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邪主

墨恒身懷須彌寶鏡,修煉《蓮花法咒》至化神中階,戲弄幾個化神初階的人,堪稱手到擒來。

但表麵上看,他雖然殺了蒼白男子,卻好像是耗費了極大的代價。

隻見他周身那無數波光和蓮花,在武香琪、任歌遠、玥晴三人的攻擊下,再一次變得薄弱,給人搖搖欲墜的感覺,清晰地露出他踩著蓮台的修長筆直的身體。

武香琪見情勢到了這種程度,隻需殺死墨恒一人,兩件上古遺寶、墨恒護體寶衣,一切都盡到手來,堪稱賺得盆缽滿盈,不由精神大振,隻覺再加一把勁兒,必定能將墨恒滅殺。

當下便見紫竹杖、紫竹葉、紅綾蛟龍、劍光紛飛……一通亂打,盡數往墨恒身上招呼。

這是武香琪三人生怕墨恒再像剛才那般將防身的波光和蓮花恢複,絲毫都不敢停頓。還好,墨恒並沒有再次掐決,仿佛法力耗盡一般,隻自躲閃著他們的攻擊,喘息不勻地地怒視他們。

“且讓你們猖狂,眼下便是你們三人的死期!”

墨恒盡管躲閃得狼狽,卻仍是一副憤怒難當的少年模樣。

武香琪看了,越來越胸有成竹,隻當墨恒已經是個死人,故意拿話氣他,咬牙切齒地冷笑道:“這樣正好,若是對付兩人,我還怕走脫了一個,現在你將那魔頭殺死,白白耗盡法力,卻是替我做了苦功!這也是你自己找死,白白為我送來一身寶衣,到了陰曹地府,你也怨不得別人來!”

任歌遠邊發了狠地攻擊墨恒,邊幫腔厲笑:“他會有殘魂遁入陰曹地府?我看不見得!”

玥晴則突然皺了皺秀眉,隻因隨著墨恒身周的水波蓮花的淡薄和消散,她再次看清墨恒的眉目容貌,眼看墨恒挺拔矯健,躲閃間雖然有些力不從心,卻絲毫不減灑然風度,直眉朗目也因為憤怒而陽剛至極,著實更添俊美,竟讓她心頭微動,再次有了一絲“同情”浮上心頭。

但她轉念想起情人武瑞城,心中便生柔情,不再理會墨恒對她的“引誘”,反而想要在武香琪麵前證明什麽似的,將紅綾蛟龍催使得更加凶猛,喝道:“廢話少說,今日是你自己張狂取死!”

“三個卑鄙小人!”

墨恒怒容更盛,好像終於回複了一口氣似的,甩袖指著三人怒視,“看我手段!”

武香琪三人隻當他要垂死掙紮,都暗自凜然,急忙防備。

墨恒甩袖掐決,往腳下蓮台一指,蓮台上頓時清光大盛,將他整個身體都包裹其中。然後森然盯看武香琪三人一眼,驀地轉身,腳下將蓮台狠狠一踩,叫了聲:“走也!”

話音未落,蓮台便托著他往墨府的方向疾飛,速度比剛才追擊蒼白男子還要微微快了一兩分!

武香琪三人都怔了一下,隨即個個勃然大怒,氣得臉皮通紅!

“小賊狡猾,原來一直都在說大話欺人,其實早就想要奪了魔頭寶物逃跑!我豈能容你!”

武香琪暴怒之餘這才“恍然大悟”,一邊暗恨墨恒狡猾,一邊懊惱自己失察,居然被個小賊戲耍,急忙氣勢洶洶地追擊,罵道:“姑奶奶我倒險些被你騙了,若是讓你逃脫,我豈不是陰溝裏翻了船,事後被人笑話!”

