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 第四一二章 榮譽需要張冠李戴(泣血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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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君擺了擺手,示意董昌剛不用再說了這時那些朗誦的孩子,已經將一篇語文課文朗誦完畢,作為他們老師的中年漢子從自己椅子旁邊拿出了一個木棍,拄著那棍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黑板上寫了幾個字。
“二年級先寫作業,現在上三年級的課。”男子說話之間,拉起椅子挪了挪。而在這挪動椅子之時,王子君方才注意到這男子的腿有些殘疾。
就在那男子準備講課的時候,有學生發現了王子君等一行人,老師看著窗外站著的眾人,也將手中的課本放了下來。
“嚴老師,上麵的領導來了。”村長老趙看到這老師將目光看向自己,趕忙朝著那老師大聲的說道。
那嚴老師對於這種事情,顯然很少遇到,在老趙喊了之後,足足頓了半分鍾,這次步履艱難地朝著王子君等人挪了過來。而在他這走動之中更是讓人對他那受傷的腿感到了一絲絲的惋惜。
“嚴老師,您還是先上課吧,我們就是來看看。”在那嚴老師的腿要挪下講台的時候,王子君快步的迎了上去。此時的王子君迎上去,心裏沒有絲毫作秀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就應該迎上去的。
嚴老師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幹部會攙著自己,更沒有想到他會將自己重新送到講台上。雖然他對鄉幹部接觸的不多,但是對於鄉裏的一把手還是有印象的。
當他不經意間將目光投向董昌剛的時候,卻發現以往意氣風發的董,此時正在朝著他擺手,那意思就是讓他按照這個年輕幹部吩咐的去做。
王子君把嚴老師重新扶到座位上之後,就朝著教室後麵走了過去,教室裏根本就沒有凳子,他隻能夠站在那裏。
林樹強看到王子君站在那裏,也趕忙跟了過去,雖然他很想給王弄一張凳子坐,但他還是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能當上團省委的辦公室主任,他也是一個識時務者,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光顧及領導是不是舒坦的。
那嚴老師雖然心中充滿了忐忑,但還是將課上了下去。王子君在前世之中也是老師,對於教學的好壞他一聽就能夠聽得出來。這嚴老師雖然教的不是深入淺出,但是課程上的很認真。
山裏的學生娃是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對這些突然的來客很是驚異,但是很快,就把心思放在各自的學習上了。百家寨小學的課堂,和以往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同。
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王子君一動不動地站在教室後麵聽課,雖然他人在教室裏,心思卻已經盤旋在九天之外了。這一次他下來調研,並不是隨興而至的。他想通過這次調研活動,作為新官上任打開工作局麵的一個主抓手的。
對於這次調研將要遇到的情況,王子君心裏早有預料,但是,他沒想到,視線所及之處,比自己設想的還要差了幾分。
高高興興地下課了的學生娃,將王子君從沉吟之中驚醒過來,而此時,那位嚴老師也在村長老趙的攙扶下,朝著王子君走了過來。
“王,這是我們村的嚴老師,在村小學教書將近二十多年了!”老趙看到王子君的目光朝著嚴老師看了過來,就趕忙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消瘦而一臉疲憊的漢子,王子君輕輕地伸出手和他帶著粉筆塵灰的手握了握,誠懇地道了:“嚴老師,您功不可沒啊!辛苦了一天,您先休息吧。”
在走出教室之時,董昌剛快步的來到王子君身邊道:“王,因為財政吃緊,鎮裏對學校投入不夠,我向您檢討!”
