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 第三七六章 牽一發而動全身(泣血求票)
“競爭上崗不錯,我同意歐陽***的提議。”霍相冉第一個將自己的意見放在了歐陽揚那邊,這對於他來說,畢竟也是一個機會不是。
和霍相冉相比,王子君臉上的笑容同樣燦爛,這樣的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競爭上崗,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更何況他本來並沒有推薦人,將團省委這潭水攪得越渾,他在團省委的地位,就會越加的牢穩。
會議又討論了幾個問題之後,就散了會,畢竟班子成員們的心思已經不在會議上了。很多人想的,都是那辦公室副主任的競爭上崗。
競爭上崗的消息傳得很快,幾乎第一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團省委機關的各個部門,覺得自己可能夠條件的人,都開始動起了心思。而各委副***的辦公室,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匯報工作變得忙碌起來了。
王子君到團省委來的日子畢竟太短了,還沒有真正的心腹之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來他辦公室的人雖然不少,但是每一個都是點到為止,也就是混個臉熟而已。
對於這等厚此薄彼的情況,王子君並沒有往心裏去,對於爭取這次辦公室副主任沒有合適的人選,自然不用像趙元顧、孫澤宏等人那般耗盡心思。
又送走了幾個來自己辦公室裏混臉熟的科長們,王子君揉了揉腦袋,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絲感歎,官字害死人,古人果然是誠不欺我也。為了一個副處級的帽子,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開始削尖了腦袋往裏鑽呢。
感慨歸感慨,但是想來,林樹強此時應該很不高興吧,就算上的是歐陽揚的人,恐怕辦公室裏的爭權奪勢也會變得更加的濃烈,而自己這邊,隻管抄著小板凳坐等著看戲就行了。
順手拿起辦公室的文件,王子君又開始思索印刷廠那些工人下崗安置的問題,眼下雖然君誠那邊接收已經不成問題了,但是王子君可不希望自己以後遇到這種問題都往君誠那邊推。
“青年創業服務中心,青年再就業技能培訓學校,人才交流市場……,一個個念頭,開始在王子君的心頭翻動,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在前世之中親眼看到的,如果提前一些時候讓它們出現,對於解決這些問題,肯定會有一個很大的推動力。
“叮鈴鈴……”清脆的電話聲突兀地響起來,王子君雖然對於這打斷自己思路的電話不是很喜歡,但還是拿起電話接了過來。
“哈哈哈,請問是王***麽?”電話剛一接通,裏麵就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我是王子君,請問您是哪位?”王子君說到這裏,輕輕地停了一下。
“王***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老郭啊,郭先為,咱們在一個大院裏辦公,王***不會連我也不記得了吧。”電話那頭很痛快的自報家門道。
郭先為,王子君立刻想起來自己來報到時遇到郭先為的情形,心中暗道,自己和郭先為也就是點頭之交,他怎麽會把電話打到自己這裏來了?
“郭部長您好,我這電話失真,居然沒聽出來是您,真是罪過罪過,如果因此讓我丟了一個升遷的機會,那我非把這電話給摔了不可!”王子君輕鬆自如的跟郭先為開了個玩笑。
郭先為聽王子君說得幽默,也哈哈大笑道:“王***,你太看得起我了,像你這種層次的幹部想要進步,我這個副部長可是管不了喲,這大院裏誰不知道你王***乃是咱們省裏最年輕的廳級幹部啊。”
兩個人在電話裏互相恭維了幾句,談話的氛圍融洽了許多。郭先為見氣氛差不多了,終於把自己的目的道出來了:“王***,今天晚上可有時間?兄弟想請你喝一杯。”
郭先為請客,王子君不由得想起自己在蘆北縣時地方幹部對組織部的評價,有句話說得很是形象:跟著組織部,越幹越進步。組織部的一些普通科員,每天都會有人請,更不要說郭先為這種大權在握的副部長了。雖然和郭先為同為副廳,但是論起實權來,郭先為可是比他王子君強得太多了,而現在,郭先為居然要請自己吃飯,這是何意呢?
