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泣血求票)
一秒記住
’,二得,你要幹什麽?,就在程二得的拳頭握起來的時候。一個老漢從遠處走了過來。這老漢五十多歲,黑色臉膛,身上披著一件單衣,幾步就來到了程二得的身邊。
“你這個混小子,想幹什麽?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家去!”
趙玉山在那老漢走過來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老程,你這兒子可不得了哇,咱們簽了合同的事他不想認賬了不說,還準備打我,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玉山老弟,你別跟這孩子一般見識,他從小沒了娘,我又當爹又當娘,管教不當,要是他有不對的地方,還請老弟看在我這把老骨頭的份兒上,多多擔待啊。”
“嗯,老程你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跟他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了。但是咱把話得說清楚了,今天當著你兒子的麵,我再問問你老程,這房子你賣給我是不是自願的?現如今房子拆遷了,你兒子又想把房子要回去,你說說,這是不是太兒戲了?啊?”趙玉山說話之間,又指了指那房子道:“你賣給我的時候,我可沒少給你一分錢,你這麽出爾反爾,是不是覺得我姓趙的是好欺負的?!”
“玉山老弟……”“趙玉山,你他娘的幹的就是個婊子事,偏偏還要在這兒立牌坊,好像天底下的好人都讓你給當了!誰不知道你們家早就知道這裏要拆遷哪,咱一個村涉及到拆遷的二十多棟房子,你們弟兄幾個買了九家,你以為別人都是傻瓜啊?!”
程二得見趙玉山欺負老爹,還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心裏更是惱火,衝著趙玉山一指,破口大罵道。
“程二得,你小子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你再給我罵罵咧咧的試試信不信我找人廢了你個孫子引老子我還告訴你了,咱們這一片要拆遷的消息,我就是早知道了,你能把我怎麽著吧!”趙玉山朝程二得掃了一眼,跳的越發有些高了。
程二得也是一個頭腦一熱扒房揭鍋的主兒,此時見趙玉山越發的囂張,心裏的火苗登時就像麥秸垛碰上了火星似的騰的一下躥出來了!
就在他準備蹦起來的時候,卻被他爹一個巴掌拍在了肩膀上:“混蛋小
子你要幹什麽?跟我回去。”邊說邊拽住二得,死活要往家裏拉。
“程二得,你他娘的是不是孬孫有種的話,你小子就留下來別走!”趙玉山看到程二得被他爹給拉走,越發有些得意,一下子蹦起老高,衝著程二得大聲的喊道。
程老漢死死的拽著兒子程二得硬是不肯讓他回頭,父子二人就在趙玉山的罵罵咧咧之下,離開了這片要拆遷的家。
“大叔,你們剛才吵什麽呢?”已經從車上下來,和一個普通年輕人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的王子君,一麵將一根煙遞給蹲在地上生同氣的程老漢,一麵隨意的問道。
“沒什麽就是點家長裏短的私事。
”程老漢接過煙,有點警惕的看了王子君一眼,發現王子君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時候,又放下心來。但是對於剛才的事情卻是諱莫如深明顯不想多談。
王子君笑了笑,也沒有接著問在西河子鄉工作多年,他知道該怎麽和這些淳樸的老百姓打交道,拿出一盒煙敬過去,就順理成章的跟程老漢拉起了家常,而他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成了待分配的老師了。
從和程老漢的交談中,王子君了解到這個村子叫趙樓村,現在劃歸了高新區管轄。程老漢一家世世代代就住在這趙樓村之中。
“大叔,我剛才聽你們說房子的事情,那房子到底怎麽回事?”王子君看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於是就將話題轉到了剛才的爭吵上。
