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談判
對於丁辰誌毫不掩飾的讚賞,冷冰寒這次卻沒有再謙虛,隻是輕輕笑道:“丁處長平日裏想必什麽好茶都喝過了,不過這種鐵觀音卻是剛采摘的上品新茶,常飲對身體有益”說話間出一口整潔如貝的牙齒,笑容很是燦爛從容。
望著冷冰寒嘴角自然洋溢而出的自信而喜悅的笑容,丁辰誌心中不由暗自歎了一聲,真是聞名不如見麵。以前在首都的時候,總有時會聽別說說起這個冷冰寒,稱讚其如何如何,自己多少有些不以為然,認為不過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兒科罷了,畢竟歲數年齡差距在那裏,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可今天見到了,才知道,這個冷冰寒,果真是一個非凡的人物,不驕不躁,應對得體,即便是自己這個“敵人”,也不得不為他的風采所歎服。難怪王老爺子要力排眾議,將他這個外姓人力捧為第三代的領軍人物了。和王玉均、王玉成和王玉輝他們相比,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可這樣天底下少有的才俊,怎麽就會是王家的人呢?似乎天生就注定和丁家無法共存,而自己和他,也注定隻能是不同戴天的敵人,永遠也成為不了朋友。
一想到以後會和這樣的一個人物爭鋒,丁辰誌心頭就升起一絲些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似乎有些忐忑,又似乎有幾分期冀和激動。
懷著這中莫名複雜的情緒,丁辰誌又端起瓷杯,慢慢品了一口裏麵滾燙的熱茶,真是唇齒留香,沁人心脾,讓人是無窮。
“王省長的身體還好吧?”放下茶杯,丁辰誌輕聲問道,聲音中略略帶點磁性。
“幹爹身體很好。”冷冰寒挺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笑道。不論如何,提及了長輩,該有了禮節那是必須要有的,不是為了丁辰誌,而是尊敬自己的長輩。
“這些年來很少有機會見到王省長了,這次來成都,一定抽空去看望王省長,傾聽他的教誨。”說到這裏,丁辰誌臉上突然有了些怪異和黯然的表情,仿佛真是為此而感到可惜似的。
冷冰寒微微一笑,說道:“丁處長要是去了,我想幹爹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場麵話總是要說幾句的。
“嗬嗬……”
丁辰誌就笑了,眼裏讚賞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明顯。
自己的來意,丁辰誌不相信冷冰寒會不知道,不過他卻能始終表現得如此沉穩,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七八歲年輕人,更像是在體製裏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老狐狸一般,有著和他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
不過欣賞歸欣賞,但丁辰誌卻是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人打交道,蓋因他感覺到冷冰寒說話做事太老道事故了,事故到讓你幾乎很難找出他的缺點,就像一個修行千年得道的老妖,心機太深,時刻都把內心藏起來,讓人看不透。
這種人看似很柔和,但卻將最為犀利的一麵隱藏起來,讓你很難把控,更難和他拉近距離。丁辰誌甚至無時不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隱隱透出的霸氣,讓人和他相處的過程中,心裏揪地緊緊的,一時一刻也不敢有半點懈低大意。
兩人閑聊了一陣之後,丁辰誌也不再拐彎抹角,終於在慢慢飲了一口茶之後,開門見山道:“挾呀,我二弟辰銘不懂事,多有得罪,還希望挾你別太介意哈。”
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提及正事,冷冰寒絕對能比自己更耐得住性子。
冷冰寒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隨即展顏一笑:“丁處長太客氣了,孝子家家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會驚動了丁處,實在有些讓挾我惶恐不安。”
丁辰誌見狀微微一笑,看冷冰寒的這態度,並非是想要死死咬住丁家不放的意思。何況雖說冷冰寒現在占有優勢,卻絕非穩操勝券,再加上自己親自出馬,冷冰寒是麵子裏子都有了,除非是萬不得已,換著是誰也不想把丁家招惹成死敵吧?
