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願打願挨
“好了,轉過來吧,那些東西你們都掏了錢,不吃就浪費了!”趙檉叫過趙信挨著自己坐下指指還擺在那的吃食說道。
“小兄弟,你到底想幹什麽,殺又不殺,難道想留著我們”
“你別瞎想,我要你們兩個廢物有什麽用,你們殺了個那麽大的人物,才收了五千貫,老張為了那個位置花了不下幾十萬貫,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命就值五千貫,非得讓你們氣活嘍!”趙檉摔打著搜出來的一疊會子衝他們嚷嚷道。
“兄弟,剛才是我們不對,這些錢都留給你,隻要你放過我師妹!”路逍遙無奈的笑笑,這個孩子不知道是什麽托生的,把自己這個老江湖都耍的團團轉,偏偏他手握利器自己兩個人還不敢輕易出手。
“我這個人不喜歡殺人,就喜歡錢,殺你還得臭了我這塊地,也沒人給錢,這種賠本買賣我不幹!”趙檉搖搖頭,“你們也別站著了,坐那接著吃,你們掏了錢就是你們的了!”
“好,我們還餓著呢,死了也不當餓死鬼!”路逍遙拉著蕭媚坐下,撕了個雞腿給她說。
趙檉沒搭理他,把桌子上的東西都分開,然後又點出了幾張會子說:“大哥、大姐這些錢是我剛才的治療費,和材料費,一共三百貫,你對我們喊打喊殺的,晚上我會坐噩夢,這二百貫算精神損失費,剩下的還給你,這些刀啊,鏢啊,我先替你保管,免得你們待會亂扔,不留神紮在我身上,放心這個不收保管費!”趙檉把餘下的會子和一些散碎的金子銀子都裝到他們的纏袋裏扔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放我們走!”路逍遙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不大敢相信的問道。
“當然,留著你們有什麽用?你們走了,外邊的那些貓貓狗狗的就全走了,你知道嗎,他們這些人鬧的我們府裏雞飛狗跳的,連我想出趟門都不行。那些護院們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巡查,我還得給他們發加班費、夜餐費、鞋底磨損費,不給都不好好幹活,你們走了,我就都省了!”趙檉掰著手指頭給他們算了算賬,心疼地說。
“你就不怕我回來殺你!”蕭媚對趙檉現在是又氣又恨,還有那麽點好感,她好奇地問道。
“不怕,你們是殺手吧,我敢肯定還是那種以此為業的專職殺手!”蕭媚點點頭,承認了趙檉的說法,“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你們的規矩,沒人出錢你殺了我,就會壞了你們這行的規矩,恐怕以後你們就沒法在江湖上混嘍!”趙檉壞笑著說道。
“可是你發現了我們的秘密,你不怕我們的雇主再出錢雇我們殺你滅口!”蕭媚又說道。
“哼,如果我沒猜錯,雇你們的是蔡京那老家夥吧?他敢殺我,罵我一句他都不敢!再說了我手裏的家夥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怕死還可以再試試。”趙檉不屑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蕭媚被趙檉唬住了,他居然連當今丞相也不放在眼裏,驚訝地問道。
“你真沒用,在這府裏住了好幾天,居然不知道是誰的地盤?你聽好了,我乃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兗親王趙檉!”趙檉牛氣哄哄地說道。
“啊?!”路逍遙兩人相視苦笑,怪不得這小子口氣這麽大,誰都不怕,原來人家後台硬啊,這世上除了他爹還真沒人能把他怎麽地,但是江湖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對他倒是不那麽畏懼。
“小王爺,你咱們商量下好嗎?我身上有傷,外邊又有仇家虎視眈眈,我想在你府裏住上些日子,當然我們會付錢的!”路逍遙腦子也轉得快,要不肯定活不到現在,自己現在出去就是個死,躲在這還有一線生機,馬上投其所好地說道。
“這個有點麻煩,不過有錢不賺那是王八蛋,我這是王府,消費可高啊!你們住的,吃的,還有藥錢,保安的費用可不是個小數目,你們付的起嗎?”趙檉咂咂牙花子,質疑他們的支付能力。