對於剛才的爭吵,雖說是程老漢自己主動偃旗息鼓的,但是心裏卻是相當的不舒服。此時見王子君又提及這個,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道:“要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怨我,要不是當時貪圖趙家兄弟給出的條件,我也不會將自家的房子賣給他們兄弟幾個,現在好了,上麵拆遷給的拆遷款足足是他們給的房款的一倍,吃了個啞巴虧,有理也沒處講喲!”王子君看著程老漢懊悔不迭的樣子,順勢道:“嗯,這趙家兄弟倒是挺有投資眼光的。人家運氣好,咱們也沒有辦法不是。”“什麽運氣好啊,他們兄弟上麵有人,早就知道這一片要拆遷,要不然的話,借他們幾個膽兒,他們也不敢這樣幹哪!俺們村裏涉及到拆遷的二十多戶,有九戶都被他們兄弟買下來了,大門大戶他們不敢欺負,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家裏麵沒幾個人的小戶子。”
老程在一席話之後,已經將王子君當做一個可以傾吐的對象,這件事壓在他心裏時間不短了,做出買房子決定的他這些天不但自己後悔,還要麵對家人的埋怨,思想上壓力難減哪。
而和王子君的一番交談,讓他把這個年輕人當做了他自己可以傾吐心事的對象。所以,也沒有什麽保留,直接了當的說道。
“你說他們這是故意買了你們的房子以獲得更高的賠償金?”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說道:“他們這麽做,可是犯法的。”
“犯法?嘿嘿,在趙樓村,他們兄弟說的就是法,哼哼。”剛剛離開的程二得,不知道從哪裏露了出來,滿臉不屑的說道。
老程正和王子君說的如意,此時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般和王子君說話,不由得站起來道:“你這個畜生,怎麽跟王老師說話的,還不快點給王老師賠禮。”
“哼!”趙二得朝著王子君打量了一眼,就把頭扭了過去,那臉上可是絲毫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兒子的這般模樣,讓程老漢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正當他急得麵紅耳赤的時候王子君輕輕地一揮手道:“程大爺,雖然我不是學習法律的,但是他們這般鑽政策空子的事情,肯定是違法的,就算你們曾經簽過合同告到法院,那合同也是可以被撤銷的。”你說的是真的?程二得的臉猛的扭了過來,一臉不敢相信的向王子君問道。
“那是自然,你覺得我還騙你不成?”王子君隨意的一笑,言辭鑿鑿的說道。
“就算是真的,我們也不能告,1小兄弟,謝謝您的煙,我走了。”
程老漢詫異的看了王子君一眼,拉起來還想和王子君說話的程二得,頭也不回的往村子裏走了。
這程老漢真是夠敏感的,看著向村裏走去的父子兩人,王子君笑著搖搖頭,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
“咱們回去吧。
”王子君再次朝著那拆遷的地方看了兩眼,朝著趙國良兩人擺手道。
作為市委書記,薛耀進的辦公室外麵以往都是門庭若市,但是現在,到這裏來的人明顯少多了。
薛耀進猶如以往一般,直直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在他的對麵,一臉凝重的張燾龍,正沉聲的朝著薛耀進道:“薛書記,我承認我們的工作方法可能存在某些問題,但是,您得聽我們解釋一下。您想想,我們千方百計的加大拆遷力度,還不是為了加快落實咱們市委市政府對高新區工作的計劃1任務嗎,他姓任的什麽意思?在這件事情上,我看他純粹是公報私仇,根本不是想讓高新區作檢討的,而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從高新區的位置上拿下來!這人好狠毒啊!”
張燾龍聲音洪亮,再加上這個時候有些氣憤,所以說起話來聲音更是高了不少。
薛耀進擦著眼鏡,等張燾龍發作完畢,這才冷冷的抬起頭道:“怎麽?覺得自己受委屈了?你覺得自己很冤枉對嗎,你怎麽不反過來想想呢啊,你要是率先把工作做好了,效率提高了,還有誰會挑你的刺呢?
