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調停

見王子君答應下來,孫澤宏對於王子君頓時就推心置腹起來,當然這推心置腹,乃是他有求於王子君,所以才這麽表現出來的。

“王〖書〗記,你說的是,不過現在,咱們除了向領導反映之外,還能夠做什麽,那林沐陽要後台有後台,要資曆有資曆,說實話,除了向領導反映問題,我真的想不出來什麽別的事情了。”孫澤宏的話,倒也是七分假來三分真,在聽到林沐陽也會成為候選人之一的時候,孫澤宏就覺得自己好似被人家當頭打了一棒子一般,雖然他也是年輕幹部,也是副廳級,但是他很是清楚自己這個副廳級的含金量和人家林沐陽那個副廳級的含金量究竟有多大的差別。

但是要讓他放棄這個登上正廳級位置的機會,那打死他也不願意,這等的好機會,一輩子也不見得能夠等到一次,要是放棄了,說不定他一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所以在思索了幾次之後,孫澤宏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找到王子君,就是想要通過團省委內部,給自己加一加分。不過這種行為的用處究竟有多大,實際上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孫〖書〗記您也不用灰心,您也有您的優勢,您在團省委工作多年,出任團省委〖書〗記也是眾誌所歸。再說了就開展工作而言,您要是出任了團省委〖書〗記,也很是有利於咱們工作的開展。”王子君一邊幫助孫澤宏倒上一杯茶,一麵笑著道。

“老弟,你的話可是說到我心窩裏了,要是領導都像你這般的想,那裏還有這麽些事情。不過那林沐陽,實在不是一個好搞的角色,他在財政廳的工作,聽說很是受省政府領導的讚揚。”孫澤宏看向王子君的目光,越加的順眼,說的話,也越是深入。

王子君看著孫澤宏的摸樣,心說火候也差不多了,當下笑道:“孫〖書〗記,咱們團省委現在可都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退縮啊。那林沐陽受到省政府的重視,裏麵的情況誰不清楚,再說了省委也不是誰家一個人的省委,領導的眼睛那是雪亮的。再說了,我就不相信他林沐陽就是一個聖人,他會什麽錯誤都不犯,我可是聽人說,告財政廳的信省紀委可是有不少。”

孫澤宏的眼睛頓時就一亮,他陡然覺得王子君這句無心之言,說到了他的心裏了。林沐陽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不錯,但是隻要自己將他打倒,那林沐陽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嗯,我也不相信,老弟,咱們共同努力,我相信明天會更美好的。”孫澤宏笑嗬嗬的握了握王子君的手掌,又有點誌滿意得的說道。

看著孫澤宏匆匆離去的身影,王子君笑了笑,就將桌子之上的茶杯收拾了收拾。雖然他提供給孫澤宏的這個主意並不一定好,但是攪動一些風雨,應該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在得知林沐陽乃是楊度陸的秘書出身之後,王子君更覺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林沐陽來團省委,雖然他不怕和林沐陽爭上一爭,但是能夠省點事的情況下,王子君更願意省點事情。

送走孫澤宏沒多久,霍相冉同樣來到的王子君的辦公室,和以往的躊躇滿誌相比,霍相冉此時也是滿頭的陰雲,不過和孫澤宏相比,他來這裏,主要是和王子君訴訴苦。

“子君〖書〗記,你說這是怎麽回事,竟然來了一個外人要到咱們團省委當一把手,真他娘的胡扯。”霍相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沉聲的罵道。

王子君心中清楚霍相冉為什麽這般的生氣,在四個候選熱會中,他排名最後,雖然上麵有老嶽父幫襯著,但是霍相冉依舊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太大。特別是林沐陽的強勢殺出,更是讓他感到沮喪。

“這個事情我知道,剛才孫〖書〗記來我辦公室就抱怨了一陣這件事情,還說要到省委哪裏去反應,我覺得你們都是候選人,要是去反映這個問題不太合適,所以就將這個問題給接了過來。”王子君朝著霍相冉一笑,輕輕的道。

霍相冉一愣,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道:“這樣也好,說起來王〖書〗記,現在適合向領導反應這個問題的,也隻有你了。要不是老哥我去了反而會壞事的話,我說什麽也要跟你們一起找臨高好好反映反映這個問題不可。”

“這個我理解。”王子君給霍相冉倒了杯茶,接著道:“不過就怕反映也沒有什麽用啊!”

