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得意(求訂求粉求推)
這周周五的一天,是馬娉婷來到首都初中以來過得最為安靜平和的一天,不管是在教室裏還是在珠寶鑒賞的課上,都沒有一個人來找她的麻煩,這讓她心情十分舒暢,心情好,睡得就好,這一晚,她幾乎是沒做什麽這樣那樣的夢就入睡了。
睡眠質量明顯提高的好處就是第二天一大早鬧鍾還沒響馬娉婷就醒來了,看了眼雕花的床頭櫃上放著的水藍色外殼鬧鍾,時針堪堪指向五,離和帝鴻懿軒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十分充裕。
洗漱完畢,馬娉婷拉開臥室裏的淺紅棕色的實木衣櫃,目光一陣掃視,最終挑中了一件淺鵝黃色的及膝裙子,在穿衣鏡裏略微整了整儀容,覺得一切ok了,她輕輕打開臥室門,睨了眼還沒亮燈的盧芳的臥房,悄悄走了出去。
盧家的司機早已經在古樸的大宅外等候,還沒等馬娉婷走過去,一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就已經給她拉開車門。
馬娉婷見狀急忙幾步小跑過去,站到中年男人身邊,輕聲嗔怪道:“魏伯伯,我都說了好多次了,您就安心呆在駕駛座上,我自己開車門就好,我一個小孩子又讓您等我,還讓您一個長輩來開車門,多不好意思啊。”
“娉婷小姐是我們家二小姐的小客人,當然應該以禮相待,況且自從娉婷小姐來了盧家,老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魏伯一張憨厚的臉上笑得誠懇。
“哪裏是我的功勞,是因為盧老師回家了,盧爺爺歡喜才對吧。”搖了搖手,馬娉婷吐了吐舌頭。
“離家那麽多年的二小姐會回來,那也是拖娉婷小姐你的福。”魏伯說得不容置疑。
馬娉婷見狀失笑,無奈道:“魏伯伯,每次說著說著你就從笑臉變得一本正緊。弄得我都跟著你緊張,還有,能把娉婷後麵的小姐兩個字去掉不?我聽著就是很不習慣,我都和好多人說過叫我娉婷就好,可是大家就是不聽。”
“盧家有盧家的規矩,娉婷小姐,有時候其實不必太過客氣,不是有句話叫‘入鄉隨俗’嗎?替老爺開了二十年的車了,魏伯我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禮貌客套固然重要,可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尊重他人的選擇更重要。”
馬娉婷腦袋轉的飛快,問弦而知雅意,雖然魏伯說的隱晦。但是她卻知道魏伯是在教她乖,點了點頭,她笑道:“我知道了,那今後我也會多多麻煩魏伯伯了。”
“娉婷小姐是個好孩子,魏伯伯一點不覺得麻煩。”
“說到麻煩。魏伯伯,我似乎是麻煩的小劉司機今天早上來送我,怎麽一下子變成了魏伯伯您了,我就覺著一直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就說自己怎麽可能舍得讓上了歲數的魏伯伯您起這麽早來送我呢。”馬娉婷終於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奇怪道。
“我還以為娉婷小姐早發覺了。原來是一直沒反應過來,”魏伯那張已經變得直板的臉突然間有了一絲笑意,解釋道。“小劉他這幾天估計是有些事情,聽說好像是和女朋友鬧矛盾這之類的,反正魏伯老了,是看不清你們這些年輕男女窮折騰個什麽勁兒了。”
“厚,魏伯。這你就不懂了吧,雖然你們做長輩的總喜歡說‘過得橋比我們走的路都多’。可是有件事情,你們上輩人肯定不明白,那就是戀愛就是甜蜜的折騰,而於我們而言,生命其實就在於這些或酸或甜或苦或辣的折騰之中。”馬娉婷皺了皺俏鼻,自覺說了一句哲理豐富的話。
魏伯看著她搖頭笑了,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石英表,他肅了肅臉道:“娉婷小姐,已經五點二十七分了,你早上起這麽早,難道沒什麽事兒麽?”
“什麽?”馬娉婷聽見魏伯的報時,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腕表,猛地叫出聲來,?“完蛋了,”心裏埋怨自個兒,怎麽總是這樣,和人說著說著話就忘記要做什麽了,這是個毛病啊,得改!來不及再想其他的,她求救似的看向魏伯,“魏伯伯,您有辦法讓我在三分鍾之內到達學校麽?”
