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七章 打虎親兄弟 上陣父子兵
趙泰朔太清楚官場規則了。作為弟弟,趙泰石常常覺得,正因為哥哥熟諳官場規則,所以很多時候,對某些事情便有了超前的預見性。以前許多時候,隻要他在哪裏受了委屈或者冤枉氣,都想找機會在大哥麵前訴說一番,這就像孩子受了委屈,首先想到的,是找家長哭訴一個道理。
但是趙泰石又覺得,時間長了,這樣幹肯定不行,如果讓大哥覺得自己身上很多毛病或者很多矛盾或者喜歡在背後說人,就因小失大了。時間一長,他就發現哥哥洞若觀火,盡管他很少參與家族企業的經營,但是他的影響無處不在,這一點讓趙泰石頭有一種特別的溫馨感。怪不得人家都說上陣父子兵,打虎還需親兄弟呢。
想到這裏,趙泰朔小心翼翼的在趙泰朔旁邊坐下來,猶豫著問道:“哥,這事有用嗎,王子君他隻是一個小輩,再說了他也不管這一塊,那個……那個人家會聽他的嗎?”
趙泰朔連頭都不扭,麵無表情的說道:“聽與不聽,先試試再說。不管這件事情結果如何,你都得趕緊把心收住,把褲襠給我夾緊了,你都多大了,還學人家包明星?明擺著沒有腦子嘛!”
被大哥訓斥了一頓,男子臉色有點難看,對大哥的話他不敢苟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彩,憑什麽活得像一棵白菜?但是嘴上卻不敢反駁。
在機關,趙泰朔基本上算是走到頭了,提拔之事已經沒了可能。但是,他在機關混跡多年的眼神,卻是爐火純青的。對弟弟的一些想法,怎麽會看不出來呢?不過他也不願意說出來,現在事情到了這等地步,讓他低三下四的拉下臉向一個小輩求救,多少有些心酸。
可是如果不這麽做。弟弟就有可能要出事的。他經營的公司,也會垮掉,這可是家裏的重要財源。他本人雖然一直沒有在公司裏出任職務,但是被牽涉其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先給你提個醒兒,等一會兒子君來了,你態度放尊重點兒。現在的他,可是今非昔比了,你記好了。他不是你嘴裏的小兒輩,他是南江省的組織部長,目前坐鎮南江的巨頭之一啦。”
“哥,這個我清楚,不論怎麽說,人家是給咱們幫忙的。不過我心裏怎麽不踏實呢。咱們是不是趕緊托人找找葉書記,畢竟人家那邊靠的是褚運峰,在南江這個地盤上,上麵的人又能如何,不一定能讓褚運峰的人低頭的!”男子說到褚運峰的時候,臉上明顯有一絲淡淡的懼意。
趙泰朔歎了口氣,弟弟說的這些他何嚐不知道呢?他趙泰朔也不是沒有分量的人,很多棘手的事,隻是自己出麵。還真沒有解決不了的。偏偏這件事,自己不但吃了癟,就是幾個在京裏非常熟絡的關係,也沒能為自己盡到什麽力。
要不是被逼得實在沒法,他也不會想到今天這個無奈之舉:找到王子君這個小字輩。盡管他對南江這塊不是太熟悉,但是王子君的位置畢竟在這兒擺著,把王子君搬出來,總歸比自己兄弟兩人赤手空拳和人說和好得多。
“老四,你做好準備。長管高速的那兩段。咱們可以退出來,其他的地方也可以適當的作些讓步。”
趙泰朔的話。讓本來就如坐針氈的弟弟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吃驚的看著哥哥,低呼一聲道:“哥,要是把這些都讓給那個王八蛋,那咱們公司這幾年可都白幹了!”
