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現場(求訂求粉求推)

首都的中央大道上難得的出現了空曠的場景,整個車禍現場已經被警示標誌給團團圍住,紅色藍色的警燈不停閃爍著,尖銳的警笛聲響徹一方天空,被圍出的空地裏,隻剩下七八兩已經極度撞毀的車輛,滿地的碎片殘渣讓人不忍去看,中央那撞上路中間的隔離欄杆的黑色轎車此時已經是擠壓變形,沿著道路,還能看見滿地經過氧化微微變色的血跡。

盧芳和俞越趕到現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整個中央大道這一長段路程禁嚴的場景,當她向警察說明情況,靠近圈圍的場地中央時候,那已經泛黑的血色瞬間就讓她大腦一片空白,想到馬娉婷倒在血泊中慘烈的情狀,盧芳整個人都開始抑製不住的發抖,抓住身邊的警察,她幾乎不知道自己再問些什麽,她隻想讓他們告訴她,馬娉婷平安的消息。

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突然把她攬住,那隔了多年的熟悉感覺突然間就讓她平靜不少,她聽見俞越鎮定的聲音,“警察先生,請問這裏的受害者現在被送往了哪一個醫院?那些傷者情況嚴重麽?”

“情況很慘烈,我們消防大隊和交警大隊趕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重傷昏迷,那幾個傷的稍微輕一點的當時也沒有意識了,就直接送往首都第一醫院進行搶救治療了。”在俞越寬大的懷抱裏,盧芳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

顫了顫身子,盧芳努力站直,手臂發抖地指向自家的轎車,“請問……那……那輛黑色的轎車上的人情況怎麽樣?他們都沒事對不對,他們隻是受了輕傷對不對?”話到最後,盧芳有些歇斯底裏。

可那個警察卻是突然沉默下來,看著盧芳如此激動的模樣。他已經猜到那輛黑色轎車上肯定就是這個女人的親人,語氣充滿哀痛地,穿著製服的警察微微低頭,“對不起,這位女士,經警方確定,那輛黑色轎車上的市民當場身亡,我們……”

“芳兒,芳兒。”製服警察話還未完,盧芳已經無法承受地暈了過去。俞越則是一把抱緊她,擔憂地叫著。

“這位先生,這位女士傷心過度。這時候能夠昏睡是件好事情,您請節哀……”

“我問你,那輛車上應該還有……還有一個小姑娘,你說的當場身亡的那個人應該不包括那個小姑娘吧?”俞越聽見警察撫慰似的話語,擰緊眉頭。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提的高高的,他知道如果馬娉婷真的丟了命,那盧芳以後一定會一輩子生活在愧疚與自責之中,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而他作為馬娉婷的校長,雖然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他是真心喜愛馬娉婷的。如果剛開始是對盧芳的愛屋及烏,那後來他卻是覺得馬娉婷是個不錯的小姑娘。他也不希望聽見任何不幸的消息。

“小姑娘?”警察有幾分疑問,“我們並沒有看見什麽小姑娘。先生,當我們到現場的時候那輛黑色的轎車裏隻有一個男人,已經沒氣了,隻是……”製服警察皺了皺眉頭,像是想起什麽事情。

“隻是什麽?”俞越卻等不及他多想。立刻問道。

抓耳撓腮了一把,那製服警察才不解道:“隻是他的姿勢十分奇怪。是蜷成一團的,像是懷裏抱著什麽東西似的,但是醫護人員把他搬走的時候,卻發現他懷裏空無一物,你說這不是一件怪事麽?”

“所以你們到達這裏的時候,並沒有在黑色轎車裏發現一個小姑娘的身影麽?你們可以確定她不是被撞飛到這周邊去了麽?”俞越眉頭緊鎖,接著就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那位製服警察也是個豪氣的男人,他拍拍胸膛保證道:“先生,我想你保證,這周邊建築的縫隙,二十米內,我們都有好好搜查過,絕對沒有看見你口中所說的小姑娘,倒是其他的車輛上有一兩個小朋友,但是都被父母護在懷裏,受傷最輕的大概就是那兩個孩子了,唉,可是他們的親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我知道了,警察先生,謝謝你,我就先帶朋友離開了。”俞越聽完這一番話,朝製服警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一腳踹開房車的大門,帝鴻懿軒像個強盜似的毫無風度的闖進自己那輛房車內,“貝銘,貝銘……”他急促的出聲喊著,語氣早已經失去平日的清朗平和,而是止不住的慌亂與焦急。

