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就是豪門
現代言情
淩霄扭頭,怒視段興言。
段某人抱臂站在原地看熱鬧,笑容人畜無害。見淩霄瞪過來,竟是挑眉聳肩,急著撇清自己的教唆關係。
淩霄被這一大一小弄得極其無語,不得不使出殺手鐧,“淩小空,你出不出來?”
“不出。”
“汪”
“再不出來我不要你了,我走了啊……我真的走了?”便重重踩在地上原地踏步,模擬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順著給屋裏的人作了個噓的手勢,一邊示意淩意碰門。
隨著鐵門被關上的聲音,過了沒一小會兒,隻聽見臥室門鎖哢噠的響聲,門開了一道縫,小家夥伸著腦袋從裏麵探出頭來,眼珠子還未轉完半圈便正對上了淩霄似笑非笑的一雙眼,一下子就被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就要縮回去。
淩霄眼疾手快一伸腳就製住了他要關門的動作,將門推開一把撈起孩子,衝著他開襠褲就是輕輕一巴掌,“你出不出來?”
“哇————”孩子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卻是雷聲大雨點兒小,一邊哭著一邊大叫,兩手張牙舞爪地就要往段興言那兒跑,“波兒,救命哥哥打……波兒”
淩霄被鬧得一個頭兩個大,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隻得睜大一雙眼睛瞪他,見孩子閉著眼哭得正歡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便又立馬去瞪段興言,一邊給他做著口型打手勢,“都是你慣的”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慣他了?”段興言微笑,同樣用口型回她。
“我不管,你想辦法。”淩霄咬牙切齒。
段興言故作為難地想了下,最後走過來伸出另一隻完好的右臂,示意淩霄把孩子給他。
淩霄看看他又掂了掂孩子的重量,有點兒不確定,想都沒想就問出了聲,“你行嗎?”
“不要歧視殘疾人。”段興言哂笑,說著就接過了孩子。淩空借著杆子往上爬,剛沾上段興言纏著他的脖子便爬到了他身上,眼淚一下子就沒了,止得比什麽都快。
淩霄臉一下子就黑了。
這還是自個兒弟弟嗎?
淩空抱著段興言脖子背對著淩霄,從淩意的角度正能看見小孩兒偷笑的嘴角,見淩意看他,忙伸手捂嘴,眼睛眨了好幾眨。
淩霄被自家小孩兒鬧得沒了脾氣,隻得再次求助段興言,“要不你幫我把他抱下去?”
段興言看了看她,又瞟了一眼自己被吊著的左臂,語氣是該死的鄭重其事斬釘截鐵,“我是殘疾人。”
淩霄一口牙咬的咯咯直響,攥著拳頭扭曲的淡定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
段興言默然,既不否認亦不承認,隻是抱著孩子看著淩霄笑,風輕雲淡,便是堪堪扯出一股子月霽風華,縱是受傷的手臂和懷裏的小孩兒也未曾損了他半分氣度。也越是這樣越讓淩霄恨得牙根癢癢。大的她鬥不了現在竟連小的也糊弄不住,何止挫敗。
“行你們兩個……淩空我問你最後一句,你跟我回不回去?”
淩空偷偷抬起一半的頭,還未曾轉過來便感覺到段興言抱著自己的手臂微微動了一下,立馬又堅定了立場,“不走,彬彬跟波兒睡”
段興言挑眉輕笑。
淩霄一口氣被這倆人卡在肺裏,氣得直哆嗦,又狠狠瞪了兩人一眼,氣鼓鼓地拉了淩意離開,“你今兒不回去以後就不要回去了。”
段興言輕輕看了眼淩霄拉著淩意的手,默。
門哐當一聲被淩霄甩上了,小家夥這才順著段興言的手臂爬下來,眨著眼睛看他,“波兒,哥哥是不是生彬彬的氣了?”一邊問著兩隻腳來回,這會兒竟是真的有了淚光。
“沒有,”段興言蹲下伸手刮了下他的鼻頭,“哥哥沒生氣,明天早上我們見到她就又好了。”
小孩兒一聽立馬就把方才那幅難過的表情收了起來,換上兩分躍躍欲試,“那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是,明天帶著你還有哥哥一塊兒出去。”
小孩兒立馬笑靨如花。
淩霄被兩人氣得夠嗆,一出門又狠狠給了段興言家門一腳,不由便有些挫敗。兩周多沒見,他回複的應該也是差不多了,雖然現在還吊著,但就今天的狀況,要趕上一個月以後《回明》的開機應該不成問題,便又有些矛盾起來。
“剛才那個人……是段興言?”淩意見她平靜下來這才終於說話,但還是能聽得出他語氣裏的不可置信。
淩霄一肚子氣全撒在了他身上,翻著白眼下樓,“不是他還能有誰這麽無賴?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有什麽好奇怪的。”
淩意一下子就踢到了鐵板,確認淩霄這會兒心情正不好,便不再惹她,隻經他們這麽一鬧,他自己的心情竟是跟著放鬆了許多,對於裴小園的心思,這才感到是真真的淡了許多。
他跟著淩霄下樓,前麵小孩兒的身形是極其的淡薄,但裏麵卻像是有一股子勁兒撐著她,怎麽都打不倒似的。這麽久以來,自從二叔過逝以後淩霄就像變了一個人,似是把自己封閉在了一個厚厚的保護殼裏,誰也傷害不了她,可同樣,誰也無法觸及。而現在,淩霄在他們麵前終是露出了自己真實的一麵,帶上了人類的感情,一下子便顯得可愛多了。
但淩霄顯然是沒心思跟自家表哥探討這些問題,一進屋便甩了鞋把自己關進了臥室裏。從抽屜的最深處掏了本雜誌出來狠狠甩到地上,對著段興言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重重就踩了下去,覺得不解氣,便又跟著踩了兩腳。
卻是踩著踩著自己就笑了,這是在幹什麽?拿著張照片出氣算什麽本事,幼不幼稚?
