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s m
顧晟在市一高可以算是特困生，父親是打漁的，母親早年做紡織工，現在被裁員在家，家庭主要收入就那麽點，偏偏家裏有五個小孩，超生嚴重得厲害，最小的一個出生起就被顧晟的大伯領養，二弟已經開始跟著顧父出海打漁，三妹和四妹是雙胞胎，今年十四了，他們那裏十五歲就能物色人家準備嫁人了，結婚證等成年了再領。隻有顧晟是家裏最特別的，也是因為這種特別，還是一旦有了出入，承受的就不僅僅是打擊，甚至是……絕望！
黎易傾覺得現在的小孩太不經敲打，看著挺大傻的一個，結果心理承受能力竟然這麽弱！
話說，黎易傾這個時候還記得自己曾經是經心理無限變態的人體試驗科學家手裏訓練出來的抗打擊能力的事實嗎？
顧晟把一直以來壓抑著的事情說出來，不管是不敢說的還是不願說的，通通倒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在這個少女眼裏就是一個笑話，那就，再丟臉一點也無所謂了……
過了半天，黎易傾終於良心發現遞過去一張紙巾，“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
“……”
“蠢！”
“……”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說話留情一點？
“你手腳殘了還是腦殘了？你也知道市一中的招生範圍吧？別說什麽因為家裏有錢有權進來的，因為你沒這條命，你也不能去怨你的父母，因為他們至少給了你一條命。你進來的時候成績不差，那個時候你應該足夠自信，當時你最不應該有的情緒就是低落！”
“初二上就死心了？不到兩年時間，你跟鬼講什麽努力了沒什麽回報？那隻能證明你智商不如別人，智商和努力的價值比是1：99，你花了別人99倍的努力了嗎？”
才兩年啊……自己當初從新撿起學業就花了五年時間，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保證的情況下完成的，再看看顧晟現在這幅熊樣，真特麽不爽！如果世界那麽公平，你還讀書幹嘛？
黎易傾不想再多說些什麽，要不是鄭爹的那番話，單單隻是顧晟來，特麽的有多遠滾多遠，真當世界沒有你不會轉了，況且到時候省隊挑人還不用一定能挑到他呢！
“……”
如果偏要說顧晟是怎麽想開的，顧晟一定會肯定的回答，被罵醒的。如果非要讓顧晟對這一場別開生麵的心裏輔導叫一個形容詞，那隻有一個坑爹來形容！
未來顧晟也沒有變成一個多有名的人物，考上一所一本學校，順利拿到畢業證書，然後又考上了公務員，找到一個還不錯的老婆，生了一個孩子，但是每當那個時候，顧晟都會想到今天這場訓話，想到此刻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少女，然後抱著老婆和孩子指著電視機上那個笑得風華絕代的女人說：“她就是我高中時代的會長！”
顧晟在放學之前回到班上，鄭爹已經走了，班上正在自習，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顧晟有些僵硬地走回自己的位子。同桌好奇的湊過來小聲問顧晟怎麽缺席了，身為同桌當然知道顧晟想要被省隊選上的事情，不過從上課他被鄭爹叫走後就沒回來了。
“沒事，就是自己去討罵去了！”顧晟笑起來還是很帥的一個英俊小夥，不是奶油小生的那種俊秀，而是富有男人味的那種帥氣，就是稚嫩了點。
同桌睜大眼睛看著他，伸手往他頭上摸，真被人罵了還能笑出來，不會是傻了吧？
“你……沒事吧？要不你告訴我是誰，哥兒們找人給你出氣？”
“不用了，我還要感謝她呢……”
真傻了？
鄭爹在放學前又返回一次，看到坐在位子上看書的少年後鬆了一個口氣，顧晟被分在這個班最開始是因為他的成績啊，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體育這條路是那麽輕鬆走上去的嗎？
