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還價
不同膚色的小團體都看著許久不在嵐闞活動的宇文軒帶著表情淡漠的年輕男女走進嵐闞，科索不在了，但是科索的餘威猶在，更何況還有一個更神秘的‘易’做背後推手，不管是傭兵殺手或者流浪漢，在嵐闞，就得乖乖縮起尾巴做人！
嵐闞已經不是科索。勃朗特的天下，現在嵐闞的無冕之皇是一個叫做‘易’的華夏人，也就是現在國際金融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過在嵐闞，更多人隻記得當初隻身踏進嵐闞而且獨挑了黑鴉兄弟的少女。
外麵如何喧擾都和嵐闞無關，嵐闞隻是嵐闞，是金三角軍火的發源地，毒梟們的安樂窩。
蕭容堇眯起眼睛掃視神態各異的人，從一些人眼裏他可以看到他們對黎易傾的忌憚和畏懼。黎易傾很少出現在嵐闞，但是黎易傾卻把嵐闞公然發展成為鄂霍茨克海島的固定出貨地，連科索現在都不敢放言他在嵐闞的地位還和以前一樣。
宇文軒帶他們到過去科索的大本營，現在這邊已經隻剩下一座空屋，過去的守衛全都不見了，最顯眼的大概就是圍牆旁邊那堵鐵鏽色的鐵門。
鐵門落鎖，發出刺耳的撕裂聲，陰暗潮濕的氣體帶著一股硫磺味傳出，陽光隻能照到門口那一小塊，裏麵黑壓壓的一片都是鐵皮箱子和鐵架子，這種軍火儲蓄量隻有在嵐闞才能放在無人看守的倉庫裏不怕被人扣上叛國罪！
“科索這次倒是大方。”
“也許boss知道在你手裏他小氣不了。”宇文軒用食指推推眼鏡架，鏡片一陣反光。
黎易傾和科索交鋒了不下二十次，次次都是科索吃癟告終，寶貝弟弟拿捏在黎易傾的手裏，科索從一開始就注定贏不了！
“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和蕭三少好上了。”儒雅青年玩味一笑，視線在兩人身上打量。
這話一說完，蕭容堇臉上沉了下去，他不喜歡有人質疑他和黎易傾的關係！即使宇文軒說的話和質疑完全搭不上邊。
“宇文軒，如果你不想以後出入亞洲國家還要擔心人身安危的話……”
黎易傾知道蕭容堇手底下也會倒騰軍火，作為美洲那塊數一數二的軍火販子的最強臂膀，宇文軒認識蕭容堇也不奇怪。
“我隻是好奇，真的！”宇文軒完全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惹到這位煞神了，但是亞洲可是蕭容堇軍火商隊的天下，他可不敢得罪這位大爺！
“好奇也不行！”蕭容堇把黎易傾摟住，霸道地宣告道。
黎易傾單手把某人推開，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對蕭三少的皮膚饑渴症和霸道早已深有體會，而且最近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也許是心態不同了，黎易傾也沒覺得不高興，反而意識到對方的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時心裏還會湧上來一股說不清的戰栗。
黎易傾覺得自己心裏大概藏著一個變態……
宇文軒被眼前甜死人不償命的兩人弄得一陣胃疼，尼瑪要不要這麽打擊他啊？
等蕭容堇抱夠了，把手放到黎易傾的腰上，心甘情願當肉墊。
黎易傾對身後的溫度很滿意，懶洋洋的倚在蕭容堇身上，對宇文軒道：“科索不可能無償把這些都給我吧？條件是什麽？”
記仇的某人還記恨著科索曾經坑掉她一條命的事情。
“boss說這些都能無償借給你。”
“借？”黎易傾掀掀眼皮，抓住了重點。
真是敏銳啊……
“黎易傾，鄂霍茨克海島一事當初也有勃朗特家族參與。”
“那又怎麽樣？”
宇文軒再次推一把眼鏡框，老實說，比起和黎易傾談交易，他更願意呆在非洲的難民區！
“美伊的戰事我不信你不會參一腳，到時候，軍火就是你最大的缺口，鄂霍茨克海島上的軍火源雖然質量高，但是數量卻遠遠達不到勃朗特家族的供給，這是雙贏的買賣。”