王子君的話,觸動了霍相冉,他剛剛升起的那一絲〖興〗奮,也在王子君的話語之中,消失的幹幹淨淨,他同樣很是清楚,像這種事情,就算是反映到領導那裏,也很有可能會不了了之,畢竟沒有一個領導願意自己的用人權利,被下麵的人所左右。

“那該怎麽辦?”霍相冉吸了一口煙,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

王子君也拿出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後,這才道:“聽說現在領導最煩的不是告狀,而是跑官要官的人,你說這個林沐陽是不是這樣的人?”跑官要官?霍相冉的眼睛登時就是一亮。他將自己拿才吸了兩口的煙往桌子之上一摁,然後用無比肯定的語氣道:“我覺得他一定是個這樣的人。”兩個人同時抬起了頭,然後很是有默契的笑了笑,就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不過對方心中想的是什麽,兩個人的心中,此時已經都有了譜。

霍相冉同樣是沒有坐多久就離開了,在霍相冉離開沒有多久,金銳恒敲門走了進來:“王〖書〗記,剛才孫〖書〗記打來電話,說今天山垣大學的那個會他沒有時間參加了,請您代他去一趟。”

“幾點?”這幾天王子君對於這種事情經曆的可是不少,孫澤宏等人現在都盯著那〖書〗記的位置,那裏有時間管工作上的事情,就算是那些必須要出席的的事情,他們也是能推就推。

金銳恒看了一下王芋君辦公室之中的掛鍾,不好意思的道:王〖書〗記,應該是十點。…

十點,現在已經是九點半了,王子君到了山垣大學總不能不和人家校領導見麵。當下就揮手道:“老金你讓辰斌備好車,咱們兩個去一趟。”

“好咧。”對於外出開會這種事情,金銳恒可是很願意去,這不但代表著可以吃頓好的,要是沒有意外,下麵的單位還會送點小紀念品,再說跟著王〖書〗記出去跑兩趟他也願意。

五分鍾之後,王子君就坐上了那輛桑塔納雖然歐陽揚的那輛座駕就在院子裏放著,但是王子君卻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他一下。十點的省委省政府,可以說是車流量最為密集的時候進進出出的各單位各地市的車輛,就好似過江之鯉一般。在這些大部分都具有一定檔次的車麵前,王子君那輛桑塔納就顯得有點寒酸。

“王〖書〗記,你看那輛車怎麽樣,聽說得一百多萬呢?”金銳恒坐在前排他看著不遠處一輛迎麵而來的奔馳,滿是羨慕的說道。

對於車子,王子君沒有什麽愛好,他結婚之時秦虹錦專門給他定的那輛車,他可是自從結婚之後,可就沒有怎麽動過。

見王子君輕輕地點頭,金銳恒頓時拉開話匣子道:“王〖書〗記要說這用車啊,現在也都開始攀比了,就拿結婚來說吧,以前結婚的人弄上一輛桑塔納當婚車就不錯了,可現在你看年輕人結婚的哪一個還用桑塔納,一般少了奧迪,人家那都不可能跟你結。”

“金主任,真有這事?”蔡辰斌對於車興趣不小,忍不住搭腔道。

金銳恒知道蔡辰斌乃是王子君的心腹人,雖然是個司機,但是現在已經改成了幹部編製,那裏敢小看,嘿嘿一笑道:“辰斌你還別不信,就拿我表哥他們家來說吧,他一個普通的工人,孩子結婚女方就提出了要求,婚車必須是奧迪,最好是奔馳,隻因為有同學要參加他們的婚禮,婚車檔次低了,丟不起那人。”

說到這裏,金鋒恒有自得的一笑道:“我那表哥被孩子逼的沒有辦法,就來找我,煩的我頭都有點疼。“嘎吱。”王子君正聽著兩人說話,就覺得桑塔納陡然一震,如果不是車速本來就不快,恐怕這一個急刹車,就能夠讓王子君從座位之上彈起來。

眉頭一皺的王子君順著車窗朝著車外看了過去,就見在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已經停在了桑塔納的前方。兩輛車離得很近,從車子之內看,根本就看不出兩輛車究竟有沒有碰住。

