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質疑萌生(求訂求粉求推)
盧嶽林一說要把手上的股份捐給國家,在場眾人都是一驚,異口同聲道:“爸爸/爺爺。
特別是盧芬,嚇得當場就消了聲,爺爺怎麽能這麽做,這音樂學院可是盧家幾代人的心血啊,就因為一個盧芳,要逼他們到如此地步麽?
秦雨見苗頭不對,趕忙出聲道:“好了好了,爸,我看小芬她也是一時糊塗,畢竟這些年她的確對學院付出了很多,這一下子,小芳突然回來,您要把屬於小芳的那份全部抽出來,小芬肯定是會有不舍的,就是我,也一下子不能習慣啊。”
一般而言,秦雨的話在盧家、在盧嶽林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一來,她是盧芳和盧義的母親,盧嶽林已逝世大兒子的媳婦兒;二來,秦雨對盧家開辦的學院一直都打理的十分用心,很少讓盧嶽林操心,所以通常她要是覺得有什麽為難,盧嶽林都會偏向她。
可這一次,她失算了。
盧嶽林雖然聽到是秦雨出來打圓場,也知道她一向最是溫柔大度,卻是哼了兩聲,語氣隻是微微緩了下來,決定卻並未改變。
隻聽他道:“不習慣就要慢慢習慣,芳兒回來了是事實,我讓她和你們一起管理學院也是事實,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消化這個事實。”
秦雨沒想到一向對她溫和的公公這次卻反常的沒有照自己設定的話說下去,當場就有些愣然,當然這怔愣的表情不過短短幾秒鍾,她又展開溫婉的笑容順從道:“爸,我知道了,您放心,媳婦兒會安排好的。”
“嗯。”,盧嶽林聞言沉吟了聲,淡淡頷首,“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這個月也過去了一小半了,最遲下個月我要看見芳兒的舞蹈部落成。”
盧芬早已被盧嶽林說要捐股份的話給鎮住了,此時見盧嶽林一錘定音,連秦雨開口都沒有討到一點好處,當時心下那朵朵不平的火苗便被她狠狠掩住,心下暗道:看來稍後她要和自己這位大伯母好好“親熱、親熱”。
“爺爺,有什麽事情。您老決定就好,我們這些小的能有什麽意見,那既然您都做了決定。是不是可以開飯了?”正當桌上的幾個女人都思緒萬千時,一個帶著笑音的男聲突然響起。
馬娉婷抬眸望去,開口的是盧芬身邊的男人,也就是上次去清風別院想要一逞獸欲的盧芬的丈夫——陸迂。
“哦嗚……”沒等她好好觀察一下,男人就突然大叫一聲。然後騰地站了起來,對著盧芬道:“你踢我幹嘛?”
盧芬聽到丈夫的指控,斜眼橫著他,恨鐵不成鋼道:“你……丟不丟臉,還不坐下來。”
“我一坐下來你又要掐我,我才沒這麽傻呢。”陸迂聞言哼唧道,然後又腆著臉看盧嶽林,再次催促道。“爺爺,這滿桌子菜再不吃可就涼了,那可浪費了,再說我大清早起來這肚子裏還是空空的,餓得慌。
“你……”果真是廢物。一點兒眼色都不會看,盧芬心裏恨恨的。在滿桌安靜的情況下,陸迂這不是搶著當出頭鳥,給人照頭打麽。
果然,盧芬思緒未完,葉媛利尖細的嗓音就隨之而起,“還好妹夫隻是肚子餓,拿東西填填就好,這要是其他地方饑渴了,才是叫整個家裏的人揪心呢。”
葉媛利這意有所指的話聽得桌上其他人一愣,然後想到盧芳第一天回來,陸迂做出的糟心事兒,盧嶽林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一餐遲點兒吃就快把你餓死,啊?好、好,這滿桌的菜,今天,你就一個人給我吃完了,要是浪費一點,你一天都不用吃了。”
氣的臉紅心驟跳,盧嶽林又是狠拍幾下飯桌,把陸迂震得當場呆在那裏,不明所以,他不就是餓了想吃飯麽,這也有錯。
“爺爺,我想妹夫不是這個意思,您可千萬別氣,對身體不好的。”盧芳見盧嶽林又開始喘著粗氣,連忙撫著他的背為他順氣。
“我想,大叔應該是因為盧爺爺早上起得早,還沒有吃東西填肚子,所以擔心盧爺爺您餓壞了,才假借說自己肚子餓的,是不是,大叔?”馬娉婷幫著盧芳安撫著盧嶽林的情緒,一臉笑意看向陸迂。心道,要是自己到這個地步了,這個色鬼迂腐男還不懂得順勢而下,那她也沒辦法。
而陸迂呢,自上次清風別院那一踢後,對馬娉婷可以說是有了心理陰影的。這時聽著她問話,又見盧嶽林一臉憤怒,直覺就是點頭說“是”,他可不想再經受這小女孩看似輕巧實際上卻是力量十足的一踢,會再也“舉”不起來的,而且老爺子的怒火自己也受不住啊。雖然他骨頭軟,但是打多了也會疼不是。
