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謀劃
報應來的很快,晚上趙檉便得到消息,白日與他們遭遇的那支西夏騎兵乃是隸屬西夏右廂神勇軍司的部隊,更為巧合的是被他一刀刺死的那個小子也確實是個小小王爺,他是神勇軍司統軍家的小公子,而統軍正是當今西夏皇叔雲王李繼奉,人家怎麽也能算個少王爺。/非常文學/百度搜進入索請看小說網快速進入本站
“王爺怎麽辦?”蔣飛問道,現在一眾幕僚都跟著趙仁去了銀城,趙檉身邊就剩下趙信和蔣飛兩個人。
“能怎麽辦,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趙檉擺弄著從小王爺腦袋上摘下的銀冠歎口氣說道,“咱們把人家的兒子殺了,他能善罷甘休,肯定要出兵報複的,早知道就留他條命,還能討價還價!”
“王爺,要不要派人求援,讓都指揮使派兵增援?”蔣飛一撇嘴,人是你殺的,現在還要說便宜話,可他卻不敢說出來,王爺現在做了虧本買賣心情正不好,弄不好會踹他兩腳的。
“先不著急!”趙檉眼睛就沒離王冠,搖搖頭說道,“你派人盯著點,看看都有些什麽人出城!”
“王爺,我們是斥候,不是看大門的!”蔣飛不滿地說道。
“笨蛋,誰讓你到大門盯著去了,你在那坐著,誰還敢從那走,把你的人撒出去,這鬼地方除了這堡中的人誰會出門,記住出去的時候不要抓,回來的時候一定要逮起來!”趙檉斜了他一眼罵道,他對今天的遭遇還是耿耿於懷,自己到大和堡的事情是臨時決定的,而且與大部隊分開行動,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可今天遇襲,那些人見了自己便毫不猶豫的衝了過來,好像知道自己是誰似的,可惜的人所有的敵人都被殺了,連個活口都沒留,事情便成了謎。
“王爺,您懷疑堡中有內奸?”蔣飛驚訝地問道。
“今天那些寨兵將所有參加襲擊的西夏人不管死活都砍了腦袋,說是替我們收拾了,請功領賞,這事兒做的是不是有點蹊蹺,他們久居邊防會不知生口有用?”趙檉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
“王爺您一說,他們的所為確實有些值得懷疑!”蔣飛點頭道。
“蔣飛,斥候隊就是我們大軍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你們出了問題大軍就成了聾子、瞎子,正因為你心思縝密,機靈能幹才安排你到斥候隊,並不是因為你功夫有多好,如果單論功夫好比你強的人在咱們軍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趙檉盯著他的眼睛正色地說道,“正因為如此,你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問幾個為什麽,要學會從蛛絲馬跡中發現問題,你們一點的疏忽,就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丟了性命,甚至導致全軍覆沒,你肩上的責任重大,容不得一絲的馬虎,懂嗎?”
“王爺,蔣飛受教了,定謹記王爺的話,不辱使命!”蔣飛聽了王爺的話心頭一震,單膝跪地說道。/非常文學/
“好,這裏地處邊界,藩漢雜居,兩邊的人都有聯係,也許還是親戚,雖然封界,但是貓有貓路,狗有狗道,他們自有辦法往來,利用好了對我們也是一助力,反之便是禍害,其中細微之處全靠你自己把握,切記!”趙檉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又叮囑了兩句才讓他下去。
趙檉將金冠放好,提筆寫了封密信,然後親手封入蠟丸,扭頭對趙信說道:“趙信,你派人拿我令牌,今晚隨斥候出城,然後到銀城親手交給趙仁!”
“是,二爺!”趙信接過令牌和蠟丸出去安排了。
趙檉攤開地圖,掐掐腦袋,事情真讓人頭疼,下午的一場遭遇戰一下打破了自己的計劃,可戰爭就是這樣,情況瞬息萬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自己的親軍雖然訓練的日子不短,也經曆過了些小的戰鬥,但是千人以上的戰鬥從未遇到過,現在全軍包括自己都沒有指揮大部隊作戰的經驗,所以趙檉不能不謹慎,自己的班底太少,賠不起啊...