“他娘的,你們是怎麽開車的。

”就在蔡辰斌準備下車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用力的拽開蔡辰斌作為旁邊的窗戶,矢聲的朝著蔡辰斌喝道。

蔡辰斌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人,此時見那人張嘴就罵,當下一推車門道:“我怎麽開車的,我還問你是怎麽開車的,這裏是什麽地方,你開這麽快還隨意調頭,知不知道多危險,我告訴你,你要是自己不想活,也要給別人想想,你車裏的人,不見的想和你一起死。”

“1小子,你說誰想死呢,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看看老子會不會廢了你。”那小夥子身材雖然不太高,但是挺橫,伸手就朝著蔡辰斌的衣襟抓了過來。

王子君看著蔡辰斌的手已經迎住了那人抓過來的手,就推門走了出來道:“辰斌,車撞了沒有,撞了找交警,沒有的話就各走各的路。”

“各走各的路,說得輕巧,你們把我們的車蹭了一層漆,今天要是不給修好,誰也走不了。”那年輕的小夥子說話之間,伸手就朝著蔡辰斌推了過去,嘴中更是罵道:“1小子,鬆開我的手。”

蔡辰斌跟著王子君脾氣雖然收攏了不少,但是此時見到這小子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調諧自己,更張嘴對王子君無理,頓時也將心頭的怒火收了回去,兩手帶著那年輕小夥子的手掌一帶,直接把那小夥子的胳膊給轉了過來。

“你說啥再給我說一遍。”生了氣的蔡辰斌一帶那人的胳膊,冷聲的說道。

“你要打人麽?還不把人給我放了。”就在那年輕人被蔡辰斌擰的要叫喚的時候,一個穿著筆直西裝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朝著蔡辰斌看了一眼,接著道:“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敢在這裏撤野。”

“林處長,您好。”就在那人下車的時候,幾個保安從旁邊跑了過來,跑在最前麵的保安看到那人,就滿是笑容的迎了上來。不過那人話一出口,接著又道:“林廳長,你看我這人總是轉不過彎來,還以為您依舊在省委呢?”

那被稱為林廳長的男子對於走在前麵的保安點了點頭淡淡的道:“老李,這兩年沒有見你,嘴上功夫長了不過你這工作可不行了。”

被稱為老李的保安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不過他可不敢和這年輕的林廳長較勁,而是轉身就怒氣衝衝的朝著站在另一邊的王子君等人大聲的喊道:“你們是那個單位的,知不知道規矩,這省委大院也是你們鬧事的地方!還不快點給林廳長道歉,不然就讓公安把你們帶到〖派〗出所。”

王子君在聽到這保安稱呼這個男子林廳長的時候,心中對於這個人是誰就有了一些肯定。他對於這老李的斥責,到沒有怎麽放在心上,以他現在的位置,沒有必要和一個保安一般見識。

不過他不說話,不代表別人不說話站在王子君身旁的金銳恒看著這保安衝了過來,趕忙道:“老李,都是自己人,你別在這裏吵吵了。”

那老李倒也認識金銳恒一看是他,臉色好看了一點不過在站隊的選擇之上,那老李卻是更加毫不遲疑的站在了林廳長那一邊。雖然和金銳恒都在一個大院之中,但是金銳恒隻是一個團省委的辦公室副主任,怎麽比得了林廳長這個以前的省委紅人,現在的年輕高官。

“金圭任,原來是您呀,那更好辦了,還不讓你的人將人家放了,另外再給林廳長道個歉,林廳長以前也是咱們大院的,相信不會太在意這件事情。”

說完金銳恒,老李又笑著朝林廳長道:“林廳長,是團省委辦公室的金主任,您看這件事情?”