我看,人家找你麻煩那是找對人了,誰讓你本身工作沒有做好呢?打鐵還需自身硬,你自身都硬不起來,就不要亂找理由。”
“拆遷不是一件小事情,你在工作沒有作通的情況下就蠻來,你覺得你張燾龍是誰嘛!”薛耀進的話語之中很是不給張燾龍麵子的道。
張燾龍的臉,頓時漲紅了起來,他低頭沉吟了瞬間,還是輕聲的道:“薛書記,我不是給您發脾氣,我是看不慣一些人的作為,他根本就不是針對這次拆遷的事情,他要針對的就是我,他想要將我拿下去讓那些還跟著人的看看,什麽是跟著您的下場。”
“啪,
薛耀進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他冷冷的朝著張燾龍看了一眼道:“張燾龍,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這種話也是你一個高新區的一把手能說出來的麽,我告訴你,趕快將你的這種言論收起來,再讓我聽到你陰陽怪氣的說這種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張燾龍對薛耀進,從內心裏就有著一種本能的懼怕,此時看到薛耀進生氣了,趕忙道:“薛書記,您不要生氣,我也就是在您麵前說一說這個。”
薛耀進沒有再說話,他端起自己的水杯呷了一口水,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麵前的一份調查報告,這報告是市政府辦公室轉來的,文件上任昌平隻是寫了兩個字:已閱。
“薛書記,今天要召開的常委會,說是處理高新區拆遷的事情,很多人都說這次主要就是為了要將我這個開發區的一把手給拿下去,對於這開發區一把手,我並不怎麽放在心上,但是老領導,我絕對不能看著有些小人在您的頭上拉屎拉尿。”張燾龍看著薛耀進沉默不語,又再次仗著膽子道。
薛耀進拿出了一根煙,但是並沒有點上,而是輕輕地聞了聞之後,就朝著張燾龍道:“有些事情,不要胡思亂想,市裏麵召開常委會研究你高新區的事情,那是對你們高新區工作的關心。在這一次研究中,你一定要放平自己的心態,要是敢有一點胡鬧,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燾龍對薛耀進最後這一句狠話不但不生氣,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的喜色。這話在以往薛耀進在鄉裏當黨委書記的時候,也跟張燾龍說過。給張燾龍一種薛書記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感覺。
張燾龍離開了,但是薛耀進卻是陷入了沉默,那根煙依舊在他的手中翻動,他卻絲毫沒有將煙吸進自己的肚腹之中的意思。
這一次的常委會,是他最沒有把握的一次常委會,不但自己的處境很是艱難,高新區的事情看,更是對自己這一方麵很是不利。
“給我叫秘書長過來一下。”撥通了秘書的電話,薛耀進沉多的朝著張曉東吩咐道。
有道是水漲船高,水要是落下去的時候,那船自然也就高不起來了。對於這種情形,張曉東可謂是感觸頗深,作為薛耀進的秘書,以往他在東圃市,不論是哪個單位,那都是橫趟,可是現在不行時過境遷,隨著薛一帆被帶走,他的地位也開始搖搖欲墜。
雖然沒有在明麵之上表現什麽,但是張曉東卻能夠從一個個隱藏的臉上,看出這些人的意思。他們大都以為薛書記已經沒有再起來的可能,所以也就開始主動疏遠和薛書記的關係,省的到時候等任昌平接任市委書記之後,再給他們來一個秋後算賬。
張燾龍在來薛耀進的辦公室之前,和張曉東就已經有了聯係,現在聽到薛耀進的吩咐,張曉東心中想到了什麽,他趕忙拿起電話,給李鶴陽撥了過去。
十幾分鍾之後,李鶴陽走進了薛耀進的辦公室,很是習慣的在薛耀進辦公桌之前的位置一站道:“薛書記,您找我。
薛耀進朝著李鶴陽看了一眼,這才道:“可不是找你麽,河陽,先坐吧。”薛耀進將手中的那份文件輕輕一放,又將政府轉來的文件朝著李鶴陽一仍道:“鶴陽你看看這個。”
李鶴陽低頭朝著那文件看了兩眼,臉色就凝重了起來,這份文件李鶴陽其實已經在薛耀進看到之前就看到了,畢竟他乃才是市委辦公室的一邊手,要想送到薛耀進著了裏的文件,他一般都要先看看。