心中念頭閃動著,王子君不想回絕,多個朋友多條路,郭先為的位置如此重要,和他拉一拉關係,對自己來說也是十分有益的。
“郭部長,您是不是故意寒磣我?論資排輩,哪能讓你老兄請客喲,該我請您才是!”王子君的聲音裏帶著熱情,對著郭先為埋怨道。
郭先為知道王子君隻是客氣,卻也為他這種態度感到高興,當下嗬嗬一笑道:“我已經安排好了,老弟你也不用再推辭了,今天晚上錦園之星,咱們不見不散。”
郭先為等王子君答應之後,就掛了電話,王子君卻是又靜靜的抽起煙來,錦園之星在哪兒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郭先為請自己的原因。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自然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請客,郭先為早不給自己接風晚不給自己接風,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這之中,肯定有些事情。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一份計劃書開始在王子君的筆下漸漸形成,就在他寫得入神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這一次打電話的是張天心,同樣是請他吃飯。
對於張天心,王子君可沒有太多的客套,和他笑罵了兩句之後,就讓他將心思放在生意上,至於請自己吃飯的事情,那自然是以後再說。
放下張天心的電話,王子君才發現時間不早了,於是把筆一放,先給張露佳打了一個招呼,說自己今天有點事情,就提起小包朝著門外走去。
團省委的辦公室已經是靜悄悄的,可見很多人此時都已經下了班。就在他走出團省委小樓的時候,正好看到歐陽揚的小車屁股上噴出一股黑煙奔馳而去。
沒有車還真是有點麻煩,王子君此時就想到將蔡辰斌調過來的問題,不過團省委現在用車也緊張,就算把蔡辰斌調過來,恐怕也很難給自己弄輛專車來坐。
打車到錦園之星並不遠,十幾分鍾的時間,王子君就來到錦園之星。剛剛走進錦園之星的大門,還沒有等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朝他走過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就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王***。”
王子君一看這男子,立刻想起來此人好像是團省委組織部的一個科長,至於具體的職務,王子君不記得了,但是姓名卻是知道的,當下嗬嗬一笑道:“祝科長,你也在這裏吃飯?”
祝嚴陽陽很是恭維的朝著王子君伸出雙手道:“剛才我姐夫說您要來了,讓我來這兒迎迎您,他本來也要過來的,隻是被一個朋友給纏住了。”祝嚴陽陽在和王子君握手之時,就已經把該講的話都講了出來。
姐夫,王子君一愣之間,頓時明白了祝嚴陽陽的姐夫是誰,心裏感歎一句省委之中真是藏龍臥虎之地,這祝嚴陽陽平時不怎麽說話,卻沒想到身後還站著郭先為這麽一個大神呢。
王子君朝著祝嚴陽陽平和的笑了笑,就漫步朝著錦園之星的二樓走去。和王子君的平和相比,祝嚴陽陽此時卻覺得有點忐忑,倒不是因為郭先為要和王***談的事情,而是他跟在王子君的身後,很有一種跟在歐陽揚身後的感覺。
怪不得都說王***在團省委之中也是一個強勢人物呢,觀其氣度,可是比孫、趙兩位副***強多了。這次一下子拿出兩個辦公室副主任的名額來競爭,聽說就是這位王***暗用手段,逼得歐陽***不得不就範呢。
隨著服務員將一扇裝修豪華的門推開,一臉笑容的郭先為率先走了過來,遠遠的就伸出雙手朝王子君迎了過來。郭先為雖然熱情如火,王子君卻也不敢怠慢,雙手伸出來和郭先為狠狠的握了握,一副勝利會師的模樣。
這兩人熱情如火的模樣,很難讓人想象得出這隻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麵而已。在郭先為的熱情相讓之下,兩人就朝著座位走了過去。
“老郭,我就是服你這一點,你和王***見麵的次數應該不比我多,你看看你,那熱情勁兒讓別人看了,好像見你多日不見的老相好呢。”
王子君剛才雖然發現這包間裏還有人,但是因為郭先為剛才的迎接實在是太熱情了,讓他一時間難以兼顧,此時聽到這人說話,這才趕忙看了過去。
這個人王子君還真是認識,不過和此人說的一樣,他認識郭先為還真是和此人差不多的時間,隻不過在接觸上,他比這郭先為還要多一些。
“陳主任。”王子君不理會兩人的嘴官司,臉上帶著微笑的伸出手和陳源河握了握。
陳源河雖然對郭先為嬉笑不已,但是對王子君,卻是不敢怠慢,伸出手和王子君握了握,笑著道:“王***,我和老郭嬉鬧慣了,您可不要見怪啊!”