那林廳長聽說金銳恒乃是團省委的人,臉色變幻之間,就多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他輕輕地揮手道:“原來是自家人,這樣吧,道個歉就算了。”

這個自家人的意思,金銳恒懂,站在金銳恒不遠處的王子君也懂。

被蔡辰斌拉著手的那個年輕的司機同樣也懂,他此時雖然覺得自己的手腕很痛,但是心中也隻有暗叫倒黴,作為林廳長的司機,他心中很是清楚廳長大人就要成為〖書〗記大人,而在這個時候和團省委的人發生衝突,那對他可是沒有什麽好處。

不過跟著林廳長這麽多年的他,哪裏受過這種委屈,仗著自己跟著林廳長不少年,當下就冷冷的朝著蔡辰斌看了一眼道:“1小子,今天算是你們走運,我們廳長已經說了,還不快點放開我道歉。”

蔡辰斌那裏會聽他的,手腕之上猛地一用力,目光卻朝著王子君看了過去,而金銳恒此時,也將目光看向了王子君。

“既然都是自己人,辰斌,讓人家道個歉就算了。”王牟君朝著蔡辰斌揮了揮手,示意蔡辰斌放人。

六小子,聽到了沒有,你們的人讓你道歉。”那年輕司機雖然聽到了王子君的話,但是在他的印象之中,隻要是自己的領導報出名字,那論對是因為誰,一律都是別人低頭。在他想來,今天在這省委大院,也布列外。

他聽不明白,但是那林廳長卻聽明白了王子君的話語,在金銳恒的目光朝著王子君看過去的時候,他就有點意識到這個比自己年輕不少的年輕人,就是一行人的頭。

“道歉就好,都是自家人,一句話說開了,那就沒事了。”兩邊都不想得罪的老李,聽著團省委這邊的人說出了道歉兩個字,頓時就滿是笑臉的說道,他反應是夠快,但是卻也沒有弄清楚王子君話語之中的意思。

“你讓我們道歉麽?”那林廳長緩緩的向前走了一步,目光之中帶著一絲逼人的威勢。

王子君點了點頭道:“按照剛才的情形你的車應該負全責,自然是你道歉,難道說這世間還有沒有錯道歉的麽?”王子君神色不動的看著林廳長,淡淡的說道。

那林廳長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朝著兩輛車看了幾眼,然後一笑道:“如果我不道歉呢?”

“用不著你道歉,因為不是你開的車,隻要他道歉就行了。

”王子君輕輕地朝著那已經被蔡辰斌鬆開了一些的年輕司機,不卑不亢的說道。

從王子君和那林廳長的話語之中,老李和年輕的司機已經聽出來道道了,他們看著一臉平靜的王子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年輕人是誰啊領導都差不多報出了名字,他還不知道順坡下驢。

林廳長目視著王子君,眼中閃過了一絲火焰他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還從來沒有受到過有人敢如此的向自己挑釁。但是作為一個副廳級幹部,他卻也不是一個莽撞之人,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王子君心中暗道這莫不是那位省領導的公子。

不對啊,山省領導的公子們,我都認識啊!這個人究竟是誰?

“他要是不道歉呢?”林廳長心思念頭閃動之間,很是意味深長的問道。

“不道歉我的車就扔在這裏。”王子君輕輕地看了一下手表,淡淡的說道。

王子君的話不高,字更不多,但是聽在那老李的耳中卻是一陣的頭大心說這人還真是敢說,他的車停的位置,可是剛剛進大門的一條必經之路,每天都有不少領導從這裏經過。他拿這裏鬥氣就不怕省領導生氣。

那林廳長也是一愣,雖然他有時候也很是霸道但是將車扔在這裏的事情,他還真是沒有幹過。看著往自己那張水波不驚的臉,這位林廳長哈哈一笑道:“有氣魄的年輕人,不過就怕你的車剛仍這裏,老李他們就得給你拖走。”

“老李他應該不會拖。”王子君朝著老李輕輕地看了一眼,肯定無比的說道。

兩人雖然隻是說了幾分鍾,但是在四周已經有幾輛車等著通行,那老李雖然很急,但是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好,他很是願意討好林廳長,可是看這邊的架勢,那也不好惹。

“金主任,你們團省委就是這作風麽?”感到和王子君說下去,那隻能是越說越死的林廳長,又朝著金銳恒說道。雖然他不認識金銳恒,但是他心中清楚,金銳恒一定知道他快要到團省委當〖書〗記的事情,偏誰向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金銳恒很是頭大,他看著這兩個都比他年輕,但是位置都在他之上的年輕領導暗含著唇槍舌劍一般的爭鋒,很是想要化作清風多出去,畢竟一個是現在的領導,一個很有可能是未來的一把手,得罪了哪一個,對於他金銳恒來說,那可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這個……這個……”