“這個文件,督導組那裏也給送了。
將文件輕輕地在薛耀進麵前一放,李鶴陽低聲的朝著薛耀進說道。
“嗯”薛耀進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目光依舊朝著李鶴陽看了過去。
“薛書記,這件事情,我看就是針對張燾龍去的,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張燾龍他們雖然有錯誤,但是並不是一些人想的那麽嚴重,在很多問題上,我們都應該一分為二的看。”李鶴陽拿了一根煙,帶著一絲斟酌的說道。
薛耀進點了點頭,他讓李鶴陽過來,就是要說的這個,此時聽到李鶴陽將自己的意思說出來,他也沒有再隱瞞道:“這件事情,你和範書記和彭書記多溝通溝通。”
“是,不過薛書記,您看這件事情,咱們是不是和王市長溝通一下。”李鶴陽稍微沉吟了片刻,就輕聲的朝著王子君提議道。
和王子君溝通,薛耀進的臉色變得很是不好。他在東埔市這麽多年,一般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而現在這件事情卻好似調轉了過來。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麽?”薛耀進沒有拒絕看,但是也沒有同意,他的聲音不高,但是充滿了疑問。
李鶴陽沒有再說話,薛耀進雖然沒有明確表明自己的意思,但是作為薛耀進的心腹,他哪裏不明白薛耀進要說的是什麽。
就在李鶴陽提出和範書記溝通的時候,同樣在一處茶館之內,任昌平和範鵬飛坐在了一起。
兩個人要了一個包間,沒有了司機和秘書,兩個人就好似退掉了自己的所有光芒一般,和普通人沒有任何不同的坐在那裏靜靜地喝著茶。
“老範,咱們在一起工作的年頭也不少了吧?”任昌平在輕輕的喝了兩口茶之後,率先打破了平靜。
範鵬飛心中明白任昌平找自己的意思,但是他還是來了,此時聽到任昌平這般的開場,也笑著道:“已經有十多年了,說起來自己和時光可是過得真快,一轉眼嘿嘿,咱們也都老了。”
“是呀,想當年你在藤嶽縣當縣委書記的時候,那可是咱們東埔市最為年輕的縣委書昌平感慨了一句之後,接著道:“真是有點懷念咱們兩個在縣裏麵你追我趕的樣子說起來老任,咱們兩個可是打出來的交情。”
“任市長,你別說我,你們縣裏麵也不錯,特別是你任市長就任了一方之後,發展就上了一個快車道,一往無前了!”範鵬飛心中估量著任昌平的意思嘴中卻是順著任昌平說道。
“嗬嗬嗬,老範咱們兩個雖然搭班子的時候不短,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也不少,但是你發現了沒有咱們兩個可是從來都沒有單獨在一起喝過茶。”任昌平又將範鵬飛的茶杯倒滿,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的說道。
範鵬飛想了想,然後一拍自己的腦真道:“這件事情,我還真是沒有怎麽想過,現在想想好似以前真的沒有在一起怎麽喝過茶。”
“是吧,我覺得我記得不錯,不過老範啊,從這一次喝茶之後,咱們兩個人在一起喝茶的機會就要多起來了。”任昌平端起茶碗搖了搖,陡然道:“鵬飛,你覺得薛書記還能夠在這個位置之上待下去麽?”
範鵬飛正思索著任昌平剛才話語裏的意思卻沒有想到任昌平陡然會這麽問,一瞬間,他的心中就是一呆。但是任昌平的話,卻在他心中一下子炸開了。
薛耀進還能夠在東埔市委書記的位置之上待下去麽?這個想法範鵬飛不但有而且還不是一個短時間的想法,對於這個事情他也想了不少的時間。
稍微沉吟了一下,範鵬飛笑了笑正準備找個借口將這件事情推脫開,就聽任昌平笑著道:“沒有了,薛書記在東埔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幹不長了,就算沒有薛一帆的事情,他在東埔市委書記的位子上坐得太久了,更何況現在弄出了這麽一出。”
“老範,雖然我跟耀進同誌的關係也不錯,但是有時候人還是要往前看。薛書記去了之後,我當市委書記,你當市長如何?”