三人說話之間,就開始入座,郭先為因為邀請王子君,所以將首位早早的就給留了下來,但是麵對郭先為和陳源河,王子君才不會傻傻的去坐那個位置,在推脫之間,三人最終誰也沒有坐那個位置。
在三人說話之時,祝嚴陽陽就已經讓服務員將早就訂好的飯菜端了上來,郭先為不知道是不是事先考察過王子君的食譜,每一道菜都很是對王子君的口味。
“王老弟,來,哥哥敬你一杯,我先幹為敬,也算給兄弟接風洗塵了!”郭先為端起水晶酒杯,說話之間,就將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
陳源河和郭先為不客氣,也跟著郭先為將酒喝了下去,然後笑吟吟的看著王子君,至於祝嚴陽陽,就更不用說。麵對郭先為的豪爽,王子君沉吟瞬間,也將那杯中酒一口喝了下去,不過他這一口灌下去,卻喝得有點難受。
看著王子君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郭先為就笑著道:“這錦園之星有幾個特色菜做得比較地道,尤其是這個魚頭豆腐湯堪稱一絕,王***你嚐嚐,跟咱們平常吃的味道一樣不一樣。”
隨著郭先為手指輕動,一盤砂鍋盛著的魚頭豆腐湯就轉到了王子君的麵前。這魚頭豆腐湯大概是用鰱魚燉的湯,魚頭體積比較大,魚頭部分肉比較多,一塊塊水嫩水嫩的豆腐塊兒,看得人垂涎欲滴,胃口大開。
對於郭先為的好意,王子君也不拒絕,輕輕地夾了一塊嫩滑的豆腐,就覺得入口即化,再看砂鍋裏的湯汁,呈奶白色,用小勺盛一口放進嘴裏,隻覺得湯味濃厚,味道特別的鮮美。
“果然是難得的美味,要不是郭部長選在這裏,我還真是不知道到什麽時候能吃上這麽好吃的豆腐。”王子君在壓了壓酒氣之後,笑著和郭先為說道。
郭先為很善於搞好氣氛,說笑之間,一些奇聞異事就從他的嘴中吐了出來。而整個包間的氣氛,更是在他的帶動下,變得越加的和諧。
“王***,這次老郭請客為了什麽,相信你也看得出來,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繞圈子,你就照實了說說,讓嚴陽給你服務怎麽樣吧?”在喝了幾杯酒之後,陳源河將酒杯一放,臉上帶著笑容朝著王子君說道。
陳源河話語中的意思,王子君自然是聽懂了,從郭先為這個酒場之上專門帶來了祝嚴陽陽,王子君就明白這次郭先為請客吃飯的目的了。看著一臉淡淡笑容的郭先為和滿是期盼的祝嚴陽陽,輕笑一聲道:“陳老兄,你這麽說是不是太見外了?你跟郭部長還有我都是朋友,嚴陽又是跟我一個科室共事的,哪有給我服務這一說?”
說話之間,王子君又端起酒杯道:“郭部長,承諾的話,我也不給你多說,我今天隻能跟您做一個保證,那就是兄弟我盡力而為就是了!”
王子君的態度,郭先為很是欣賞,如果王子君一開始就大包大攬,反而會讓他心裏有些忐忑。這一次宴請王子君,說實話還真不是他的本意,要不是被老婆在耳朵根兒絮叨著,他也不會拉下這個臉求人的。
王子君是副***,他畢竟不是一把手,盡力而為,也就是他所能持的最好太度了。在王子君端起酒杯時,郭先為也端起酒杯和王子君碰了一個道:“王***,不論事情會有什麽樣的結果,有兄弟你這句話,我已經很感謝了!”