“知錯就改,沒有錯一定不向壓力低頭,這一向是我們青年幹部行事的準則。”王子君朝著金銳恒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林廳長,王〖書〗記,現在車來了不少,我看咱們還是”金銳恒輕輕地搓著手,笑著朝著王子君兩人說道。

王〖書〗記,那林廳長刹那間就已經明白了王子君是誰,而那老李,也有點明白了過來,心說幸虧自己沒有太攙和進去,要不然兩個副廳級領導幹部在這裏爭鋒,自己卷進去誰看自己不滿意,那就能像捏個螞蟻一般把自己給捏死。

王子君,原來他就是王子君。看著那張柔和而年輕的臉,林廳長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敵意。雖然他和王子君還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對於王子君的敵意,卻並不是從第一天就有的。

作為楊度陸以往的秘書,作為山省以往最為年輕的副廳級幹部,這讓他有很多的理由,將這個王子君當做自己的對手。

“原來是王子君〖書〗記,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咱們一家人卻以這個方式見了麵,不過也好,不打不相識,嗬嗬嗬,我是林沐陽,認識一下。”林廳長的臉上,瞬間就閃現出了春風一般的笑容,一隻手掌,更是朝著王子君伸了過去。

王子君在知道對方是林沐陽之後,很想激怒一下林沐陽,讓在這位年少得誌的人物將車直接扔在這裏給他頂一頂牛。那樣的話,相信用不了一個小時,山省兩位最年輕副廳領導在省委大門口發生碰撞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山垣市,傳進每一個應該知道的人耳中。

這對於沒有太多過錯的王子君來說,自然是算不了什麽,但是對本身存在著過錯,更想要謀求山省團省委〖書〗記一職的林沐陽來說,那就是一個不小的瑕疵。王子君已經坐在了團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之上,在有些領導的考慮之中,那可是不希望將兩頭叫驢栓在一個槽上。

看來自己這個小打算是行不通了,心中淡淡的一笑,王子君也伸出了手道:“林廳長好,一直都聽說林廳長乃是咱們大院之中出去的英才,卻因為實在是太忙無緣拜訪,這才鬧出這等的鬧劇,以後我要到財政廳多走走,更歡迎林廳長多到我們團省委做客,咱們多加強加強聯係。”兩個人都在笑,而且話語說的也都很是客氣,就好似兩個惺惺相惜的英才一般。作為保安隊中隊長的老李大鬆了一口氣,心說這兩位可算是和好了,不過他鬆氣,站在他不遠處的金銳恒心中卻有點發寒。

這兩個人的話,金銳恒那可是品味了不少,林沐陽說的一家人,那就是說他要到團省委當〖書〗記,以後王子君就是他的副手,話裏話外都帶著讓王子君注意一點的意思。而這位王〖書〗記也笑裏藏刀,用加強聯係,加強溝通之類的話語告訴這位林廳長,他到不了團省委。

輕輕地握了握手之後,不論是王子君還是何沐陽誰都沒有提車碰在一起的事情,就好似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在蔡辰斌那那司機將車開好之後,分別上了車的兩人,又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飛馳而去。

“王〖書〗記,那林廳長可是比以前好說話多了。”金銳恒沉吟了一下,沒話找話道。

王子君朝著金銳恒點了點頭,笑了笑道:“嗯,金主任,咱們本來就時間有點緊張,現在這一耽誤,更是慢了不少,這樣,你給山垣大學那邊打個電話,就說我晚一點到,讓他們先開會,不要讓同學們多等。”金銳忪答應一聲,拿起手機就快速的撥起號來。

齊正鴻的辦公室之內,輕輕敲門進來的林沐陽此時已經將他所有的傲然收了起來,恭敬地朝著正在看文件的齊正鴻喊了一聲齊省長,就快步的走向齊正鴻的辦公桌前。

齊正鴻抬了抬頭,將手中的文件往桌半之上一放道:“沐陽來了,快坐。”跟著林沐陽一起進來的秘書,趕忙拿起水杯幫助林沐陽倒水。

等秘書走出辦公室,齊正鴻喝了一口茶之後,這才道:“沐陽,這兩年在財政廳感覺怎麽樣?”“財政廳這兩年,可是讓我成長了很多,要不是有領導您幫我掌舵,我還真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去呢。”林沐陽輕輕的挺了挺自己的身軀,笑嗬嗬的朝著齊正鴻說道。

