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看個夠

攻擊東關鎮的渾脫軍在子時達到了高峰,不斷順著黃河而下,人數不下五千之眾,不但對東關鎮發起一**的猛攻,而且對各個閘口的攻擊同樣毫不放鬆,尤其是秦渠的戰鬥最為激烈進攻的夏軍發現無法從正麵突破,便在其兩翼搶灘登陸,迂回到兩翼展開強攻,同時挖掘黃河堤岸經過多日的連雨,堤壩已經吃透了水分,變得鬆軟不堪,隨時都可能有崩岸的危險

守護秦渠的是虎將三營的乙都的一個小隊,後來得到增援兵力達到一個都,麵對蜂擁而至的夏軍應付起來本就吃力,但還是不斷派出小隊兵力對掘堤的夏軍展開逆襲,使夏軍不得不一次次停工他們頑強的戰鬥為援兵的到來贏得了時間,得到獅將三營的增援後,他們擊潰了夜襲的夏軍,又掩護民夫填塞了被破壞的堤岸,才徹底解決了危機清晨打掃戰場時,僅他們的陣地前便有夏軍遺屍近五百具,而打死後被河水衝走的根本無法統計...

戰鬥持續到天亮結束了,靈州城出襲的夏軍對宋軍圍城部隊輪番騷擾,但是他們隻守不攻,大營巋然不動,隻能無功而返出靜州、永州的夏軍在雨中等候了一個晚上,也未見敗退的宋軍,反而得到了水軍大部被殲的消息,眼見處處受挫慌忙拆毀了浮橋,退回靜州

戰鬥結果和隨後傳回的情報證實了趙檉當初的判斷西夏在察哥和蕭合達兩員大將先後失蹤或戰死後頓時陷入了混亂嵬名安惠是文人,初次領兵便失了鐵門關,死了蕭合達,現在困守靈州城,李乾順也看出他不是塊打仗的料,於是任命樞密院副使李良輔為興慶府都統軍,帶兵出援靈州,挽救危局

李良輔在夏軍中雖然不如察哥有名,但也不是等閑之輩,他是憑借戰功一點點爬上來的既當過指揮使、教練使這樣的基層軍官,也幹過統軍、監司都統軍這樣的鎮守一方的地方大吏,直至進入樞密院擔當副使,成為國家重臣所以說也是西夏不可多得的將才

李良輔現在四十多歲正當壯年,此次臨危受命,自感責任重大,當然也想狗掀門簾露他一小手,便精心策劃了這次戰役想那察哥統兵十萬出征都被打得片甲不留,他自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不如察哥,正麵作戰恐怕也難敵宋軍那個該死的小王爺,經過冥思苦想後,他認為隻能借助天威之力

而現在宋軍占據了東關鎮,控製了灌渠閘口要想放水,就必須重奪回閘口既然正麵不是對手,那就采用偷襲,於是他暗調夏軍水軍,幾乎集中了所有的能戰之兵,得兵五千同時暗遣信使進入靈州,約定好了時間,信號,一起出兵,另調靜州、永州之兵待水淹宋軍大營後,立刻渡河追擊掩殺,重現三十年前的輝煌,沒想忙乎半天到最後卻功虧一簣,輸在了起跑線上...

由於忠勇軍的情報部門對夏軍的兵力調動任主將的任命、東關鎮潛入刺客都一無所知,險些造成巨大損失這讓趙檉大為光火,將情報司司長李峻臭罵了一頓,撤換了靈州和興州情報站的主管,同時展開了對夏軍的報複

趙檉第二天便命令在東關鎮外趕築了幾座炮台,架上了大炮封鎖了整個河麵,凡是河麵上的船隻一律擊沉,片板不準過河同時從各將中挑選出百名神槍手,對靈州城上的守軍展開狙擊,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誰露頭就打誰,幾天時間打得夏軍都不敢站在城上了,全改成抱著盾牌縮在牆下啦…

治安一直良好的興慶府這些日子也是人心惶惶,這不隻是因為宋軍陳兵對岸,而是朝中的幾位大臣上班途中被人刺殺,最慘的一位挨了顆炸彈,家人收拾了半天也沒拚出一副全屍最恐怖的是任興州都統李良輔家中遭到了襲擊,那晚十多個黑衣人進入其府中,殺死家人、仆役、護衛不下百人,臨走時還放了一把火,將好好的一座府邸燒成了白地,令人遺憾的是李良輔那日恰好夜宿軍中沒有回家,隻身幸免...

