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五章 狗屎揣你懷裏就熱了(求月票)
楚洪道的身體晃的越發厲害了,一下子拽住岑勿剛道:“岑書記,我當時真是被迷惑住了,以致於犯了這樣的錯誤!我真是萬分痛心,岑書記,看在我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幹工作的份兒上,還有,還有,請您看在我老舅的份上……”
一直以來,楚洪道都是一個愛麵子的人,這讓他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岑勿剛看楚洪道的神態,哪裏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岑勿剛一時熱血上湧,他自忖浸**官場多年,早已是閱人無數,怎麽就看上了楚興道這麽一個人呢?也許,自己壓根兒都沒有看上他,而隻是看上了他身後的這個勢吧。
岑勿剛喜歡借勢,很多事情能夠順理成章當然更好,但是碰上一些難辦的、棘手的問題,岑勿剛就覺得借勢是非常之舉,可以讓難辦的事情迎刃而解了。這次的借勢,曾經讓岑勿剛一度有些得意,畢竟能從換屆的憋悶中扳回一局。
盡管這樣的效果並不是太大,但是至少,對於他的隊伍、死心踏地的跟著他的人馬來說,能起到一種振奮人心的作用吧?可是,沒想到,事情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娘的楚洪道又掉鏈子了!
此時此刻,岑勿剛的心裏就有一種手裏攥著鑽石,仔細一看卻是一把狗屎的感覺。真讓人惡心無比啊!
可是,他再怎麽惡心,也得把這件事情處理了。厭惡的朝楚洪道看了一眼,心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好意思說?真是恬不知恥啊!
岑勿剛雖然心裏怒意迸發,但是。也並沒有把楚洪道一棍子打的不能翻身的想法。畢竟楚洪道和甄老的關係擺在這裏,而且,那五千萬的資金,不是也如數追回了嗎!
“嗯,你回去吧!”已經沒了心思和楚洪道說話的岑勿剛,淡淡的擺手道。
楚洪道的資質不是太高,但是在有些事情上的悟性,還是能無師自通的。如果以前他被岑勿剛這麽揮手趕走。肯定會識趣的走人,但是現在,在楚洪道看來,自然是非常時期,針對這件事情對他楚洪道怎麽處理,岑書記不表態,他怎麽能離開呢?天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如此簡單的見到岑書記!
“岑書記。您要相信我,那個我媽身體也不好。”楚洪道又上前一步,囁嚅著對岑勿剛說道。
岑勿剛差點火冒三丈,你媽身體不好跟我有個狗屁關係?但是話到了嘴邊,想想楚洪道的媽也姓甄,又硬生生的把這樣的破口大罵咽下去了。這個不要臉的家夥。這是在威脅自己呢!
此時的岑勿剛,倒是想到了離去的王子君,心說當初我要是不拿這家夥出來就好了,這簡直就是一堆臭狗屎,沾住就扔不了啦。本來想拿他來惡心一下王子君呢。沒想到,臭狗屎沒有扔出去。反倒掉進自己懷裏了。
岑勿剛懶得再和楚洪道說什麽,朝楚洪道狠狠的看了一眼道:“好了,你忙去吧,這件事情我知道啦!”
楚洪道走了,走的有點落寞。他那一向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發型,也弄得淩亂不堪了。
岑勿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資料,恨恨不已的罵道,這叫什麽破事啊,究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被撐死了?
如果不是那個騙子還想做一把,恐怕不會在天北省栽跟頭兒。天北省的人邀功,他岑勿剛不能說別的,畢竟給追回了五千萬的損失呢。
沉吟了一番,岑勿剛正準備出門,方英湖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秘書長,有什麽事嗎?”看著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麵前的方英湖,岑勿剛打起精神問道。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既然出了事情,想方設法的把事情解決掉就是了。
方英湖看著意氣風發的岑勿剛,沉吟了瞬間道:“岑書記,甄老今天準備去掃掃墓。”
“掃墓不是安排在明天嗎?”岑勿剛對於岑老的時間安排非常清楚,因為這個路程圖,是他和甄東正一起敲定的。現在甄老提前一天,什麽意思呢?
