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心動不如行動
趙檉在采用和平手段無法取得大理國的銅礦開采權之後,不得不另覓它法。軍事手段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但也是後遺症最大的方式。首先宗主國擅自出兵滅掉一個恭順的藩國,在大義上有虧,難以服眾也會使其他藩國心生警惕;再者大理國地處邊陲,民風彪悍,艱苦的生存環境養成好鬥的性格,而且那裏山高林密,瘴氣肆虐,若想征服他們將花費很大的力氣,弄不好就要陷入無休止的鎮壓、反叛的怪圈中,將大宋拖入戰爭的泥潭。
因此趙檉想到了現代的顏色革命,內部的動**會給他們製造機會,大宋可以憑借平時一文不值的宗主國身份參與其中,即便動用武力也是合情合理的。其後可以建立一個親宋政府,利用他們操縱大理國內政,左右他們的政治方向,實現間接的統治,即可以使大宋免於深陷其中,也可避開輿論的譴責,而且還能確立自己老大的地位。
趙檉也知道自己這事情辦的不地道,完全是為了掠奪對方的資源而發起的一場有限度的戰爭,搞得大理國雞飛狗跳,四鄰不安。但是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本質,沒有足夠的資源就無法維護自己的利益,保護大宋的安全,怪也隻能怪高順貞太不識抬舉,為了他自己的那點利益觸動了大宋的利益。可是做得是齷齪事,卻需要給其披上一件華麗的外衣,以正義之名去幹!
而大理國的現行體製和內部矛盾也給趙檉提供了條件,因為大理國建國之初便實行原始的封建分封製度。就是以族人心腹戍守各地以為屏藩,就是將族人分封到並津要害。使其戍守富沃之區,聚斂錢財。希望借助他們拱衛中央。高氏當政後,同樣采用這種方式,將族人分封各地。大理國逐漸形成一個個以血緣為紐帶的地方勢力,往往爺爺是省長,兒子們是市長,更多的孫子們是縣長的局麵。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落又分化成數個小部族分治,所以大理三十七洞部落也隻是個虛數,實際數量恐怕他們自己也弄不太清了。到了這時社會危機逐步加深,階級衝突與民族衝突此起彼伏。邊夷各地紛紛擁兵自重,政府的有效控製漸被弱化,高氏弄權更加深了部族間的矛盾,整個國家體係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為了實現控製大理國的目的,趙檉派出了明暗數路隊伍。明的便是大宋使團,他們以通商,建互市為誘餌挑撥地方和中央之間的矛盾,為動亂的發生埋下伏筆。再者就是以金赫**師為首的僧團,他們以傳法論經為名進入大理。利用辯經的機會將君重臣輕的理念灌輸給段譽,影響他的判斷力和心性,加深其對高氏掌權的不滿。
暗的一路也分為兩組,一組是以盛字堂中的幾位掌櫃組成。他們巧舌如簧說動東川部的蠻長將那些蘊藏豐富的銅礦賣給了自己,花的那些錢看似不少,其實與這些銅礦產生的效益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而這些錢也成為他們敢於和高氏對抗,脫離中央的動力。成為動亂發生的導火索;還有一組是由特戰大隊和情報司行動隊派出,他們的任務是先期進入大理國。進行戰術和戰略偵察,了解地理水文和民情,掌握大理兵力和裝備情況,為後期大軍進入提供有力的情報。
與此同時,高寵得到皇帝的授意,調動部隊秘密向大理國靠近,同時針對大理國的地形和軍隊戰術特點進行戰前訓練,做好充分的戰鬥準備。而他也得到皇帝的授權,全權處理大理相關事宜,戰鬥的開始和結束及強度由他掌握。而文的方麵則由馬擴和瀘州知府負責,協助高寵把握時機處理好相關事宜,總得原則就是‘恩威相濟,有限武力,多極並立,亂中得利。’…
如今大理國已經是內亂迭起,群雄逐鹿,多極勢力已經呈現,大宋勢力也成功的介入其中,而段譽的態度也變的曖昧,在國家麵臨分裂的情況下並沒有主動站出來表態平叛,隻有高氏在苦苦支撐危局,顯然他已經對高氏擅權已經有了想法。這一切都朝著趙檉構想的方向在發展。
趙檉於是向大理國發出明旨,表示了對其國內形勢的關切,希望各方冷靜不要以武力解決問題,而是要通過對話協商解決朝廷和地方之間,各部之間的矛盾,保護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號召大理百姓和各部蠻長團結在國王的周圍,迅速結束動亂,恢複和平。
同時,趙檉傳諭命江南鎮撫使高寵為大宋潼川路和廣西路、梓州路宣撫使,全權處理此事。大宋與大理接界各地方在邊境地區建立難民營,接納逃入宋境的大理難民,提供衣食解決他們的基本生活問題,保證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沿邊各軍要加強戒備,防止戰火波及到大宋,而且要做好戰備工作,一旦大理國形勢惡化,接到求援後可以迅速出兵協助大理國政府平叛!