祝嚴陽陽見王子君答應,眼神裏也有幾分欣喜,雖然不是勝券在握,但是至少還是很有希望的。如果沒有王子君的鼎力支持,祝嚴陽陽覺得自己這次可能連個機會都沒有呢,有了王子君的猛力助推,說不定很有勝算呢。
就在四人端杯之際,卻聽到輕輕地敲門聲,沒等幾人說進來,一身修剪的很是窈窕的女服務員,輕輕地把門推開,門口一個拿著酒瓶滿是笑容的男子道:“郭部長,聽說您在這裏喝酒,我來倒一個酒。”
王子君在這人說話之時,趁機將杯中酒放了下來,他扭頭朝著那邊一看,發現這個倒酒的人竟然是安易市委組織部長葛長禮。不過此時的葛部長可不像以前那般威嚴,拿著酒杯的他,一臉笑嗬嗬的模樣,就好似鄰家大叔一般。
郭先為對於葛長禮,顯得很是給麵子,不等葛長禮走來,就站起來迎了上去,葛長禮雖然隻是安易市的組織部長,卻也是個正廳級的實權派幹部,郭先為對他也不敢托大。
葛長禮在拿起酒杯給郭先為倒酒之時,目光卻不由得落在了王子君的身上,看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王子君,葛長禮就覺得自己的後背有點發寒。
怎麽他也在這裏?
看著王子君笑臉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快點離開這裏。不過,他組織部長的涵養,還是讓他把這種不合實際的念頭給硬生生的止住了。
“老領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您。來來來,讓我先敬您三杯!”王子君拿起自己不遠處的酒瓶,笑吟吟的朝著葛長禮說道。
葛長禮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來一絲笑容道:“原來王***您也在啊,緣分,真是緣分哪。”
嘴中說著緣分,葛長禮的心裏卻有點憋悶,他娘的,自己剛聽說省委組織部的郭部長在這裏吃飯,就想要來倒杯酒,卻沒想到,這個天殺的王子君也在這裏碰上了!真是掃興。
“哎喲,你看我這腦子,子君是從安易市出來的,自然是葛部長的老部下了,葛部長,今天我給王***接風洗塵,你這個老領導既然來了,可得幫我陪王***多喝兩杯。”郭先為並不知道王子君和葛長禮之間的事情,一看兩人竟然認識,就很是熱情的朝著葛長禮說道。
葛長禮心中一震,作為組織部門的人,他可是知道郭先為在省委組織部的地位,現在他這麽一個人都請王子君吃飯,可見,這王子君在省委大院混的很是不錯嘛。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葛長禮就開始倒酒,因為王子君是主客,就要先給他倒,雖然王子君不斷地推辭,但是最終還是被葛長禮硬生生的倒了三個酒下去。
有了葛長禮這個插曲,王子君的酒就差不多已經到了量,他也不敢多喝,和郭先為等人又捧了一個之後,這桌酒席算是交代了過去。
郭先為的司機開了車,在郭先為的安排之下,將王子君送回了雜誌社的宿舍樓。
臨下車時,郭先為緊緊的拉著王子君的手道:“王老弟,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住,不好,你還是換一個地方清靜些啊。”
郭先為的話說的很是含蓄,但是話語裏的意思,王子君哪裏會聽不出來呢,他朝著郭先為點頭笑了笑,表示感謝。
隨著一陣青煙,郭先為的車飛馳而去。王子君在車子消逝在霓虹之中以後,就緩緩的朝著小院走了過去,此時的他腦子裏雖然清醒,但是整個人卻有一點飄飄然的感覺。和郭先為喝酒,給王子君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祝嚴陽,也不是陳源河,而是去給他們倒酒的葛長禮。
這種感覺真是夠奇妙的,如果不是自己這一次碰上,王子君根本就不會相信葛長禮會給他倒酒,但是正翻江倒海的肚子裏的感覺卻是實實在在的告訴他,他就是喝了葛長禮倒的幾杯酒。
當年,楊軍才在蘆北縣的時候,葛長禮沒少去蘆北縣,作為縣長的他給葛長禮倒酒,這位葛部長的架子端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官場裏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心中想著這句話,王子君感慨萬千。正當他搖搖晃晃的朝著那樓梯口走去的時候,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王子君的眼前。
夜空下,一臉調皮笑容的張露佳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兩顆亮晶晶的眼眸在燈光的閃爍下,就好似兩顆在不斷地閃爍著光芒的夜明珠一般。
王子君沒想到張露佳居然會在這裏等他,一呆之下剛要開口,卻聽張露佳道:“王***,我有個事情想要和你談談,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哪裏有什麽不方便的!王子君看著一本正經的張露佳,大手一伸就要抓過去。不過這一次張露佳並沒有如他所願被他拉入懷中,而是一閃躲進旁邊停著的桑塔納裏了。
“既然你有空,那咱們就好好談談吧。”張露佳在王子君上車後一踩油門,整個車就朝著兩人的愛巢飛馳而去。而此時的張露佳,也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正經模樣,纖細的手在王子君的臉上揉了一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給他。
“老公,剛才為了維護您英明的形象,我張老師的演技還不錯吧?”
