的人都知道‘君臣小劇場’又開演了,場中一個伶兒手搖小團扇搔首弄姿,隻見她黑黝黝的鬢兒如雲繚霧繞,翠彎彎的眉兒如春山遙對,清冷冷的杏子眼兒波湛橫眸,香噴噴的櫻桃嘴兒會引得蜂狂蝶亂,嬌滴滴的鵝蛋臉兒酒窩淺現,輕嫋嫋的花朵身兒亭亭玉立,一撚撚的柳腰兒弱不勝衣,玉纖纖的手兒似蔥枝。

她長的不賴,卻舉止輕浮,言語浪**,正與一時尚青年調笑,那小子打著赤膊,好好的衣服圍在腰間,身紋著九曲盤龍,下身穿著條大紅七分褲,滿頭金發簪著一朵牡丹花,如果讓趙檉看到肯定會把他當成現代表演行為藝術的文藝青年。可正當兩人聊得熱乎,準備找地方開房的時候,一個短衫窄褲,塗抹青紅,三尺侏儒插了進來,非要玩一起飛...他們嘴裏多是市井yin媒謔浪語,言語大膽風趣幽默,表情誇張,動作滑稽可笑,讓人懷疑他們是否也穿越到現代去過東北那圪墶,悉心學過那的民間秘技。

“等等,幾位愛卿暫且歇一歇,朕要去方便方便”三個人的表演剛到**,觀眾忽然發話了,揉揉肚子說道。

“官家請,我們正唱的口渴,想喝兩杯”那青年一個跟頭翻過來,擺了個‘貴妃醉酒’的嫵媚姿勢嗲聲嗲氣的說道,可觀眾似乎沒功夫搭理他,在兩個小黃門的攙扶下急匆匆地走了。

“官家為何不樂啊?”三個人隨地而坐,招呼一旁侍奉的宮女倒酒,那浪**公子說道。

“王少宰,我也不知啊,不過這幾天我看官家好像有什麽心事”美女撩了下頭發簾,將腿搭在公子身道。

“嘻嘻,要不說你們還嫩,還看不透官家的心事”‘侏儒’飲下杯酒,將酒杯隨手一扔,躺倒在地,挺直了身子才發現他身材修長,並不矮,隻是臉的粉子掉了一地,歲數大了點,是三人中最為年長的。

“蔡學士,你在皇身邊長了,你給說說”美女嬌滴滴地說道。

“李右丞,皇不在,你就不要拿腔拿調了,聽著渾身不舒服”蔡學士打了個哆嗦說道。

各位看官這下明白了,三個人便是皇家小劇場主力演員:宣和殿大學士、大中大夫,龍圖閣直學士,清寶籙宮提舉蔡攸;少宰兼中侍郎,位處太師蔡京、太宰餘深之下的王黼和新加入秘戲俱樂部的翰林學士、尚右丞李邦彥。蔡攸在三人劇團中資曆最老,看皇有喜歡聽yin穢故事的怪癖,他那時年輕又口吃伶俐,便為皇講故事,扮醜角,逗皇帝開心,但時間長了難免人老珠黃江郎才盡。

這時金發碧眼的疑似混血王黼被梁師成介紹進來了,他男生女貌,比娘們還俊美,這家夥經常領著皇帝逛窯子,男扮女裝,聲言演風流大戲,還仿造宮中集市,很善於玩耍,長的都不賴,王黼扮演楊貴妃大擺風流陣之後,皇帝感情砝碼倒向這邊,與王黼的關係顯得更加親密,官職直線升,得到賞賜的美女和財寶源源不斷,袒護其劣跡,大度寬容,他受恩寵比山高,似海深,無人可比。

可終架不住天長日久,皇也是喜新厭舊的人,他也無法滿足皇帝的獵奇心了。小王也將被淘汰,他們隻好引進新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幾百天——李相公閃亮登場。李邦彥,字士美,懷州人,慷慨喜交遊,頗有聲名。後入太學,大觀三年進土及第…他少年得誌,立下三大誌向:“賞盡天下花,踢盡天下球,做盡天下官”,可見其也是一有理想、有抱負的熱血青年。