何況冷冰寒給丁辰誌的印象,傲是傲了些,不過還是蠻通情達理的。
如果不是事關丁家的大事,丁辰誌還很不想管那個沒出息的丁辰銘的事。但他既然出馬了,事情就不允許有半點紕漏。他的詞典裏,就沒有失敗這個詞語。
丁辰誌從剛開始就相信,隻要自己出馬,妥善解決這件事情,沒有絲毫問題。但他還是朝冷冰寒微微欠身,神色甚是誠摯地說道:“我這個二弟是什麽樣的貨色,我最清楚不過,總之不論如何,還請挾別和他一般見識。今後我們一定會對他多加管教的。”
到了此時,冷冰寒也不得不佩服這個丁辰誌,不愧是作為丁家甚至是整個派係的第三代領軍人物來培養的豪門俊彥,關鍵的時候拿得起,放得下,根本就不拖泥帶水,和眼高手低,目中無人的丁辰銘相比,完全是兩個概念。
其實這個圈子裏的子弟,從小目染耳濡,大多都還很是成熟穩健。當然,其中也不乏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不過大多也都是早就絕了在體製內發展的心思,隻想隨心所欲過好自己的日子。
殊不料,冷冰寒笑意陡然消逝,和聲道:“我和丁二少隻是有個私人的約定罷了,貌似完全用不著丁處長專程來跑一趟。”
丁辰誌滿以為冷冰寒會借著這個機會下台階,可此時仿佛卻全然不是這麽一回事,措手不及之下,亂了心神,臉色不由一變,沒想到冷冰寒居然會如此難對付,皺了皺眉頭,麵沉如水,問道:“那挾你的意思?”
冷冰寒赫然一笑,隨即神色一斂,肅然道:“丁二少出的招,我接下了。那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想法,隻想一切按照約定和協議來,僅此而已。”聲音很是平淡,但語調中卻頗有幾分盛氣淩人的味道。
丁辰誌的瞳孔,驀地收縮。
“當真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話語中微帶一絲惶惑的意味。
丁辰誌完全想不出,冷冰寒哪裏來的這麽大的信心,篤定十足,仿佛吃定了丁家一般,難道他就不怕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丁家又豈是那麽好讓的?
“言出必行,是我做人的準則。”冷冰寒毫不畏懼地直視丁辰誌的眼光,清澈如水的雙眼,卻隱隱潛藏著一絲鋒利如刀地寒意。
冷冰寒的語調委婉而決絕,充滿了旁人無法逆轉的決心,即便是對麵的丁辰誌,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心意。
話不投機之下,丁辰誌也覺得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畢竟自己是來讓步,但卻不是乞和的,難不成要自己軟語相求?即便自己不要顏麵,丁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也就隻有到時候已見分曉。”丁辰誌因為心頭怒火燃燒而氣度全無,起身便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冷冷摞下這麽一句話。
“不送!”冷冰寒也站起身來,對著丁辰誌的背影微微笑道。
丁辰誌冷哼一聲,嘴臉猙獰,煞氣密布,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他這一生,或許還從來也沒有碰到過冷冰寒這樣油鹽不進的人。
冷冰寒臉色也出了一絲笑意,他知道,自己關閉了丁家主動遞出的這扇門,等待自己的,也就隻有辯驟雨般的淩厲的攻擊了。
不過,這不正是自己所設想的預期的嗎?