“二爺,大河堡巡檢要見您!”這時二娃推門進來小聲稟告道。
“嗯,叫他進來吧!”趙檉合上地圖道。
“大河堡巡檢保吉阿寶參見王爺!”門一開,一個藩族打扮的老者進來撩衣跪倒,環恭敬地說道。
“請起!”趙檉伸手相扶道,讓他坐下道,“保吉巡檢見本王有事嗎?”。
“王爺,今日堡主與王爺出巡,讓我等留守,卻不肯分功予我們,想請王爺給下官主持公道!”保吉阿寶拱手說道,卻有意無意的轉了轉手上指環。
“你的指環很別致啊,可否讓本王一觀!”趙檉伸手笑笑說道,他的拇指上也套著個的指環,這東西拉弓射箭少不了,所以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兩人的指環除了材質不同,樣式卻一模一樣。
“下官的這個粗糙的很,讓王爺見笑了!”保吉阿寶摘下指環說道,眼睛卻不離王爺的手。
“哦,你這個指環做的不錯,是從哪裏來的!”趙檉把玩了一陣,將自己手上的指環摘下放到幾上,帶上他的指環笑著問道。
“是從一個行商手裏買的,他手眼通天,據說是宮中將作坊的手藝!”保吉阿寶嘴裏說著,伸手拿過趙檉的指環,心頭一震,這枚指環是琉璃做的,經營剔透,更妙的是上麵雕刻的那支箭在雲霧中若隱若現,正是組織中傳說老大的信物,“天王蓋地虎!”他顫聲說道。
“寶塔鎮河妖!”趙檉放下指環笑著答道,然後衝二娃揮了下手,讓他出去守在門口。
“河東麟州西站保吉阿寶參見...參見王爺!”保吉阿寶對上了切口,是又驚又喜,驚得是傳說中的老大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喜得是自己的老大身份如此顯赫,他也曾經猜測過自己頭兒的種種身份,江湖豪客、當地大族、軍中將領、朝廷命官...但就是沒想到是當朝親王,見屋中沒有了外人,立刻再次參見。
“起來吧,是誰通知你來見我的?”趙檉驗過指環,確實是府中做的,能戴上銀質指環的,他身份在組織中也不會低,他伸手相扶道。
“王爺,是李總管,他飛鴿傳書,讓下官來見王爺,卻沒告知您的身份,未能及時相認,還請王爺贖罪!”保吉阿寶神情更加恭敬,他明白王爺也許怎麽著不了自己,但是在組織中老大就是天,隻要老大發話,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揪出來!
“很好,這次我殺了李繼奉的兒子,他定會報複,我現在需要那邊的情況,還要請保巡檢配合!”趙檉點點頭說道。
“是,屬下定全力配合!”保吉再次起身躬身說道。
“都是自家人,何必那麽客氣,坐下說話!”趙檉給他倒了杯茶,拉過把椅子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
“謝王爺!”保吉有些激動,自己他爹率部眾歸漢後,雖封了個巡檢,但是日子卻不好過,便是同級的漢官也可壓自己一頭,從西夏侵耕以來,自己的部眾日子更加艱難,在同僚中也抬不起頭,現在自己的老大來了,看誰還敢欺負自己,不覺腰板也直了幾分。
兩人雖然未見過麵,但都是組織裏的人,不免親近了幾分,再說又都是老江湖,便沒了那麽多的虛套。趙檉詳加詢問了邊境上的情況,他知道自己眼中看到的絕不是真實的一麵,其中不為外人所知的貓膩多了去啦!保吉看王爺雖然年輕,但是能以一己之力建起了這麽繁複的組織,今日又隻帶一百多人便將西夏神勇軍司的三百精銳殺了個精光,並手刃小王子,而己方無一傷亡,從中可以看出其絕不是什麽平庸之輩,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算是選對了靠山,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那劉堡主在戰時還敢私放人通關,他膽子不小啊!”趙檉知道宋夏之間罷和市後,走私就沒有斷絕過,這也是邊將斂財的一個手段,平時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戰時還敢這麽做,就是過分了。
“是啊,王爺遇襲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既然王爺突然變道來訪,那麽知道行程的人隻有這堡寨中人,而出堡的人卻隻有前夜劉堡主放過的一個商隊,下官懷疑有西夏探子混在其中!”保吉也幫王爺分析了這件事。
“嗯,這事暫不要提起,你主要的任務是立刻弄清西夏神勇軍司那邊的反應,出兵的時間,人數,武器配備等情況,另外你召集部眾做好準備,將來我也好為你說話,保舉你往上升升,孩子們也有個功名,省的你跑到我這為了點散碎銀子告狀啊!”趙檉隨手簽下一張字條,讓他找李峻領取一萬貫活動經費。
“王爺說笑了,組織中這些年對我已是照顧良多,哪還敢再向王爺索求,明日,不,我回去馬上安排!”保吉雖嘴裏推辭著,但心裏樂開了花,這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自己的老大將一切都給自己想到了。
“困難是暫時的,你好好做事,將來這堡外的萬頃良田都是咱們的,還愁你的部族不發達,兜裏的銀子不夠花嗎,到時恐怕我也得向你借錢花了!”趙檉看看保吉黑紅的老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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