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步步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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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檉想的簡單,說得明白,但是精兵簡政兩項工作卻並不順利,進展很慢,他是看在眼中、急在心裏。他之所以用李綱為相,一是他為人正直,敢作敢當;二是做事有魄力,敢開曆史先河,建立一個有力的領導集體。但是事情並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朝中依然有股暗流阻擋著變革,他們借減員減官之際,煽動一些被觸及利益者找出各樣的借口與新政對抗。

如今在江淮、山東和兩河一帶盤踞著大量遊寇,他們打家劫舍,攻州掠府,搶劫綱船已經影響到了國家的經濟和政權的穩定,但是朝臣們在是剿是撫爭論不休,甚至有些人對趙檉隱瞞真相,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趙檉手下還有一支隱藏在暗處的高效運轉的情報係統,又有什麽能瞞過他的耳目。

趙檉的案上就擺著一份關於遊寇們的詳細資料,趙檉仔細看過,動亂之後流寇主要有幾類公民組成:

民間抗金武裝,這些人下海前都曾經是當地鄉兵的骨幹力量,有著開封府勤王的驕人履曆,在城破後組團落草,成了嘯聚山林的江湖草寇。還有在與金兵作戰中被擊潰的正規軍,多達數萬人來了個集體跳槽,脫下軍裝就變成了土匪。

在金軍入侵後,大批人口南遷,形成了龐大的流民群體,因為失去了土地,變成了脫離正常生活軌跡的另類居民——盲流。作為影響社會治安穩定的高危人群,這些人為了生存鋌而走險。輕者打著法不責眾的擦邊球,簡單的‘解決’下溫飽問題。重者成了快意恩仇,大塊吃肉,大秤分金的流寇。

再有就是受盜寇們脅迫的普通百姓,遊寇們每攻陷一地,往往采用抓壯丁的方式,脅迫當地青壯從軍,以此壯大聲勢,雖有濫竽充數之嫌,但也是經常能夠起到一哄而起的短期效應。他們所到之處,劫掠百姓,老弱殺之,強壯者充軍,竟然是師從女真人,臨敵則驅民兵在前,名曰‘敢死軍’。

雖然宋金兩國交戰及國勢漸微是造成兵匪遍地開花的主要原因,但是早期的安撫不當,措置有誤無疑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有些人是抱著成為國家幹部的夢想。加入各處民團組織,並在保衛東京的戰鬥中出過力的人。

因為這些人有過‘黑社會’的經曆,而被當成了社會治安的邊緣人,為宋廷不容。早早遣散了,不得不各自領兵南下討生活,時而接受招安。時而重操舊業,從守土有責的準革命戰士變成了拿跳槽當家常便飯的遊寇。

李綱主張剿撫並用。迅速平息匪患,而還在朝中的有些人便以這些人曾為國出力。不可剿隻能招撫相辯。而李綱有個認死理的缺點,他便非要在嘴上與人分出高下,辯出個真理來。可他如此正中某些人的下懷,結果朝堂上是嘴仗不休,遊寇作亂依舊,事情卻久拖不決…

而精兵的事情也遇到了難題,宋朝武官或可稱武階、武階官、武資等。武官的序列和分類有一個發展與演變的過程。武官與近代元帥、上將以至少尉等軍銜有某些相似之處,但也有重大區別。近代軍銜僅用於區分軍隊內部軍人品級之高低,宋朝武官卻不能等同於軍人。大部分的武官,是通過元豐改製前的審官西院和三班院,改製後的吏部尚書右選和侍郎右選,廣泛授予各種民政差遣。此類武官按現代的意義,當然不算軍官。

“官以寓祿秩,敘位著”,乃是虛銜;“殿前都校以下謂之軍職”,乃是實職。?宋自三衙長官、四廂都指揮使至都的十將、將虞候、承局、押官之類,都是軍職。軍職可算是差遣的一類,授予軍職的武官,按現代意義,可算是軍官。從法製上講,因軍功授官,可以不受人數限製,而軍職卻往往受編額的限製,不可能濫設濫授。將武官作為軍職的加銜,逐步結合,武官係列也逐步溶入軍中,與軍職有分有合,弄得更為複雜。

而在軍隊中,官位和軍職應當相稱,但也存在不相稱的情況。軍隊的戰士有時出現使臣、軍兵兩級製,或使臣、效用、軍兵三級製,正是表現了官位與軍職的差別。所謂“有官人”,是指低級武官,如使臣之類充當戰士。在戰時,精壯者可以憑借“請托”,利用揀選製逃避戰陣;而在平時,即使實行“揀汰”,卻不能除役,反而又增添一倍軍士,“耗蠹財用”。由於禁兵、廂兵等存在著複雜的番號軍級,也增加了軍職遷補的複雜性。