“崽子們，我回辦公室之後發現忘記布置另一樣作業了，韓昱過來幫我發下練習冊，今天就把課後總結那一塊習題做了就好。”
“鄭爹，你不是說今天沒其他作業嗎？出爾反爾是不對的！”
“多做題是為了……”
“練手嘛！”鄭爽話沒說完，其他人齊聲接上，然後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整齊的把班主任忽視了，韓昱摘下低度數眼睛抱起講台上的練習冊開始按組發，這是年初的時候玩電腦玩出來的，現在正被逼著吃吃各種鈣質蛋白質食物矯正中。
“鄭爹，明明這都按組疊好了，你就不能順手發下去！”韓昱用一張麵癱臉吐槽。
“……”鄭爽無語望天，他在這個班上真心連一丁點的威嚴都沒有啊！
次日，黎易傾牽著打嗬欠的葉南歌往學校走，昨晚這妞玩電腦玩過點了，導致現在還沒睡醒。網遊的吸引力對這群正是花骨朵般的少年少女吸引力是杠杠的，七個人裏除了黎易傾和邰怡，其他五個已經開始組團了。
“小傾，昨天韓昱和上官他們又晚歸了！”
“嗯！”
葉南歌打起精神，義正言辭道：“小傾，作為好學生，因為遠離網絡，拒絕晚歸。他們昨天竟然在網吧拚殺到十點！十點啊！”
“你昨天又被他們虐了？”
黎易傾一句話點明了這丫頭的小心思，這五個人不僅是組團，有的時候也會一對一pk，往往這種時候葉南歌同學就是被虐的那個，昨天大概就是玩單人pk做任務。
“嗚嗚嗚……小傾，他們太過分了，我好不容易得了一套裝備，都被他們搶走了！”昨天玩的太晚來不及告狀，現在來還來得及。
黎易傾在葉南歌頭頂上敲一下，“活該！”菜鳥和那四個老鳥拚速度，不被虐才怪！
葉南歌低頭畫圈圈，你們全都是壞人，除了小傾，詛咒你們上網卡網速！
黎易傾看了一眼把表情全寫在臉上的丫頭，無語的搖搖頭，還是沒把實際上韓昱他們是到機房玩的事情告訴她，紀梓桑和機房的老師是遠親關係，從輩分上那個今年剛畢業的計算機老師得叫紀梓桑表舅，紀梓桑上學期認了人後就開始以各種借口從他的“表侄”手中借鑰匙。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條件是他這個“表舅”成績不會下落！
身邊的人都在玩自己參與建議的遊戲，其實這種感覺挺對味的，黎易傾不玩的原因沒有多複雜，就是因為自己對這款網遊的bug太了解，自己玩的話通關不過分分鍾的事情。
“小傾，你下次幫我玩吧，幫我把裝備贏回來就行！”
“明天開始禁網，準備期中考！”
黎易傾直接宣布後來半個月的禁網令，葉南歌馬上低眉苦臉了，早知道這樣昨天應該多玩一會兒！——這是新晉網遊發燒友的內心世界。
雖然這樣想，但是葉南歌卻不會反駁黎易傾，有一個明明同齡卻像大人一樣照顧遷就自己的朋友是何其有幸的事情，她很惜福！其實，黎易傾是把葉南歌當女兒在養的……
作為全校唯一一個隻需要踩點參加早自習的班級的學生，一班的全體學生都有一種神能力，把時間掐到秒的，除了三五個真正勤奮好學的學生，其他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鍾愛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的，能夠每天不遲到不早退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黎易傾把葉南歌送到教學樓，自己往學生會辦公室走去，沒想到椅子還沒坐熱呢，喬維就打電話過來了。
話說，上次和喬維視頻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黎易傾十分懷疑那什麽腦殘粉女友的事情，不會早鬧掰了然後才用這個破理由試圖挽回吧？
黎易傾沒有猜中全部，但也說中了一半！
因為不是鬧掰，而是冷戰……
其實，這事還得從喬維那群無所事事愛風流愛玩樂的狐朋狗友說起，實際上喬維那天去赴宴不過就是看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香港了才赴約的，沒想到那群紈絝子弟竟然叫了陪酒女郎過來。於是乎，宴會上原本知道喬維正在和葛曦交往的一個女人偷偷拍了一張喬維和女人親密坐在一起的照片發到葛曦的手機上。
