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一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泣血求票)
一秒記住
國人骨子裏本身就有一種官本位的情結,即使你腰纏萬貫,在官員麵前,那還是要低頭的。 因此,這官位一旦高居某個級別時,受到很多人的仰望,便是最起碼的中國特色了。
趙平川川在粵市,因為有趙泗君的存在在,那也是個屬螃蟹的主兒,此時自然不會有人質問,就蔫下去,而是理直氣壯的說道:“是,我親眼看到了。”
“那好,看來,這件事情隻能請省紀委調查了。”男子說話之間,衝王子君一笑道:“王,我這就將這件事情向匯報一下。”
向?趙平川川的神色頓時就是一變,他當然清楚向是誰,心裏不免有點惶恐不安了。暗自猜測,這個王子君王八蛋究竟是什麽來頭呢,怎麽把向大給釣到手了呢?
“趙大少,此人是山省的團省委。”並不知道王子君隻是副主持工作的範局長,直接把王子君弄成了正職。
一聽說王子君這個身份,趙平川川的臉色隨即就陰下來了,他知道誣陷王子君隻是一個隨興而起的借口,卻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這麽一個身份在後頭!
一個前途無量的廳級幹部販毒,說出去估計會讓人笑掉大牙的。想到自己剛才的話,趙平川川隻覺腸子都快悔青了!
“嘿嘿,這隻是個誤會,我想跟您開個……”趙平川川臉色變幻之間,就像把眼前的尷尬情形給化解了,但是這玩笑兩個字在他的嘴裏咽著,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畢竟這兩個字,怎麽說都覺得有點礙嘴。
王子君淡淡的看著趙平川川,根本就不理會他。隨著盧那邊的電話打過去,隻是十分鍾的時間,十幾個人就在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的帶領下,來到了省委的大門口。
“你好,王,我是省紀委副高肖揚,奉命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請您配合。”中年人先和盧打了一個招呼,臉上就帶著一絲笑容對王子君說道。
對於王子君販毒的事情,這位紀委副當然不相信,在紀委辦案多年,對於警察的一些拿不到桌麵上的手段很是清楚,一看範局長以及身後幾個民警誠惶誠恐的模樣,他的心裏就已經有數了。
王子君臉上也露出了熱情的笑容:“高您好,能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隻能靠高您的慧眼了。”
“這個請王放心,省紀委絕對不會有任何偏袒,一定會公平公正的給省委以及您本人一個交代的!”高肖揚的話說得很有分寸,進退有餘,說完,就衝著範局長和趙平川川等人一揮手道:“走吧,咱們一起說說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本來就很是清楚,所以紀委三下五除二,就調查的清清楚楚,高肖揚拿著一堆證詞從辦案的房間裏走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道:“王,讓您受委屈了,這件事情,省紀委一定會嚴厲查處,給您一個回複的。”
王子君點了點頭笑道:“我相信貴省的決心,不過在處理這件事情時,我希望能見向一麵,我個人受點委屈事小,問題是這件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這趙平川川誣陷我,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呢,還是趙對他的指示?我得問個清楚!”
不論是高肖揚,還是陪著王子君說話的盧,臉色不由得大變。王子君的態度明擺著,那就是不準將這件事就這麽了結了!
如果是趙指示的話,那可是要卷起一場大大的風暴的。想到這之中可能要發生的後果,兩個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王,您的要求,我一定會給向匯報的。”高肖揚此時的表態,越加的謹小慎微,生怕把這個意思表達錯了。
王子君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這件事情完全打亂他的計劃,本來準備步步為營的王子君,在這件事情出現之後,就知道自己的好機會來了,隻要自己將這件事情揪住不放,其他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心中念頭閃動,王子君緩緩地拿起了電話……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趙泗君長長的出了口氣,不過,這一口氣的吐出非但沒有讓他覺得輕鬆,心裏反而更加壓抑了。想到副市長老鄭從自己房間裏走出去時,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心裏就歡快不起來。
這件事情雖然有人擔了,但是這個替罪羊找的卻非自己所願。眼睜睜地把跟隨自己多年的下屬送進去,趙泗君心裏的難受可想而知。盡管老鄭什麽也沒有說,但是有一點他趙泗君卻是不能裝糊塗的:在這機械廠的改製的過程中,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趙平川川攙和的手腳要比人家老鄭多得多!
