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保泰軍的毀滅
保泰軍的毀滅
“我去宰了他!”高寵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徐彪大聲答道,高寵剛點了頭,還未來得及囑咐兩句,徐彪已經催馬出陣,竄出去兩丈多遠
“擂鼓助威!”高寵無奈的自己的這員驍將的背影,抬手喊道,可他忙中出錯,忘了自己軍中王爺嫌那個東西累贅攜帶不便,一般情況下都不是以鼓聲為號,而是用號聲相互聯絡。他今天順嘴喊了出來,手下的人都是一愣,咱們這沒這項活動啊?好在他坐下的親兵隊長機靈,一擺手命令手下的通訊兵齊齊吹響了銅號,來了段‘得勝曲’,雖不如鼓聲震撼人心,但聽起來到也有些氣勢,總算沒冷了場。
按照忠勇軍的裝備配置,騎軍武器隻配備短柄連珠馬槍一支,馬刀一把,匕首一柄,再就是子彈若幹,隊長及其以上軍官多一支左輪手槍,而到了指揮使一級就沒了馬槍,從上到下誰都沒有長柄冷兵器,除非有特殊愛好的大將才由親兵攜帶長柄冷兵器,比如高寵就將王爺送給自己的精鋼長槍帶在身邊,但戰場上從來沒用過,隻能擺擺樣子,壯壯氣勢。
徐彪這廝在忠勇軍中號稱第一頑劣,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全軍除了他沒人敢跟王爺頂嘴,當然趙信不算,但這不代表他傻,相反這小子還很聰明,擅於動腦筋,要不王爺也不會讓他去帶教導隊,出了陣他才想起自己身上就帶著一柄馬刀,忘了向高將軍借兵器了,可此時已經跑出幾十步了,總不能再回去拿了!否則說起來兩軍對陣,準備單挑了沒帶兵器,又回去拿了一趟,還不讓人笑掉了下巴,以後還怎麽在忠勇軍混,他徐彪丟不起那個人,索性連馬刀都沒拔就直愣愣地衝了上去。
“來將通名!”對麵夏軍著個空手的二愣子騎馬過來了,立住馬,單手提刀指著徐彪吼道。
“大宋忠勇軍龍將第一指揮使徐彪,你是何人?”徐彪在二十步外也勒住馬,手指夏將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答道,可到對方手中那柄足有丈把長,兩掌寬的大刀,才知道怕,心中不免打小鼓,腳丫子冒汗。
“吾乃夏國保泰軍司統軍座下第一將竭力古力,你可敢與我一戰!”竭力古力高聲答道,那氣勢逼人。
“哦,一隻小也敢張狂,就是察哥在此老子一樣砍了他的腦袋!”徐彪‘噌’的一聲拔出馬刀吼道,可著自己手中的馬刀跟人家一比像根牙簽似的,氣勢也弱了許多,真想像王爺那樣先拔出手槍把對麵那位給崩嘍,但是又覺得自己臉皮比王爺薄點,實在是使不出來,隻能聲音大點壯壯聲威,琢磨著怎麽將這小子一刀拿下。
“你們都給我瞄準對麵的夏將,如果徐指揮使有險,給我一槍把他斃了!”高寵拿著望遠鏡把戰場上的情況的是一清二楚,作為一個傳統武將出身的將軍,他深知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不要說借助馬的力量,就是兩者在地麵上對砍,無論在重量上還是威力上馬刀也不是個兒,一招之下就得被劈飛嘍,高寵不得不采取點預防措施。
但高寵的擔心是多餘的,徐彪這小子東拉西扯,不管人家聽懂聽不懂的白話了一番,惹得那竭力古力暴跳如雷,用大刀在馬屁股上猛拍一下,縱馬就衝了上來。使長刀的除了左撇子,一般為了便於控刀都是右手上左手下,竭力古力也是一般人,平端大刀就上來了,他眼中的宋將就是個賣瓦罐的,拿著把小刀就敢跟自己過招,自己不劈不砍,隻要兩馬錯鐙的瞬間,自己向前一遞大刀,就能借助馬的衝力將宋將攔腰截成兩段,他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對方動了,徐彪也馬上催馬向前,二十步的距離,轉瞬即到。按照常理,兩將交鋒都是從右邊接手,可在兩馬就要對撞的時候,徐彪猛地向左一壓馬頭,突然打了把方向,兩馬交錯的瞬間變成了從左方接手,他將右手中的馬刀一拋,左手接刀,順勢向後一揮。竭力古力哪裏想到宋將狡猾狡猾的,會玩兒片湯,想變招,可兵器柄長刀沉,又在反方向,哪能來得及回手,隻覺得後脖頸子一涼,頭暈目眩之間,就到馬蹄子從眼前跑過!