“挾,你真打算這次和丁家抗到底嗎?”背後突然貼上了一個溫軟柔膩的身體,冷冰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王瑩瑩,唇角不禁出會心的笑意。
這兩天,冷冰寒可謂是沉浸在溫柔鄉中,真有些樂不思蜀。王瑩瑩和方雪兒也是初嚐滋味,總有些羞澀欲迎還休的味道,整天纏綿不休,讓冷冰寒是憐愛不已。
今天王瑩瑩很是有些不放心冷冰寒和丁辰誌之間的談判對決,一直藏在一旁聽著。看到冷冰寒回絕了丁辰誌,不由有些擔心,秀眉微顰道。
“瑩瑩姐,這次可是丁家自己撞上門來的。再說了,這個船運公司對丁家很是重要,能夠趁此機會將它拿下,對王家大有好處。”冷冰寒一轉身,摟住王瑩瑩的纖腰,讓她的嬌軀緊緊貼在自己的懷中,嗅著她那令人沉的體香,緩緩說道,眼神裏閃現出銳利的光芒。
逐鹿中原,其實和下棋一樣,靠得就是布局精妙,一個微不足道的布子,或許到了關鍵時候,才能顯現出它的巨大威力來。冷冰寒就是在下這麽一盤棋,一步步算計丁家,將他們的棋子一顆一顆拔掉,讓他們吃了虧還沒處說理去。
王瑩瑩就是一怔,詫異地望著冷冰寒,慢慢的,眼神變得十分柔和,濃濃愛意中充滿了癡迷和敬服。王瑩瑩不懂政治,更是難以理解這些鬥來鬥去的東西。但她相信冷冰寒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冷冰寒想要和丁家鬥,那就一定是丁家的不是。
她此刻什麽也不去想,隻是靜靜地賴在冷冰寒溫暖和堅實的胸膛上。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相擁,聽著對方的呼吸,對方的心跳。
“在想什麽?”過了半晌,王瑩瑩輕聲問道。
“想你!”
王瑩瑩俏臉紅撲撲的,顯得格外嬌羞迷人,說道:“我讓他們準備好了飯,我們吃飯去!”
冷冰寒輕聲應了一聲,卻依然緊緊攬著王瑩瑩不放。
王瑩瑩明顯感覺到了冷冰寒的心思和身體上的變化,咬了咬櫻唇。她的嘴唇明顯在微微發顫,聲音軟弱無力道:“先吃飯好不好?雪兒可是親自下廚給你做了好吃的。”
“我要先吃你!”冷冰寒壞壞地笑著,還沒等王瑩瑩回過神來,櫻唇就已經被他堵住了。
王瑩瑩隻是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然後便激烈地回應著。
王瑩瑩原本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極其自立的女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屬下麵前,那可是高高在上,精明能幹的女強人。可在冷冰寒麵前,卻仿佛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罷了,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於這個“淘氣”而又“”的弟弟,王瑩瑩似乎永遠也生不起半點回絕的心思來,隻想要順著他的意,即便是他要求的那些令人羞澀難堪的姿勢,王瑩瑩雖然心理上有些不大習慣,但也總是滿臉含羞地答應,任他擺布。
何況這個小弟就好像是頭永不知疲倦的老牛一般,總能將自己撩撥起來,讓人不由得漸漸“沉淪”在那美妙中,一次又一次被推上雲端,盡情釋放自己的,把自己毫無保留地交給他,享受著這靈與欲的完美結合……
雖然事後想起了,總是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可每當冷冰寒要求的時候,她卻又總是欲迎還羞,心裏全都被那巨大的幸福感填充滿了。
一陣令人心慌意亂,而又將心底的撩起的“舌戰”之後,王瑩瑩潔白豐腴的雙臂,像是兩條玉帶,繞住了身上這個男人粗壯結實的脖子,漆黑如水的雙眸,神情地凝視著他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如同要將他整個吞進去一般。