那個照片的像素直接把喬維往死裏黑，不知道當初發這張照片的女人到底存著什麽心思，專門選一張百口難辯曖昧不清的照片來發。天知道自從喬維看上葛曦之後當真可以用守身如玉來形容了。
葛曦和喬維慪氣，所以這兩天一直沒接他電話，自己住在t市的一個姐妹家裏，昨天才看了喬維的郵件，秉著喬維確實是偶像的代表人的事實，葛曦馬上陰轉多雲，先緩和一下氣氛。
待黎易傾放下電話，黎易傾可以聽到電話那頭的一道女聲瘋狂的尖叫聲，黎易傾有些後悔當初那麽輕易的答應喬維了……
中午，黎易傾給葉南歌發了一條短信，提前離校了，其實到目前為止，黎易傾還是挺滿意當學生會會長帶來的便利的，除了三不五時的抽查一下整體的操行，順便抓幾個遲到早退曠課的，放鬆放鬆心情之外，其實安個名頭真的好行事！
市一高附近有民辦高四複讀班，以前那些裝著花哨的半社會青年都會到這一帶晃悠順便宰幾隻落單的肥羊，現在市一高外麵真當可以稱得上是和諧有愛。
喬維把地點定在一家日本燒烤店，不遠，但價格貴，一般不會有學生願意過來吃。黎易傾因為不順路的原因沒來過，黎易傾到的時候喬維正在使勁討好背對著她的一個女人。
喬維看到黎易傾進來立馬眼睛一亮，除了幾次視頻之外，他們也很久沒見了。
“小傾，你來了！”
背對著黎易傾的女人瞬間回頭，雙眼放光，兩腮泛紅，雙手緊張的握住。
喬維有些心酸的歎了口氣，這兩位自己一個都得罪不起……
喬維十分“賢惠”的先給黎易傾和葛曦相互介紹認識，黎易傾淡定的朝葛曦點點頭，雖然葛曦極力控製情緒，但這隻的屬性絕對是暴力女，對上喬維這隻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患者絕逼是絕配！
“你好！”
“你好你好！”葛曦就跟饑渴的色狼遇到全身剝光的女人，對黎易傾進行全身掃視，兩隻手拉著黎易傾的手左右搖晃就是不放開。
黎易傾麵上笑眯眯，實則把帳全算到喬維頭上，喬維很無辜的二次躺著中槍。
黎易傾在葛曦殷切的視線下在她的衣服上簽下“易”的專屬簽名，葛曦如獲至寶一般差點把衣服當場脫下來放進保險櫃裏鎖上，這個時候，黎易傾才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本性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除了s—m異性相吸這點，還是同“二”聯姻。
“喬維，眼光真好！”
“真的，謝謝誇獎！”這是葛曦拍開男友的頭，直接上前接受了黎易傾“隱晦”的誇獎，然後笑得眉不見眼，喬維再次被當做多餘的路人甲，累感不愛……
“小曦，我們要不先吃飯吧？你看小傾都餓了！”
原本葛曦還意猶未盡的想繼續和偶像深聊，聽到後半句，馬上來了個大急轉，那還等著幹嘛，趕緊上菜啊！喬維任勞任怨的幫忙布桌上菜調醬汁，二貨成人妻，女王訓忠犬，真乃憧憬豪門愛情少女之必學經典！
兩個小時過後，葛曦吃飽喝足拿著一摞黎易傾的簽名上車等喬維，喬維本來想伸手讓葛曦留下來，不過葛女王霸氣十足的一個眼神，喬維忠犬馬上縮起尾巴做人，兩腿站直目送飼主離開。
黎易傾從頭看到尾，對喬維的抖m病症再次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不過可以看出葛曦對喬維還是喜歡的，或許也能稱之為愛的，不過她本身還懵懂罷了。
“恭喜你三十歲出貨了！”
“能換個詞嗎？”喬維被女友拒絕後有些懨懨的。
“你沒看出來她是怕你難做才走的？”
葛曦雖然個性火爆，但是絕對是個知進退的女人，雖然對她的態度熱情了“點”，但是剛才喬維伸手拉她的時候她的視線確實在自己身上轉了一個圈的，恐怕她也猜出自己和喬維不僅僅是單純的編輯和寫手的關係……
“怎麽可能！”喬維馬上血表恢複，雖然那眼神有些小心虛，這都吃了半天幹醋了，不在狀態很正常的嘛……
黎易傾翻了個白眼，所以說，喬維還是那個喬維，憂鬱王子什麽的，完全不是一個格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