“王爺放心,我們還是小有積蓄的!”路逍遙大概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錢就是按今天的消費,也能對付幾天,爽快的應了。
接下來趙檉就像個買賣人似的,和路逍遙就具體的事宜展開討教還價,敲定了價格。當然防範的措施也不能少,趙檉給他們倆每人服下了一粒‘九轉奪命丹’,藥錢不用問也是他們出。路逍遙也不傻,害怕趙檉使壞,明著是留下趙信‘伺候’他們,實則讓他變相當了人質,更是防止他把見到聽到的一切說出去。
“你們住在府裏,總得有個適合的身份,那你們是當趙信遠房的叔叔嬸嬸,還是當哥哥姐姐呢?”談完一切,趙檉問道。
“我這麽大歲數,當他姐姐不合適,就當他嬸嬸吧!”蕭媚搶先說道。
“也好,不過你下次記得把耳朵後邊,還有手都抹上點東西,誰見過三十多的人長了雙二十歲的手啊,我們府裏可有在江湖上混過的,要是讓他們出來可就不好了!”趙檉說完扭頭走了。
“我還當他叫我大姐是奉承我呢,原來早被他識破了!”蕭媚忽然有種入骨的寒冷不由的打了個寒戰,自己在這個孩子麵前仿佛就是個透明人,沒有什麽事情能瞞住他。
這件事沒有掀起絲毫波瀾,第二天院子裏的人都知道趙信家來了親戚,住進了府裏的客房,男的樸實憨厚,女的熱情大方彬彬有禮,挺好的兩口子,隻是男的身體好像不大好,每天都要吃藥。趙信自然向管事的告了假,也和他們住在了一起,與多年不見的叔叔嬸嬸團聚。
不過過了幾天府裏的人都變了法,都覺得趙信的親戚不大懂事,不但不提贖回趙信的事情,還要趙信寸步不離的伺候著,弄得孩子一連請了好幾次假。又過了幾天,大家又原諒了他們,原來這夫妻兩個家裏遭了災,男人還有了病,想著侄女在王府當差,就想過來找個事情做,王爺‘仁慈’就把他們安排到花園當了花匠,總算混了碗飯吃。
“趙信,那兩個貨現在還老實吧?”書桌上鋪著幾張紙,趙檉跪在椅子上在紙上勾勾畫畫。
“二爺,都老實著呢,每天跟著老王頭學種花,沒有起什麽壞心思!”趙信一邊歪著腦袋趙檉畫的是什麽,一邊說道。
“嗯,你沒事多去他們,別讓大家出破綻!”
“好,二爺你打算什麽時候放他們走啊?我著他們心裏總發毛!”趙信說道。
“等他們還清欠咱們的錢,就放他們走,不是都說好了嗎。”趙檉頭都沒抬地說道。
“二爺,他們現在一共欠了咱們六千多貫的驢打滾的高利貸,就憑他們每月五貫錢的月俸,恐怕老死在咱們府裏也還不完了!”趙信算了算說道。
“嘻嘻,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當初跟他們講明白了,咱們府裏消費高,怕他們出不起錢,他們不聽,每天大魚大肉的吃,還要住套房,喝燒酒,吃人參!”趙檉笑著說,“唉,他們那個封口費給你了嗎,你別心一軟,給他們免嘍!”
“沒有,他們打著欠條呢!”趙信掏出一張紙遞給趙檉說道。
“嗯,當初吹大話,好像多有錢似的,到小爺這就是有座金山我也讓他造沒嘍,先放我這吧,你還小聽不得兩句好話,別讓他們給哄嘍!”趙檉將欠條收好,放到書桌上的一個小匣子裏,那裏已經放了一摞了,都是兩位殺手界頂尖人物的欠條。
“王爺,你又把誰算計了,是不是也分我一份兒啊!”這時門簾一挑,黃經臣進來了笑著說道。
“黃伯回來了,你一走十來天想死我啦!”趙檉從椅子上蹦下來,拉著黃經臣親熱地說道,趙信給黃經臣倒了杯茶,識趣的退了出去。
“是啊,聽說府裏最近不太平,處理完京裏的事我就趕緊回來了,王爺的手怎麽樣啦!”黃經臣坐下喝了口茶說道。
“媽的,那娘們兒太狠了,整揭了我一層皮!”趙檉伸出手讓黃經臣,腫倒是不腫了,但是表皮已經壞死,褪掉了一層,露出剛長的鮮紅嫩肉。
“玉珠下手真是太重了,不過我剛才了她,幾天功夫,怎麽瘦得厲害,你是不是整她了?”黃經臣說道。
“黃伯,我這次絕對沒動他一下,怎麽說她也是替娘娘管教我,打她罵她那可是忤逆,這個黑鍋我可不能背,也許是大家不慣她的跋扈,給她預備了幾雙小鞋穿上了!”趙檉認真地說,不孝在古代那可是不可饒恕的大罪,別趙檉罵的歡,還真不敢輕易動她。
“好了,我信了,娘娘已經讓我代傳了口諭,讓玉珠回京,省的再礙你的眼!”黃經臣嗬嗬笑了幾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