看著猶如百變小佳人般的張露佳,王子君會心的一笑,舒服地躺在車座上沒有說話。不過,他的這番姿態卻惹惱了張露佳,就聽張露佳氣不忿的說道:“喂,我問你,跟你同一個樓道的那個小姑娘是誰啊?人長得模樣不錯,那眼神怎麽那麽毒辣?一聽說我是找你的,那神情立馬就變了,足足看了我半天功夫,害得我差點把她當成你們家的莫大姐啊!”
莫大姐?聽著這個好笑的稱呼,王子君哭笑不得,虧張露佳想得出來!伸手拍拍一臉醋意的張露佳,暗示她專心開車,一會兒再說話,當然這眼神裏也有一層另外的意思:回到家裏,會多多地給她一些情感和體力上的特別優待。
回到家裏,關上房門之後,張露佳像**秋千一樣勾住王子君的脖子,嬌聲的問他:“子君,你們團省委是不是想再添兩個副主任?”
“業餘時間不談公事!這點規矩你都不懂啊!該罰!”
一番雲雨過後,張露佳好像水做的一般,王子君笑吟吟的看著懷裏的張露佳,張露佳一下一下的刮著王子君的鼻子問他:我剛才的問題你可以回答了吧?王子君將懷裏的腰肢摟了摟,這才反問了一句道:“怎麽,莫非是你有人選要推薦不成?”
“倒也不是我有什麽人要推薦,而是爺爺的一個老部下,他有個孫子在省委大院,雖然跟你不是一個部門,但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動了心。今天去老爺子那裏了,想纏著老爺子幫他一把。”張露佳伸手將王子君那有點作怪的大手輕輕一抓,輕聲的問道。
不是團省委的人也想成為團省委的副主任?王子君心中念頭閃動,就想起了今天請客的郭先為,看來,自己為了製肘一下林樹強的計劃,惹起的風浪不小啊!
想到可能要麵對的情形,王子君心中的念頭開始快速的轉動,不覺從張露佳身上坐起來的王子君,陷入了沉吟之中……
作為一個副***,王子君就已經遇到了幾個想要上位的人,作為正***的歐陽揚的遭遇就可想而知。歐陽揚在走進辦公室之後,仍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
作為一個女性領導,她對外的應酬和一些男性領導相比,就差了許多,很多時候,除了一些必要的飯局之外,歐陽揚都盡可能的回到家裏吃飯。隻是,這樣的要求似乎是太高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很難如願的。
自從昨天決定增加兩個辦公室副主任之後,歐陽揚就覺得氣氛變了,最先有反應的,是她辦公室裏的電話,幾乎成熱線了。其次就是很多早已不聯係的人,有事沒事開始給她打電話,盡管說的都是些陳年舊事,或者是互致問候,但是最後的落腳點,都是殊途同歸:自己有個親戚在大院裏呐,有機會的話,給幫幫忙啊。
對於這些關係,歐陽揚大部分都可以推掉,有一些難以推辭的,也會用積極爭取的話敷衍過去,但是有些特別的電話,卻是她忽視不得的。
比如昨天晚上省長胡一峰的秘書打來的電話,雖然沒有說是不是老胡的意思,但是那詭異的口氣,卻已經說明了一切。她歐陽揚雖然是正廳級幹部,但是,也不想因為一件小事情得罪了胡一峰的秘書。
“陳振興、金悅恒……”輕輕地琢磨著在她腦子裏旋轉的名字,歐陽揚就覺得有些舉棋不定。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隨著歐陽揚一聲進來,她的秘書鍾迪紅快步走了進來道:“歐陽***,剛剛齊省長那邊打來電話,請您到他那裏去一趟。”
齊省長,自然是齊正鴻了。聽說齊正鴻讓自己去,歐陽揚本能的揉了揉額頭,還好,齊正鴻要自己去,應該是印刷廠那些工人的事情,反正王子君對這件事已經拿出了實施方案,倒也不怕齊省長找麻煩。