對於林沐陽的態度,齊正鴻還是滿意的,他點了點頭道:“楊〖書〗記離開的時候,就說你是個好苗子,關鍵是傲氣太重,讓我幫他消消你的傲氣,你現在能夠認識到這些,說明我的工作,還是有些成效的。”“楊〖書〗記和齊省長您對我的關心,小林我永遠不會忘。”聽到齊正鴻說道楊度陸,林沐陽頓時有點動情的說道。

“好了,別做這小兒女的姿態,要是被楊〖書〗記見了,又要教訓人了。”齊正鴻輕輕的擺了擺手,然後沉聲的道:“現在團省委〖書〗記這個職位出缺,我向胡省長推薦了你,胡省長很是認同你的能力,也認為你能夠做好團省委〖書〗記這個職務。…,

林沐陽沒有說話,他知道齊正鴻不會隻和自己說這個。而領導在這個時候,也不喜歡被人打斷。

“你應該也知道了,現在團省委〖書〗記的位置,帶上你有四個候選人,你雖然排在第一位,但是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也要小心一點,萬萬不能弄出什麽事情來,知道麽?”齊正鴻說到事情兩個字的時候,聲音特意大了一點。

林沐陽自然懂得齊正鴻的意思,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關鍵時候,當下沉聲道:“齊省長您放心,這一點我還是能夠把握住自己的。”“那就好,團省委那三個和你競爭的副〖書〗記,雖然也都是年輕英才,但是在一些方麵還是跟你有些差距的,到了團省委之後,你最應該注意的,就是王子君。”齊正鴻說道王子君三個字,聲音又抬高了一點。

“省長您放心,王子君的工作,我一定會做好。”林沐陽想到剛,

才碰麵之時的情形,很是讚同齊正鴻話語之中的意思。

齊正鴻好似也覺得自己一個副省長如此重視一個團省委的副〖書〗記有些過分,當下輕輕地伸了伸腰道:“那王子君雖然有些能力,但是論起資曆來,和你差得多,無論如何,也該不到他做團省委的〖書〗記,你現在也不用太針對他,他的事情,到了團省委再說吧。”齊正鴻很忙,雖然他專程讓林沐陽來到他的辦公室,但是給林沐陽也隻是交代了幾句,就去參加一個現場會。從齊正鴻的辦公室之中走出來,林沐陽就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雖然齊正鴻並沒有說他一定會成為團省委的〖書〗記,但是對齊正鴻性格有些了解的他卻很是清楚,這裏麵的事情,已經算是八九不離十。

不過就算是這樣林沐陽依舊不準備放鬆,他準備回去之後就和老領導聯係聯係,畢竟他是老領導的秘書,如果老領導在上麵表示一下對自己的支持,那自己這個位置就會更穩了。

走出省政府的辦公大樓,林沐陽不由自主的就朝著團省委的辦公樓看了過去,但見那棟不太高的小樓,在省委省政府的高大十幾層的辦公樓麵前顯得是那樣的黯然失色,可是這棟以往不怎麽被他放在眼中的小樓,此時看在林沐陽的眼中,卻讓他覺得是那樣的親近。

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應該是這棟樓的主人了。而等自己上任的時候,那個王子君也就應該來迎接自己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王子君如何跟我分庭抗禮。

“嘟嘟嘟”

電話的鈴聲,在林沐陽的耳邊響了起來,將自己那部新出的摩托羅拉翻蓋手機取出的林沐陽看了一眼來電號碼,頓時就皺了一下眉頭,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接通了電話道:“喂。”

“沐陽,你今天晚上有空麽?”電話那邊,一個輕柔之中帶著一絲畏懼的聲音,從電話之中傳了過來。

林沐陽聽到這聲音,就有一些不耐煩,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道:“什麽事情啊,這兩天我有點忙。”

“今天是我爸爸的生日,媽媽打來電話,讓咱們一起回家吃飯。”電話那邊的女子,有些急切的說道。

林沐陽嗎眉頭皺了皺,這才道:“1小紫,我今天晚上還有一個會議,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買一個好一點的生日蛋糕帶回去,告訴爸媽就說我祝他們生日快樂,等我忙過了這一陣,再給他們補上。”

