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驚喜
驚喜
趙檉明白動亂就要來到,手裏有一支強軍才是自己立身於世的根本保證,而這次擴軍就是一個轉機,現在自己和老爹還處於‘蜜月期’,一旦自己的勢力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引起他的警覺,不論是他還是朝中與自己不對付的人都不會任自己獨大,那時家法、規矩都會一股腦的套在身上,想要發展就會難上加難,所以自己必須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
要建設一支現代化的軍隊,最難的是幹部的培養,而培養幹部最難的又是高級幹部的培養。趙檉來自未來,學習的是現代軍事理論有些東西在此時卻有些不適用,要與現在的理論相結合還處在探索階段,無法形成自己的體係,編寫訓練大綱和各種軍令條例就隻能借鑒現有的東西,這就需要他從中調整加以利用。
後世的一位名將曾經說過:軍事原則,不論是資本主義國家,還是社會主義國家,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古今中外,百分之七八十是基本相同的,一致的。如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誰不這樣說?關鍵是要活用原則,根據戰爭的特點來運用,與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相結合。
對於此論斷,趙檉也深以為是,同一本《孫子兵法》多少人過,就有多少種理解,馬謖用丟了腦袋,諸葛亮學了就成為一代名將;龐涓和孫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可一個兵敗身死,另一個留下本千古名著。這就是說,重點不在老師,而在學生,不在學,而在用。所以趙檉不能像先祖似的搞臨戰必授陣圖那一套,但他也隻能製定一些基本原則,讓他們逐步消化理解,剩下的隻能在戰場上,靠自己結合當時當地的實際情況,靈活的運用了。
由於趙檉的幕僚們自幼都是接受的古代兵法的學習,有的可謂是沉浸多年,現在到了襄邑軍卻一時難以轉過彎來,所以製定的東西和他製定的原則往往是割裂開來,隨意取舍,用了這一套,就丟掉了那一套,吸收了新的,又把舊的完全拋棄,結果弄得條例四分五裂,驢唇不對馬嘴,八方不對頭如果就這麽發下去,最後都難以執行,所以隻有苦了趙檉,需要他一字一句的斟酌,一遍一遍的修改。
“二爺,擦擦臉,喝碗參湯!”現在已是子時,趙檉還在審閱批複公文,沒辦法誰讓他是一把手呢,有些事情雖然不用他操心,但是也得他簽字蓋章才能執行上報,自己也需要了解內容,可這些公文奏章都是文言文寫的,讓他起來十分費勁,隻能斟字酌句的慢慢審閱。
“好,你們先休息吧,我還得一會兒!”趙檉接過趙信遞過來的毛巾擦擦臉,“見喜,你小子是不是把買蠟燭的錢都給貪了,這蠟燭怎麽這麽大煙?”他毛巾上漆黑一片,連鼻子眼、耳朵眼裏都是黑的,他皺著眉問道。
“二爺,我至於嗎?”見喜現在也是身價十幾萬貫的家財,不像早先幾文錢也是好的,“我二爺每日批閱公文要到很晚,怕您熬壞眼睛,特意買來的石燭,煙是大點,但是耐燒而且亮,如果二爺不喜歡,明天我換過就是!”見喜嘟著臉一副好心當了驢肝肺的模樣委屈地說道。
“石燭,是什麽做的?”趙檉聽完仔細案前的蠟燭,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蠟燭都是蜂蠟製作的,價格也很高,不是平常家庭能用的起的。
“二爺,我隻聽說這是用‘石油’製作的,前鄜延路經略使沈括曾親自用這煙試製成墨,名之為‘延川石液’據說鬆墨也不如這個好!”見喜說道。
“石油,這個時候就有石油了”趙檉噌的站了起來,激動地圍著屋子拉開了磨,石油的作用他可是比現在每個人都清楚,後世的人們為了它不惜發動戰爭搶奪,這是工業的血液啊,自己怎麽就把這好東西忘了呢!
此時讓趙檉倍感壓力的不止是軍隊的訓練,還有日益加大的經濟壓力,一萬多人的吃喝有國家包了,但是手裏的家夥還得自己解決,這麽多年攢的那點錢兒不夠折騰幾年的,現在莊子中生產的奢侈品,除了酒效益都在萎縮,現在急需開發新產品補充。
“見喜,你馬上吩咐孫二錢派人收集石油,最好找到一口油井,越多越好!”趙檉走了幾圈,猛然轉身對見喜說道。
“二爺,現在是半夜了,您以為誰都像您一樣,半夜不睡覺啊,先把參湯喝了吧,明天再說不遲!”趙信搖搖頭,王爺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今天這個興奮勁肯定又不睡覺了。
“嗯,那就明天通知他,找到了立刻告訴我!”趙檉端起碗一口喝幹了參湯,就好像喝了杯白水,“還有,把我的圖囊拿來!”