“白幹也得這麽做!”趙泰朔看著弟弟心疼得呲牙咧嘴,重重的歎了口氣。
“小徐,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半小時後就能過來了。”王子君看著一臉恭敬的等著他吩咐的年輕司機,笑著道。
小徐是一名轉業軍人,因為開車技術特別好,為人也不錯,就成了王子君的替補司機。
能夠和年輕的部長一起出來,對於小徐來說,可謂是難得的機會,本來他是準備給王子君開車門的,卻被王子君笑著阻止啦。他來組織部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對於這個一把手,卻是充滿了敬畏。
“王部長,有事您給我打電話。”小徐恭敬的向王子君道。
王子君笑了笑,就朝賓館的大門走去。這璨天賓館雖然雖然隻是四星級,但是光看大門,卻有五星級的派頭,王子君站在璨天賓館外朝著這賓館打量了兩眼,就邁步朝著賓館中走去。
“吱吱”,尖銳的刹車聲,從王子君的身後傳來。王子君扭頭一看,就見一輛保時捷跑車瘋狂的朝自己衝來,大驚之下,迅速躲開了。
“你缺心眼兒啊你,你怎麽走路的?”那跑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敞篷跑車裏,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
這男子的身邊,坐著一個戴墨鏡,畫濃妝的女人,這女人從外表來看,也算的上身條很是妖嬈,笑起來那對好似故意露出一半的**,更是有點波濤洶湧。
“你開車注意點,這兒不是賽車場!”王子君有些惱火,但是也不想和這類年輕人計較,冷冷的囑咐了一句。
沒想到王子君這句話,一下子把那年輕人給惹惱了。他剛才之所以風馳電掣般的把車開得那麽快,就是為了在這個女人麵前耍酷的。結果沒達到期待的效果不說,還被人給訓了一頓。這就有點丟麵子了!
“麻痹的,你說誰呢,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你個狗吃屎!”那年輕人砰的一下關住車門,氣勢洶洶的上來了。
如果和這個小年輕的動起手來,那王子君可就丟大人了。日後傳出來,說他一個組織部長和一個小痞子打架鬥毆,真是不堪入耳啊。
就在王子君想著怎麽擺脫這個人的無理糾纏之時,從車上跑過來的小徐,一把攥住那年輕人,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找死還是欠揍?知不知道這是限速的?自己的命不值錢,往大馬路上撞車去,別在這兒威脅別人的安全!”
剛才驚險的一幕,差點把小徐給嚇死。這次他是來送王部長見客人的。一旦出了什麽意外,那他可怎麽交待啊。盡管王子君剛才躲閃得快,安然無恙的站在一旁,但是小徐的心還是跳得厲害。
看到王子君脫險,小徐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剛才的擔心瞬間變成了怒氣,二話不說上前就甩了那人一巴掌。
王子君看小徐倒是手腳麻利,心裏也是痛快淋漓。這小年輕的也太囂張了。也該教訓教訓了。
“小子,你敢打我,老子扇死你!”
不過那年輕人嘴上罵得咬牙切齒,但是掄起身手,卻沒有小徐強。隻是用力一握,就把那小年輕的握得像殺豬似的嚎叫起來:“哎喲我的手快斷了。你趕緊鬆開!疼死我啦……鬆手!”
王子君看著哇哇大叫的年輕人,衝小徐點點頭道:“讓他走吧。”
那年輕人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被鬆開之後,狠狠的瞪了小徐一眼,撂下一句話扭頭就走:“你等著,我跟你們沒完!”
看著保時捷跑車快速的離去,小徐這才輕聲檢討道:“王部長,對不起,剛才讓您受驚了。”
王子君看著小徐稚嫩的麵孔。笑著道:“對於這種人,你給他講道理純粹是對牛彈琴,武力解決反倒可以疼醒他。”說完,又拍了拍小徐的肩,笑著道:“你及時出手,甩他一巴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相當於挽救了一個落後青年哪。”小徐被王子君的調侃逗笑了,心裏也就放了心。現在的王部長在他看來。更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剛才的事情。對於王子君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他笑了笑就邁步朝著約好的房間走去。在他走到賓館的大廳時。趙泰朔兄弟已經在樓梯口迎著他啦。
還沒有等王子君打招呼,趙泰朔已經滿臉笑容的朝著王子君走來道:“子君部長,咱們有些天沒有見了,你怎麽越來越精神哪,難道真是傳說中的去年十九,今年十八?”