現在,大難當前,也隻能舍車保帥了!心中念頭閃動的趙泗君,心思再次轉到這次事件的運作者身上,心說等這場風波過去之後,一定要花大氣力,狠狠的調查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絕不能讓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給陰了一把!他娘的,差點把自己的兒子給送進去了!
“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在趙泗君的耳邊響起,疲憊不堪地往桌子上那部紅色的電話看了一眼,趙泗君這才拿起來電話,電話一接通,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老領導您好,我是泗君。”
“泗君哪泗君,你是怎麽搞的,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啊?!居然以販毒的借口去陷害一個廳級領導幹部,他腦袋沒長好,還是進水了?這麽信馬由韁,遲早會給你捅出大簍子的!”嚴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不過和這批評相比,這電話之中所傳來的事情,更讓趙泗君心寒不已。
什麽,那個不爭氣的兔崽子居然用販毒為借口陷害一個廳級幹部?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情。而和這件事情的表麵相比,更可怕的乃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心中頓時冷了下來的趙泗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這才道:“老領導,我教子無方,給您丟臉了,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調查清楚……”
“調查?你以為往人家臉上吐口唾沫,輕描淡寫的說聲對不起就完事了?這事豈是光調查一下就能了結的?!莫家老頭兒已經鬧起來了,恐怕你想收場也難了!”那邊打電話的人說到這裏,聲音裏也有了一些幹澀。
跟了老領導不少年,對於老領導的性格很是了解的趙泗君,瞬間就有了一種悲催的感覺。他知道,老領導能這麽氣急敗壞的罵他,那基本上就意味著他對這件事已經無計可施了!
“,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就好像要找一個救命稻草,趙泗君急促的對電話那頭說道。
電話那頭沒有半點聲音,就好像電話已經掛斷了一般,但是趙泗君依舊在等待,隻要是電話裏不出現盲音的話,他就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除非對方不追究。”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不過隨著這聲音,那電話的盲音還是出現了。
除非對方不追究,想到這七個字,趙泗君整個人就好似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重的坐在了那裏。
對方不追究,談何容易?趙平川川對他如此的誣陷,對方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呢。
一個個念頭,在趙泗君腦子裏不斷翻滾,在這些念頭閃動之中,唯一的一條路擺在了趙泗君的麵前。他輕輕地推門走出了辦公室,此時的他,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快速的解決這件事情。
“老莫,跟我到省紀委去一趟。”趙泗君看到老莫迎上來,沉聲的說道。
老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呆之下剛要問,卻被趙泗君輕輕地搖手製止了。老莫知道趙泗君的工作習慣,當下也就閉上了嘴巴,跟著趙泗君朝著辦公樓外走了出去。
“老爸,您得救救我,您一定得把這件事給擺平了……”趙平川川在見到趙泗君的瞬間,就好似見到了希望一般,朝著趙泗君快速的衝了過來,他臉上的淚痕,更是不斷地閃動。
“老爸,您說什麽,您要讓我向他道歉?!”趙平川川有點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臉上充滿了驚駭。
趙泗君冷冷的朝著趙平川川看了一眼,沉聲的道:“你誣陷人家販毒,你覺得道個歉就能完事了?我告訴你,不但你要道歉,我還要跟著你當著全體省委常委的麵給人家道歉!”
趙平川川呆了,他原本以為老爹是來接自己回去的,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說實話,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趙平川川雖然覺得這個麻煩捅大了,卻也沒有太當回事,試問,有他老子在,還有什麽問題不能解決的?