任歌遠和玥晴也是怒極,轉念一想,卻覺得理所當然,連忙麵色不善地追擊而去。

“阿墨到底細心,也是幼時受了苦楚才能考慮這般周全細致。”

虎玄青見墨恒又帶著武香琪三人飛遁,心下微一思量,便有些明白墨恒的顧慮。

說來說去,還不是武香琪三人身份非同尋常,墨恒區區一個墨府嫡子,若是僅僅因為憤怒,就敢對天行派的兩大傳人和落鳳山嫡傳弟子說殺就殺,實在太過兒戲,事後難免令人狐疑。

如今卻是正好——墨恒除魔衛道,卻被正道弟子阻攔,更險些被正道弟子搶奪寶物,險些被正道弟子攻擊襲殺,甚至最後連逃跑都逃不掉!最終等墨恒無奈才拚死一搏,九死一生殺死武香琪等人時,無論那個方麵,都真正是合情合理,也完全占住了道理大義。

到了那時,如果天行派還要報仇,那麽,但凡墨雲書還要一點臉皮,都不可能將墨恒交出去。

虎玄青與墨恒心意相通,即便沒有與墨恒貿然溝通,以免被武香琪等人察覺貓膩,卻也猜出了墨恒幾分心思。此時此刻,墨恒心底一丁半點也不著急,哪有表麵上看來的絲毫緊張憤懣?

墨恒冷靜理智到極點,先是一言不發,帶著三個尾巴直直往墨府方向飛了六百多裏,暗中想著:“飛了這麽久,即便還有其他人跟隨他們,一時半刻也尋不到這裏。還有之前那股若隱若現的神識,不知到底是誰……不論是誰,還是早日解決了這三人,才好拉開我複仇大計!”

看了眼四周,墨恒心下一定。

於是,隨著他“心血法力耗盡”,臉色越來越“慘白”,而武香琪三人又追又打的,明顯誓不罷休的猖狂模樣,他才終於“忍不住怒氣”地回頭,邊飛邊怒目喝罵。

“……你三個孽障,必定個個都是後娘生養,才養了一副惡毒心腸!看我除魔後耗盡法力,就想趁人之危?待我法力恢複,便是你們的死期,到時你們若是不追,我才要罵你們不為人子!”

墨恒心裏慢慢悠悠,借助須彌寶鏡查看四周情況,口中訓斥得怒而暢快。

他邊罵邊飛,又飛了二百多裏,也罵了二百多裏,句句都是不同,又不帶絲毫肮髒詞匯,一句句聽來居然像是教訓不孝兒女的語重心長,連成一串聽來就變成了尖酸刻薄、無孔不入的羞辱怒斥。

虎玄青依舊隱身遙遙跟隨,聽得忍俊不禁,甚至有了一絲異樣的“敬畏”之心,暗想:“以後萬萬不可惹阿墨生氣,否則必有吃不完的苦頭。”想是這麽想,卻另生柔情,不由得想及在小山穀時的多日如火相歡,剛毅的嘴角便露出一絲笑來。

武香琪三人卻沒這些閑情逸致了,他們被墨恒罵了二百多裏地,即便還嘴兩句,也立刻就被墨恒以更強悍的氣勢反罵回去,哪裏說得過墨恒?就算想要打殺,也偏偏總是差一些距離才能追趕得上墨恒的背影。

於是罵也罵不了,打也打不到,三人恨不得殺墨恒而後快,都追得更緊了。

“香琪不用理他……今日不殺他墨恒,我任歌遠枉為天行派真傳!”

任歌遠氣得心口疼,說話都有些發抖,眼睛更是血紅。

武香琪臉色鐵青又漆黑,氣得哪還說得出話來?奪寶不成,反被墨恒肆意張狂地大罵一通,傳揚出去,她哪還有臉麵見人。今日就算不要寶物,她也誓死要殺墨恒。

玥晴同樣氣得發抖,再也不顧墨恒容貌是否比武瑞城還要俊美幾分,恨不得將墨恒剝皮抽筋,捂著悶疼的胸口咬牙切齒道:“他乃是那煮熟的雞鴨,就是死了,還要嘴硬!”