“董,你想說的,我都知道了,咱們以後再說吧。”王子君朝著董昌剛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表態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因此,離開百家寨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盡管王子君一再表示客隨主便,簡單吃點就行了,百家寨的村長老趙還是讓老婆從家裏的錢匣子裏摸出來二十塊錢,到村裏唯一的代銷點買回來兩窄條五花三層肉,又殺了一隻下蛋的老母雞。
王子君他們在村長老趙家的院落裏坐著,老趙的婆娘就在院子裏支著的一口大鍋前做飯。好久沒有如此深入的下基層了,王子君饒有興趣地看著老趙家的在鍋灶前忙活。
看上去,老趙家的剛買的這塊肉是帶皮的,老趙家的麻利地把它切成均勻的長條,加上花椒大料、蒜瓣蔥段,用白水清煮。她沒有熗鍋,一是為了省點豆油,二是覺得肉裏存著肥油,慢火煎熬後,油星子自然會抽身而出,一顆顆泛起,汪在湯麵上。當油星越聚越多,湯麵有了星空的跡象時,老趙家的從自家的醃菜缸裏撈出幾棵酸菜,切成絲,投進鍋裏。美豔的肉條和暗淡的酸菜在爐火的煽動下,開始了不間歇的親吻。
肉香味飄出來了,湯汁也逐漸縮緊了,這時,老趙家的又從灶屋裏拿出來一綹白胡子似的粉絲撒進去,看著它由僵硬變得柔軟,通體透明,像一縷縷光把湯照亮時,就歡天喜地的把湯鍋從火爐上撤下來了。
這邊的肉片酸菜粉絲湯剛剛做好,那邊臨時支起的一個小鍋灶裏的小雞燉山菇也咕嘟咕嘟的冒熱氣了,香味撲鼻而來,老趙和老趙家的臉上十分欣慰,就像被陰雨籠罩了多日的人突然看見了太陽一般,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www
幾個人圍在鍋前,一碗連著一碗地暢快地吃,手裏拿的是老趙家自個兒蒸的棗花饃。可以說,這道老趙家做的肉片酸菜粉絲湯,是王子君在任何一個裝修豪華的大飯店裏都未曾吃到過的。
因為吃飯的氣氛非常好,魯河亮和董昌剛等人也沒有了請王子君吃飯前的忐忑,王子君朝著老趙輕輕一笑,直截了當的問道:“趙村長,有酒沒有?如果有酒就叫給嚴老師,咱們好好喝兩杯。”
“有酒,有酒!”老趙沒有想到省裏來的這位年輕的大領導這麽的隨和,竟會給自己要酒喝。當下趕緊答應道:“不過沒有什麽好酒,都是自家釀的糧食酒。”
“糧食酒好啊,味道醇厚,夠味啊!”王子君一擺手,笑著說道。
董昌剛沒有想到,在鄉裏吃飯時還滴酒不沾的王,居然會在這個窮苦的小山村裏主動要酒喝。盡管他來百家寨的次數不多,但是這百家寨究竟產的是什麽樣的酒,他心中卻也知道,想到那一喝就有點發苦的酒,他就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來的時候不捎兩瓶酒過來呢。
不過,隨著王子君很是自然的將一杯酒喝下去,董昌剛的心登時就放下了大半。桌子上的菜除了燉得香氣撲鼻,被一個粗瓷砂鍋盛著的小雞燉山菇,一盆肉片酸菜粉絲湯,還有老趙的婆娘匆忙整出來的水煮花生米、韭菜煎雞蛋等家常菜。
更讓董昌剛欣慰的是,在吃飯的過程中,王子君幾乎就沒有問鄉村兩級的工作問題,雖然也沒有閑著,但是說的都是一些隨意的閑話。
麵對王子君,開始的時候,老趙和那嚴老師還有點放不開,但是隨著一大通老酒喝了三分之一,兩個人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之所以能夠放鬆,一來是因為王子君的隨意相待,二來也是因為幾杯酒下肚,氣氛輕鬆了許多。
在和王子君的談話之中,老趙也發現這位年輕的王並不是什麽也不知道,相反,對於村裏的很多情況,倒像一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似的,心裏亮堂著呢。
“王,我敬您一杯,要不是董說您是從上麵下來的大領導,我還覺得您是鎮裏下派到我們這裏的包村幹部呢。”老趙端起酒杯朝著王子君敬了一杯,笑嗬嗬的說道。
董昌剛一皺眉,趕忙朝著王子君看去,卻見王子君也端起杯子和老趙碰了一杯,絲毫沒有生氣的模樣。
百家寨的糧食酒雖然不好喝,但是酒精的度數卻並不高,王子君喝了幾杯,頭腦卻依然清醒著。等老趙坐下之後,王子君嗬嗬一笑道:“我雖然沒有在咱們鄉裏呆過,但是在其他地方,也幹過兩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麽。”
說話之間他拿起酒杯朝著嚴老師看了一眼道:“嚴老師,聽老趙說你在咱們村的學校教書將近二十年了,我什麽也不說了,來,咱們端一杯!”