任昌平的話,好似石破天驚,一下子砸在了範鵬飛的身上,看著一臉笑容的任昌平,他心中一絲壓抑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欲望,在心中開始澎湃的燃燒了起來。
市長和抓組織的副書記,雖然中間隻有一個差別,但是這一個差別,卻是天地之別。作為抓組織的副書記,雖然很是重要,但是在哪裏都是副手,而市長則不同,不但行政級別上去了,他更是整個東埔市政府的一把手。
抬頭看著任昌平,範鵬飛的臉色不斷地變換著市委開會研究高新區拆遷的事情,這個會議,並不是薛耀進願意安排的,但是有了董國慶的同意,薛耀進就算是不想開,此時也不得不笑嗬嗬的坐在了主席台上。
董國慶坐在薛耀進的旁邊,一如上次開會一般。可是坐在他不遠處的王子君卻能夠感到,雖然董國慶坐的位置不是中心,但是在所有的常委眼中,他卻就是這次會議上的中心。
就在王子君看向董國慶的時候,董國慶也朝著他笑了笑。而坐在董國慶對麵的任昌平,此時也帶著一絲自得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董部長,同誌們,高新區從建設到今日,工作進度不小,但是也存在著一些瑕疵,這次會議的主題就是挑毛病,找缺陷,促進高新區經濟又好又快的發展。”薛耀進在伸了伸嗓子之後,沉聲的朝著會議室之中說道。
薛耀進雖然經曆了很多大打擊,但是他的政治智慧,卻是讓人不容置疑的,剛才他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卻直接將高新區的問題給圈了一個圈子,那就是找毛病,而不是別的什麽。
雖然王子君對薛耀進的這種手段有些欣賞,但是從他的內心深處,他卻是並不看好薛耀進的這種手段,在他看來,薛耀進的這種手法根本就沒有太大的用處,他雖然還是東埔市的市委書記,但是,他已經不是那個一言九鼎的市委書記了。
薛書記說得好,我完全讚同,對於開發區的工作,近一段我也主要做過一些了解,高新區任務重難度大,但是越是這樣,們麵對困難我們越是不能退縮,現在高新區的工作遇到了一些問題,這就更要求我們用更高的工作熱情更加認真的工作態度,全力推進高新區的建設。”
任昌平手指輕輕的彈著手中的煙灰,又朝著董國慶道:“董部長,您看咱們現在是不是聽一聽高新區張燾龍關於拆遷的匯報工作?”
張燾龍對於高新區拆遷工作的匯報,準備的還是很充分的,但是在匯報的最後,他的幾句話卻很是表現了自己的情緒也表現了對市裏麵有些領導的不滿。
雖然這不滿他說的很是含蓄,但是他的這些小動作卻是瞞不了人更瞞不了在場的這些在政治工作之中鬥爭了不少年的領導幹部。
在張燾龍離開會議室之後,任昌平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而薛耀進的臉色,卻在這一刻沉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好似根本就沒有感到張燾龍的言外之意一般。
“董部長,剛才張燾龍匯報了高新區的工作情況,您看您對高新區的工作還有什麽指示?”薛耀進沉吟了瞬間之後,就沉聲的朝著董國慶道。
“薛書記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說了,我來這也就是聽一聽,具體怎麽定,還是由你們常委會來定。”董國慶輕輕地擺了擺手,謙遜的說道。
兩個人短短的幾句話,都隱含著自己的意思。而這兩句話的說出,更好似這兩位高手過了一次招數。
“多謝董部長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談一談高新區的工作問題,高新區的工作,近一段時間之內可以說我並不是十分的滿意,特別是在基礎設計的檢車和拆遷工作之中張燾龍更是應該作出檢討”薛耀進在一般的時候,總是最後一個講話,但是這一次,他卻是率先拋出了自己的意見。
這種率先,雖然有一定的好處,但是卻更有壞處,一旦反對者多了的話,作為市委書記的薛耀進就會威信大跌。畢竟一個掌控不了常委會的書記,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市委書記。
而現在,薛耀進卻先將自己的意思跑了出來,這並不是說薛耀進不懂這裏麵隱含的風險,而是他要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要保護張燾龍。
有點拚死一搏了。王子君看著那強打精神的薛耀進,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慨。對於出手對付李康路和薛一帆,王子君並不後悔,他對薛耀進,也就是有著那麽一絲絲同情而已。