墨恒一邊繼續義正言辭地怒聲喝罵,一邊回頭看了她一眼,暗自品頭論足:“這句倒有些道理,此女行事,雖然看上去令人不齒,但細細想來,卻也的確有些城府。”

思量間,墨恒不忘拿捏著節奏,此時見火候實在是熟透了,才把速度緩慢了一些,仿佛終於支撐不住的模樣。

武香琪等人看得精神大振,陡然間個個神情猙獰!

墨恒支撐不住,他們三人才能夠追上墨恒再施展殺手鐧殺人!

真是徹底應了那句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們三人齊齊遁光,遙遙散開,默契地圍住墨恒,二話也不多說,幹脆利落地使出殺手鐧,甩袖的甩袖,掐決的掐決,惡狠狠地將各自的殺手鐧往墨恒頭顱、心口、下-陰等要害攻擊。

當真是恨得什麽仙派風度都顧不得了。

隻見武香琪袖中拋出的無數繡球般紅色雲雷,雷光閃爍,劈裏啪啦,連成一片致命紅紗;任歌遠的三萬飛仙天劍符,仙光直冒,道韻隱然,犀利得連虛空都被割裂;玥晴的飛鳳落花梭,鳳鳴悠悠,水火在其中相融,連靈氣都被融化破滅……

三者都是一次性寶物,乃是大派強者賜給心愛弟子的護命之寶,他們三人擁有也不足為奇。

隻是他們三人的這種一次性殺手鐧也太多了些,或許是因為恨墨恒到極點,奪寶之心也炙熱到極處,現在一股腦兒地使將出來,每一種都密密麻麻如同蝗蟲,三者聯合,簡直遮天蔽日,刹那間就猶如烏雲蓋頂般往墨恒洶湧而去!

這種手段一起使了出來,就算墨恒重新將護體波光和護身蓮花恢複成原來的無窮無盡模樣,隻怕也如同紙糊一般無力抵擋。

“糟糕,這三人肯定是被阿墨給罵得抓狂了。”

虎玄青在暗中看得背後生出冷汗,雙目圓睜,提緊了心神,死死握住炎決劍,隨時準備救人。

墨恒也嚇了一跳,暗生冷汗:“這三人果然狠辣,若非我有先天靈寶,隻怕化神中階也難以躲過這三人的拚命。也是我剛才罵得太狠了些,若是殺不了我,他們三人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念頭閃動間,墨恒“駭得臉色大變”,怒吼一聲,閃身飛上雲端!

“你們!你們這是找死!敢用這些東西害我,當我沒有殺手鐧嗎?這是你們逼我,你們逼我!”

墨恒間不容發地動用混沌氣息,飛遁躲過三波殺手鐧,比那蛟龍快了何止十倍!同時雙目赤紅地指著三人,仿佛被逼得退無可退,顫抖著、歇斯底裏地怒吼咆哮。

他現在著實是“被逼無奈”,隻有拚命——雖然他也罵了人,但這句話總算說了出來。

“不是早知阿墨自有手段?我白擔心什麽,莫非不信阿墨之能?”

虎玄青在隱身處也鬆了口氣。

而想到“阿墨之能”,虎玄青便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卻是想起小山穀中被墨恒燒衣、捆綁住調戲,渾身繃緊的精壯肌肉都隱隱癢了起來,卻毫不害臊,炯炯有神的雙眸隻自一眨不眨地看著墨恒。

一邊看著,一邊收起炎決劍,然後瀟灑地抱起膀子,緩緩地無聲笑了笑。

即便墨恒如此暴怒模樣,他也百看不厭,隻要墨恒安全,他鐵石心腸都成繞指柔情。

作者有話要說:童鞋們,兒童節快樂。吃好喝好,喝好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