嚴老師顯然不是多嘴饒舌之人,來到這個場合後,很少說話,不過看著王子君端來的酒杯,嚴老師的眼中,還是有些晶瑩在閃爍。此時的他,已經從談話中知道了王子君的身份,團省委主持工作的副,那就是和副市長差不多一個級別的領導幹部了,而現在,他不但沒有擺任何的官架子,還如此令人感動地給自己敬酒。
“謝謝王。”將自己心中的激動壓了一壓,嚴老師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老趙端起酒杯給王子君和嚴老師滿上之後,已經有些放開性子的他感慨的說道:“王,董,你們不要覺得我老趙說話有些自己人誇自己人,說實話,在這百家寨裏,我最佩服的是嚴老師,最感激的也是嚴老師。要不是嚴老師,別說現在這些學生娃了,就是以前的那些小子,也都沒有地方上學去啊!”
“老趙,你當著王說這些幹什麽嘛。”嚴老師朝著老趙揮了揮手,想要阻止老趙接著說下去。
“嚴老師,你別阻止我,我就是想說說自己的心裏話。王,您不介意聽我說兩句吧?”老趙有點搖搖晃晃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道:“王,您不會介意我說這些吧?”
王子君看著明顯有些醉了的老趙,輕輕一笑道:“在這裏,你是地主,我怎麽會介意?再說,我也喜歡聽一聽。”
“看看,王都不介意,嚴老師你還阻止我什麽?這些話其實我老早就想給你說了,隻是一直沒有找今天趁著王在這裏,我必須把心裏的話給你倒出來了。嚴老師,我們百家寨的老少爺們,都記得你的大恩大德,自從你來到我們村裏後,你是掏心掏肺的對孩子們好啊。前些年,你本來是有機會調走的,都怪我去找你,把你留下來了,你當時,你怎麽就不狠狠心一走了之呢?”
“你要是走了,現在也應該在城裏麵過了,說不定都住上樓房了,你要是走了,也不會為了救那三個孩子,讓泥石流的石頭將你的腿給砸折了……”
說到後麵,老趙就有點嗚咽了,但是在座的人,卻是沒有一個人笑話他,看著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這般的摸樣,王子君的心中有的更多的是感慨。
不過在嚴老師勸老趙的時候,王子君的眼眸卻是輕輕地迷了起來,他看向的,已經不是老趙,而是坐在老趙不遠處的董昌剛。
董昌剛此時,卻有點坐立不安,而王子君的目光,更是讓他的額頭不斷地冒冷汗,雖然王子君什麽也沒有說,但是心中有鬼的他卻已經明白王應該已經對那件事情產生了懷疑。
“王,我……”董昌剛想要說話解釋一下,但是在喊了王子君一聲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麽話好給王子君說。
王子君擺了擺手,沒有讓董昌剛說下去,這已經夠了,他心中的懷疑,此時已經得到了證實。
魯河亮看著王子君那有點嚴肅的神情,也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這之中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他卻知道,王這下不高興了!