王子君上次見到趙泰朔,是在老爺子的追悼會上。盡管隻是點頭之交,但是趙泰朔畢竟是和自己的老爹同輩,所以王子君還是很客氣的和趙泰朔握手道:“趙叔叔您好。”
大廳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趙泰朔一邊邀請王子君上了電梯,一邊給王子君介紹他弟弟:“王部長,這是我弟弟趙泰石,目前主要從事路橋生意。”
路橋生意是賺錢的買賣,所謂金橋銀路一說就足可以想像這裏麵的前途有多大。因此,王子君一邊和趙泰石握手,一邊感歎趙家的安排和自己家裏相比,可謂是麵麵俱到,權利兼得。有走仕途的,有下海經商的。這樣互相扶持,自然是能夠長遠。
趙泰石也是第一次見到王子君,盡管這是個年輕人,但是卻異乎尋常的沉穩。這一點出乎了趙泰石的預料。當下熱情的伸出手去,和王子君重重相握道:“子君部長您好。”
“兩位叔叔太客氣了,你們都是我的長輩,叫我子君豈不是更像一家人嗎!”
趙泰朔遲疑瞬間,隨即就哈哈大笑:“子君既然你這麽說,那自是最好不過。不過說到底,你還是我的上司呢。”
趙泰朔的話說的很是真誠,也顯得從容親近。這些話讓王子君對趙泰朔有些好感,對於趙泰朔這個人,更多了一些了解。王子君總覺得自己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坐得久了,有一種職業習慣在慢慢形成。那就是每每遇到人,總是不自覺的評價這人的素質、水平以及見識如何。
來到賓館之後,趙泰石就給王子君倒水,王子君倒是沒有阻攔,他是小字輩不假,掂著個茶壺倒水,似乎有喧賓奪主之嫌呢。
趙泰朔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說來意,主要是說一些往年的舊事。這些舊事主要是和老爺子和王光榮兄弟有關。因為是和王光榮年紀差不多,所以趙泰朔說的都是王光榮年輕時的一些事情。
雖然這些事情在別人眼中是寡淡無味,但是王子君聽得卻是很有興趣。不管怎麽說,這都是自己老爹年輕時軼事,給王子君很親切的感覺。
就在房間之中的氣氛越加的活躍的時候,就聽外麵有人敲門,這敲門聲很急促,根本就不像賓館內的服務員。
趙泰朔在王子君一進來,就開始醞釀氣氛。現在氣氛已經醞釀的差不多,就在他準備將這次事情給王子君合盤拖出來的時候,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這樣的敲門。
心裏雖感不悅,但還是皺著眉頭示意趙泰石去開門。而趙泰石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去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還沒有等趙泰石打開門,門已經開了,幾個年紀看上去有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此時正站在門口,在他們的身後,一個酒店服務員正快速向外跑。
不用說,門就是那離去的服務員打開的。但是現在知道這個又有什麽用,門子已經打開了,趙家兄弟現在就隻有應付眼前的這幾個年輕人。
“嘿嘿,趙大叔是吧,上星期你蹦的不是挺歡嗎?現在怎麽這個樣子,是不是前兩天和你老婆敦倫的時候,用力過猛喲!”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帶著笑容的來到趙泰石的身邊,猥褻的笑著道。。
他身後的幾個人,幾乎同時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更是帶著一絲搞怪的道:“老三,你說的敦倫是什麽意思,他怎麽給他老婆敦倫起來啦!”
“沒文化,真可怕,老四,你連敦倫都不知道,我給你說吧,這位趙大叔前兩天可是準備找風仙的。”說到這裏,他狠狠地朝著趙泰石看了一眼道:“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像不像豬八戒!”
當著王子君這個算得上晚輩的麵,竟然被人數落成這樣,趙家兄弟的臉色都覺得一陣的燥熱。但是他們這次請王子君過來,並不是為了惹事生非,他們是來想要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看著趙泰石臉上的尷尬,再看看眼前那幾個大笑的年輕男子,王子君頓時就覺得這裏麵的事情並不簡單。他朝著那幾個年輕人看了一眼,沉聲的道:“各位如果有事情,請坐下來說話;如果沒有,就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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