將那煩心事暫時擱置一邊的歐陽揚,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就拿著記錄本往齊正鴻的辦公室裏趕。作為一個常務副省長,齊正鴻很忙,每天光等著拜見他的人,都在他的秘書那裏排隊呢。
不過,因為有齊省長的召喚,歐陽揚這套程序自然就省略了。等裏麵一個人從齊正鴻的辦公室裏走出來,她就插隊走進了齊正鴻的辦公室。
“歐陽***來了?快坐快坐!”齊正鴻並沒有像以前那般正襟危坐地批閱文件,倒像是故意在等她一般,一見歐陽揚走進來,就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溫和的說道。
對於齊正鴻這位常務副省長,歐陽揚當然不敢有絲毫不敬。笑著給齊正鴻問好之後,就在齊正鴻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歐陽啊,近期工作不錯,尤其是對印刷廠工人的安置方麵,你們團省委可是給咱們省裏企業改製開了一個好頭,如果每個單位都能像你們團委這樣,不等不靠,不拖不要,多出主意想辦法,所有的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哪裏還用得著省領導操心費力喲!”齊正鴻一邊端起辦公桌上的水杯,一麵笑著對歐陽揚誇獎道。
對於這種誇獎,歐陽揚趕忙道:“齊省長,多謝您的誇獎,我們這些工作,其實就是在省委省政府的正確領導下,想了些辦法,把領導的意圖實現了,這可不是團省委自己的功勞,還是領導高瞻遠矚,指明了方向啊。”
“歐陽啊,你這可是給我耍花槍啊,誰的功勞是誰的,你以為領導眼裏看不見哪?”齊正鴻一點歐陽揚,哈哈大笑著說道。
這一次見麵,歐陽揚覺得齊省長真是太平易近人了,而且,這談話的氣氛,真是十分的融洽。不過她本人,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畢竟齊正鴻的身份擺在這裏哪。
“歐陽***,聽說你們團省委要選拔兩個辦公室副主任?”就在歐陽揚以為談話就要結束的時候,卻聽到坐在辦公桌之後的齊正鴻突然開口問道。
歐陽揚一愣,隨即就如實回答道:“嗯,有這事。辦公室的工作太忙了,我們想加強一下力量,準備再挑選兩個副職來分擔一下。”
“嗯,這個想法不錯,省政府辦公室都是一個副秘書長對應一個省長,你們團省委的事情也不少,三個副***加上你,應該有一個專職的副主任來負責,這樣既調動了年輕幹部的工作積極性,又提高辦事效率。”齊正鴻一本正經的看著歐陽揚,由衷地稱讚道。
歐陽揚點了點頭,等待著齊正鴻接著說出他的想法,可是齊正鴻卻不再說話了,示意歐陽揚可以離開了。
歐陽揚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憑著多年的政治經驗,卻讓她覺得這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齊正鴻專門讓她過去,絕對不是因為想和她談談印刷廠改製的事情。
果然,在她走出齊正鴻辦公室的時候,齊正鴻的秘書正等著她,一見她出來,笑著打了個招呼,就出來送她,而且不經意的將一個消息透露了一下:團省委組織部的陶誌和,乃是齊省長的一個表侄。至於其他的,卻是什麽也沒有說。
不過,這也是官場裏的規矩,點到為止,看透不說透,全靠你自己的領悟力了!用意在這兒明擺著,歐陽揚如果連這一點也悟不通的話,那她也不用再當這個團省委的一把手了。
胡省長、齊省長,想到這兩位大佬提出來的人選,再想想自己準備動用的人,歐陽揚的心就好似一團草似的亂成了一團,要說狠狠的心將這兩個位置都按照兩位領導的意思辦了,那她歐陽揚在團省委還有什麽威信可言?