冷冰寒不由小腹熱氣一湧,渾身血脈賁張,被這種極度深情的目光刺激地癲狂起來。而在一陣劇烈的嬌喘之後,卻是聽王瑩瑩如夢似幻地呢喃道:“我……不行……了,你去找……雪兒……妹子吧……”
==分隔線==????走出了天蓉商務會所,一輛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色轎車悄然停在了丁辰誌麵前,從車上下來一個麵色冷峻,全身黑衣的男子,為他打開了車門。
丁辰誌神情冷峻地回望著身後這棟燈火輝煌的大廈,半晌後,那鐵青的臉上出一絲寒徹入骨的可怖笑意,轉身上了車。
車子很快發動,猶如一根泥鰍一般,融入到了滾滾車流之中。
“孫成慶,通知暗影行動。”丁辰誌背靠在柔軟的座椅上,緊闔的雙眼半晌之後睜開,光亮四射,冷冷地對坐在副駕駛上的黑衣人吩咐道。
“是!”黑衣人麵無表情,卻很是決然地應道。
一處普通的居民房內,十幾個荷槍實彈的男子或立或坐,但不論何種姿勢,手中都是緊緊握著自己的槍。有高有是有胖有瘦,隻是無一例外的是,銳利的眼中殺機騰騰,滿蘊著嗜血的光芒。
此時,一個高大魁梧如半截鐵塔、卻隻有一隻眼睛的壯漢掛斷了電話,大笑著道:“兄弟們,老板已經下達了命令,明天該行動了。”轟雷般的嗓音中,有著莫大地自信和笑意。
所有人聞言,無不興奮起來。其中一個身材矮小卻異常壯碩的男子笑嗬嗬地嚷道:“操,來成都都好幾天了,人都快發黴的,這總算是等到了行動。”頗有些亟不可待的意思。
“嗬嗬,就韓東你這個人,就算行動也是望風的,激動過毛?”一個高個子白了他一眼,頗有邪諷之意。
“苗友飛,你說什麽!?”韓東聞言是不由大怒,跳起來狠狠將這個叫苗友飛的高個子推了個趔趄,大吼道,“你瞎說什麽?操!哪次行動我落到你後麵拉?你不服就來單挑再敢亂說話,信不信老子揍扁了你!”韓東咆哮著,朝隊友齜開了獠牙,晃動著碗口大的拳頭,惡狠狠的威脅著道。
苗友飛也不甘示弱,將帽子往地上一甩,罵道:“單挑就單挑,哪個噓你這個韓東就是狗娘養的……”
兩個人就像是好鬥的公雞一般,豎起羽毛,就準備要鬥過你死我活。而其他人卻是笑嘻嘻地圍在一旁看熱鬧,甚至還有甚者,唯恐天下不亂,大聲推波助瀾地叫喊著、吹著口哨,場麵異常火爆。
“都給我閉嘴!”此時,那個一隻眼睛的壯漢沉著臉,冷哼一聲罵了一句。
他的聲音不大,聽起來軟綿綿地沒有多大的威力,但這些個好鬥的壯漢們聽了卻是噤若寒蟬,麵上滿是恐懼之意,再不敢吱聲半句。就連罪魁禍首的韓東和苗友飛兩人,也是偃旗息鼓,垂頭喪氣。
一隻眼睛的壯漢滿意地點點頭,又冷笑著道:“你們平日裏打鬧我不管,誰如果在行動的時候再亂吵吵,我就絕對不再跟他客氣,保管割了他的讓他當不成男人!”
眾人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隻有韓東和苗友飛兩人臉色很是難看和尷尬。
“唐逸波、狄斌擔任警戒,其他人全部休息。按照計劃,明天準時行動。”一隻眼睛的壯漢冷冷的話語擲地有聲,說罷還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每個被他看到的人都不由挺起胸膛來。
“解散!”一隻眼睛的大漢大聲宣布道。
此時眾人那不動如山的身形這才鬆懈下來,除了被點了名的唐逸波、狄斌之外,其他人說說笑笑地回屋去了。甚至許多人還打起了賭,看明天的行動多長時間能夠順利結束。
一隻眼睛的大漢看著他們,嘴角出一抹欣賞的笑意。
對他們來說,十幾個身經百戰的精英,去對付一個據說會些功夫的普通人,真是殺雞用牛刀!他並不反對隊員們毆鬥賭博,這或許也是一種發泄的方式。
同時,他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夠永遠保持這種狠辣的作風,卻也沒忘了囑咐道:“我再說一遍,老板可是要求捉活的,行動間千萬別粗手粗腳的把他弄死了,誰辦砸了,我就把他的頭割下來塞進他自己的兒裏。”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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