“王,我老趙不喜歡求人,但是我還是想要求您一下,能不能讓嚴老師轉正啊,他這代課老師當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王子君沒有點頭,也沒有表態,隻是讓人扶著老趙去休息,而隨著老趙的離開,剛才還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間變得壓抑了。
老趙醉醺醺的走了,這一場在農家小院裏的酒飯,也隨著老趙的女人端上來的一鍋麵葉湯,匆匆的結束了。村民的住處雖然緊張,但是有董昌剛在這裏,老趙自然是費盡心思給安排好了。
王子君的住所,就安排在一戶比較富裕的農戶家裏,被子看起來是村民新做的,聽說是準備給閨女出嫁準備的。雖然布料是自家織的粗布,但是因為趁著落山的夕陽晾了晾,倒也有一股陽光的味道,到底是新棉花呢。
直到老趙醉醺醺地去睡,王子君也沒有說什麽,可越是這樣,魯河亮和董昌剛的心裏越是不安,還不如劈頭蓋臉的訓斥一番呢,越是這麽不動聲色,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沒有在王那裏翻過去呢。
當老趙提出請王子君給嚴老師解決了這個民辦教師的身份時,魯河亮心裏已經準備好了,隻要王子君將這個話提出來,他肯定會馬上點頭答應下來。
可是偏偏,這王什麽也沒有說,這讓魯河亮心中充滿了忐忑。不過他隨即又安慰自己,這種民辦老師的事情,別說是在他們地區,就是在全省都不少,領導們對於這種問題,早已是司空見慣了,應該不會深究的。
和魯河亮相比,董昌剛卻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來轉去,他心急的倒不是嚴老師轉不轉正的問題,他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此時的他,恨不得在自己打自己兩個嘴巴子,要不是自己多嘴介紹小郭,又怎麽會捅出來一個張冠李戴的簍子呢?
去年的泥石流究竟是誰救的人,作為立山鎮的黨委,他當然是心知肚明的。隻不過,為了討好小郭的叔叔,他才讓人來百家寨做工作,把這件事情安在了小郭的頭上去了。
沒想到,這百家寨的村長老趙又舊事重提,重新給王說了一遍,這就把先前的渲染給戳破了!還是那場泥石流,還是同樣的救人事件,這施救的英雄卻被自己不知不覺的易主了!這王會不會聽進心裏了呢?
最好是別放在心上,要是這耳朵進,那耳朵出就好了。董昌剛知道,這位年輕的團省委跟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隸屬關係,但是有一點他也是明白的:隻要這位領導動一動嘴,那想要拿下自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地區和縣裏的領導,不會因為自己一個小小的黨委,非要和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領導交惡的。
猶豫再三之後,還是下定決心,這件事,他得把握一下主動了!想好之後,就偷偷的來到王子君所居的院子裏,想跟他談談!
就見王子君的房間裏正亮著燈,燈光下的王子君,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房東聊天呢。
足了勇氣,董昌剛最終還是決定走上這一遭,他一邊輕輕地敲了敲王子君房間的門,一邊輕聲的叫道。
蔡辰斌和王子君住在一個房屋裏,聽到董昌剛的喊聲,就直接將門打開了。董昌剛看到坐在**的王子君,不知道怎麽心中就有點發顫。
“董來了子君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朝著董昌剛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來。
“我來看看您還有什麽需要的沒有。”董昌剛小心的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輕聲的問道。
“這裏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董你費心了。對了,明天咱們走了之後,住宿的費用董你可不能少了人家的。”王子君朝著董昌剛笑著道。
“自然,自然,我們絕對不能讓群眾吃虧的。”董昌剛連聲點頭,對於他來說,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在這位王麵前好好表現一下,也好給自己爭取一點印象分。
那房東在董昌剛來了之後,就大氣不敢出一聲,本來他隻是覺得給自己煙,和自己聊村裏收成的年輕人隻是一個從省裏來的普通幹部,現在看董小心翼翼的模樣,這年輕人的身份可比自己想象的高多了。
“不用不用,就是住了一晚上,沒啥的。”房東本來不敢開口,但是聽到兩位領導提到自己家的事情,當下趕忙搖手說道。
“老何你也不用推辭,住店還要交錢,你推辭就是想攆我走了!”王子君朝著那房東輕輕地一揮手,不容置疑的說道。
已經將王子君往上聯想的房東,哪裏還敢再說什麽,隻是連連的說,自家的房子客氣什麽客氣什麽呢。
王子君目視著董昌剛,董昌剛眼中的閃爍,自然是瞞不了他,他輕輕的揮手道:“董,正說跟你聊聊呢,別站著了,坐吧。”
董昌剛惴惴不安地坐下來,他以往也不是沒有見過上級領導,就是麵對市裏下來檢查的主要領導,他也能理清思路,出口成章的。但是,如今麵對這個平易近人性格隨和的年輕領導,頭上倒像是戴了個緊箍咒似的,大腦根本就不聽自己指揮了!