回到辦公室,歐陽揚心裏隱隱的有些急躁,桌子上的電話,像是催債似的不肯停歇,以致於歐陽揚對這電話有了一絲恐懼,心裏更是後悔不迭,在這個人選上如果自己當時順水推舟,裝聾作啞一番,讓趙元顧和孫澤宏順心一回不就行了?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種左右為難、誰都得罪不起的尷尬場麵!
動幹部,果然是要慎之又慎哪。可是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就在她覺得內心裏兵荒馬亂的時候,那讓她直覺胸口憋悶的電話鈴聲更是響得越來越急促了,她隻得把電話接了。十個電話裏邊,至少有半數以上是給她推薦人選的,而且,這些人選,很多都是和他們團省委的工作根本就不沾邊的。
一些不重要的可以聽聽就算了,但是也有一些電話讓她覺得萬分棘手的,這讓歐陽揚不得不重視,可是要是都用的話,別說是兩個,就是再多幾個蘿卜坑兒,她這裏也塞不下!
鐵麵無私,秉公辦事,這種話說說還行,但是要真正的落到實處,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句話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啊。
就在歐陽揚心煩意亂的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來。不過這一次,走進來的卻是孫澤宏。此時的孫澤宏,臉色有點陰沉,來到歐陽揚的辦公桌前坐下之後,也有點煩躁的說道:“歐陽***,我覺得咱們那兩個副主任的事情,要麽早點定調,要麽就算了吧。”
要麽早點定調,要麽就算了吧,這句話深深的道出了這位副***的無奈。歐陽揚對於這個看起來整天陰著個臉的副手,本來就有點看不起,此時一聽他這個主意,心裏的不屑更多了幾分。
歐陽揚意味深長的看了孫澤宏一眼,心中暗道,早點定調?哼,誰能定得了?這個時候讓我拍板來了,真讓我一個***權在握,你又在那兒談民主集中製來了!而算了吧,這話說得簡直就是不負責任的放屁之言嘛。你把口風都放出去了,這會兒又不了了之了,這不是朝令夕改的兒戲嗎?!更何況,省領導那裏都有人開口了,你說個結束就完了?這不是明擺著遇到困難往後縮嘛!
團委的幹部,要是想要進步,看的最多的還是省委那幫常委們的態度,要是一個事情得罪死了,不是把她歐陽揚前進的道路添了塊絆腳石麽?她可不想在省團委就這麽一條道兒走到黑了!
輕輕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歐陽揚這才慢條斯理的問道:“早點定下來也好,至於怎麽定,孫***你心裏有譜兒了沒有?”
這話問得也是廢話,孫澤宏心裏當然有想好的答案,但是,這話他又怎麽能直截了當的講出來呢?倒不是怕她歐陽揚,而是這位置在這兒明擺著,他說了不算!因此,思忖片刻,孫澤宏麵對歐陽揚的目光,還是滴水不露的說道:“歐陽***,雖然是辦公室副主任這麽一個職位,但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麽大的一個事情,當然還是得靠您這個一把手來定,我哪裏有這個資格呢。”
“孫***啊,這件事情我本來以為不是什麽大事,卻沒有想到,省委大院的水比咱們想像的還要深,我這裏可是快招架不住了,這麽多人打招呼,想定下來,可不是一般的難哪!”歐陽揚沉吟了瞬間之後,推心置腹的對孫澤宏說道。
孫澤宏幹笑了笑,這才道:“歐陽***,我這裏的事情也瞞不了你,嘿嘿,我比你好不到哪裏去,打招呼的人也不少。”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不過兩人的意思各自都明白,那就是誰都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得罪人。
“歐陽***,要不,咱們再開個會研究研究?”孫澤宏在歐陽揚的目光之下,不覺間輕聲的提議道。
歐陽揚也知道這種事情既然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論是得罪誰,那都要上一下班子會走走程序的,這樣自己得罪的人還少上一點。沉吟之中,歐陽揚朝著孫澤宏道:“孫***,你讓組織部擬一個名單上來,咱們議論一下。”
孫澤宏負責組織部,但是實際上那位組織部長根本就不怎麽聽他的。如果是以往歐陽揚如此的簡政放權,孫澤宏說不定會心花怒放,但是此時,他卻撇了撇嘴,心說這燙手的山芋,怎麽就他娘的塞我手裏了?
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是孫澤宏還真是提不出來反對意見。隻好狠了狠心,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