“這個恐怕不行,娉婷小姐,為了保證安全,最快我能五分鍾把你送到。”一說到本職工作,魏伯言辭間都是權威。
知道盧家這位老司機一向的堅持,馬娉婷歎了口氣,認命的坐上車,心道遲了就遲了吧,兩分鍾而已,帝鴻懿軒雖然看上去是個十分守時的人,可也不會生氣到吃了自己才是。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還沒下車,馬娉婷就遠遠看見了帝鴻懿軒等在校門邊的身影,沒法,人家高度在那兒,目測有一八幾,在哪都屬於鶴立雞群吧,更何況這時候可是清晨,薄霧隻有點點迷離,太陽都還沒露臉呢,人也沒幾個,當然看得更清楚。
匆匆向魏伯道別,急急忙忙地,馬娉婷跑向校門口。
帝鴻懿軒抬眼間,便見著淡淡的白色晨霧中,一抹鵝黃色的熟悉身影向自己,勾了勾唇,他不經意地瞟過手上華貴的深墨色表帶,待來人離自己隻有五步遠的時候出聲道:“不錯嘛,隻遲到了兩分鍾,我還以為丫頭會讓我等上兩個小時。”
雖然從頭頂上方傳來聲音依舊如風般清朗,可馬娉婷就是感覺得到帝鴻懿軒淡淡的怒意,心中低低呻吟一聲他果然生氣了,馬娉婷當機立斷,雙手合十在腦袋上,以無比虔誠的姿態和自覺十分撒嬌的嗓音道:“對不起嘛,原諒人家啦,我再也不這樣了。”
“不要捏住鼻子作怪,好好說話。”聽著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微嗲聲音,撓是帝鴻懿軒定力驚人也不禁汗毛直立,皺了皺眉頭不讚同道,想到某些事情,他搖了搖頭,那種又假又嗲的音,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習慣的。
什麽?說她捏住鼻子?馬娉婷聞言差點兒炸毛,她這麽嬌柔地給帝鴻懿軒道歉,這個男人居然斯毫不領情,說她聲音作怪?哼,不懂得欣賞,她小女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
磨著牙,馬娉婷忍下衝衝衝往上升的脾氣,努力露出一個笑臉抬頭道:“對不起,我遲到了,原諒我。”
帝鴻懿軒看著她明顯忍氣忍得有些扭曲的臉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這聲音算是正常了,可這張臉,怎麽我越看越像是吃壞了肚子的感覺?”
這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樣猛地點著了此時處於易燃狀態的馬娉婷,隻聽“彭”的一聲,腦海岩漿爆發,某妞終於還是炸毛了,“喵的滴滴答,帝鴻懿軒,你到底要怎樣,我不就是遲了兩分鍾麽?而且我也伏低做小給你一再道歉,有必要這麽挑刺兒麽?是不是大男人了?想怎麽招,拉出來我們打一架好不好?”
馬娉婷一張因為生氣而一鼓一鼓的小臉此時透著別樣的紅暈,看在帝鴻懿軒眼中,卻是無比生動,他展目而笑,“丫頭,你還是這樣和我說話,我比較習慣,要是剛剛你就這麽直爽的說聲抱歉,我們早就可以離開這校門了,而且你確定你這細胳膊細腿能打得過我?”
搞了半天,這個死男人一直在逗弄自己,看她自導自演的笑話是不是。上帝鴻懿軒的課那麽久,馬娉婷居然今天才發現他也是有惡趣味的,虧她還因為他笑若清風,一直認為他不染塵埃呢!
後槽牙磨得嘎吱嘎吱,馬娉婷憤憤盯著帝鴻懿軒那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魅力非凡的臉,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她真想……突然間,馬娉婷就不氣了,反而是換上了一副笑顏,甜甜道:“老師,真的很對不起,我今天遲到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挑眉看著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馬娉婷,帝鴻懿軒倒是覺得幾分奇怪,這個丫頭生氣後怒氣會平複的這麽快麽?有些不相信,他彎腰低頭,本是想要通過馬娉婷那黑黝黝的眼瞳,看看清楚,卻不料,迎接他的是某妞一口白糯的牙齒。
“啊嗚”一聲,馬娉婷咬上帝鴻懿軒那張俊眉修目、堪稱完美的臉龐。
咬完之後,帝鴻懿軒頓時愣在當場,馬娉婷則是得意地欣賞著他臉上自己留下的輝煌戰績,自覺扳回一城的某妞還拍了拍帝鴻懿軒的另半邊臉,誇張笑道:“爺,來,給妞兒我笑一個;記得,以後要聽我的話呦!。”
做完這個動作,說完這句話之時,馬娉婷並沒有多想,直到後一刻,帝鴻懿軒站起身,摸著他臉上自己留下的牙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時,馬娉婷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些什麽……她,太得意過頭了。
麵上對著帝鴻懿軒傻笑著,她腦中那根屬於理智的神經繃的斷掉,心裏頓時抓狂地罵著自己:“馬娉婷,你蠢不蠢呐,現在還不是新世紀,有你這麽開放的女孩麽?。”不對不對,她在想什麽啊,應該是“馬娉婷,你真是瘋了,居然去咬別人的臉,那麽俊的一張臉,毀容了有木有,你也下去口!”也不對,應該是“馬娉婷,你可不是真的初中生,你可是個內心熟透了的熟女啊,怎麽會做出剛剛那些幼稚的行為!”這下終於反應對了。
“那個,嗬嗬嗬,”看著帝鴻懿軒那張已經歸於平靜,現在不知在想什麽的臉,馬娉婷幹笑道:“那個,我覺著吧,今天的老黃曆上肯定寫著我諸事不宜,而且,我好像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所以,老師,我們就在這裏說再見吧,拜拜。”難得在私底下尊敬地喊帝鴻懿軒為老師,聲音落後,馬娉婷腳脖子一扭,就想要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