對於鄉裏的幹部,王子君並不陌生,他和董昌剛談鄉裏的經濟發展,談鄉裏的工作,甚至還提農村工作兩台戲,計劃生育宅基地。麵對王子君的侃侃而談,董昌剛也放鬆了不少,心裏對於這個年輕的領導,更是增加了幾分的佩服。特別是王子君在鄉村經濟方麵做的幾個論述,更是讓董昌剛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要說對王子君這麽年輕就成為廳級領導,董昌剛心中沒有不服那是假的,但是現在聽著王子君的講話,他又覺得,就算這個年輕人是有背景的又怎麽樣,人家本人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王,您是不是也在下麵幹過?”董昌剛抬頭朝著王子君看了一眼,輕聲的問道。
“王以前也當過鄉裏的黨委,不過不是在山省。”坐在旁邊鼓搗遊戲機的蔡辰斌插嘴道。
王也當過鄉黨委?這一點倒是董昌剛沒有想到的,在他想來王這麽年輕就高居官位,應該是從上麵空降下來的。
“王,我要給您檢討,我們鎮裏的工作沒有做好,我向您保證,在以後的工作之中,我們一定會更加的努力,千方百計的把鎮裏的經濟建設和義務教育抓上去。”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董昌剛又開始檢討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董,你有這個心思就行了,不用在這裏給我表什麽態,就算你表態表得再好,我也提拔不了你,我不能搶了你們組織部長的工作啊。不過,有一句話還是想跟董共勉吧,為官一任,即使不能造福一方,至少也得為老百姓辦幾件實實在在的事,才能心安哪!”
王子君的玩笑話,董昌剛也跟著笑了,看著王子君還有興趣跟自己開玩笑,董昌剛的心又放下了不少,暗自思忖,說不定這王根本就沒有看出來破綻呢。
董昌剛又坐了一會就走了,那房東在董昌剛來了沒有多大一會就離開了。房間裏隨著董昌剛的離開,就隻剩下了王子君和蔡辰斌兩個人。
“王,時間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蔡辰斌看了看表,輕聲的朝著王子君道。
王子君點了點頭:“辰斌,我讓你打聽的那件事情,問的怎麽樣了?”
“王,我問了,去年立山鎮也就發過一次小型的泥石流,嚴老師的那條腿就是為了救三個學生成了那樣,其中被救的人之中,就有一個是咱們房東的女兒。”
王子君拿了一個煙,靜靜的吸了起來,蔡辰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件事情很明顯,那小郭根本就是占了人家嚴老師的功勞。”
“這個我知道。”王子君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蔡辰斌看著沉吟之中的王子君,心裏就有些不明白,一直一來,王處理起事情來,一向都是言必行,行必果,雷厲風行的,就算麵對上級的領導,也很少見過他這般的猶豫不決過,現在這是怎麽了?不就是一個鎮黨委麽,隻要王開口,就算是地區的區委,也會給王一個麵子的!
“睡吧。”王子君將煙輕輕地在磚牆上摁滅,然後隨手將自己不遠處的油燈吹滅了。
山村的早晨,空氣像是被清洗過似的,格外的清新,王子君起來的時候,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習慣的村民們,大多已經起來了,房東老何更是跟王子君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匆匆地到地裏侍弄莊稼去了,家中隻剩下做飯的大女兒和九歲的小女兒。
村裏的女孩都很害羞,對於王子君這個借住在他們家的王子君,盡可能的躲著走,老何的大女兒隻是和對著王子君點了點頭,就快步的朝著廚房走了過去,而小女兒卻拿著一本被厚厚的牛皮紙作書皮的課本朗誦了起來。
“小霞,行字你念錯了,這個字有兩個讀音,你念的那一個雖然也對,但是在這篇課文裏,不能這麽念。”看著坐在小凳子上學習的女孩子,王子君笑嗬嗬的說道。
和姐姐不同,還是小孩子的小霞可沒什麽害羞的,她對於住在自己家裏的王子君,有的隻是好奇,但是卻沒有勇氣搭腔,此時看到這個年輕的大哥哥笑著跟自己打招呼,她頓時膽子大了起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