方英湖到底聰明,他知道,隻要自己把這個安排告訴岑書記,無需他贅言,岑書記就會明白了。因此,隻是老老實實的站在岑勿剛麵前,對岑書記的疑問笑而不答。
“英湖,你覺得人什麽時候最痛?”岑勿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幽幽的問道。
方英湖當然知道岑書記此時此刻的心情,但是嘴上卻不敢實話實說了。而是搓著手,笑了笑道:“這個痛的種類太多了書記,您把我給問住了,回頭我查查資料,等弄清楚了,再來給您匯報。”
“哼,英湖你怎麽也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我熟悉的秘書長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在我跟前,你還遮遮掩掩?是不是顯得太生分了?”
岑勿剛說的無拘無束,方英湖卻掂得出分量。領導跟你什麽都說,那是平易近人;如果你分不清輕重,認為領導跟你是知己,不把領導當領導,那就是大錯特錯了。試問,如果領導在你跟前沒有一點官威可言,那麽他的領導角色又該如何體現呢?
方英湖到底不是官場的嫩雛兒了,岑勿剛說的再怎麽親密無間,他也是能分清親疏遠近的。但是看岑勿剛心情不好,心裏又有些不忍,歎了口氣道:“書記,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怎麽把這件事情解決好了。”
岑勿剛點了點頭,如何解決問題,他已經想過啦,盡管這個方案很不好,但是,他必須得執行下去。
“王省長呢?”
方英湖聽到岑勿剛問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間道:“王省長已經回去啦。”
“他走的倒是快啊!”岑勿剛輕蔑的笑了笑。奇怪的問道:“英湖,你覺得這種事情是不是巧合?”
“書記。不管是不是巧合,咱們都沒有時間再去追究這個了。眼下應該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如何處理上,您說呢?”方英湖愣了瞬間,輕聲的建議道。
岑勿剛點了點頭,伸手將電話給抓了起來。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他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楊部長您好。”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岑勿剛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恭敬。
電話那邊,楊度陸的聲音依舊溫和。就聽他淡淡的說道:“岑書記,我沒有打攪你吧?”
對於這位就要走向其他崗位的領導,岑勿剛表現的依舊很恭敬,他笑著道:“領導,您可別這麽說,您的電話我等還等不來呢,哪有什麽打攪喲!”
“算了。咱還是省點耍嘴皮子的功夫吧。勿剛書記,我也不想給你兜圈子了,有什麽說什麽吧!”楊度陸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岑書記,你們密東在幹部推薦上能不能嚴肅一下,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們工作的極端不負責任,讓部裏的工作很被動?”
岑勿剛雖然覺得委屈,但是還是很誠懇的承認了一下錯誤。畢竟這種事情,他是有責任的。檢討完之後,他沉聲的說道:“請楊部長放心。我們密東一定會想方設法,爭取把問題解決掉了。”
“嗯。岑書記,你工作多年,一直很穩重。對於你的工作,不論是上級領導還是同誌們,都是非常信任的。我希望你以後做工作更加穩妥,再不要出現這種不利於工作開展的事情。”
楊度陸把話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岑勿剛就覺得自己肚子裏就像一個小火山要爆發似的。楊度陸因為工作出現紕漏可以對他批評,偏偏在這件事情上,他還無法作聲。
本來楚洪道是個不錯的出氣筒,可是這個時間這個場合,有甄老在,他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嗎!真他娘的窩心哪!
“咚咚咚”
輕輕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組織部長汪清明苦著臉走了進來,這次他同樣是陪伴的人員之一。朝方英湖打了個招呼之後,他就沉聲的對岑勿剛道:“岑書記,我剛剛接到了楊部長打來的電話,楊部長對於我們的態度進行了批評,要求我們加強思想觀念教育,務必把工作做紮實了。”
“我知道啦!”岑勿剛不勝其煩的揮揮手,暗罵汪清明不長眼,這個節骨眼兒,你挨一頓訓還犯得著給我匯報嗎!連下邊的同誌都知道報喜不報憂,你一個堂堂的組織部長,連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嗎?!