…………
“法師,您對大宋皇帝的聖諭如何看!”段譽手捧聖旨請金赫過目想聽聽他的意見,他早就聽說過金赫的大名,在其入滇後便將他請進宮,聽他講經,見其談吐不凡,無論是佛事還是政事都有獨到的見解,日漸倚重,將其奉為國師,遇事多有請教。
“阿彌陀佛,此中意思十分明了,大宋皇帝十分關注大理國的動亂,願意協助大理平息叛亂,減少殺孽。”金赫是計劃的製定者之一,怎麽會不明白,隻是看到段譽雖然心動卻沒行動,因此還想看看。
“唉,現在高氏弄權搞得國家不寧,百姓遭殃,都是本王的罪過啊,可本王令不出殿門,對皇帝的好意也是無能為力啊!”段譽歎了口氣說道。
“嗬嗬,國主難道看不出皇帝的意思嗎?他的旨意是發給您的,說明皇帝心中隻有國主而沒有高氏!”金赫笑笑說道。
“哦?!”段譽好像很吃驚地出聲道,“依大師所見,皇帝是不是不知我大理之事呢?”
“非也,小僧曾與皇帝少年之時有過數麵之緣,其見識絕非我輩可比,對世事洞若觀火,怎會不明,他是想幫國主啊!”金赫雙手合十道,態度十分恭謹,仿佛當年之事依然曆曆在目。
“是嗎?本王也曾聽過皇帝少年英雄的威名,征西夏、敗殘遼、北伐女真,終於在國家瀕亡之時登上皇位扭轉了乾坤,隻是無緣見上一麵,大師真是幸運啊!”段譽半是羨慕半是向往地說道。
“小僧與其相遇時,皇帝他還是弱冠之年,被朝中奸佞排擠,不得不遠走西北,初到之時手中兵不過三千,卻要麵對十萬夏軍的進攻,但是他終力挽狂瀾不但大敗了西夏名將察哥,還收複了靈夏數州之地,其所曆艱難如非親見無人相信!”金赫言道。
“本王也曾聽聞皇帝收複靈州之時,修繕寺廟,捐獻佛經,頗有佛緣,此事可真!”段譽點點頭說道,心中更覺慚愧,自己也是少年繼位一直被高氏所擎肘,卻自甘放棄隻求自保,與之相比差之千裏了。
“阿彌陀佛,小僧那時添為隆興寺主持,有緣親見奇相,當年皇帝親手鑄像,成功之日天降金光,城外數十裏可見;佛像安放之日,小僧主持的開光之儀,佛光再現,皇帝沐浴其中,有萬千信徒得見佛祖親撫皇帝為其受法。自此大家才知皇帝乃是佛子下凡,懲治邪惡,拯救眾生,乃世間活佛啊!”金赫高宣佛號眼冒‘金光’,虔誠之極地言道。
“大師有此機緣,小王真是羨慕啊!”段譽言道,可心中又有些忐忑,這金赫法師為何對皇帝如此推崇,倒像是他的說客,但轉念一想,其所言又是不虛,那些關於佛子下世的傳聞自己也曾聽說,作為一個親曆者有如此表現也不假,且其被西夏封為國師,甚受禮遇,大宋卻未對他有加什麽封號,隻是聞名於佛界與政府並無任何交集,想來是出自於心的崇敬。
“大師以為本王當如何應對此事?”段譽琢磨了一陣,想不出金赫所言有何不妥,也看不出他有什麽惡意,便相詢道。
“國主,佛祖曾言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大理內亂頻發,百姓貧苦,皆因高氏弄權。如今亂象又生,危及社稷,國主當應皇帝之命邀宋使入滇主持正義,不能隻顧及自身安危,而大宋即以國主為正統,想必也不會讓您處於高氏的刀兵之下,再者也是國主重新主持軍國之事的良機啊!”金赫觀其眼色閃爍,知段譽已然心動,便加了把火說道。
“嗯,法師之言甚是,我即刻傳諭各部蠻長暫息兵戈,迎接大宋使臣入滇調停各方,平定叛亂!”段譽終於下定了決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