趙檉有點等不及了,可他也知道要想利用起來,還需要對石油深加工,這個卻不是他的本行,對此也隻是懂得點皮毛,可他知道在油價飛漲的年代,除了‘三巨頭’,祖國大地上還活躍著一群人們在進行土法煉油,一個油罐,幾根鐵管,加上一口大灶,就能根據需要生產出汽油,柴油,煤油等粗製品。他就不相信自己搞不出來,起碼弄出點煤油來還可以擦槍,省得每天用菜油,搞得槍上油膩膩的粘土,吃到肚子裏多好。
到了九月末,西北已經進入了冬季,新兵營的住房已經基本建設完畢,現在正抓緊修築圍牆,但是生活設施已經全部齊備,調運的糧草全部入庫,所需服裝被褥也已經調撥到營,為了準備好這些東西,把趙智累的不輕。糧草還好說,從府庫倒騰到營中即可。那些服裝卻要先變換成銀子,然後通過基地生產,可基地沒有那麽大的生產能力,加上庫存也暫時無法滿足需要,萬幸太原這地方商業,手工業發達,皮貨和羊毛這些東西從來不缺,通過商會總算湊夠了數。
另外趙檉還在營中建了兩座廟,主角都是河東本地人,一座是大家熟知的武聖關羽,另一座是豫讓祠,這個人說名字可能大家不知道,但他說過的一句話卻盡人皆知――人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三家分晉’之後,智伯身死,他的家臣豫讓未給他報仇,毀形易容,三次刺殺趙毋恤,雖然最終也未能成功,但其臨終卻留下了這句千年之下,依然碎金裂石,凜凜有生氣的名言。
西北地區一向是良好的兵源地,河東路處於太行山區,包括今天陝西、山西、內蒙、河北的部分地區,居民樸實忠厚,安分守己,不大惹事生非,但是別惹急了他,惹惱了他敢跟你拚命,而北方人的忠義也常為宋人稱道,神宗皇帝曾經在批示中稱讚河東‘其民風俗,素號忠厚’。
由於河東地區自古緊鄰西北邊境,宋時又長期與遼、夏為敵國,居民深受外患侵略的危害,所以敵我觀念、是非觀念強,愛憎分明,在國家危亡之際,常出忠義之士。而屢經戰火洗禮的北方人,不僅身材魁偉健碩,且大都好鬥敢戰,河東人尤勁悍好武,崇尚武力,任俠仗義,為情緒所驅而舍生忘死,不畏後果,尤其是普遍有抱團死戰的氣魄,真是既有陽剛之美,又具粗獷之氣,可謂天生的戰士。
西北之地還有一個特點是其他地方沒有的,就是由於地處西部邊境,其內聚居著不少驍勇善戰的羌、契丹、回鶻、吐蕃等遊牧民族,這些人組成的軍隊就是曆史上所謂的‘蕃兵’,他們在戰鬥中的騎術以及凶悍與殘忍是漢族士兵無法比擬的。守著這麽好的地界,趙檉當然不願錯過,聖旨一下,他就派出了以申鬆嶽為首的招兵隊伍,兵額蕃漢各居一半的比例在沿邊諸州軍百姓和蕃族熟戶中招募新兵。
月底招募的新兵已經陸續到達,屋子中的牆上還未幹,也隻能讓他們先住進去了。新兵進了營,趙檉沒有按慣例以地域分營,而是將他們全部打散,分配到了各指揮的駐地,然後由各營按照統一標準進行新兵基礎訓練,但完成後再按照訓練結果和各自的特長重新編入各將,接受專業訓練,基本上是按照現代的新兵訓練模式進行。而那些招募來的醫生,獸醫,工匠,征辟的文士等專業人才,同樣入營接受新兵基礎訓練,對他們也不會搞特殊化。
讓趙檉高興的是,野利對募兵工作給了他極大的支持,從自己所屬的部族中精選了二千子弟送到了營中,而作為自己‘家奴’的屈汝更是將自己的長子送到了他的麾下,另外還給趙檉送來了份大禮,兩匹哈薩克名馬和兩隻據說是‘天狗’的蒼猊。就當一切安置妥當,準備開訓時,又一支隊伍風塵仆仆的趕到了,他們是從襄邑府中趕到的,不但帶來了急需的武器彈藥,同行的還有五百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