想到還得給那個王子君道歉,他心裏就窩了一肚子火。不過就算有火,他也隻能憋著,畢竟有老爹在這裏坐著呢。
趙泗君看著兒子,臉色越加的發冷,他將兒子這些天的所作所為調查了一番之後,就已經明白王子君為什麽來到粵市了。而近來的風雨,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王子君挑起來的。
隻是幾天功夫,就給自己弄出來這麽大的麻煩,心中在對王子君恨恨不已,趙泗君從心中對這個年輕人也升起了一絲的畏懼:“君誠集團的事情到此為止,另外,從今之後,你不能再招惹君誠集團知道麽!”
平川川心中雖然不服,卻也不能發作,隻好忍著。
“你好好準備一下,等道歉的時候,態度一定要誠懇,知道麽?”趙泗君說話之間,就朝著門外走了個出去。
……
“你說趙泗君要給我道歉?”王子君一麵給坐在自己身旁的盧明則倒水,一麵笑著道。
“趙在這件事情上已經給向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評,主動提出來,就這件事,他要當著全體常委的麵給您公開道歉!”盧明則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輕輕地說道。
趙泗君道歉的意思,王子君很是清楚,他沉吟了瞬間,淡淡的說道:“這個道歉,看來我是不能夠拒絕的。”
盧明則大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怕趙泗君,卻也不想得罪趙泗君,如果這件事情調停不成,他夾在中間會很難受。不過幸好,王子君並沒有怎麽堅持,而是答應了下來。
“這就好,王,我這就將這個消息告訴趙。”生怕夜長夢多的盧明則,直接就站起了身來。
王子君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在盧明則走出房間的時候,王子君的臉上卻多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
因為有趙泗君的推動,所以道歉儀式來得很快,三個小時之後,趙泗君和趙平川川父子兩個人,就已經來到了王子君的麵前。那天,一幫省委常委有機會目睹了一場令他們目瞪口呆、興奮不已的場麵,而且,那最終的結果令他們的嘴巴張開就合不攏,雙眼睜得老大,心裏突突的跳個不停。
此時的趙泗君臉上滿是笑容,他一看到王子君,就熱情地伸出手道:“王,我教子無方,真是慚愧啊。幸好這件事沒給您造成更大的傷害,請允許我以一個父親的名義,鄭重地向您道歉。”
不論是從風度還是話語之中,趙泗君表現的都十分的高超,在他的道歉話語說出之後,這位多一跺腳就能夠讓粵市震顫幾下的大領導,更是深深的彎下了腰。
一雙雙目光,隨著趙泗君的彎腰朝著王子君看了過來,王子君的臉上,同樣帶著淡淡的笑,他心中很清楚,趙泗君的腰彎得越狠,對他的逼宮也就越厲害。
“趙,趙平川川做事欠考慮,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您這麽給我道歉,我可擔當不起喲!”王子君雙手輕輕地一攙趙泗君,滿臉都是笑容的謙遜道。
趙泗君眼中的笑容一閃,他知道這件事情就要達到自己的目的,當下嗬嗬一笑道:“王,子不教,父之過,這個道理自古就有的。至於我兒子趙平川川,他犯的錯,自然由他自己承擔,該是什麽責任,就是什麽責任!”
王子君笑了笑,手掌和趙泗君緊緊相握道:“趙,這件事情對我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您別搞得這麽嚴肅,太見外了吧?”
“還不快點滾過來,給王道歉!”趙泗君看著王子君的話說得漫不經心,心裏像卸了一塊石頭,輕鬆更多了幾分,看著像木樁一般戳在那裏的兒子,趕緊怒聲的訓斥道。
趙平川川雖然有點不情願,但是聽到老爹的吩咐,還是慢騰騰地走了過來。
“到底還是年輕啊!”一個五十多歲,頭發有點花白的中年人看著正給王子君道歉的趙泗君父子,不無感慨的說道。
這中年人的意思,聽他感慨的人自然清楚。那人笑了笑道:“老林啊,趙泗君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別說是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小夥子了,就算是讓你來,你又能夠怎麽辦,難道你還真準備讓趙泗君的兒子給你跪下了道歉不成麽?”
頭發花白的老林搖了搖頭:“我可丟不起那個人,哎,老胡啊!我也知道落一落趙泗君的麵子就行了,但是這麽大的事情讓他這麽一搞就輕描淡寫的結束了,總歸有點不甘心哪!”