看著陸迂一臉怕怕的答“是”,馬娉婷很滿意,看來自己的震懾力還是蠻足的哈,轉頭再次看向盧嶽林,她道:“盧爺爺,您看,他的確不是光為了自己,您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今天的菜色這麽好,我們要好好品嚐才是,隻給陸迂大叔一個人吃,那可不是罰他,是在獎勵他。所以我們要快點把好菜吃完,讓他吃不到才是哦。”
馬娉婷一番“童言童語”說的盧嶽林心中一動,加上那可愛的表情,一下子就讓他的心軟了下來,瞄了陸迂一臉,看他此時一臉沒膽的樣子,他回過頭,眼不見為淨,對馬娉婷溫聲道:“對,小姑娘說的對,我不和他置氣,浪費我老頭子的情感。一早上沒吃東西餓了吧?來,咱們一起吃。”說著,拿起筷子夾起桌上的一隻做成白兔樣子的蜜豆饅頭放到馬娉婷的碗裏。
見一桌人的眼光此時都集中在她碗裏,馬娉婷也不露怯,而是一手捧起碗裏小兔子,輕輕咬了一口兔尾巴,兔身子裏的紅豆沙立刻就滿溢出來,看著都甜蜜,她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待兔饅頭下肚,她抬頭道:“好好吃的,盧爺爺也吃啊,老師你也來吃,叔叔嬸嬸們也吃嘛,難得老師回來,正好一家人團聚不是麽。”
“都還愣著幹什麽,還沒人家小姑娘懂事是不是,吃吧。”盧嶽林開口命令道。
桌上的人這才一一拿起碗筷,吃起這一頓波瀾無比起伏的早飯。
飯後,剛剛回到清風別院,盧芳就叫住了馬娉婷,“婷婷,老師有些事情想問你。”
“什麽事?老師直說就是。”
“你怎麽會突然給爺爺送禮物,老師好像沒有拜托過你這件事情吧,而且你怎麽好像是知道今天是爺爺的陽曆生日,這個老師也沒告訴過你哦。”
婷婷為她做的一切她很感動,但感動歸感動,感動過後,盧芳卻是一個很有理性的人,而且,作為師生,她也希望和婷婷能夠坦誠布公,無話不談。
馬娉婷笑了笑,頰邊小小的酒窩若隱若現,或真或假道:“老師你難道不知道人天生就有一種能力,叫做八卦,其中,尤其以女人為擅長。今天我不是起的早麽,就去這院子裏外到處轉轉,就聽見盧爺爺起的大早的消息,我這不是奇怪麽,就聽兩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在路上邊走邊說著今天是老爺的副生什麽的。
再加上因為要到老師家裏暫住,人家當然也要準備一下禮物,所以那幅畫在來首都之前就是作為見麵禮要盧爺爺的,可惜的是第一次見麵那會兒不是光糾結著解釋老師當年離家的事情了麽。
所以呢,我就趁今天這個好機會,把禮物順理成章的送了出去。”話罷,一副我聰明吧,快來誇我吧的樣子看向盧芳。
盧芳乍聽這個解釋好像還是蠻合理的,但她就是覺得哪裏很奇怪,可她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暫且相信了。
“你這個機靈鬼,反正老師總是說不過你的,隻是提醒你,在上京,還是要謹言慎行,千萬注意別讓人惦記上了。
老師問你,也不是質疑你,隻是希望有什麽事情,我們師生都可以一起商量,知道麽?”
“嗯,我知道老師是為我著想,但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老師好,老師你想不相信婷婷?”馬娉婷聞言認真道。
“老師當然相信婷婷,婷婷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盧芳摸了摸馬娉婷的頭,淡笑道。在盧家,除了爺爺,她現在最能夠信任的其實就是她這個學生了。
“那老師,你告訴過我,當年你之所以離開盧家是因為伯母,你有沒有想過伯母為什麽這麽做。一個母親突然之間讓自己的女兒離開家,結果卻造成了對女兒傷害巨大的流言,這到底是無意的,還是有心的呢?這個中原因到底是什麽,老師你真的不想知道了麽?”想到自己聽到的秦雨和盧芬兩人那令人想要深究的對話,馬娉婷不禁出聲提醒。
馬娉婷的話在盧芳心中投下的波瀾不可謂不大,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應是為自己好才對,雖然自己也一度懷疑,卻總是無法真正去追究什麽。
見盧芳仍舊是一臉為難,馬娉婷本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突然到來的人打斷,“兩位小姐,按照約定,我來接你們了。”說著還做了一個十分紳士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