在聽到林沐陽的拒絕之後,電話那邊就沒有了聲音,但是從電話的狀態來看,林沐陽知道那邊並沒有掛掉,聽著沒有聲音的電話,林沐陽的臉上頓時生出了一絲不耐,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林廳長,自從您去了助政廳,咱們兄弟可是少見了,不過幸好,你就要回來了,我這裏恭喜你了。”就在林沐陽心中沉吟的時候,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滿是笑容的朝著林沐陽說道。

“老胡,我有什麽好恭喜的,你要是想讓我請客就直說,不要藏著掖著哈。”林沐陽笑嗬嗬的看著老胡,輕聲的說道。

“林廳長,林〖書〗記,現在大院之中都已經傳遍了,您覺得這些您還能瞞得過咱們麽?”那老胡一邊將一根煙遞給林沐陽,一麵接著笑道。

“組織上還沒有談話,可不敢這麽說。”林沐陽吸了一口煙,謙遜之中帶著那麽一絲的傲然。

“王〖書〗記,忙著呢?”孫澤宏笑嗬嗬的走進王子君的辦公室,有點發胖的臉上,笑容很是燦爛。

看到孫澤宏,王子君趕忙站起來道:“孫〖書〗記,快坐快坐。”

“王〖書〗記,昨天的事情,可是多虧了你老弟了,我那是有急事走不開,等那件事情過了之後,我一定好好地請你喝兩杯。”孫澤宏在王子君對麵的沙發之上一坐,扔給了王子君一根煙道。

王子君點著了煙吸了一口,這才道:“孫〖書〗記,我看你昨天不是忙,你昨天壓根就是不想去,我以往不知道,現在可是知道了,山垣大學那幫領導說是教授,我看他們灌起酒來,哪裏有半點教授的氣度,我可是差一點不能站著出來。”

聽著王子君的埋怨,孫澤宏哈哈一笑道:“王老弟,人家那是熱情如火,誰讓咱們團省委最年輕的〖書〗記到他們那裏檢查指導工作,他們自然要竭誠招待了。”

兩人閑扯了兩句之後,孫澤宏朝著王子君桌子之上放好的山省日報看了一眼,帶著一絲神秘的笑了笑道:“我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擾你看報紙了。”

把孫澤宏送出辦公室,王子君再次來到辦公桌之前,這一次他並沒有在看文件,而是將那張山省日報拿了出來。報紙的第一個篇幅,自然是省領導的行蹤和省裏麵的大事要事,王子君灑了兩眼就翻了過去。

《科學統籌,嚴格把關,全心全意服務於我省經濟發展的大局,記財政廳副廳長林沐陽》

這一盤文章在第二版占了上半個版本,寫作者可謂是費了不少功夫,王子君當下就仔細的拿起第二版看了起來。不過當他看完最後一個字自後,卻根本就沒有發現在這篇文章之中,有什麽錯誤的地方。

相反這一篇文章的整篇之中,都是對林沐陽的歌功頌德。

莫不是這篇文章是林沐陽找人寫的,不對,要是那樣的話,孫澤宏不會幹巴巴的來到我這裏,提醒我看這篇文章。心中念頭閃動的王子君,再次翻起了這篇文章。

不過讓王子君有點頭疼的是,他將這篇文章看了三遍,依舊沒有找到半點的瑕疵。想到孫澤宏有點神秘的表情,王子君心中暗道莫不是孫澤宏的腦袋出了什麽問題,或者是他跟著那林沐陽有了什麽協議不成。

“王〖書〗記,忙著呢?”就在王子君沉吟的時候,卻見金銳恒搖搖擺擺走了進來。他看到王子君正在看報紙,就快步湊過來道:“王〖書〗記,您也在看報紙啊!”

王子君疑惑的朝著金銳恒看了一眼,沒有開口,不過金銳恒卻已經接著道:“王〖書〗記,現在有些人啊,為了給自己臉上添光,連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拿到自己的臉上貼,也不想想,這有些東西是能貼的,但是有一些東西是不能的,就那這篇文章來說吧,那財政廳的工作人員真是不知道怎麽搞的,抄東西也就罷了,還把李省長的事跡也給完完整整的給抄了上去,真是夠丟人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