“薛書記,我覺得這已經不是檢討能夠解決的問題的了,在剛才的匯報之中,我發現這個同誌的工作思路有問題,他並不是想方設法的解決問題,而是把一切的問題,都推諉成客觀上的困難,這種百般推脫,遇到困難繞著走的工作態度,是極端的不負責任的”
“張燾龍作為開發區的一把手,從他自己都沒有能夠認識高新區和他自己存在的問題,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對此我覺得,要想讓高新區又好又快的發展,就要下狠心調整一下高新區的班子,將班子裏諸如羅宏章等不適合高新區工作環境的人,清除出高新區的班子之中。”
任昌平的聲調不高,卻把話說得鼻釘截鐵,十分強硬。而且字裏行間,就是鐵了心的要換高新區一把火張燾龍。
誰都知道張燾龍和薛耀進什麽關係,現在任昌平要換掉張燾龍,他的意思來此開會的人自然聽得出來。一雙雙眼眸,此時都在任昌平和薛耀進的身上掃過,最後又落在了董國慶的身上。
對於這些複雜不一的眼神,董國慶好似就沒有看到一半,不但這些眼神,市委書記和市長意見的不一樣,他也好似沒有看到過一般。
會議室一片的平靜,薛耀進對於任昌平反對自己的意見,是早有所料,所以他表現的很是平靜,在看向任昌平的時候,他甚至輕輕地朝著任昌平笑了笑。
“昌平同誌的意見,大家可以討論討論,老範,你先說說。”
薛耀進的點名,讓範鵬飛成為了眾人注視的目標。作為市裏麵的三把手,抓組織的副書記範鵬飛不但有很強的權威,更因為和薛耀進走的很近,在薛耀進開口之時,就讓人明白薛耀進點範鵬飛開口的意圖。
範鵬飛在會議開始的時候,就在本子之上快速的寫著一副很是認真的摸樣,但是實際上他在本子之上究竟寫了什麽,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聽到薛耀進點了自己的名,範鵬飛緩緩的將本子合了起來,他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道:“對於高新區的問題,我仔細的聽了聽,張燾龍講的困難我覺得市確實存在的。”
李鶴陽將手中的筆輕輕地放了下來,他在任昌平說話之時心中可是給薛耀進捏來一把汗。現在有了範鵬飛義正言辭的支持,他覺得張燾龍這一次能過關了。
“可是困難是困難,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比如這次拆遷,本來就是一件不大的事情,結果呢?就是由於一些同誌工作方法不當,沒有和群眾進行溝通,而最終讓那些支持咱們高新區建設的群眾最終都跑到市政府上訪去了!”
“同誌們,這種事情,我們應該反思,而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反思的卻是我們給高新區配備的班子,是不是合理,這個班子是不是能夠承擔得起一個帶動東埔市經濟騰飛的高新區建設的重任。”
範鵬飛後麵的發言,就好似一個驚天大逆轉,刹那間讓感到形勢一片大好的李鶴陽臉色大變。範鵬飛,大部分時間都是要和薛耀進共同進退的範鵬飛在這個時候給了薛耀進反戈一擊。
這一擊不但是李鶴陽沒有想到的,就是薛耀進也是呆在了那裏,他沒有想到在談話中還信誓旦旦的要支持自己的範鵬飛,竟然給出了這麽一個結果。
他的目光。義滿了憤怒的朝著範鵬飛看了過去,但是仰接他的,卻是一個生硬的臉龐,範鵬飛好似根本就不知道薛耀進盯著自己一般,依舊在自己的本子上不斷地劃動著。
“我也支持任市長的意見,這件事情應該好好的調查一番。”紀委書記羅建強雖然對範鵬飛突然的轉變有些吃驚,但是他還是快速的朝著眾人說道。
隨著羅建強的加入,又有幾個常委進行了發言,除了組織部長蔣慧明態度模棱兩可,沒有做出明確地發言之外,其他眾人都表示了對任昌平意見的支持。
在常委會之上擊敗了薛耀進,雖然這之中最大的功勞是一直沒有開口的董國慶的,但是這個結果,依舊讓任昌平欣喜不已。從跟薛耀進搭班子以來,任昌平就籠罩在薛耀進的陰影之下,幾乎就是薛耀進說什麽他聽什麽。
而這一次,他不但改變了這種局勢,更在會議之上,堂堂正正的祭拜了作為市委書記的薛耀進,連薛耀進的很多老部下,都來到了自己的這一邊。
薛耀進真的完了。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想到這些,但是在這一刻,他卻覺得這個感慨,特別的真實。在這一絲絲欣喜衝上心頭的時候,任昌平的目光就落在坐在自己不遠處,依舊沒有發言的王子君身上。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任昌平已經將王子君當做阻礙自己發展的一塊絆腳石,但是這一刻,在擊敗了薛耀進的歡喜之下,他陡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高估王子君了,這個王子君雖然也有些手段,但是他和自己比,還差的很遠。