心裏雖然惱恨,嘴上卻是耐著性子對汪清明道:“工作上出現紕漏是在所難免的,隻要我們以錯誤為鑒,不再犯類似的錯誤就行啦!”
岑勿剛的話,讓汪清明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也覺得這件事情真是窩囊極了,但是,也怕岑勿剛把怒氣灑在自己身上。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外人眼中,汪清明知道自己的官不小啦,但是跟岑勿剛比,隨時隨地都可以批評他!
“楊部長的批評,我們一定要落到實處,加強整改。”岑勿剛來回走了兩圈,對方英湖道:“天北省那邊,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方秘書長聯係好這件事情,盡快將那五千萬損失追回來。”
“好的岑書記。”汪清明答應一聲,卻沒有即刻離開,而是等方英湖離開之後,這才低聲道:“書記,楊部長馬上就不分管咱們這一塊啦,我覺得對這些指示,咱們應該逐步落實好了。”
逐步落實是什麽意思,自然瞞不過岑勿剛,他對於汪清明的這種態度很是有點反感。他岑勿剛自忖作為一個省委書記,丁是丁,卯是卯,犯了錯誤立即改正,連這點認錯的勇氣還沒有嗎!真是太小看我了!
正想批評汪清明幾句,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最終還是擺了擺手道:“好啦,這件事情你看著把握就行啦!”
汪清明走了,岑勿剛看著手中的文件,心情更加煩悶。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兩圈,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該怎麽走,我還是怎麽走吧!”
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岑勿剛就要朝著外走。打開房門的時候,正碰上甄東正正要敲門。如果是以往,這種機會他一定要和甄東正開個玩笑,可是現在,岑書記實在沒有這種心情。
“甄總,有事情嗎?”
“有點事情需要向岑書記匯報一下。”甄東正雖然在笑,但是笑容明顯有點僵硬。
甄東正的心情也不好,這種擦屁股的活,有誰會樂意呢?再加上臨來之前,已經被老爺子訓了一頓,心情很是糟糕。本來和他沒什麽關係的事情,倒弄得像是他做錯了什麽似的。
對待眼下這種局麵,甄東正雖然不舒服,但是他還是想把事情做完。他並不覺得岑勿剛做錯了什麽,相反,岑書記這麽做,那是給足了他們甄家麵子。
是自己的表弟不爭氣,爛泥扶不到牆頭上,關人家岑書記什麽事情?可是,讓他對岑勿剛感恩戴德的感謝一番,他還真做不出來這樣違心的舉動。畢竟,岑書記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不是他積極推動,也不至於出現這種情況。
這簡直就是一個讓人貽笑大方的笑話!
雖然楚洪道姓楚,但是人家說起楚洪道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甄某人的表弟。這種麵子真是丟不起喲!
在岑勿剛的辦公室坐定,岑勿剛的秘書倒好茶就走出去了。甄東正滿臉堆笑的說道:“岑書記,這幾天可把您給忙壞啦,我爸讓我對您的盛情款待,表示感謝!”
表示感謝?岑勿剛怎麽覺得這種話聽起來不是味道呢?
“甄總,老首長是幾千萬密東人的驕傲,他老人家回來,我們做點理所應當的事情,談不上感謝喲!倒是謝謝老首長對家鄉的關心。”
甄東正笑了笑道:“岑書記,我父親的意思是他準備在老家安安靜靜的走走,回憶回憶以往的事情,岑書記您工作繁忙,就不用再浪費精力跟著他啦。”
如果一開始甄東正這麽說,岑勿剛可能會如釋重負,可是現在行程過了一小半,又半路上改弦易轍,岑勿剛就覺得不是滋味。
但是終究,他是不能忤逆老領導意願的,隻能尷尬的衝甄東正笑了笑,點頭道:“既然是老領導的指示,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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