“你不甘心又能夠怎麽樣?嘿嘿,就算是追究他兒子,又能夠把他怎麽樣呢!”那老胡笑了笑,輕輕的伸了伸自己的手掌。
老林也沒有再說話,麵對趙泗君這等低下的姿態,處在他們的地位,真是不能逼人太甚了。
“王,犬子的錯,一定要認真追究,絕對不能因為您原諒了他,就讓他簡單過關。林,您乃是咱們省主管政法的領導,我在這裏給您撂下個話,趙平川這小子,您一定要幫我嚴加管教,讓他為自己的肆意妄為付出代價,可不能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就放他一馬,那樣您不是在幫他,反而是在縱容他喲!”
老林不想再說話,可是這說話的人卻偏偏找上了他,趙泗君在對王子君再三道歉之後,就沉聲的朝著身為政法委的他懇切的說道。
官麵的文章,都是要反著聽的,這件事情當然也不例外。老林哪裏會不明白趙泗君什麽意思?但是明白歸明白,但是他心中卻是清楚,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不能再無情的下狠手了,畢竟這歉也道了,趙泗君該表的態,也都表了,他要是再對趙平川來狠的,未免顯得他做事太不地道了!
“趙你盡管放心,我知道怎麽做。”雖然很是不想和趙泗君說話,但是作為一個班子的成員,老林還是不得不對趙泗君說道。
趙泗君伸出手和老林握了握道:“林,我真是感到慚愧啊,自己的兒子都沒有教訓好,還要拜托您幫我管教。”
林看著趙泗君的手,哼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而那老胡在做事上可是比老林圓滑多了,當下朝著趙泗君一笑道:“趙啊,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林的教育那都是暫時的,最重要的還是要你自己好好教育啊!”
王子君看著低調不已的趙泗君,心中暗暗冷笑,現在趙泗君完全就是以弱者的姿態出現,這種樣子,就算有些人想要出手,也要顧及一些顏麵了。
就在王子君的目光朝著南方省這些高官看過去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一道目光朝著自己看來,扭頭一看,卻見本來低頭順眼的趙平川,突然抬起來頭看著他,在那目光之中王子君除了看到了仇恨,還看到了譏諷。
我把你陷害了一把,你還把事情攪大了,攪和大了又能如何?還不照樣是蜻蜓點水,一笑而過嘛。雖然趙平川沒說話,但是王子君能看得出來,趙平川的眼神中,不但沒有他想要的茫然失措,反而有一絲喜悅而生動的神色。
“今天都不要給我爭,這頓飯我一定要請,一來是向子君賠禮道歉;這二來呢,也是趁機感謝一下林,我兒子就有勞您給費心了,您勞苦功高,等一會兒我可得多敬你兩杯喲。”
趙泗君的臉上,重新掛起了那淡淡的笑容,他滿是笑容的朝著四周的領導看了兩眼,目光又落在了站在中間的向身上,極力的邀請道:“向,這一次您無論如何都得參加,給我當好監督。”
向輕輕的點了點頭:“趙,今天這個酒場你擺得好哇。至於給林倒酒,我就不參與了,你們兩個整就是了。”說話之間,向朝著掛在牆上的鍾表看了一眼,隨即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看咱們可以出發了。”
雖然王子君是主要客人,但是麵對這些南方省的主要領導,還是非常有禮貌的讓各位領導先行。畢竟在官場之中,無論是在什麽時候都不能破壞規矩的。
“王,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要是知道是你老哥,我也不至於會幹出這等蠢事來。等會兒到了酒桌上,咱們同端幾杯。”趙平川快步攔在了王子君的身前,滿臉笑容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麵對趙平川的笑容,王子君淡淡的點了點頭,不過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不論是向還是其他人都將頭扭過來朝著兩人看了過來。
“平川說的是,不打不相識,子君,說起來我和你爸還是黨校同學呢,你就讓趙平川給你好好倒兩個酒,也讓他跟你好好學習學習。這孩子要是有子君你一半兒的本事,我也就謝天謝地了。”趙泗君扭過頭一副長輩對晚輩的樣子道。
王子君看著這對同樣滿是笑容的父子,陡然一笑道:“趙叔叔,這杯酒恐怕我今天是喝不到了。”
“怎麽?子君哥,你不會抓住老弟的小辮子不放吧?果真如此的話,那我隻有給你跪下賠個不是了!”趙平川此時逐漸有點了解他老爹的手法,那就是將人氣死不賠命其實比當場叫罵更讓人來得痛快!現在,王子君雖然心中恨不得將自己砸死,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自己說的越是親熱,他王子君就越是白有力氣使不出來。
想到王子君心裏的憋屈,趙平川就覺得自己的心中別提多痛快了。在南方省他一直都是橫行無忌,就是因為這個王子君,吃了幾次憋,差點將自己搭上不說,還有兩個得力助手,更是被揮淚拋出去了,這等怨氣,不找個地方撕了,那該是多麽憋屈的事情。
現在將憋得氣撒在王子君這個當事人的身上,趙平川就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加速了!