大家誰都知道其中弊端,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便都叫屈,少一份職事就少一份工資的,而文武間的差距也讓些武官不願放棄文職。他們磨磨蹭蹭的,多次廷議也解決不了問題,趙檉就急了。

興辦武學之事,趙檉已經催了幾次,但是都是議而不決,最後不了了之。趙檉知道在崇文抑武的風尚下,宋朝不重視武將的文化,許多軍班、軍功出身者,可以目不識丁。劉光世還是將門之子,竟不能題名。?韓世忠也不能文墨,唯獨嶽飛努力學習文化,尊敬和親近文士。

究其根底卻是前邊的幾個皇帝對武將猜忌甚深,其實是將此種行為視為武將的野心雖然設置了武學和武舉,卻並不供認真培養軍事人才之用。趙檉卻不想跟他們在磨嘰,既然兵部不願意幹,那我就奪了你的權,他立刻任命趙禮為簽書樞密院事,以大同講武堂為基礎,擴建軍校。

趙禮馬上行動起來,僅用月餘時間便在西京洛陽分別建起參謀學校、步兵學校、騎兵學校、輜重學校、軍醫學校和獸醫學校,並在登州籌辦水軍學校,並開始在各軍中招收學員,準備年後開學。趙檉當然是大力支持,分別題寫了校名,並撥出專款,授權其可在全軍挑選教員和學生,畢業的學生等同國子監,成績優秀者可直接授官。

在整軍的問題上,李綱開了幾次專題會議,終於達成了統一意見,但是結果卻讓趙檉大為不滿,批了‘放屁’二字打回尚書省重擬,這些人沿襲了過去的曆朝的做法,認為騎兵花費過大,而且戰鬥力低下,應該優先發展步軍。

趙檉此舉立刻引起朝臣的不滿,紛紛上書,引經據典的跟他辯論,但終不離範仲淹的“自古騎兵未必為利”,“沿邊市馬,歲幾百萬緡,罷之則絕戎人,行之則困中國”。?沈括的“以為契丹馬所生,而民習騎戰”,而宋朝“利強弩”,“舍我之長技,勉強所不能,以敵其天產,未聞可以勝人也”。

宋祁所說的“損馬而益步”,“臣料朝廷與虜相攻,必不深入窮追,毆而去之,及境則止,然則不待馬,而步可用矣”。除買馬花費重金之外,自五代迄宋,“計一騎士之費,可贍步軍五人”,?或說“邊城一馬之給,當步卒三人”,組建和編練騎兵,自然是一項耗費巨大的投資。這些都成為不少士大夫反對加強騎兵建設的重要理由。

朝中大臣們不主張發展騎兵,不過是反映士大夫們戰略目光的短淺,而不重視騎兵建設,恰好是宋朝傳統的消極防禦戰略的組成部分。以為宋朝有“馬少,又人不習騎”的短處,“每至賊來作過,則朝廷常以所短敵所長,是以十戰十負,罕有勝理”,這些在當時當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趙檉立刻予以痛批,不善騎射的狀況,是可以通過訓練和戰爭而改進的。遼、西夏、金等舉行大規模會戰時,往往集中幾萬以至十萬以上騎兵,而步兵僅僅負責運輸,開壕塹等項工作。騎兵作為突擊兵種,集中使用,可以發揮很大威力。漢武帝派衛青、霍去病等將與匈奴角逐,正是采用組建和集中使用騎兵大部隊的戰略,得以深入河西,長驅漠北,取得以往使用步兵作戰不可能達到的戰效。

然而正是宋人卻長期沿用以步兵為主的傳統戰略,不懂得編組騎兵大部隊,集中使用的重要性,而將騎兵分散於各個戰場、各支部隊,作為步兵的附庸。盡管在整體上和總數上,宋朝的騎兵不一定處於劣勢或絕對劣勢,而在各個戰場上或戰役中,卻一般居於劣勢或絕對劣勢。所謂“以所短敵所長,是以十戰十負,罕有勝理”,實際上即是指這種在戰場上或戰役中,分散使用騎兵的情況。

總之,正是因為馬匹缺乏,騎兵訓練差,再加上作戰時的分散使用,成為決定宋帝國武運的重要因素之一。如今雲州、河中皆是出產馬匹的地方,重金買馬已經成為過去,中興軍取得的一係列勝利正是對他們無稽之談的有力駁斥…

“難道是手軟了?”趙檉對朝中這種拖拉的工作作風十分氣惱,而李綱處處被擎肘也是無可奈何,本想來個平穩過渡,結果卻是步步維艱,他不由的想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