“徐將軍,威武!”忠勇軍眾人見徐彪隻一個回合便斬了敵將,士氣大振,歡聲如雷,徐彪用‘換刀術’砍下了對手的腦袋,身上也是一身冷汗,要是這次失手,下次就不靈了,要勝對手隻能像王爺那樣‘不要臉’啦,他回馬鐙裏藏身彎腰撿起竭力古力的人頭拴在馬頸下,快馬回到己方陣中,竭力古力的戰馬馱著無頭屍身落荒而走
“虎將一營、二營迎敵!”趙廉坐鎮中軍,夏軍左翼遊騎閃過,約有兩千夏軍騎兵列陣衝出,向己方右翼發動進攻,命令防守右翼的虎將防備。
到中軍青色將旗閃動,劉寶、周鈞立刻調動兵馬列陣營地,前兩列軍兵下馬,向前二十步蹲下做好射擊準備,營屬炮隊上前固定炮位裝彈、點燃火把,機槍隊以每二十步一挺的密度布置好站位,布置出一道寬百步的防線。
兩箭之地不過三百餘步,步弓的有效射程不過一百步,騎弓與步弓相比射程還要短,夏軍騎兵要衝進百步之內才能對敵人造成損傷,所以其騎兵一出,就向前猛衝,其戰術就是用弓箭給對手造成混亂,一旦出現防守薄弱的地方,便乘機縱馬衝陣,攻破一翼,擊破整個大陣。
宋軍過去都是以步卒為主力,這種戰術使用起來十分有效,但是他們今天麵對的卻是以火器為武器的忠勇軍,這種戰術就值得商榷了。夏軍騎兵確實是馬上好手,短短的百步之內,馬匹由緩步變成了快步,進入二百步內馬速已經提高到最快,真是蹄聲如雷,氣勢如虹,如果對手軍紀渙散,此時就被這種勢不可擋的氣勢嚇的驚慌失措,棄陣而逃了。
忠勇軍的基層軍官都是上過戰陣的老兵,一邊不斷重複著口令,一邊安慰緊張的新兵,提醒他們不要慌亂,半年多嚴酷的訓練,軍紀已經在每個士兵的腦海中深深紮根,強化訓練讓他們本能的按口令操作著槍械,而軍官的鎮定自若也讓他們安下心來。
“放、放”紅旗閃動,兩營的二十門火炮率先開火,因為他們是驃騎營,所以配備的都是便於機動的佛郎機速射炮,頭一輪射擊發射的是實心彈,拳頭大的鐵球呼嘯而出,在夏軍的衝鋒隊伍中打出了數道血胡同。這真是誰碰上誰倒黴,挨著就是個死,打到腦袋上就成了無頭鬼,撞到胸口上就是透心涼,落地的鐵球蹦蹦跳跳威力依然不減,碰到馬腿上立刻它就變成了瘸子,挨著馬腹就是腸穿肚爛。此時戰馬的速度就像高速公路上的車流,前邊的來個急刹車,後邊的想停下來卻不容易,那就是一串追尾事故,隻不過汽車變成了戰馬。
雖然遭到了突然打擊,但夏軍攻勢不減,在磕磕碰碰中夏軍騎兵又向前衝了五十步,這次迎頭挨著的就是一陣如蝗的彈雨,在機槍和步槍的齊射中,更多的人落馬,震耳的槍炮聲讓戰馬惶恐不安,就連布置在後軍的府中騎軍的戰馬也是搖頭晃腦,煩躁不安。火炮再次裝填完畢,百步之內其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從炮口噴出的無數小彈丸再次發威,將進攻的夏軍人射成篩子,馬打成漏勺。
“停止射擊!”能進入忠勇軍陣前的夏軍已經十無其一,而因為損失過大變的稀疏的夏軍陣型也讓火炮的威力降低,夏軍騎士也被眼前的慘烈嚇得目瞪口呆,終於勒住了馬,調轉馬頭往回狂奔,這邊子彈、炮彈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及時停止了射擊,而一些‘入了戲’的新兵們還再扣動扳機,軍官們不得不給這些人一鞭子。
“完了,就這麽完了!”梁額著逃回的麵帶驚慌的殘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二千鐵騎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剩下了這麽點人,卻連對手的毛都摸到。
“統軍,怎麽辦!”梁額的手下推了下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統軍,問道。
“馬上派人向王爺求救,忠勇軍出現在了大營,我們立刻撤進大營,憑寨固守,等待援軍!”梁額心中苦啊,自己的點不是一般的背,戰場上的慘狀讓他明白,這是傳說中的‘天雷’所製,自己這是遇到了真正的忠勇軍,此戰宋軍的主力,他們首戰的目標偏偏選在大軍離營,主力西進,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出現,說明人家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吃掉自己這路兵馬,退路肯定已被截死,如果盲目突圍,被人追殺就是死路一條,回營據守就是唯一自保的選擇。
怨恨代替了現實,對麵的宋軍到自己大軍後撤,已經全軍出陣,縱馬衝陣,“羊靳,你率三千騎軍斷後,掩護大軍回營!”梁額歎口氣,手下愛將,隻能犧牲他們,為自己贏得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