便又重新把那雜誌拾起來,重新丟回抽屜裏,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從書架上拿了本《企業運營管理》下來,翻到上次做記號的地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去看書,半晌眼睛卻還是沒從第一行移開,不由歎氣,自己還是不放心,想了想隻得拿起電話,撥通了段興言的號。
“……晚上十點半一定要讓他上床睡覺,舵主不能離他的屋要不然彬彬晚上起來見不著會鬧……睡覺之前記得讓他洗澡,不許把香波玩得到處都是,晚上不許喝牛奶否則他會尿床……還有空調不要吹太久,記得肚臍上要蓋東西否則會著涼……”
段興言在一頭靜靜聽著,見她交代完不再說話,眼中含笑回了一句,但語氣卻是相當嚴肅,“你再上來一趟。”
“怎麽了?”淩霄聽他這語氣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畢竟他一隻手使不上力,要是孩子不聽話……
“我一隻手衣服脫不下來了。”
哢嗒一聲,淩霄覺得自己已是深深內傷,就差沒噴出口血來,“你丫不是說不讓歧視殘疾人嗎”
段興言看了眼嘟嘟被掛斷的電話,對著自己腿上笑得賊兮兮的奶孩子豎了根大拇指。兩人相視而笑,表情如出一轍。
淩霄書看到半夜一點才躺下睡覺,翻來覆去最後實在是累極,不覺昏昏睡去。
一夜無話。
早上七點多便有人敲門進來,淩意給開的門,是Tony來送她去東娛,繼續作為原著擔任試鏡評委。其實稿子簽出去以後淩霄並不想再在這上麵浪費時間,可是東娛的說辭是,作為本書原作,對人物角色擁有最權威的詮釋權,更何況當初的合同上要求淩霄必須參與影片的選角與大部分拍攝,否則即是違約。
淩霄當時捧著那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兩條深深無語,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又被段興言算計了一道。
今兒又換回了賓利,淩霄遠遠便認出這是段興言的專車,其實他車子不少,各種顏色款式,可卻都有一個共同點,全都是一個牌子,她的記憶裏,他似乎沒再開過其他牌子的車。從某一方麵,他是一個很長性的人,認定了什麽,就很難改變,這一點兒,讓淩霄心驚。
“今兒Donnie也要過去?”
Tony點頭,一邊引了淩霄走過去,“那邊也該露個臉,該平息一下媒體了。”
淩霄忽然便有些別扭起來,剛想說那我打車過去吧又覺得自己似乎太小家子氣了,腸子裏千回百轉,最終隻得又快行了兩步,先了Tony一步拉開了車門。
車子裏段興言扭頭,轉眼,微笑。
像是一株薔薇,瞬間的綻放,帶了刹那紛雜的聲響——淩霄無詞形容。
她一個人站在車門外愣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見對方的笑容裏開始溢出輕視,終是心一橫就鑽進了車裏,“彬彬呢?你把他自己鎖家裏了?”
“哥哥”從前排副駕駛上探出個腦袋,嘴都快咧到了脖根。
“汪”舵主跟著探出來,也不知前排那麽小的地兒他們倆是怎麽擠進去的。
淩霄腦子一下子就充了血,眼珠子赤紅,這才真是發怒的前兆了,“誰叫你跟著的”
小家夥頓時委屈起來,對著手指就去瞟段興言,“可是波兒說,給了票票就帶著一塊兒去的……彬彬給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