他是帥哥,風姿俊美,灑脫不拘,符合皇的審美觀;再有文思敏捷,應對如流,多才多藝能歌善舞,他能用市井俚語寫成詞曲,通俗流暢,新作一出,京城中爭相傳誦。生好風月,精於踢球技藝,身輕如燕,又與皇興趣愛好相符。另外和同誌們關係融洽,善於團結同誌,善於服務領導,內侍宮女們爭相薦譽,口碑也不錯。小劇場由於李邦彥的加入,多才多藝的他來自基層,能編善導,常能花樣翻新,玩得更加痛快。聖心大悅,小李想不進步都難,這個具有開拓創新精神的極佳後備幹部,很快得到了重用,官職很快由校郎、翰林學士承旨晉升為尚右丞,進入宰執行列。

“蔡學士,咱們也沒外人,你明白了我們還不明白,說說”王黼給蔡攸拋了個媚眼說道。現代都說三大鐵‘同過窗、扛過槍、嫖過娼’,他們和皇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居然在皇宮中肆無忌憚的公開議論起皇的心思。

“你們可知官家多少日未出宮了?”蔡攸故作神秘的說道。

“有半個月啦,這有關係嗎?”李邦彥略一算說道。

“哦,我明白了,官家現在剛剛食髓知味,和那金環巷的李師師如膠似膝,多日未見,定是心中想念”王黼跟著皇出去過幾次,馬明白了過來了。

“那咱們隨官家出去一趟不就可以了嗎...”李邦彥話一出口,便後悔了,看看兩人尷尬的笑笑咽回了後半句。

“嘻嘻,我聽說二位前兩日被燕親王給抓了,不知道滋味如何啊,聽說你們沒被送到開封府打屁股”蔡攸這小子看看兩人戲謔道。

“這一言難盡啊”王黼和李邦彥對視一眼,歎口氣說道。

那日他們被蒙著頭帶進了一小黑屋,點著個燈籠,勉強能看清人的輪廓,朦朦朧朧的看得清有十多個人在裏邊擠著,他們一一被帶出去過堂,被帶出去的人都是不分青紅皂白先臭揍一頓,然後就安排他們拿大頂、蹲馬步苦練基本功,這還是輕的,重的就是什麽二指禪、橫擔山、鳳凰展翅...等高難險的動作,他們看著被擺成各種造型的同案,他們開始還能保持看熱鬧的心態,畢竟他們都是當朝宰執,開封府敢把他們怎麽著啊

四個人之中最先被帶出去的是高家二公子高堯輔,時間不長就笑嘻嘻地跟他們打了個招呼走了,他們這才知道現在隻是預審,主審正是燕親王,他和高家老三高柄是鐵杆,給了個麵子,沒揍他就放了。王黼這下緊張了,自己可是和燕親王有過節的,待會不知道如何整治自己呢,李邦彥卻輕鬆了,自己和燕親王沒有仇,而且和他爹關係不錯,怎麽也不會像他們那樣被掛在牆,張邦昌最平和,他可是沒有得罪過一點燕親王

結果卻證明他們都錯了,事實說明燕親王不是記仇的人,而且念舊。三個人被同時帶了出來,王黼被勒令站在一邊寫保證,李邦彥挨了兩腳罰跪觀刑。最慘的卻是那個和燕親王平素沒有交集,更是無冤無仇的張邦昌倒了大黴,他被綁紅繩、滴蠟油、剃、鑽肛門...方式之多彩,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要不是天快亮了,沒了時間,他們都懷疑張邦昌會被燕親王給搧了,其實就是給他留下了那條根,估計經過這番折磨,他這輩子也再不會對女人有興趣了。

張邦昌能得到這個結果,他們不知道其實都賴那幫說評的,趙檉是聽《嶽飛傳》長大的,裏邊基本沒王黼和李邦彥什麽事情,但是張邦昌這個賣國賊卻幾乎貫穿始終,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你想想這國仇在趙檉心中埋藏了兩世,這次逮著幾乎還不往死裏整,把他平生所學的逼供方法差不多用了遍,激動之下便把那兩位給忽略了。

“楊大官,官家怎麽去了這麽許久,還沒出來?”王黼和李邦彥都是青年表演藝術家,講個故事對他們來說太簡單了,聽的蔡攸是冷汗直冒,小臉白的不用補妝了,這時他看到楊戩匆匆走了過來,趕緊從故事中走了出來,擠出點笑問道。

“唉,皇火了,便秘”楊戩歎口氣,苦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