蕭容堇在宇文軒話落的時候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如寒芒在背。不可否認，蕭容堇是個比科索。勃朗特更加危險的男人！
“黎易傾，勃朗特家是最好的擋箭牌。”
走私軍火是把腦袋放在褲腰帶上的事，貨、人、實力，缺一不可！黎易傾在金三角稱霸，但是在美伊戰場上卻不一定能夠去留隨意。但是勃朗特家不一樣，到科索這一代，勃朗特家族雖說還不能頂起美國半邊經濟，但是獨霸一個獨立州卻不在話下，特權這東西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兒。
黎易傾表情依舊淡定從容，但是宇文軒知道她已經開始考慮事情的可行性了。黎易傾是他見過最不像女人的女人，他從沒見過黎易傾感性的一麵，理智得過分，如果不是因為黎易傾外表太年輕，他絕對會把她當做是曆盡千帆後的處之泰然。
“勃朗特家族確實是個好選擇，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黎易傾輕笑著抬起下巴，修長的脖頸能清晰地看到青色的血管，光是想象，就能猜到那身黑色皮衣下有一副怎樣叫人發狂的曲線。
宇文軒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麵，他已經可以預見他要走上科索被坑的老路了！
“知根究底的合夥人不好嗎？”
“我男人難道不比科索更知根究底？”
聽到黎易傾這句話，蕭容堇瞬間就笑了。
宇文軒無話可說，他怎麽忘了，亞非都是蕭容堇的地盤，而蕭容堇現在是黎易傾的男人！
“容堇，我想要發一筆戰爭財，你會幫我嗎？”
“隻要你想……”
蕭容堇蹭蹭黎易傾**出來的脖頸，斜眼看向僵直住的宇文軒，對著嘴邊的脖頸輕舔。
呼在脖子上的熱氣因為冷空氣變成潮濕的水分子，但是不難受，“據我所知，勃朗特家族在亞洲的根基尚淺，根本沒辦法和在美國比。”陽光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從倉庫的占地麵積判斷，裏麵的軍火儲存量不少。
宇文軒終於有了和他老板一樣的憋屈感，尼瑪這才是真正的黑心商人。“這間倉庫給你是有條件的，但是很明顯，你不打算答應。”
“誰說我不答應了？”黎易傾詫異道。
“……”誰能幫他解釋一下上麵那兩句對話的意思，是他的語言能力太弱還是腦電波不足？
“答應你是沒問題，但是我還需要和這批軍火等量的軍用被、棉鞋和糧食！”
宇文軒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明顯被黎易傾的大胃口膈應了，有這些東西，哪裏還非你黎易傾不可？宇文軒不知道科索為什麽那麽相信黎易傾，但是黎易傾的胃口未免也太大。
宇文軒不敢露出不虞，心想了半天後道：“軍用被和棉鞋可以，但是糧食湊不到這個數，現在美國海關和出口都被限製了，這批軍火是打算混進一艘英國貨船抵達地中海後轉道，如果再加上其他的必然會引起注意。”
宇文軒冷靜地分析利弊，雖然看不出黎易傾的深淺，但是他已經從美伊戰事上嗅到了錢的味道，商人，大抵是逃不過利益的**。
“糧食可以減半，你們隻要負責準備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會負責，一個星期後給我打電話。”
這次，宇文軒沒拒絕。黎易傾說出的代價，正好踩在科索的允許範圍。
從嵐闞出來，他們又坐火車來到仰光，這座城市就像普照在佛光中，周圍淺褐色的人群周圍都帶著一股子寧靜祥和，標誌性的建築看起來嚴謹肅穆，金色不顯得庸俗，而是一種莊嚴。
從街道對麵的水果攤裏探出一個小孩腦袋，似乎在確認某人的身份，然後不顧身後姐姐的叫喚，快速跑到黎易傾麵前。
“你是上次借我錢的人對不對？”小短毛看起來就像刺蝟，兩隻大眼睛格外有神，黎易傾瞬間就想起幾年前在仰光街頭遇到的摸包事件。