據知情的內部人士透露,這一切都是針對李良輔刺殺宋朝小王爺的報複宋朝奸細這一鬧騰,興慶府中的達官貴人們索性都閉門不出,白天睡覺,晚上坐班,等著刺客上門現在上朝的人都稀稀拉拉,大都稱病在家,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直接後果是導致夏主李乾順大為光火,他不得不派出大批官兵白天為重臣提供護送,晚上看家護院的保鏢服務,實行人盯人的保護,否則西夏政府就癱瘓了接著嚴令有司限期抓捕宋軍奸細,於是全城關門大搜,搞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弄得人人自危

“二爺,您看我穿這個好看嗎?”趙信的傷在王爺的照顧下逐漸好了起來,已經能在屋裏活動了,今天王爺不知道從哪找來一身女子的衣服非讓她換上

“好看”眼前的趙信身著粉紅色交領右衽窄袖開衩袍,上麵用金線繡著團形花紋,領、袖口飾有花邊,袍內著白色百褶裙,裙上有綬帶,腳上穿著尖鉤鞋,衣服不但合身,而且高貴,華麗,盡顯女子的嫵媚和婀娜,想著這身衣服的主人身份肯定不低,趙檉看的有些癡了,趙信穿上這身衣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二爺,我穿的這身衣服怎麽這麽別扭啊?”趙信小心翼翼的挪了幾步,唯恐踩到裙邊摔倒

“哦,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找到這身衣服,你還不高興”趙檉從‘陶醉’中醒過神來,掩飾著自己的豬哥樣,苦著臉歎口氣說道,這話雖是玩笑,但是他確實費了不少勁兒,軍中都是男子哪裏去找宋朝女子的衣服,唯一可能有的便折美鸞,可趙檉怎麽會去她那找不自在,最後還是在眾多的戰利品中翻出了這身衣服,當然隻能是西夏的了,不過西夏服飾發展到了現在,既具有本民族的特色,又吸收了漢族、回鶻、蒙古等族的特點,還是十分漂亮的

“二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心裏很高興的,隻是多年沒有穿過這種衣服,一時不適用”趙信見王爺不高興了,趕緊湊過來解釋道

“臭丫頭來,我給你梳頭,再把這個金冠給你戴上”趙檉又搬出個漆木匣子,讓趙信坐下說道

“二爺,你是主,我是仆,怎麽能讓您給我梳頭呢?”趙信哪裏敢坐,擺手道

“切,還學會跟我客氣了,你早些時候怎麽不說啊,快坐下”趙檉拉過她,將趙信按在凳子上說道

“二爺...二爺你會梳頭嗎?”趙信不好意思地低呼一聲道,這些日子為了不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她的吃喝用度都是王爺一手操持的,還有每次換藥免不了在王爺麵前露出身子,想起來就怪羞人的

“這有什麽難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趙檉說著將趙信的頭發打散,用梳子輕輕的梳理著,“過去在襄邑府中的時候,每日看槐花姐她們梳頭,瞅都瞅會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趙檉隻想梳個最簡單的高髻,可是鼓搗了半天了才弄得有點模樣,他擦擦汗,將匣中的一頂桃形金冠戴在了趙信的頭上罩住發髻,用金釵插好,把兩鬢、腦後的頭發都露出冠外,仔細理好發現匣中中還有副耳環,可趙檉卻發現趙信沒有紮過耳朵眼,沒處掛,隻好遺憾的放下

“趙信,你看漂亮嗎?”終於弄好了,趙檉長出口氣說道

“二爺,這個冠好沉啊,能不能取下來”趙信卻不領情,扶了扶金冠嘟囔道

“你別不自足了,這是金冠,加上上麵鑲的寶石、翡翠起碼也值萬貫了,而且不是人人都能戴的,這要是西夏司正以上的嫡妻、女兒和兒媳才有資格的,其他人想要戴要吃官司的”趙檉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

“二爺,我穿這個真的好看嗎?”趙信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看著裏邊即熟悉又陌生的人,不自信起來

“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趙檉站起身走過去,扳過趙信的身子,將她摟在了懷裏,眼睛看著她的明亮的雙眸說道

“二爺,你不要這樣...”趙信看著王爺的眼睛,即渴望又害怕,身子無力的靠在王爺的身上,雙手摟住了王爺的腰,沉醉在幸福之中

“趙信,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漂亮”平時油腔滑調的趙檉卻不知道此時說些什麽好了,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二爺,拿我沒人的時候就穿給你看,直到你看夠嘍”趙信被王爺逗樂了,‘噗嗤’一笑說道

“不會的,我要看一輩子”

“那我就讓二爺看一輩子”...

“趙隊長,我來看你了...”門忽然被推開了,折美鸞走了進來,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