“趙老弟,不是我不接受你的賠禮,實在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王子君輕輕的拍了拍趙平川的肩膀,朝著不遠處一指道:“老弟,錢長勝和鄭市長都已經將機械廠的事情說出來了,你覺得你還走得了麽?”
“什麽,你說什麽?!”趙平川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煞白,這件事幾乎就是他的心病,現在聽說錢長勝和老鄭都交代了,隻覺心裏被深深的揪痛了!
“不會的,老錢是不會……”就在他準備辯解的時候,幾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就已經快步走了過來,他們在朝著站在向身旁的紀委說了兩句之後,那紀委就沉聲的朝著向道:“向,錢長勝和鄭河圖都交代了。”
“嗯,帶走吧。”向朝著趙泗君看了一眼,朝著趙平川揮了揮手道。
幾個男子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聽向一吩咐,就快步來到趙平川的身旁,將他包圍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不但讓趙平川呆了,就算是久經風雨的趙泗君,在這一刻,也有點摸不到北的感覺。他看著不遠處正露出淡淡笑容的王子君,好似明白了過來:“王子君,趙平川不是已經向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趙泗君就感到有些不對,他趕忙閉了嘴,但是閉了嘴卻並不能將自己說出來的話收回去了,他的意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懂了。
“對於我的誣害,我接受道歉,可以一笑而過,但是犯了黨紀國法,我就沒有辦法了。”王子君朝著趙泗君輕輕的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模樣。
趙泗君的臉上呈現出慍怒的神情,但很快他的這種神情就一寸寸地鬆懈下來,這一刻他突然明白,這次道歉依舊是耍人,不過不是他借力耍眼前這個年輕的王子君,而是他們父子倆被人家逗來逗去,當猴兒耍了!
看著王子君淡淡的笑臉,看著兒子被幾個人推走的情形,趙泗君就注意到在場的幾個常委們的臉皮底下,一直有笑意偷偷跑出來,他們想掩飾這樣的笑意,卻弄巧成拙了,趙泗君又氣又急,隻覺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秦虹錦在一天之後,就因為查無實據被放了出來,不過王子君也隻是在匆匆的見了她一麵之後,就直接坐飛機回到了山省。
回來之後的日子,王子君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按部就班的主持著團省委的工作。沒有人的時候,他卻一直在關注著南邊的變化。
輕輕的放下報紙,王子君伸了個懶腰,盡管對於事情的發展他早已心裏有數了,但是能看到事情終於塵埃落定,還是讓他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隨著這敲門聲,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滿是笑容的走進了王子君的辦公室,這小夥子名叫趙國梁,乃是林樹強新近給王子君配的秘書。
說實話,從林樹強的內心深處,他更希望自己對王子君進行貼身服侍,而不是中間再隔了秘書這一手,隻是,麵對單位裏要給王配秘書的呼聲越發的高漲,他也隻能提供了幾個人選供王子君挑選。