一個秀氣的少女已經跑到他們麵前，看得出少女的身體不怎麽好，才這麽一段路就氣喘籲籲，見到黎易傾和蕭容堇身上的穿著之後放心不少，她還以為穆波又找人打架呢。
“你們好，我是穆波的姐姐，我弟弟不懂事，你們，別怪他。”穆秋說的是華夏語，剛才聽穆波也是說華夏語，順口就這麽出來了。
“姐，她就是上次跟你說的借我錢的女人。”
穆秋在穆波的頭頂輕輕拍了一巴掌，對弟弟不禮貌的事情有些生氣，特別是聽到黎易傾就是借錢給她買藥的人之後更是如此。
“穆波！”
“姐，剛才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小刺蝟在姐姐麵前露出軟軟白白的肚皮，馬上認錯。
穆秋也疼他，而且現在也不是教訓弟弟的時候，便轉頭看向尊貴異常的兩個人，這是她見過的人裏麵長得最好看的……
“請問你們的名字是？”
“我姓黎。”
“黎小姐，你等等。”說完，她又跑回路對麵的水果攤，沒多久，就撚來幾張緬元，正是上次她借給穆波的數額。
“這是幾年前穆波向你借的錢，那次多虧了你，不然穆波肯定會亂來偷人家東西……”穆秋這話一下子說中了當天的情形，穆波在旁邊給黎易傾打眼色，黎易傾看一眼覺得挺有趣，不過馬上被吃飛醋的某人硬拽回來。
“要看可以看我。”
“……容堇，人家毛都沒長齊。”
“終有一天會長齊的，到時候就晚了。”蕭容堇說得嚴肅認真，一說一答，邊上的穆秋卻臊紅了臉。
早熟的穆波也才剛到十歲，根本不知道這對比下限的男女說的是他，一臉疑惑。
“黎、黎小姐，水果攤那邊有客人，這些錢你一定要收下，我先過去了……”還沒來得及告別，穆秋就匆匆跑開。
黎易傾直接給了蕭容堇一拐子，不過對蕭容堇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走吧，不是還要去翡翠市場嗎？晚了今晚趕不上航班。”
穆波回神，聽兩人要走了，也說了句等等，然後也往街對麵跑，小胳膊小腿看起來很有力氣，跟個小牛犢子。
“這是謝禮，不用謝我，就當是利息。”
蕭容堇早一步接過那個粗糙的包裝盒，上麵僅僅裹著一層蠟紙，用彩筆畫了一幅畫，粘了彩帶，不到巴掌大。
黎易傾在穆波期待的眼神下拆開，裏麵是一塊開了光的玉墜子，成色就是她在翡翠市場上淘到最差的一塊都不能比，表麵上不像市場上賣的那麽圓潤，反而有些深淺不一的缺陷，看起來就像全手工的……
“謝謝。”
穆波聽到這一句，嘴角向上勾，然後跑對街去了。
黎易傾對著陽光晃了晃玉墜子，借著放進口袋的動作收進篆符空間。
二月份是翡翠的低潮期，翡翠市場上沒多少人，兩人出色的容貌又是引起一陣稀罕。黎易傾一點一點的把自己的秘密泄露給蕭容堇，蕭容堇寵溺而放縱的充當背後靈，不阻止，不妨礙。
“你能看到嗎？”
黎易傾用手在一塊石料上拍兩下，轉頭問。
“嗯？”
“透視。”黎易傾輕輕吐出兩個字。
蕭容堇小小的驚訝一番，然後搖頭，“隻能感受到裏麵的密度情況。”
黎易傾眼神閃了閃，錯開一步，讓蕭容堇能觸碰到那塊石料。
隻是一觸即離，說出這塊料子裏翡翠的名字。黎易傾又帶他走到左邊第四塊石料前，繼續。
一連試了十幾塊，全中！
“至少瞳術本來同源這點沒錯。”
黎易傾直接刷卡下了單子，其餘的周景發自然會帶人來取貨，下午，兩人就上了回程飛機，在G省Z市轉機，稍作逗留，半夜才到B市國際機場。
在四合院和公寓之間，黎易傾選擇了四合院，還有兩天B大開學，黎易傾已經答應羊羊小弟要陪他玩兩天。
“明天我再來，等我。”
“好。”
看著蕭容堇的背影消失在老胡同口，黎易傾才輕聲推開紅木門。
次日，黎易陽一聽到姐姐到家的消息一麻溜爬起來，穿著打扮幹淨，又一白嫩可愛的小包子。
不多久，蕭容堇也來敲門了，也許因為訂婚之後黎易傾沒有離開，黎易陽對蕭容堇不在橫眉冷眼，不過還是肅著一張包子臉。前一秒還笑臉迎人，後一秒已經凸起小眉心，擺正的小臉看起來和黎易傾又像了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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