既然這是一個好機會,那就教訓一下王子君,看他怎麽說,是支持薛耀進還是支持我。
以自己和王子君的關係,王子君一定不會支持自己,但是要支持薛耀進,那就是一個失敗者,嘿嘿,這恐怕就是他自己都頭疼不已吧。
“王市長,這件事情你怎麽看,我記得高新區那個主管拆遷的副主任,好似得到過你的推薦。”任昌平輕輕地推了推放在自己麵前的話筒,讓自己的聲音在話筒裏顯得更加的響亮了幾分。
王子君從開會,就一直沒有怎麽開口,此時交鋒的局勢,可以說是一麵倒,薛耀進的完敗,代表著他在東埔市的時代,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心中思索著東埔市未來的形勢,王子君就聽到了任昌平的話語,輕輕地將筆放下,王子君朝著任昌平笑了笑道:“薛書記,任市長,既然讓我說,那我就說兩句,有道是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高新區的工作到底婁麽樣?我現在不作評說,但是對於拆遷這件事情麽……”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輕輕地被推開,趙國良輕快地走到王子君的麵前,將一份資料放在了王子君的麵前。
王子君看著資料,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資料一放到:“對於這次拆遷工作,我覺得高新區的工作態度同樣提出批評,他們在工作方麵,依舊存在著粗枝大葉的現象,正是他們工作的差錯,才讓一些有心人鑽了空子,在拆遷之前低價買了要拆遷的房子,依次要挾高新區進行高價補償……”
王子君的話並沒有說太多,但是在場的人,一個個臉上都閃過了一絲古怪。如果是有人故意鬧事的話,那就不是高新區班子的問題了,而他們剛才討論了好大一會的事情,也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任昌平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起來,本來正在享受著勝利果實的他,卻讓王子君一棍子給打暈了,他鄭重其事的說高新區班子有問題,依據就是這次拆遷之中出現的問題,可是就在他勝利的時候,卻有人告訴他,他說的依據有問題。並不是人家高新區的同誌工作不盡心,而是有人在這裏麵搞鬼。
“這是高新區趙樓村九戶村民集體狀告該村村民趙玉山兄弟的起訴書,在這份從法院複印來的起訴書之中提到趙氏兄弟在去年,也就是開發區剛剛被批準建設的半年之內,通過種種手段買了九戶村民的房子。”王子君對於這種事情比沒有進行絲毫的評論,但越是這樣,在場的人越是明白王子君的意思。他們一個個此時都凝視著王子君手中揚起的資料,臉色不斷地變換著。
“王市長,你既然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有點氣色敗壞的任昌平,聲音有點嘶啞的朝著王子君喊道。
“任市長,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剛剛拿到這份材料。”王子君朝著任晷平伸了伸手,輕聲的說道。
薛耀進本來鐵青的臉色,此時已經恢複了一絲笑容,他朝著王子君點了點頭,然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就不要在討論下去了。對於這種鑽政策空子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嚴加打擊,特別是對泄露該消息的人,一定要給予嚴肅處理。
至於高新區張燾龍等人,工作也做的不細,要是早發現這種現象,也就不會出現拆遷的問題。鶴陽,等一會散會之後,你以市委的名義發一個通報,對高新區的工作進行批評。”此時的薛耀進,再次恢複了意氣風發的摸樣,好似他再次成為了那個一言九鼎的薛書記。但是不論是王子君還是董國慶,都明白薛書記的時代,已經在這一次的會議之中過去了。
過去了,自己的餓時代過去了,這一點薛耀進自己也明白,他看著正在自己的吩咐之下快速做著記錄的李鶴陽,心中有點發酸。
會議室的門,緩緩地打開了,常委們與此從會議室之中走了出來,不過在走出之時,很多人都忍不住扭頭,朝著王自己的身影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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