因為團省委的工作並不像縣裏那麽瑣碎,所以王子君對於秘書的要求,也就沒有以往那麽高。在幾個候選人之中,王子君選擇了比較單純,剛剛在團省委上班沒有多長時間的趙國梁。
“王”,趙國梁給王子君打了一個招呼,就來到飲水機前,看了看那依舊在加熱的機器,趙國梁猶豫了一下,這才笑著對王子君說道:“王,我昨天看了養生之道,說水反複的燒開對身體有很大的壞處。”
王子君看著趙國梁那帶著謹慎的臉,知道這個新秘書心中的彷徨,對於這種千滾水的報道,他前世之中好像也見過,隻不過一直都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現在新秘書提出來,王子君笑著道:“有多大的壞處,我看咱們省委機關之中,很多辦公室都是這麽喝水的。”
在王子君的笑容下,趙國梁越發鼓起勇氣道:“王,健康無小事,更何況報紙上還登出來了呢。”說到這裏,趙國梁好像覺得自己的論據不算充分,接著又道:“今天在食堂吃飯,我聽秘書科的一個同事說南方省的一個市委,好像因為這種水喝多了病倒了……”
“哈哈……”,這些年來,王子君的涵養雖然不斷的增強,但是聽著有人居然將這兩件事情聯係起來,還是不由的大笑了起來。趙泗君究竟是什麽病王子君沒興趣打聽,但是有一點至少是可以肯定的,絕對不是趙國梁所說的水質的問題。
看著王子君在笑,趙國梁的心思反倒放下了,雖然王對這件事不置可否,但是至少說明王沒有生氣。
“國梁,既然你對這件事情這麽了解,那咱們兩個的飲水問題,我就交給你了。”王子君慢慢的收起笑容,朝著那飲水機一指,淡淡的朝著趙國梁吩咐道。
得到王子君的肯定,趙國梁趕忙答應一聲,然後將手中幾個需要王子君批閱的文件放在了王子君的辦公桌上。
王子君隨手拿起一份,就見上麵寫的主要是這次選拔的下鄉支教誌願者名單,看著一個個陌生的名字,王子君的心中卻是充滿了喜悅。
經過半個多月的忙碌,下鄉支教誌願者的選拔工作終於結束了,雖然王子君並沒有參與具體的事務,但是坐鎮在團省委的他卻始終把握著這件事情的大方向呢。
“趙曉和,王文淵,林穎兒……”隨意翻動名單的王子君,手猛的就是一頓!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沒錯兒,就是林穎兒這三個字!
“應該是重名吧。”反複的看了兩遍這個名字,王子君覺得無論如何,林穎兒也不該出現在山省的支教名單之中,他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道。
不過此時,王子君卻沒有翻動名單的心思了,想想林穎兒,現在也該到了畢業的時候了,就是不知道這丫頭現在怎麽樣了。自從來了山省,王子君回家的次數少了很多,更何況,知道了林穎兒的心思之後,王子君有意的和這個善良的姑娘拉開了距離。
不知道這丫頭過得怎麽樣?是不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守候她的人?她應該過得幸福吧。
……
安步當車的走在印刷廠家屬院的小路上,王子君的目光從那一顆顆長滿了綠葉的樹木上閃過。雖然已經過了百花盛開的季節,但是小小花園中,現在依舊有幾種花朵在開放。
“王,您下班了。”一個正在鍛煉身體的老人看到王子君走過來,趕忙笑著跟王子君打招呼。
“董大爺,快要吃晚飯了,您也該回去了。”王子君朝著老人笑了笑,熱情的回應道。
“這就回去,這就回去,對了王,我們家二小子今天給我弄了點小魚,我讓老婆子炸上了,可是外焦裏嫩哪,要不今天咱們到我家去,咱們整二兩。”董大爺從鍛煉器械上走下來,笑嗬嗬的邀請道。
“過兩天吧,到時候我請您,今天晚上還有點事情沒有解決,需要加班呢。”王子君朝著董大爺擺了擺手,謙遜的說道。
那董大爺知道王子君的身份,也不勉強,又和王子君聊了幾句之後,就笑眯眯的朝著家中走去。