房車內的臥室裏,被車門巨大響動所驚動,三五個人影瞬間就閃到了客廳裏,可是出現在他們眼前那的一幕卻讓平日裏看慣了大場麵的幾個人呆滯在當場,帝鴻懿軒抱著一個渾身染血的孩子,手足無措地在客廳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而那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則是不停地從他懷抱中的人兒身上滴落下來。

作為醫生的貝銘反應最快,也最為冷靜,閃身到帝鴻懿軒身邊,猛地掐住帝鴻懿軒的右手,使出三分力氣按上他手臂內側的內關穴,半分鍾之後,帝鴻懿軒終於安靜了下來。

卻是看也不看眼前的五個人,直接穿過他們之間,走進臥室,小心謹慎地把懷裏的小人兒安置在軟**,瞬間,雪白的床單上便綻放出朵朵血色的花,“貝銘,給我進來!”下一秒,帝鴻懿軒暴怒的吼叫便穿透了外間幾根呆愣木頭的耳膜。

而貝銘則是在帝鴻懿軒喊他之前,已經備好了藥品,提著自己的醫藥箱,迅速閃身而入。來不及詢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此時也不敢詢問,貝銘很有眼色的帶上手套,冷著眸子,開始查看著**昏迷流血不止的小人兒。

“丫頭她怎麽樣了?”帝鴻懿軒厲眸掃向不停在馬娉婷身上碰碰捏捏的貝銘,語氣十分僵硬。

分分鍾後,貝銘停下手中的動作,取下手套,語氣不太好道:“情況不妙,”卻見帝鴻懿軒眼中不斷凝聚的風暴,又立刻緩和道,“但請少爺放心,不算是最壞的,雖然這小丫頭身上多處受傷,但都不是致命的,多是衝撞而成,但是很明顯除了腳踝和背脊外大部分的衝擊力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擋去了,所以並不嚴重,但是……”貝銘突然間皺起了那冷冷的眉。

帝鴻懿軒很少看見自己這個冰塊一樣的下屬露出如此為難的表情,立刻就反應道:“難道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麽?還是以你的醫術治不了她?”

貝銘搖著頭,“不是,是血液的問題,雖然這小丫頭沒有受到最嚴重的衝撞,但她卻是失血過多,如果不盡快給她輸血,就算是我有天大的本事也沒用。可問題就出在這裏,少爺,我們這裏並沒有可以供她需要的血袋。但這時候再想去醫院也已經來不及了。”

“那就輸我的血,”帝鴻懿軒聞言,完全沒有多思考一秒鍾,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

“少爺,不可以。”另外一陣聲音突然響起,帝鴻懿軒皺眉轉頭,看著自己手下的得力幹將們此刻都出現在房間裏,一同單膝跪地,極度不讚同地看向他。

“有什麽不可以,現在是救了丫頭的命最要緊。”帝鴻懿軒轉頭不想理會。

首先反對的就是一個被黑袍籠罩看不清麵目的人,“少爺,要輸血的話就輸我的血吧,少爺,您的體質特殊,流失血液,對您不是一件好事情,您不應該不知道這一點,這個小姑娘固然是開啟寶藏的關鍵,可是如果您有什麽事情,那尋找寶藏這件事情就完全失去了意義。”

“對啊,少爺,我們身體都很壯,貝銘,就抽我們的血給這個小姑娘吧。”看著一身白衣的貝銘,一個黑衣漢子拍著膀子道。

“少爺,我們都是您的屬下,替您分憂是我們的本分,如果我們在場還讓少爺受傷,那就罔顧了老爺子對我們的培養,以後,我們還有什麽顏麵站在少爺身邊?”

聽著手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話,帝鴻懿軒隻覺得腦袋都大了,這些人平時不都是沉默寡言的麽?怎麽隻要一遇上自己,就都成了話癆,連自己的命令都敢違抗了。

“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我心意已決,丫頭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再說了,且不論你們的血液和丫頭的是否能夠相融,你們覺得你們的血液能夠和我的血液一樣有滋養身體,恢複傷勢的功效麽?”帝鴻懿軒微微歎氣,然後言辭肯定道。

“可是少爺,”那黑袍人還想在說些什麽,卻是被帝鴻懿軒伸出一隻手製止了。

貝銘站在一邊看著這一番唇槍舌戰,冷冷的眉眼此時也是極度扭曲,他也不想讓少爺來救這個小丫頭,特別還是用自己的血液,少爺對這個小姑娘真是太特別了。

回頭瞟了一眼躺倒在**渾身帶血的馬娉婷,貝銘突然間倒抽了一口氣,如果他的眼睛沒花,那麽他的確是看見馬娉婷的胸口那一片血色居然正在漸漸淡下去。