自從經曆了上訪事件之後,家屬院的居民和王子君的關係就變得非常融洽,而王子君總是滿臉的笑臉,這讓很多上了年紀的人差不多忽略了,這個人就是團省委主持工作的副。
對於王子君住在這個老舊的家屬院之中,可是有不少人勸過他搬出去,不論是孫澤宏等幾個副,還是一些能夠在王子君麵前說上話的處長,都勸過王子君。而在這裏麵最為用心的,那就是辦公室主任林樹強了。
王子君來團省委之所以在這裏居住,主要原因就是辦公室主任林樹強的功勞,現在王子君主持團省委的工作,林樹強對於當初這麽安排,可是把腸子都悔青了!王子君從這裏一天不搬走,他心裏就不安生啊。
無奈的是,王子君已經熟悉了這裏的居住環境,確實不想再折騰著搬出去了,這可急煞了林樹強,不過這位辦公室主任也不是酒囊飯袋,不知道經誰給提了個醒兒,開始把功夫下到家屬院的環境衛生上了,隻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讓這個原先有些破敗的小區徹底變了樣。
雖然對林樹強這種小手段不怎麽看的上眼,但是至少這種態度還是王子君喜聞樂見的。
“王叔叔好。”帶著一絲羞怯的聲音,從王子君的身後響起,隨著這聲音,穿著一身青色牛仔褲的花蓉蓉從自行車上下來了。
夏天是展示美的季節,雖然穿著緊身的衣褲,但是衝麵而來的青春氣息,卻是王子君從心頭都有一些陶醉。
王子君笑著朝花蓉蓉點了點頭道:“蓉蓉,雖然快要考試了,不過學習也不要太辛苦,勞逸結合可是比疲勞戰術有用得多喲!”
“嗯,我知道了,前天你在我們學校的講話真是帥呆了。”花蓉蓉說話之間,臉上羞紅了一片道:“這是我們同學說的。”
王子君笑了笑,輕輕地擺了擺手,雖然自己是一個重生者,但是對這些年輕孩子的心思,他還是猜不透的。
看花蓉蓉快樂的上樓了,王子君也推門走進了家中。雖然家裏一切都是幹幹淨淨的,卻沒有人的氣息,還是讓王子君的心中有一絲失望,仔細想一想,可能需要的不僅僅是莫小北的人,還有那種家的氣息。
莫小北這個課題還真是煩人,將手裏的公文包隨手一扔,王子君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每天早早的去上班,天黑了才回家。好像一個公務繁忙的男人,若是在天光明亮時回家,就是無能和沒本事的表現似的。
從南方回來之後,莫小北就回來了一次,雖然她對待王子君依舊和以前一般沒什麽兩樣,但是心裏總覺有鬼的王子君,卻對莫小北揣著那麽一絲愧疚。每天早早的回家,弄了小蔥拌豆腐、打鹵麵、粉條頭蘿卜絲炸素丸子和黃瓜拉皮,小心翼翼地當著他的家庭婦男,弄得莫小北臉上泛起一股憐惜之情,趕緊把溫熱的水端來讓王子君泡腳,自己則俯到他身後,嬌聲的嗔怪他,從早到晚光想著吃,再這麽養下去,就把自己養成胖胖的家庭婦女了!
王子君一聽這話,心裏泛起一種深深的感動,如果有一天,能夠和莫小北過上一種含飴弄孫的簡單生活,倒也不失是一種幸福呢。
“衝冠一怒為紅顏”,對於張露佳的調侃,王子君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在莫小北好像什麽都不曾發生的淡定麵前,他卻無法做到灑脫自如了。
“嘟嘟嘟”
就在王子君的心中念頭不斷地翻滾之時,清脆的手機鈴聲輕快地響了起來,隨手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王子君就是一愣,因為這個電話看上去很是熟悉,但是他的記憶卻是告訴他,他應該從來沒有接過這個電話號碼打來的電話。
江省的電話,這能是誰打來的呢?心中念頭猶豫之間,王子君輕輕地在接聽鍵上摁了一下,然後笑著道:“您好,我是王子君。”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